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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叶蓁认真了起来，黑夜中一双眼睛光彩熠熠地看着靳舒窈， “一见钟情你信吗，宝宝，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长的好像我女朋友啊，忍不住去看你，去关注你，想吸引你的注意，想霸占你所有的视线，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唔，你骗人。” 叶蓁笑了笑，伸手托住靳舒窈的头按向自己怀里，轻轻柔柔地捏着她的脖颈。 “宝宝，不知道今天吴佳伟跟你说了什么，你情绪这么激动，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呢，你可以反复跟我确认，好吗？” “现在，回去睡觉吧，宝贝晚安！” ---- 嘿嘿，下章吃肉
第28章 28 随着木制门“吱拉”一声的响起，楼梯间再次恢复了深夜的寂静。方文初终于不再克制自己的动作，任凭酸麻的小腿慢慢弯曲，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然后把头埋在两臂间，放声痛哭。 她本来刚跟家人通完电话准备回宿舍，没曾想楼下一层正巧有人进来，本来没什么在意的，但是她却敏锐地捕捉到熟悉的声音，是叶蓁，在温柔地说着情话哄诱着另一个人，另一个女生。 她心里绷着那根弦突然断了，大脑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放低声音停住脚步，借着黑夜的掩蔽，成为了一个不道德的偷听者，也彻底地，粉碎了她藏匿了三年的暗恋。 借着楼梯间莽撞的回音，叶蓁一句一句的亲昵重重地传递到方文初耳边，给那颗破碎的心最后一击。 方文初尽力地睁大眼睛，可还是控制不住眼泪的滑落，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发出任何声音。想她无数次幻想过的情人间的低语，会以这样的方式，沾着别人的光，得到了叶蓁毫不吝啬的施舍。 原来叶蓁也会这么肉麻地跟别人说话，原来叶蓁谈恋爱了，原来，叶蓁是喜欢女生的。 可是，为什么不能是她呢？明明是她们先遇见的啊，明明，是她先喜欢的叶蓁啊。 方文初想到她大一的时候外婆去世，叶蓁抱着她还把她当小孩哄，说外婆变成了星星会永远保护她，叫她不要难过；想到她大二过生日，叶蓁送了她一条她很喜欢的手链，她走哪都带着，寸不离身；想到她年初发表论文，叶蓁也陪着她熬大夜，给她热柚子茶。 方文初不止一次静距离地试探过，用各种隐晦的，直白的方式，可是一直都没有回应，什么都没有。她和叶蓁之间，一直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方文初有时候在想，这就是喜欢上直女的悲哀吧，反正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叶蓁身边她就知足了，毕竟没有条件，不能强求。 可是如今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个耳光，叶蓁不是不喜欢女生，只是不喜欢她而已。她好奇极了，到底是谁呢，她甚至想奋不顾身地跑下楼去看看那个女生的样子，是谁会这么幸运呢？ 可是方文初很清楚，她不能，也不许让自己更丢脸了。 一直到眼泪流不出来了，方文初平复着抽泣声，才颤抖着起来，慢慢走上楼梯。她躲不掉的，只能回去面对满盘皆输的败局。 叶蓁心情很好，一副吃饱了的餍足样，懒懒地靠着自己的椅背刷手机，她打算和靳舒窈去南京旅游，得提前看看攻略。岳羽清在敷面膜，嘴里还吃着樱桃，不时哼着霉霉新出的专辑，一副惬意的样子。 方文初回来的时候，叶蓁看的正专注，听着声儿礼貌地问了一声，没扭头注意细节。 “怎么这么晚回来？” 方文初关上门，害怕泄露出自己厚重的鼻音，咬紧下唇嗯了一声，低着头，不愿和叶蓁对视。 没曾想叶蓁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自嘲地提了提嘴角，苦笑了一瞬，好不容易压制住流泪的冲动又有旧势复发的苗头。 正巧岳羽清提到今天微博热搜的明星八卦，趁着两人搭话的间隙方文初快步走向自己的书桌匆匆坐下。她刚才已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可是眼睛还是像胡桃夹子一样又红又肿，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又丑又脆弱，尤其不想让叶蓁看见。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叶蓁，极强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像祥林嫂那样，到处去诉苦。既然这段感情从来没被知晓，那最好就烂在肚子里。 有些事，告诉风就够浪漫了。 可是脑子清醒有什么用呢，明明都跟自己说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哭了！可为什么心脏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生痛，眼泪擦都擦不及，一滴一滴飞快地滴落在桌面。 方文初忙不迭地去拿纸，压抑着哭声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垂下来的手链不小心碰到陶瓷水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方文初突然被那条在灯光下熠熠光辉的星际手链吸引了注意力，她想看清那些细密的宝石，可是眼睛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全是一圈一圈迷迷糊糊的光晕，她想把手链摘下来，看的清楚一点，可是为什么摘不掉，为什么看不清呢！这是叶蓁送她的手链啊！怎么看不清啊！ “唉，初初？” “我靠，你怎么哭成这样了？怎么了啊？” 岳羽清转身想问方文初借东西，没曾想一回头看见这么一副伤心的样子。 叶蓁听闻也起身快步走了过来，手放在方文初肩上轻轻拍着，问发生什么事了。 方文初不说话，只顾低着头把脸压在手臂上，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叶蓁想起之前方文初哭的这么伤心好像是她外婆去世的时候，便猜测是不是家里又发生了变故，便使了个眼色，和岳羽清对口型，手上拉过凳子坐在方文初身边，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慰着。 “怎么了啊，你跟我们讲啊，是谁欺负你了吗？” “对啊！我们帮你出气！” 方文初心里明白这跟叶蓁无关，叶蓁什么都没有做错，可一抬头看见她坐在自己旁边皱着眉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手里捏着纸巾，伸手想帮她擦眼泪，便难以抑制地怨恨起来。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让我一个人静静行吗？”叶蓁，你不喜欢我，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能不能不要管我。后一句话方文初没说出口，也更不会说出口，只是红着眼睛深深地看了叶蓁一眼便起身夺门而去。 留下两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呢？”岳羽清挠了挠头歪着眼看着叶蓁。 叶蓁张了张嘴，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低头不经意间看到地上掉落的手链，觉得有点熟悉，好像是她送给方文初的生日礼物。当时看她总在浏览这个手链的界面，想着是不是价格有点贵舍不得买，便自作主张地买下来送给她做生日礼物，方文初好像特别高兴，使劲抱了抱她，笑的很开心。叶蓁当时还夸自己太机智了，送礼果然就要投其所好。 如今看见方文初曾经视若珍宝一样的东西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叶蓁心里莫名揪了一下，有点不快，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捡起来放在了她桌子上。毕竟礼物都送出去了，怎么对待处理是人家的事，而且时间都这么久了，她也不是介意这种事的人。 只是，刚才方文初临走时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种形容不出来的奇异感，让叶蓁一直在回想。 “你想什么呢？要不咋俩出去看看？别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了。” “啊，没什么。我穿个外套，咋俩分头找吧。” 两人一边等电梯，一边复盘方文初回来时的细节。 “她前面出去干嘛了？” “她说去楼梯间打个电话。” 叶蓁愣了一下，想到她和靳舒窈也在楼梯间。 “什么时候？” “你回来的一刻钟之前？应该吧，我刷抖音呢，记不太清了。” 叶蓁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可心里一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直觉，这些眼泪，和她有关。 “我去月湖看看，她好像一直喜欢去那。” 叶蓁点了点头，说那她去后面看看，随时微信联系。 叶蓁没走了一会，就收到了岳羽清的微信：找着了，就在这坐着呢，你快来吧。看见消息后，叶蓁顿了下脚步，却转身往相反的地方走。 等她到月湖的时候，不远处两人的背影显的很落寞，方文初头靠在岳羽清肩膀上，看起来小小的一只。 叶蓁没说话，悄悄地走到方文初身边坐下，侧眸看着她。方文初情绪已经恢复正常，只是眼睛还肿着，红红的，叠出来几层眼皮，察觉到身边的动静，突然低下头愣了一瞬，复又抬头看向叶蓁， “对不起啊，那会情绪不太好，朝你发火了。” 叶蓁根本没生气，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从身边提的袋子里拿出来三听百威递了过来。 “那你陪我喝点？我就原谅你。” 她们在宿舍有的时候就会买啤酒烧烤，接着那种热乎劲彻夜地聊天，所以喝酒慢慢变成了她们敞开心扉，大聊特聊的方式。 方文初笑了笑，明白叶蓁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她接过冰凉的易拉罐，瓶身还带着叶蓁指腹的温度，转瞬即逝。 “所以，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岳羽清手撑在椅背上，无所谓地接着话茬， “她喜欢的人有女朋友了，嗯什么屁眼光，不喜欢我们小方，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两条腿的男人不是多的是！我们男队，有一个我觉得就蛮适合你的哈哈哈，他喜欢你这种娇小的，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 方文初绕着手指，沉默着不说话，余光却在注意着叶蓁。 叶蓁看着她低头的侧脸，安慰她说没事的，还会遇到别人啊。 方文初突然抬头撞向叶蓁的目光，和叶蓁对视，眼睛里带着一股热切的执拗， “不会的，不会有比她更好的人了。” 叶蓁被她炙热的眼神扫过，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她再想不明白就太说不过去了，可是那些拒绝的话，绕在嘴边却说不出口，不管怎么加工，都有利刃，都会伤人。 “可是人再好，人也不喜欢你啊。” 正巧岳羽清没过脑地传来话外音，刚出口又捂着嘴想扇自己，仓促地辩解着， “我的意思是，找一个喜欢你更多一点的人，你会更幸福嘛。” 方文初听到这话，眼睛又开始发酸，仰着头大口地灌着啤酒，可是她不想当着叶蓁的面哭。 “你一定会遇到的，那个特别喜欢你的人，特别好的人。” 叶蓁沉声说着，带着温柔的视线看向方文初，然后伸出手臂和她手里的易拉罐碰了一下，接触之间，瓶壁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方文初听到叶蓁的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抿了抿嘴角，终于又露出了熟悉的酒窝。她突然俯身抱了一下叶蓁，最后感受了一下她身上的温度和气味，然后又很快地退出来朝叶蓁点了点头，眼睛里有泪光，但还是笑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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