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要结束的是盛菏,她咽下最后一口牛奶,收拾好残渣后打算去忙学校的事。 顾盈从善如流:啊,好的,那我也去忙了。 下一秒,她又开始回到第二轮话题:对了,早上那个事,你也不要多想了,不过是侄女之间的把戏罢辽。 经过一早上的墙头洗礼,盛菏已经完全懒得去想了。 暧昧归暧昧,暗恋归暗恋,日子还是要过的。何况关于这件事情,她自己也还没想明白。 就,一步一步来呗,搞墙头的快落哪是搞对象能比的。 于是作为回报,盛菏又翻到今天的聊天记录第一条,很给面子地点开了。 好家伙,百合霸道总裁文学,追妻火葬场。 盛菏:?你就给我看这个? 郁兰汀那边的进展倒是一切顺利。机场离家挺远的,郁兰汀上了车后起先还拿着手机回复消息,后来感觉困意上来,干脆就带上墨镜,在副驾驶上补眠,留一个空空荡荡的空间给自家弟弟。 结果这一觉又梦见以前的很多事情,先是看见小小一只的盛菏,被家里包裹地严严实实,在大冬天像只奶团子一样来拜年,郁兰汀还没上手揉一揉她,梦境又一变,奶团子在她眼前倏地拔苗长高,头发高高扎出一个马尾,穿着燕外宽大又熟悉的白色夏季校服,站在绿茵场上,散发着无限的青春活力。 梦里的她也穿回了当年上高中时的那身校服,盛菏弯着眼睛友善地问她:“学姐,你是哪一届的呀?” 她们之间相隔的年岁太多,当然不可能同年出现在高中里,但梦里的郁兰汀意识不到这件事情。 她想要回答,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挤开。盛菏的眼睛亮了一下,笑容明显也真诚了很多,梨涡浅浅地对来人说:“兰渚,你来啦!” 郁兰渚也是现在这副模样,对不熟悉的人一律端着架子十分冷淡,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像是应付差事一样,没有去牵盛菏伸出的那只手,也没有多分给盛菏一个眼神。 盛菏却不受影响,或者是可能早就习惯了。主动去挽着郁兰渚的是她,开口邀请的也是她。 她的脸颊红润,对着郁兰渚弯眼笑,说:“那我们走吧。” 然后又忽然像是想起来身后还有个人,转过头来对着郁兰汀甜甜一笑,说:“学姐再见呀。” 郁兰汀蓦地惊醒过来,或许是因为大脑实在编不出后续了。 她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她好像还没见过盛菏穿高中校服时的样子。 第二个念头是转头去看专心开车的郁兰渚。 侧脸看上去很干净,五官也立体,芝兰玉树,应该会是年轻女孩子们会喜欢的类型。 被她盯着,郁兰渚感觉到了什么,他也快速地转头看一眼郁兰汀:“姐?” 郁兰汀嗯了一声,脑子里全是梦里穿着燕外白色校服的两个人。 “你高中,也在燕外上吗?” 郁兰渚有点诧异地又看她一眼:“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他接着又点头:“嗯,直升的。” 郁兰汀是中考后才考到燕市外国语学校高中部的,她的初中还是在老家上。而郁兰渚回燕市就比她更早一点,他是在老家念完小学后,直接考入燕外初中部的。 意识到郁兰汀的情绪不太好,又显然知道她刚才睡着了。郁兰渚试探着问:“姐,你做噩梦了?” 郁兰汀笑了笑:“没有,不算是噩梦。” 郁兰渚:“哦。” 他和盛菏不一样,盛明明到底是女生,撒个娇打个滚就能把自己耍赖耍进郁兰汀怀里。虽然相比盛菏来说,他才是亲弟弟,但两个人之间到底隔了六年不见,相差的那些距离是怎么拉都没办法拉回来的。 因此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在郁兰汀面前不大会主动搭话,因为“不熟”。 昨天是因为大家都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就很容易陷进气氛里;今天早上则是因为盛菏也在,他和盛菏很熟了,插科打诨不在话下。 真要论起来,其实现在才是他和郁兰汀两人之间的第一次相处。 而郁兰汀却没有要结束话题的意思。 过了几秒钟,她又说:“我刚才做梦,梦见你穿着高中的校服,在燕外的球场上散步,明……盛菏也在。” 她没有说下去,郁兰渚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低低笑了一声:“姐,盛菏高中是在市一中念的。” 市一中是老家最好的高中,郁兰汀肯定有所耳闻。但是他不知道,盛菏中考前夕就跟郁兰汀约定过,自己一定会去一中。 郁兰汀把头靠在后面,轻声说:“我就是在想,你们的高中生活是怎么过的。” 她对着盛菏时还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盛菏总是把气氛变得莫名其妙,超出她的控制,而现在,郁兰汀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时机,但是她就是开口了:“我想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来着,对于没能陪着你们走过高中三年这件事,是我的错。” 评论 -完-
第11章 郁兰渚安安静静听她说完,之后安静了几秒钟。 “你憋了半天,就 郁兰渚安安静静听她说完,之后安静了几秒钟。 “你憋了半天,就是想道歉啊?” 开了这么久,已经快到机场附近了,他们不赶时间,郁兰渚把车速放慢了点。 他的声音里有笑,转过头快速看了眼郁兰汀:“对我就不需要道歉了吧,我又从来没有怪过你,毕竟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对我们两个也不需要负没有必要的责任。” 不过在郁兰汀这里,再一次把他自己和盛菏放在一个集合里,倒是有点久违,却也不新鲜。 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郁兰汀和“她身后的两个小尾巴”,后来长大了,就变成两方家长口中的“郁兰渚与盛菏”,现在则又变成郁兰汀,和“我们两个”。 即使没有回头,郁兰渚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姐姐先是愣了几秒,随后松一口气。 郁兰渚笑了一声:“怎么了,很惊讶?” “也不能算是惊讶。”郁兰汀想了想,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表达方式,“只能说是,看见你长大了,就感觉到了一种欣慰感吧。” 郁兰渚也能察觉到随着交谈,他和姐姐之间的联系在不断拉近。 于是他紧跟着问:“什么叫做‘长大了’?” 长大了这句话,本来就是一个很笼统的概括。随着年岁渐走,身体发育、骨龄增加,是长大了;心智成熟,能够想明白以前想不通的事情,也叫做长大了。 郁兰汀不知道他会这么问,却也明白他的意思,便笑了笑,说:“能逐步成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向我问出这些话来,在我心里,就是长大了。” 郁兰渚被夸后挺高兴的,他一个急刹车就停到车位上。 郁兰汀的身体随着惯性晃了一下,最终又被安全带拉住。 这下子不用提醒,郁兰渚也自己自己又飘了。在他跟盛菏斗智斗勇最后总被捶的这些年里,对于处理这种场合的经验十分丰富。 于是他赶紧打岔:“姐,虽然这句道歉我不需要,但是你还是得留着。” 被告知的人正准备解安全带,闻言停下来:“给盛菏?” 见她姐丝毫不提停车的事,郁兰渚就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还有点坏笑:“我觉得她挺需要的。” 他可能是在打什么坏主意,然而郁兰汀也点头,就真的应下来:“我会找时间告诉她的。” 之后她也没等郁兰渚作何反应,直接就打开车门:“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这里不能停太长时间。” 郁兰渚没拦,其实他觉得今天他们两个人,一个要送一个被送就已经心照不宣地说明了很多事。 目的早就达到了,要姐弟相亲也不急于这一时。 于是他隔着窗户挥了挥手,没打算下车。 郁兰汀从后面取到行李,却又绕到前面来,敲敲驾驶座的窗户。 郁兰渚不明所以降下玻璃,以为对方是要跟自己告别。 郁兰汀也的确是在告别:“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 郁兰渚:“知道了,姐。” 他重新启动车子:“那我走了,我们开学后见。” 郁兰汀却拦了一下:“还有句话想跟你说。” 郁兰渚:“?” 郁兰汀脑子里想的是那个郁兰渚没有牵起盛菏伸出的手的梦,眼前浮现的又是今天早上他们两个打打闹闹的场景,一时之间语气也不由得严厉了很多: “好好对你盛菏姐姐,男孩子要绅士一点,不许再像小时候那样欺负她。” 郁兰渚:“???” 这纯属是无妄之灾。 一定是盛菏那家伙又在龙帐前吹了什么风。 郁兰渚崩溃大叫:“我哪有!明明都是她欺负我的!” 郁兰汀笑开来,伸手揉了一把郁兰渚的头,把他的头发弄成鸟窝。 “走了,等你们开学后再见。” 快到十一点,送完人回来的郁兰渚拎着球拍敲响盛菏家的门,他立刻就被热情好客看他像是看自家小儿子一样的盛妈妈迎进来。 郁兰渚也不是第一次来盛家,在长辈面前他向来擅长装出人模人样。 盛菏被她妈一嗓子从房间里喊出来时,郁兰渚正穿着那件和盛菏四件打折一起买的黑色短裤,坐在客厅里,吃她爸爸刚切好的冰镇西瓜。 “小菏快来,刚切好的。”爸爸对她招手,同时挑了一块看上去最甜的拿在手上。 盛菏接过,就势坐在郁兰渚边上,两个人对视一眼,便对着同一个垃圾桶,在父母的注视下把西瓜啃完。 妈妈这才心满意足,起身说:“你们两个小朋友好好玩,兰渚今天在我们家吃饭吗?” “不了阿姨,奶奶已经做好饭了。”郁兰渚对盛妈妈乖巧地笑了一下,笑容如同盛菏在他父母面前一样有效。 他对着盛妈妈,同时也在和盛菏表明来意:“我是来问盛菏下午要不要去打球,本来我们昨天约好的。” 于是盛妈妈立刻撵人:“去啊,她当然去,又没有什么事情,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 郁兰渚的微笑不变,盛菏只好在妈妈的注视下点头:“去。” 说完她生怕妈妈又整什么幺蛾子,当机立断推着郁兰渚往门口走:“郁兰渚你先回家吃饭吧,我们下午约!”毕竟郁兰渚在她家的地位不亚于她在郁家受欢迎的程度,总之说来说去,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比较香。 郁兰渚猝不及防,险些被推出门。他在玄关处挡住盛菏要开门的手:“我话还没带到呢。” 盛菏:“有什么话我们去楼道里说!” 她边说边疯狂给郁兰渚使眼色:没看见我妈在旁边打算吃瓜吗! 郁兰渚虽然不知道盛菏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但他还是十分配合地沉默了,任由盛菏把他推进楼道里,咣当一声关上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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