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是一张从办公楼拍到的落日,放光的橘子被两栋冷灰色的大厦夹在中间,橙色的云朵在玻璃上晕染开。 冷暖色交织,构成难以言喻的意境。 审美不错。 她发去好友申请,梁见舒快速通过。 所谓的私人微信,朋友圈空空如也,封面是白色,连句个签也没有。 但有了更私密的联系方式,凌挽苏觉得她们的关系近了一步,不再是既匀总裁和花店的老板,而是正儿八经的搭档。 凌挽苏打字过去:[梁总以后喊我挽苏就好。我在别人面前怎么称呼你啊?] 当着观众的面喊梁总和凌小姐,见外了,成败在细节嘛。 [梁见舒:随你。] [凌挽苏:不敢随便,指示一下。] 在梁见舒看不到的地方,她笑得合不拢嘴。 或许是打电话和加微信的行为太像朋友间做的事情,养了她的胆子,她偏要讨个嫌。 [见舒。] 果不其然,梁总礼貌地回复了,中规中矩的两个字,让凌挽苏彻底笑出声。 她今晚摊牌后满身轻松,过于亢奋,脑子一热发了条语音:“见舒,晚安。” 夜色清寒,灯火渐收。 梁见舒将心形的胸针从襟口取下,放进首饰柜中,想到凌挽苏说这是“新婚礼物”,目光柔缓。 收到语音,她罕见地没转成文字,点开,传出的声音温柔缱绻,仔细听尾音里面还隐着笑。 她眉头发紧,升起一股浅淡的恼意。 不是因为被喊名字,而是前一句喊得太过好听,凸显后一句藏着的笑音十分恶劣。 心里不喜,耳朵却想再听一遍。 还没来得及点开,那边撤回了信息。 [凌挽苏:不开玩笑了,梁总好梦。] 没听到第二遍,不明所以的失落感涌上来,梁见舒平复了下,没再回复。 因心绪跟着几番起伏,夜里她看了眼钟表,躺下四十分钟还没睡着。 打开手机,重新去凌挽苏的微信头像。 一个透明花瓶,插枝粉色芍药,花苞粉嫩,色调清新。 顺手点进朋友圈里。 仅半年可见,大多数是花店的工作消息,夹杂着日常分享。 没看见自拍,但夏天时发了一张全身照,浅橙色的吊带长裙,像夏日凉爽的傍晚。 颈线修长流畅,一对锁骨横直,却又不是太瘦,丰盈得恰到好处。 看了下具体时间,距离半年还早。 她没将图存下。 入眠后,夜里的梦如期而至,即便今天见到了红色玫瑰和围巾,也没幻化出糟糕的景象。 温和可爱,容她睡了个饱觉。 梦里,她将一枝枝的粉色芍药揉碎,花瓣中的汁液流了一手,滴在地板上,湿漉漉一片。 清早醒来,梁见舒冷着脸,站在卫生间里洗了好一会的手。 洗手液挤了一汞又一汞,感觉到疼才关上水龙头。 作者有话说: 抱歉,家里今天事多,迟了一会。除夕快乐啦!明天更新时间会晚一点,晚上十点半左右。 多包涵啦。 感谢在2023-01-20 12:16:12~2023-01-21 12:35: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嘿嘿拜拜嘿嘿、拾荒的小胖纸、一小只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关是非、诗歌舞街20瓶;Zia_Yee 19瓶;新岛真唯一指定女友12瓶;沈梦瑶大笨狗11瓶;网名巨敷衍、无可救药10瓶;取个渣名、吾鹤非、木木木fb 5瓶;47584628 4瓶;mo、魂音君2瓶;46125026、俺来啦俺来啦、HZ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夏城的冬日多阴霾,梁见舒到南明街,陪梁真一同用午餐。 “元旦妈妈忙吗?” 梁真清澈的双目满含期待。 这学期梁见舒总处在忙碌里,每周只过来共餐一两顿,周末也难有整段的时间在家。 虽然早就习惯这种相处模式,但梁真仍然盼着得到一段梁见舒的时间。 “1号和2号不在家。” 梁见舒公事公办,按着行程回答:“3号回去。你在家好好学习,无聊就找同学聚聚。” 梁真忍下失落,点头应了,没问她的事,无非是处理各类工作。 梁见舒却开口了:“有件事告诉你。” 梁真高兴地表露好奇:“什么事情啊?” “我结婚了。”梁见舒声音平淡,目光冷静,似乎聊着无关紧要的话。 脸色跟身体发僵,梁真的笑容顿时被抹尽,大脑有着漫长的空白时间。 结婚了。 什么时候?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这样的事,妈妈也是先做完才通知她。 事前,真的不可以说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吗? 有许多问题想问,有许多不满想表达,可梁见舒不容置喙的表情,让她知道,她没资格多问。 她只能接受通知,选择沉默。 她的糟糕情绪几乎掩饰不住,梁见舒鲜少见她这样,想起凌挽苏的话,站在她的角度想了想,心里一软。 难得多说了几句:“遇见喊阿姨就好,她不会来打扰你,我跟她也不会有孩子。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对你的生活和将来造成影响,安心读书就好。” 阿姨,是个女人。 她以为自己因为那些才不高兴? 怕她们有了孩子,抢走属于自己的一切? 安抚的话语句句诛心,梁真偏偏不能说什么,只能麻木地点头。 她在安静中平复了会,孩子气地问:“妈妈喜欢她吗?” 纯洁天真的问题让人不好回答,梁见舒静静看了眼梁真,起身离开餐桌。 以为她不高兴了,梁真跟在后面,赶忙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傻话,妈妈肯定是喜欢那个阿姨才会选择结婚。” 梁见舒倒了杯热水端给她,“与人交往,不谈喜欢与否,只看有无价值。” 隐晦地告知梁真,这是一场形式表演,不必放在心上。 梁真捧着水杯,似懂非懂地“哦”一声,水温正适合入喉,她却一口也不想喝。 对梁家、对梁见舒来说,她的价值又是什么呢? 梁真又轻声问:“阿姨会搬进家里吧?” “不会的,说了不影响你。” 梁见舒说:“我们住在别的地方,周末你回家,我会回去陪你。” “好的妈妈。” — 下午忙着搬家,顾甄陪凌挽苏一起过去。 与昨日的冷清不同,家里来了两个阿姨,帮着凌挽苏收拾房间。 收拾的是主卧。 凌挽苏一进去就看到了鲜红的玫瑰,旋即想到床头柜里的用品,耳根处发热。 她暂时没去自己房间,因为梁见舒提前给她发过消息。阿姨中,年纪大些的叫陈姨,是她婶婶从老宅调来的。 算是看着梁见舒长大。 明面上是说来照看她们的餐饭,实际目的不言而喻。 梁见舒对此很淡定,[该怎样就怎样,不需要刻意为之,她那边我来应付。一个月后,我会打发她离开。] 陈姨看见那一大束炽热的红色玫瑰,“啊呀”了声,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凌挽苏顺势跟她聊:“我跟她都喜欢花,算是因花结缘。” 陈姨和蔼地笑:“也是缘分到了,从前我们阿舒根本都不喜欢红色的,更别说这么有情调,把玫瑰放在卧室。味道真好闻。” 凌挽苏奇怪:“她不喜欢红色?” 陈姨边帮她整理边说:“是啊,简直是讨厌。就算过年,她也不喜欢家里张贴红色的东西,对联灯笼中国结,我们家通通都不买的。” 顾甄打趣:“红色太喜庆,我猜梁总的性子淡,更喜欢暗色调呗。不过红玫瑰可不一样,是人家小两口的定情信物,你送我我送你,感情不就送出来了。” 陈姨听得高兴:“就是这么说嘛。” 顾甄知道这位是观众,更起劲了,“喏。今天又带了束粉色蔷薇给她老婆。梁总跟我们挽苏在一起可不亏,每天都有鲜花看。” “老婆”两个字第一次钻进耳朵,凌挽苏愣了一下,好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不大自在地红了脸。 “少说几句,顾甄。” “新婚的女人脸皮这么薄啊。” “……” 顾甄作为新居第一个客人和参演者之一,在家里参观了一周。 小区位于湖畔东岸,地理位置好到凌挽苏当初买房时压根没敢考虑。 家中宽敞明亮,窗景绝佳,望出去有公园有商业大厦,植物跟水泥都有,离凌挽苏的门店也近。 挑不出错处,顾甄夸奖说:“看得出来,梁总是诚心诚意要跟你过日子。” 凌挽苏习惯了她的揶揄,柔柔地剜她眼,也不理她。 她将昨天跟梁见舒拍的手戴钻戒的照片发给了她妈,又将新房的照片一并拍了几张发过去。 她妈还在气头上,没有回复。 凌挽苏不急,给他们时间消化,事已至此,他们的态度不重要了。 顾甄晚上有局,凌挽苏不想去,送走顾甄后正准备上楼休息会,梁见舒回来了。 有陈姨在,凌挽苏知道她今晚会过来住。 外人面前,凌挽苏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话,思量着要不要稍微装一点。 既然签了协议,就不能完全划水。 虽然梁见舒让她该怎样就怎样,但或许是不想她紧张,她既然选择了形婚,就要敬业。 于是她迎上去,“见舒,回来啦。” 甜甜的声音裹着糖浆,梁见舒镇定自若地“嗯”了声,温声问:“房间收拾好了?” “好了,你去看看?”凌挽苏娇俏道,挽住了梁见舒的手臂。 身侧幽幽花香,亲密的动作让梁见舒僵着身子跟她上了楼。 楼上没观众,凌挽苏很快松开了手。 “陈姨要住这里吗?” “婶婶不信我,她会暂时住下。但你放心,二楼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有人随便上来。” “可是她迟早会发现我们不住在一个房间,那不就露馅了。” 梁见舒倒不担心,“不会。我睡觉一直浅,睡眠质量不高,她很清楚。以前在老宅住,整个西楼只有我跟梁真生活,所以跟你分房睡并不奇怪。” “那就好。” 不然她就要后悔了,领证前没想到大户人家还有人贴身伺候。 关上房门,梁见舒远远就看见房里的红色玫瑰被换成了粉色芍药。 脚步顿停,梦中景象在灯火通明处被照亮,她惶然以为不堪的隐秘事败露了。 恍惚之下又感觉到了指间的粘腻,几根手指互相摩擦几下,听见的,是干燥清晰的“沙沙”声。 她想再洗一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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