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遥都不由地想,花落月是真的有把蔡心悦当成朋友吗? 这些天蔡心悦的伤心难过以及失去好友的无所适从都快要溢出来了,花落月这边看起来却像是没事人似的。 但谈论此事时,花落月偶尔的愣神与迟疑也不似作伪。 “真可怜……”景遥感叹一声,忍不住用敬佩的眼神看向花落月,“你也真是厉害。” 狠成这样的,实在是很少见。 都不知道该说是理智过头,还是本性冷漠了。 花落月没有因为这句听起来像是反讽的话而生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修长、白净,不像是养尊处优出来的那么娇嫩,却也是属于还没有怎么吃过大苦头的普通女孩子的手。 除了那个暗处的婚姻,她现在确实就跟普通的无忧无虑毫无负担的普通女孩子一样。 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提升能力,而不是工作和考虑生计。 但过去一些时光的烙印一旦打在身上,就很难再抹除干净。 “我不会走明知道走不通的那一条路。”花落月低声说,“如果提前就知道前面是死路,我连一步都不会踏上去。”
第64章 64 礼物 李助理敲门进去的时候,郁折枝正在跟人打电话。 她只听到后面几句,便知道郁折枝托人找白月光的成果依然不尽如人意。 周君曜那里的照片也是偶然得来的,只有那么几张照片,知道在什么地方拍下的。 但对方现在用的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工作,都一概不知。 郁折枝第一时间托人去那地方打听,之后又往周边扩大范围,依然一无所获。 等了那么多年毫无消息,她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天了。 知道对方仍然安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已经叫郁折枝觉得是个惊喜了。 李助理过来是为了工作,等郁折枝挂掉电话就说起正事。 聊完工作,郁折枝又主动问起花落月:“她那边最近怎么样?” 郁折枝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去X市,也没分心过问那边的事,都由李助理帮忙盯着,花落月那边的事,李助理同样也关注到了。 “好像跟她那个同学绝交了。”李助理说道。 花落月跟蔡心悦决裂的事最近在学校里也是一桩流传甚广的八卦。 这两个人年前在迎新晚会上出了一波风头,学校里认识她们的人不少,在那同时留下的印象就是她们关系很好,形影不离。 关系这么好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断了交,确实是件怪事。 当事人不肯透露分毫,一时间什么传闻都冒出来了。 李助理挑了些听起来像是事实的传闻给郁折枝转述了一下。 “除了上课基本上不怎么碰面了,听说花落月最近又跟别的班的同学走得挺近的。不过好像就是不怎么黏在一起了,倒是没有吵架什么的。还有告白的事情,也没什么人提到,估计都不太清楚……” 总而言之,除了似乎换了个朋友以外,花落月的校园生活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 李助理一方面松了一口气,一边却也忍不住感叹一声:“从某种方面来说,花落月可还真是够绝情的。” 关系好的时候只恨不得挂在对方腰上当挂件。但要转身走的时候,也丝毫不拖泥带水,连头也不回一下。 郁折枝没把这句感叹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评论:“这不是挺好的吗。还算拎得清。” 李助理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郁折枝的视线转向某一处,忽的问道:“花落月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李助理愣了一下,拿起手机去翻花落月的资料:“还有半个月。” 郁折枝「哦」了一声,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放在心上。 李助理顺着她的视线去看,发现在办公室一角放了好久的礼物袋子,是罗莎从国外寄过来的那个。 因为不知道花落月学校的地址,又想给她一个惊喜,就托郁折枝转交。 不幸的是,因为上次的告白现场一打岔,加上郁折枝最近又格外的忙,所以礼物至今还没有转交出去。 显然罗莎那边很善良地没有指责或者催促她。 李助理以为郁折枝只是单纯地因为忙而忘记了这件事,便提议道:“我帮你直接快递寄到X市去?” 郁折枝翻看着日历,圈下了某个时间:“我后天正好带过去。” 李助理有些惊讶:“你要去X市?” 郁折枝「嗯」了一声:“A市这边不是已经没什么事了吗。” 李助理想说X市那边最近也没什么事啊,分公司最近慢慢重新走上正轨,说不准比总公司还要稳当呢。 但紧跟着她又看到那边的礼物,才反应过来,郁折枝是去找花落月的。 所以为什么一边急着找白月光,一边还要对花落月放不下呢? 李助理内心腹诽着。 她知道就算问出来,郁折枝给出的答案也跟养孩子类似,要么就是说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能这么着急。 就像郁折枝如果要离婚能想出几十种马上离婚的方案,如果李助理开口询问或者建议什么,郁折枝也能找到几十种借口把她的话堵回去—— 这点她早就已经领教过了。 幸好花落月半点没插手进公司的事,才叫李助理不至于沦落到担心公司前途的地步。 回想起郁折枝某些得像个暴君的时刻,再看看她现在踌躇不定的样子,李助理心底还生出了一点点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再这么「心软」下去,郁折枝迟早得翻车。 但……反正也没影响到工作,管她呢。 在关于花落月的事情上,李助理已经学会在适当的时候闭上自己的嘴了。 所以最后她把那些话通通咽回去,老老实实地接下买机票和安排行程的工作。 如果她追问下去的话,郁折枝大概会给出「好奇罗莎送的是什么礼物」的答案。 至于到底有多好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花落月当然慷慨地满足了她这份好奇心。 周末的时候,郁折枝带着罗莎的礼物敲开了她那边的门,花落月当着她的面拆开了礼物。 罗莎送的是一条围巾。 浅灰和深蓝的配色,两边分别有一个弯月和圆月的图案,像是月亮坠入深海。 郁折枝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在她看来,这个大老远从国外寄过来的礼物有些平平无奇。而且这会儿已经是春天了,几乎用不到这么厚的围巾。 装围巾的盒子里还放着一个小纸条,使用Z国的语言写的,只有花落月能看得懂。 “这个好像是她自己织的。”花落月给郁折枝简要复述了一遍,“夹层里面有邀请函,她邀请我暑假去她那里看画展。” 当然后者需要看郁折枝的意思。 “你们之后还有联系?”郁折枝问。 “偶尔用邮件交流一下。”花落月答道,“不过最近她要忙画展的事,好像很忙,上次回复是半个月之前的事。” “画展什么时候?”郁折枝继续问道。 “好像是八月份。”花落月把纸条递给她,找出邀请函看了看上面的时间,“说是暂定八月十五号左右。” “正好在你交换之前。”郁折枝说道,“G国与Z国离得不远,你想去的话就提前过去吧。” 这是认可了的意思。 郁折枝之前就查过花落月申请交换的那所学校。虽然跟罗莎那边也是跨了国,但地理位置上却比从国内跨过去近多了,她问过程先生,开车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万一真遇上什么意外,他们那边多少也能帮忙撑个腰。 所以跟罗莎那边打好关系也没什么坏处。 “他们那边最近好像还在下雪。”郁折枝看了看那条围巾,终于想起这回事,再看看围巾上的图案,觉得这倒确实是用了心的礼物。 看起来罗莎比她想象中更喜欢花落月一点。 也不是什么坏事。 郁折枝看看花落月,指了指镜子:“戴上试试?” 围巾有些长,叠成一团的时候看起来普普通通,展开之后颜色的拼接对比却很漂亮,有种沉稳温和的感觉。 倒是挺适合花落月的。 郁折枝摩挲着手里的小纸条,随手翻过来的时候愣了一下,背面还有一行字,是英文的生日快乐。 于是郁折枝又想起这回事。 当花落月将围巾解下来的时候,听见郁折枝问她:“你快要过生日了?” 花落月仔细思索了一下,才有些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吧。” 原主的生日好像跟她是同一天,都在五月初。 郁折枝纳闷:“你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 花落月说:“我不怎么过生日。” 郁折枝闭上了嘴巴,心头又被什么东西猛地敲了一下。 去年花落月二十岁,这个年纪怎么也应该办场生日酒席。然而那会儿花母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正为刚刚被捕的父亲以及医疗费而发愁。 这种情况下,花落月是不可能有闲暇去过生日的。 见郁折枝不说话,花落月便继续解围巾,将要取下来的时候,她动作一顿,「嘶」的低叫了一声。 郁折枝看过去:“怎么了?” 花落月正歪着脑袋去摸耳朵:“勾到耳朵了。” 围巾上的细流苏有几根打了结,不小心勾到了耳钉上。郁折枝看她好一会儿没弄下来,也不好就那么干看着,便上去帮忙。 撩开耳边的头发,郁折枝就看到花落月有些红肿的耳垂还有耳钉,她微微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打的耳钉?” 花落月说:“大概将近一个月了。” 可惜恢复得不是很好,有时候一不留神睡觉压到,或是勾到什么,很快又会继续流血。 她不想弄脏围巾,好在有郁折枝帮忙,很快将围巾解下来。 郁折枝将围巾放回到盒子里,转过头就见到花落月把头发放下来,正好挡住了耳朵。 所以之前她一直没注意到花落月新打了耳洞。 花落月好像有些不自在,郁折枝下意识说:“挺好看的。” 就是耳钉看着太廉价了,不太衬那张脸。 花落月有些尴尬地笑笑,她只是怕充血红肿的样子叫郁折枝看着不舒服,过完年以来,郁折枝越来越有「家长」的自觉了,她本能地觉得大概会被念叨几句。 下次出门该带点酒精棉回来了,剩下的用得也差不多了。 花落月分神想着,好在郁折枝没有太在意,还顺手帮她整理好了围巾,将盒子盖好,放回原处,一边提醒她去见罗莎的时候也应该带点礼物。 这种事不用说也是知道的。 花落月点点头便站起了身,说去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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