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带好随身物品,美女,可以的话您给点个五星好评呗?” “没问题,谢谢您。” 下了车,桑柠月马上掏出手机给他打了分,还认认真真写了一大段评价。 她忽然想到回来的途中司机问她可不可以稍等下,他顺路去取个蛋糕,今天是他儿子的十二岁生日,他接完这单就回去给孩子过生日。 桑柠月挑着能打赏的最大金额给他发了个红包,又留言:“生日快乐。” 做完这一切,她走进了路边的便利店。昨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短暂的甜蜜,像是回光返照,但她已经没精力去回想。 绕到货架买了几款不同尺寸的卫生巾和安睡裤,拎着袋子快步往家走。 到门口的时候,她翻包找门禁卡,身后有人过来替她刷卡开了门,她下意识说“谢谢”,一转头,发现是时沐,赶紧把目光挪开。 一次次上前,换来的是一次次失望,她向来对自己没信心,斗败几次后,连时沐的眼睛都不敢直视,怕被陌生的眼神吓到连再试一次的勇气都消失。 不过这次她真不是故意的,还以为时沐早就下班回家了,没想到这都能遇到。 “好巧。” “是好巧,今晚店里很忙吗?”时沐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表现得也很奇怪,至少完全清醒的她不会主动搭话,巴不得能赶紧脱身呢。 桑柠月撑着门让她先进去,跟在后面:“你喝酒去了?” “跟贾备吃饭,喝了一点,但没喝多。” “中午吃了饭,晚上还要一起吃?”桑柠月发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嫉妒,只是单纯好奇他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不行啊?”一阵风吹来,时沐把衣服往紧裹了裹,忽然笑了起来,“你管我。” 桑柠月知道她没恶意,笑着哄着她:“不管你,你开心就好。” “哼,这还差不多。”时沐今天心情很好,打听到了不少有关挽禾的事,也对调查的方向有了个大概计划。 挽禾上学期间住在音大宿舍,和她同住的有三个人,跟她关系最好的那一个毕业后去了外省,但其他两个都留在了江清,在音大乐团工作,可以找她们了解情况,也能看看挽禾的社交圈是什么样的。 她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去过什么样的地方,能多了解一点也是好的。 贾备越是给她讲挽禾以前的事,她越觉得挽禾不是一个轻易就选择自杀的人。 没错,她很有韧性,在绝境中也会想着如何走出去,和以前的桑柠月很像,只是某人现在已经变得相当懦弱,要是挽禾知道她的偶像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一定很伤心。 到底为什么,是谁害她变成了这样? 不知道是困了还是想事情想的出神,时沐目光呆滞望着桑柠月,回过神来后眨眨眼睛:“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的药。” 桑柠月也不知道这个“好多了”能好到什么程度,反正她是一点都没感觉到,该疼还是疼。 而且夜里风大,又很冷,凉意从脚底蹿上来,小腹钻心的痛,甚至一抽一抽的,很考验人的忍受能力。 才刚说完没事,阵痛折磨得她脑袋发昏,没站稳,步子虚虚往前一迈,差点朝前扑去,牢牢攥住时沐的衣服才没摔倒。 时沐反应很快,伸手托住了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还这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桑柠月没吭声,咬牙忍着,攥着衣服的手不断收紧,指尖泛白。 看着她这么痛苦,时沐心尖一抽一抽的,五脏六腑跟烧起来了似的,很难安心,甚至想替她分担一点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同情心作祟,她总是不愿意看到桑柠月受苦,更别说现在的她看上去脆弱极了。 几秒后,腰腹没那么难受了,桑柠月才一点点直起身子,松开手,对时沐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用……每次都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 时沐担忧地看着她:“每次都是吗?” “也没有每次……”桑柠月意识到说错了话,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走,“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就要走,手揣进兜子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走回时沐面前:“这个还给你,叠的这么好,扔了怪可惜的。” 时沐一直有一个习惯,不管吃饭还是聚会,跟人说话的时候手里总要不自觉鼓捣些什么。 恰好咖啡厅的桌上有便签,来了两次,她就叠了两个千纸鹤,现在都躺在桑柠月手心里。 “千纸鹤而已,扔了下次还能再叠。” “那我能留下吗?反正你也不要了?” “还是给我吧。”时沐颇为无奈的伸手,接住了两个小小的千纸鹤,“偷偷留着前任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知道,所以才来问你。”桑柠月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不过是谁告诉你前任的东西不能留的?” 时沐伸出左手去接,听到她这话的一瞬间又收了回来,换成右手,左手背在身后,还在想幸亏现在是冬天,穿的衣服袖子都不短,不然那块表就被她看到了。 确实,没人规定不能留着前任的东西,要是花花草草的,枯萎了也就扔了,但是实用的东西,比如手表,戴着还能做装饰。 她不是暴发户,骨子里刻着勤俭节约,才不会随便丢掉或是送人。 时沐一贯的思想告诉她没问题,可现在又意识到她似乎有点双标。 什么事都是她自己能做,而桑柠月做了就会遭到她的制止,还有些嗤之以鼻。也许是自私吧,她把自己保护起来,靠一张嘴,和不怎么硬的心肠。 “没人告诉我。回去别熬夜,早点睡,明天降温,多穿一点。” 时沐唠唠叨叨的,桑柠月却并不觉得烦,笑着应下:“我会听话的,可我要是睡不着怎么办?” 时沐耸肩:“反正我睡得着。” “好吧。”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桑柠月心情好了些,笑着跟她告别。 两人住在同一个小区,但在不同的楼,还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回到家,桑柠月发现灯开着,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穿着浴袍,但胸前大敞着,风光无限。 她没眼看,抬手遮住眼睛:“你就不能好好穿衣服。” “嗯?在自己妹妹家穿凉快点怎么了?拉着窗帘呢。” “是是是……”桑柠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放下包,一边往衣架上挂衣服一边问她,“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在店里吃过了。你几点到的?” “下午……六点吧?你这还真难找,而且离机场又远,打车都花了我小一百,大城市跟小县城还真不一样。”桑鹿溪跟她一问一答,但目光始终停留在手机上,“我在你这住一段时间,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你随便吧,我今天不舒服,就不跟你聊了。”桑柠月去了浴室洗漱,丢下她在客厅。 她姐姐桑鹿溪一直神出鬼没的,今年在江清有几个项目要谈,所以偶尔会来她家住,她习惯了。 但姐姐的性格和她完全相反,喜欢的东西也不一样,所以很少能聊到一起去,刚刚的问候很可能成为见面之后唯一的对话,但她不在乎。 洗漱完毕之后,桑柠月躺在床上,温暖的被窝让她舒服不少。累归累,但她却并不困,更别说刚刚见过时沐,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发现时沐口是心非到了一定地步,说话总是带刺,想往她身上扎两针,比起现实中的她,还是网上的时沐更可爱一点。 她点开聊天软件,登上了账号,竟然看到时沐在线。 Flechazo:[你也睡不着吗?] 拾:[我能睡着,就是有个问题] [要是有人睡不着觉,我给她发个助眠视频过去会不会很奇怪啊?显得我很关心她一样] [算了,你当我没说] Flechazo:[你要给谁发啊?好朋友的话没什么吧,还是说对方是你喜欢的人?] 敲下“喜欢的人”四个字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情绪萦绕在桑柠月的心头,有些飘然,但又不敢确定。 拾:[不是] 好吧,她不该多想的,时沐怎么可能老实承认? Flechazo:[那就不发了吧,要是上次那个自作多情的前任,你发了她一定又会误会,解释起来很麻烦] 这句话发出去后,桑柠月就开始后悔了。她好像把自己形容的太极端了。 她也不是那么的……喜欢自作多情。很多时候都是时沐先给她暗示,比如偶尔关心她一下。 她真觉得自己就像被养在阳台的猫,时沐偶尔来添点水添点吃的,撸一撸就走了,从不关心她之后会怎么想,问题根本就在时沐身上。 真是个坏家伙。 拾:[是这样没错,但我想到一个巨牛的办法,你等我实践一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沐的头像暗下去,直接下线了。 桑柠月坐在床上,疑惑地歪着头,左右想不到她说的那个“巨牛的办法”会是什么。 不过也不用她费多大脑筋,很快,时沐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一个折纸的视频,标签归类上写着“助眠精选集”几个字,看一眼便知是什么。 虽说已经提前知道时沐想干什么,但在搞清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之前,她没敢回复,只是静静等着。 大约两分钟后,时沐才重新给她发消息: [发错了,本来是给网友发的] [为什么撤回不了啊?因为过了两分钟?] [便宜你了] “噗……”桑柠月没忍住笑了出来。 怪不得要多等两分钟,是为了找借口不撤回啊。这个办法确实“巨牛”,但同时也傻的可爱。 桑柠月不拆穿她,假装已经睡着了,继续用F女士的身份跟她聊天。 什么人啊……脑回路奇奇怪怪的,干嘛找这么明显的借口,还美其名曰“巨牛”。 又隔了几分钟后,沐重新上线:[嘶……唐突了,她好像已经睡着了,不过没关系,计划是没有问题的,想听吗?我给你说说] 根本不用桑柠月回复想不想听,接下来,时沐滔滔不绝地打字给她发了一串解析,和桑柠月想的大差不差,反正就是极力掩饰视频是她专门发的这件事,还特意找了个“网友”的借口,似乎想告诉自己她有了新的关心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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