然后不算漂亮的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带回来,往齐思嘉心窝里戳:“其实五年前我被陈婷暗算,迫不得已分手那件事情再不可能发生了,我把家庭和未来会遇到的阻碍,所有的事情方方面面处理好了,才找的你。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情,任何意外,让我再从我们这段婚姻关系里撤出来。” 齐思嘉坐在那儿,微微侧眸,看着孟姜的眼睛,孟姜也在看她,手指扣在驾驶本上,孟姜忽然分开一只手,往齐思嘉手背刮了刮。 齐思嘉眯着眼,把车稳稳停在斑马线前的一个路口处,红绿灯只有十秒钟,她直接拉住手闸,倾身越过横档,手臂自孟姜腰下穿过,抱住她。 隔壁车道并驾齐驱停着两辆车,红灯掠过,身后喇叭滴滴的响起。 齐思嘉单手拿过孟姜手里驾驶证,挡住孟姜靠窗的侧脸,眯着眼睛,低头去吻她。 车外是车流人海,抬头红绿交错,一刹起身。 这个吻只有几秒钟的停留,并不久,但此时天光正好,往后岁月漫长。 * 送走孟姜后,齐钧来过一次纽约。 他和郑环秀一起过来的,后者是为把正在看守所的郑欣捞出来,而齐钧目的很单纯,正儿八经抓齐思嘉回去教育。 他们到的不巧,齐思嘉正在开会。 两人被安排在接待室等着,黑人助理上的茶。 一盏茶喝到茶水见底,续杯三次的功夫。这间会客厅几乎挤满了业界资方,国内的有国外的也有。 好多人齐钧只能在国际封面杂志上看见。 相比之下,郑环秀脖颈戴着的珠宝都显得寒酸。 齐钧短暂错愕后,迎上前不久刚搭上线的银熊影业的老总寒暄。 “齐总,好久不见。” “哈哈哈哈,这里都能遇见,我跟汪总缘分不浅,中午有空赏脸一块吃个饭。” “不了不了,我今天有正事要办,回国再聚。” 齐钧顺口问,你找right有事? “不,我找jia,约她出去吃饭太不容易了。” 齐钧与郑环秀对视一眼,一时没吭声。 汪总又说:“其实今儿这里遇见,不算凑巧,老伙计你要知道我已经蹲守在这里,连续五天了。瞧见没右边沙发那几位衣冠革履的老外比我等的时间还长。” 银熊影业老总抬手一指,看了眼齐钧身边的郑环秀说:“您与贵夫人过来莫非也是来拜访jia?”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嘀咕说:“有你的,我怎么没想到。女人和女人在一起话更多。该把我夫人叫过来,兴许能约到jia老师的时间,坐下来谈一谈。” 两人谁都没想过遇见的是这种情景。 齐钧愣在原地,郑环秀眼底尴尬都要溢出来了。 来之前,仅仅是知道齐思嘉还有一层知名编剧身份瞒住家里,但不明白jia在业界代表的地位意味着什么,齐钧甚至以为自己占着一个父亲的位置以及齐家庞大家产可以把齐思嘉带回去教好。 然而人坐在会客厅等待的这段时间里,经由身旁成功人士的口,齐钧发现自始至终他都不大了解齐思嘉。 大概两个小时后,齐思嘉才从会议室出来。 齐钧最先被黑人助理叫到齐思嘉办公室的,两人走到办公室,郑环秀被拦下来。 黑人助理公事公办语气说:“您留步,齐老师只见齐先生。” 郑环秀跟齐钧结婚五年,只见过齐思嘉一面,这些年齐思嘉连面都不露,自然没有得罪一说,唯一得罪的地方,上回郑家提前拆迁开发区的事情。 她眼下还想拜托齐思嘉利用人脉把女儿从看守所捞出来,伏低做小的守在门口,不忘提醒齐钧,好好跟齐思嘉说话。 齐钧从在会客厅起,脸色就像打翻调色盘一般,忽青忽白。 他是商人,机关算尽发展齐氏,没想到到头来,发现一直心里有病的亲生女儿如今成就竟然超过他的。 这一年,他想方设法将企业转型进入娱乐圈,岌岌营营一年,半只脚还没有站稳。 结果齐思嘉身边的人脉却已经是他够不到的高度,在商言商,有感情谈感情。 齐钧恍然发现,这两样他是不占分量的。 坐在齐思嘉办公室内,出了会儿神。 目光对上,父女两人不约而同沉默几秒。 齐思嘉长高了,皮肤很白,黑眼珠剔透,五官更像蔚云芳,不知道什么时候近视了,鼻梁架住一副眼镜。 谈不上哪里像齐钧,轮廓像,又仿佛嘴唇的形状更像一点,都薄情。 齐思嘉长到这么大,这是齐钧头回仔细打量。 算不上一眼惊艳的美貌,矜持逼贵的清冷感扑面而来,但显得陌生。 举手投足已经不再是齐钧记忆里的模样。 本该是无比熟络的父女,其实有五年,齐钧都没有好好正面见过齐思嘉。 再见面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原本准备好的立场,到这里反而陌生和拘谨。 最终还是齐钧开了口:“病治好了。” 不算是问句,是个半肯定句。 齐思嘉摇头:“没有。” 然后她看见一贯强势的齐钧皱了皱眉,看了眼会客厅那群人。 “会心慌吗?” “吃药控制。”齐思嘉如实回答:“快好了。” 无论怎样规避话题,就如五年前齐钧把齐思嘉扔管教所戒同的行为是齐思嘉认知以外无法接受的东西。 齐钧同样无法接受齐思嘉是个同性恋,但他是个商人,不会像陈婷那样精神失控,不管不顾去用最激烈的谈判,获得最小价值的沟通。 所以齐钧收回一开始过来M国带人回家的心思,只问:“医生有说你能什么时候能够痊愈回国吗?” “一个月左右。”齐思嘉说:“但回国的话,还要再等些时候,这边有工作要处理。” 齐钧点头说好,回头叫郑环秀把她的房间收拾出来。 齐思嘉回国肯定不会住齐家,齐钧说这话时透着小心翼翼,显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个事情,他们父女感情没好到那一步,最多是礼貌相处。 令齐思嘉意外的是,这一通聊天下来,齐钧对结婚的事情只字未提。 僵着不说透,还会有下一次,浪费彼此时间,齐思嘉笑一笑,直接把父女表面维系的平和撕开。 “家里就不去了,这么多年没住过那儿,不习惯,而且回国也不是我一个人住。” 齐钧张了张嘴,这话再明显不过,他没吭声。 低着头抽了根烟,咬住烟嘴,点燃。 黑人助理在旁边嘴唇动了动,齐思嘉一个眼神顶回去,走到窗口,把窗户推开。 并没有试图去说服齐钧同意,就像她安慰孟姜一样,过了那个什么都想要的年龄,发现齐钧和蔚云芳只是更自我。 这没什么不好,没有人规定父母一定要理解去爱孩子,就好比齐思嘉,也没有很爱齐钧和蔚云芳,哪怕蔚云芳想当好母亲了,要说感情有超过对孟姜的深厚,也不太现实。 所以无论齐钧是什么样态度,齐思嘉结婚只是告知他,他同不同意,知道后怎样发怒,在齐思嘉眼底都没什么意义,也撼动不了她任何决定。 好半天,齐钧才抬眼,开口说:“出国前,你答应进公司还算话吗?。” 齐思嘉的承诺一般都会说到做到,对于齐钧的心思,她一清二楚,齐家她当然会要。 骨血关系摆在那儿,就像是齐钧是齐思嘉的父亲,从出生就无法变更的事实。她本应得到的地位身份,不能便宜任何外人,否则身为齐钧女儿受过的苦都白受了。 齐思嘉表情平静点头,还没等齐钧唇角笑容绽开。 又说:“我对经商不擅长,您如果不介意我请专门管理团队进驻公司,并裁掉一些对公司发展没有用处的关系户,交给我也没问题。” 齐钧不知道为什么又沉默了,停顿片刻,可能接受不了,搁下茶盏,半刻钟都没有在齐思嘉办公室久待。 中午,孟姜打电话过来提起这件事。 “听说你爸飞去M国找你呢?”她旁敲侧击问。 齐思嘉嗯了声,跟孟姜告状说:“要把公司给我,我还没跟他开完条件,他就气冲冲走了。” 孟姜听齐思嘉把事情原委 说了一遍。 奇怪道:“平时我过去工作室送饭,怎么没见那么多资圈大佬去找你?” 齐思嘉语气带着点儿笑说:“哦。工作室下个剧本要招商,叶芊芊报信说齐钧要过来找我,我就顺便叫宣发布将招商提前了。” 孟姜处理公务的钢笔一顿,在A4合同上划出一条长痕。 笑弯着眼睛,装样说:“你怎么能这么刺激你爸,他心脏受得住吗?” 齐思嘉嘴角抽了抽:“这你要问他。” “我怕我问了,会刺激得更狠。” 孟姜叫齐思嘉自行想象画面:“比照一下陈婷。” 齐思嘉:…… 那算了,齐钧年龄大了,孟姜来一下子,心脏比陈婷脆弱多了。 再说,又不是真的要弄个鱼死网破,争论不休为止,在齐思嘉看来,与父母所有的争执都是惘然,因为他们性格已经固定在那儿,你企图去改变说服他们,不如远离来得爽快。 只要不爱,无所谓伤害。 年节后,齐思嘉真正进入忙碌期。 她的忙碌并不局限于剧本制作,还有正在筹备的把工作室引进到国内。 手上的事情多了,有时候午饭都来不及吃,还好孟姜跟齐思嘉一样很忙。 到后面,有一回孟姜胃病犯了,齐思嘉干脆跟孟姜商量,空出半小时,每天固定时间,互相监督视频电话吃饭。 这样既不会感到被冷落,还能一边吃饭一边交流感情。 * 三个月后齐思嘉回国,齐钧来接的她。 她现在地位不一样,一回国机场有不少资圈大佬接机。 于是下飞机那天,造成围堵的场面。 那天正好赶上金马奖颁奖晚会,孟姜没空过来。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脱下厚重的棉服。 出机场时,齐思嘉穿了件桔梗色的线衫,下面是条小脚牛仔裤。 浓密的长发刚才在机场睡散了,低挽在脑后,走了没两步,头绳从发梢掉到地上,一头浓密的乌发顺沿肩头散下来。 有个可爱的小女生红着脸提醒她:“喂!小姐姐,东西掉了。” 她没有立即弯腰去捡,礼貌回头冲身后的女孩子道了声谢谢。 金丝边眼镜反着光,看不清楚眼睛形状,唇瓣西柚色的红,不怎么笑,眼皮叠着,看人显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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