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写行不行?写点有营养的。” 凌挽苏坐起来:“我承认有的事是这样,可今晚梁见舒吻我,我梦到过,提都没提,成真跟我没关系。” 顾甄煞有介事的分析,“可能是你梦完之后,有意无意地勾引了她。” 凌挽苏被她气得险些骂人,克制道:“拜拜,我不想跟你讲了。” 那边气冲冲将电话挂了,顾甄心情不错地回到原位,问旁边的高中生:“时间不早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今天刚进酒吧就被女孩子堵住,说没人玩,来找她玩。 顾甄当时没好气:“我又不是你的保姆,还要带你玩。” 女孩化着成熟的妆容,看不出半点斯文和书卷气,满脸任性。 “你不带我玩,我就跟别人去,随便找个。” 顾甄听完服了,“你一个未成年,能不能过得稍微健康一点呢?” “不能。” 顾甄认输,带着她去见朋友,说是亲戚家的妹妹,让大家聊天时候悠着点。 女孩晚上一口酒都没喝到,没吵没闹,安静地跟着顾甄出门。 顾甄跟她站在风里,伸手将她外套的拉链从锁骨处拉到顶,领口恰好护住长颈。 “今晚最后一次了啊。这地方你最好不要来,吃亏了怎么办,你可没我以前精明。来也行,随你的便,我不会再管你,你看见我也别找我说话了。” 人家父母都懒得管,轮不到她在这做好人。 她不是什么劝人向善的好人,单纯是个对女孩子不感兴趣的直女而已。 拉链被拉上,风不在往领口里罐,暖意升起。 有人听她说要随便找个人玩,就把她带在身边一晚上,不许她喝酒抽烟,还不许别人在她面前乱说话。 但仅仅是一时的善心,谁都不喜欢多个拖油瓶。 “哎,我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甄。到你了。” “你又不许我下次找你玩了,我干嘛告诉你。”女孩冷漠地耍赖,“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顾甄看了下左右:“你怎么回去,骑单车?” “别的朋友会来接我。” “你不是说你没人玩吗?” “没人玩,有人送。” “呵呵。” 顾甄摆脱小孩,回家睡到自然醒,跑去花店找凌挽苏,带她去了夏城著名的庙宇。 寺庙不在深山,景好看,素面好吃,又有人在网上说许愿很灵,几番炒作之下,成了到夏城旅行的打卡地之一。 “寒假还好一些,风景一般,游客不多,暑假根本挤不进来。” 听她说“寒暑假”,凌挽苏觉得怪怪的,联系到她昨晚说“带小孩”,警觉地问:“你是不是跟学生在一起了?上次送你花那个?” “你别乱猜好不好,我还不知道谁送的花呢。”顾甄否认。 买票,取香,往上香处去,顾甄说:“虽然我没觉得你的梦有问题,但是前前后后这么多巧合,你还是拜拜佛,求个平安吧。” 等凌挽苏跪在了佛前,内心的躁动被威严祥和的佛像镇住,她想,她也没有不平安,她是不平静。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头冗杂的枝叶忽然被清理掉,只留下最清晰的部分。 拜完,两人在寺里转了一圈。 很多小猫在草丛里钻,顾甄在网上看过图鉴,跟凌挽苏说这些都是网红,给凌挽苏介绍了几只,从名字到感情史。 说得跟真的似的,凌挽苏分辨不出是真事还是写小说的瘾又上来了。也不愿查,配合地听着,觉得很有意思。 感觉到饿,两人去吃饭地方,各要了一份素面。 顾甄:“你真的没喜欢上梁见舒?” 凌挽苏:“你真的没拐骗高中生?” 同时开口,又异口同声:“说了没有。” - 预约了下午三点的心理咨询,过去之前,梁见舒去了趟教堂。 元青陪在她身边,看得出,梁总今天状态十分不好。 她尽量隐形,不开口打扰,如果上帝听得见,希望上帝帮她劝劝梁总。 梁见舒忽然问:“她有跟你提过关于红色的话题吗?” “没有。”元青回答。 不知从哪天开始,凌挽苏不再捧着红色花束,也不戴红色围巾了。 梁见舒许久没有因为红色而做过梦,昨晚却复习了,并不惊悚,但是提醒了她。 从咨询室出来,她直奔花店,敲门,进办公室。 没客气,淡声对凌挽苏道:“我要一束红玫瑰。” 凌挽苏微笑,打开手机,“好,我让人帮梁总包。” 梁见舒罕见地行使贵客权利:“要你亲自动手。” 她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太讨人厌,昨晚跑掉,现在又跑来。什么都不肯说,开口就使唤人。 凌挽苏深知她不是为了花,这出只是为了继续戏弄自己,“我刚忙完,累了。” 她将情绪挂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梁见舒沉默两秒,终于直面问题:“昨晚我很抱歉,你开个条件,我会赔偿。” “赔偿?” 凌挽苏被气笑了,一笔糊涂账,她什么都不解释,开口说赔偿。 “梁总真擅长打发人。” 她性格软,平时对梁见舒很客气,鲜少跟她针锋相对。 但被欺负了,兔子也会咬人。 梁见舒被刻薄了句,镇定自若:“事情不可挽回,三言两语的道歉没用。不是打发你,是解决事情。你尽管提,能答应我绝不推辞。我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不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凌挽苏没有比现在更恼火梁见舒公事公办的模样了。 有没有这么正经? 昨晚按着人亲,边亲边喘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优雅高贵的表情。 “梁总说的是,我也不想这件事影响我们的大事。”现在跟她掰了,家里更说不过去。 凌挽苏请她坐下,“梁总要赔偿我,却之不恭。” 梁见舒放下心,只要愿意接受赔偿,就证明事情还不太坏。她端直背坐进带着粉色坐垫的椅子中,等凌挽苏开口提条件。 凌挽苏站在她身边,刚弯下腰,梁见舒就侧开了身,抬头看她,“坐下说就行。” 凌挽苏微笑:“我要的东西比较过分,想在你耳边说。” 过分。 还不好意思说大声。 梁见舒大概有了个数,已经准备通知元青转账了。旋即觉得不会是钱,凌挽苏不大爱钱,或许会让她做什么事。 在她分神的一刹,凌挽苏的气息传来耳畔,梁见舒压制住不适,正要凝神听她说什么,耳骨便被温热的唇亲了一下。 “啾”地一声,清脆又缠绵。 她没给凌挽苏继续亲的机会,立即躲开站起来,幅度大到椅子都歪了个方向。 梁见舒捂住发热的耳朵,拧眉,不解地看着凌挽苏。 “公平了。”凌挽苏故作无所谓道。 实际上心跳得快得让她几乎喘不上气了,手在发抖,但看见梁见舒眼里的复杂和茫然,她觉得痛快。 梁见舒问:“什么公平?” “你亲了我,我现在还给你,就可以了。” 梁见舒毕竟是梁见舒,很快就恢复常态,放下捂住耳朵的手。 冷声说:“你要公平,应该亲相同部位。” “没兴趣。” 凌挽苏装得很酷,赶紧转开话题,“不是要红玫瑰吗,下楼。” 梁见舒没动,幽幽地望着她。 凌挽苏被她看得快要露出马脚,开口说:“我不明白你,梁总,你不是讨厌红色吗,为什么又要红玫瑰呢?” “陈姨告诉你的?”只能是陈姨。 “是。” 梁见舒解释:“看情况,有的红色我讨厌,有的我喜欢。红色玫瑰很美,我可以接受,你穿红色衣服,我也能接受。” 凌挽苏点头:“明白了。” 梁见舒道:“第一次见你,你就是穿红色裙子。” “你当时看见,觉得难受还是好看?” 梁见舒考虑了下,凌挽苏开起玩笑:“梁总,你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吧?” “没那种可能。” 两个人为了逃避发生的怪事,一句跟着一句,但话总有聊完的时候。 当话题被终结时,办公室的氛围忽然古怪起来。 凌挽苏不试探了,直接问:“那你昨晚什么意思?” 没喝酒,也没发烧。清醒状态下发疯,凭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来,梁见舒像看到救星,然而眼尖地看见“游槿”两个字时,又堵得慌。 凌挽苏接起,“喂”了一声,“在楼上,我现在下去。” 挂上电话,两人都冷静下来,凌挽苏知道她不会说了,自己也不敢听。 “走吧,下楼。” 梁见舒一言不发,到了一楼,跟游槿擦肩而过往外走,玫瑰不要了。 游槿带了甜品,她心想,原来知道凌挽苏喜欢吃甜品的人赫拉并不少。 而她不要花,就这么离开,凌挽苏也没问一句,只跟游槿寒暄。 整个下午消耗进去,梁见舒觉得疲倦,心乱之下还是回了办公室,继续工作。 她的办公室跟凌挽苏的不一样,没有粉色椅垫,卡通漫画,兔子玩偶和温热的吻。 冰冷的氛围和并不轻松愉快的工作项目,让她从炎热地带进了冰窖,很快就冷静地找到状态,不知疲倦。 元青将餐饭拎到办公室,她毫无胃口,只喝了几口汤。快十点时,才决定回去,回去再工作。 元青关切道:“梁总饿吗,我去帮您买份夜宵。” 梁见舒看她一眼,“你可以回去了,女朋友在等吧。” 这句话可轻可重,元青吓了一跳,“梁总放心,恋爱是恋爱,绝不会影响我的工作,我不着急回去。” 梁见舒缓了语气,“工作结束了,早点休息。” 她让司机开到既匀酒店,隔一条街就到时,陈姨的电话打过来,“小舒,你今晚还不回来啊?” “别跟我说你忙,你比挽苏年纪大,不能让着她点啊。吵完架不要冷战,你今晚再不回来,挽苏真后悔跟你结婚了。把人气跑了,到时候还不是你哄。” 梁见舒改口:“回岸畔雅庭。” 到家以后,灯火通明,等她的是陈姨。 梁见舒忍下一闪而过的失落,并没太多耐心应付,打算沉默到底。 却看陈姨拦住她,指了下客厅里的花瓶。 “喏,人家先退步的,晚上带了捧红玫瑰回来,说红玫瑰好看。虽然你不喜欢红色,但你今晚要是不回,明早肯定看不到了,也蛮可惜。” 梁见舒愣住。 想到昨晚失态时,得到的纵容与迎合。 想到今天耳朵被亲,对方说“公平了”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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