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眼睛里立刻一片水光,又伸手去拿床头的枕头垫在腰后靠着,动作间,被子从她肩膀上滑下去。 唐伏雪的动作一顿,瞳孔猛地缩张,一错不错的盯着虞岁被子下的衣服。 那是一件烟紫色的衬衫,袖子有些长,垂下来是能盖到她半个手掌,衬衫的扣子没系,敞着怀,里面是一件米黄色的吊带睡衣。 不消虞岁解释,唐伏雪眸中的欲望陡然高涨! 没什么是比自己心爱的人,穿着有自己残留信息素的衣服来度过发热期,更加叫人血脉贲张的了! 唐伏雪指尖把玩的那枚戒指被揉捏到变形,她忽然的安静让虞岁也慢慢意识到什么,她慢半拍的回过头,抿唇看着自己暴露在外的衣衫,指尖微微蜷缩,在唐伏雪说话之前,一把撩起被子钻进去。 之后不管唐伏雪怎么温声劝哄,她也闷在被子里不出声。 唐伏雪压着逐渐暴露的欲.望,让语气尽可能的自然,“你不用害羞,这都是正常的,我们只是在找一些能让你的发热期舒服一点的办法。” “只是衣服我大都只穿过一次,你穿得那件睡衣倒是长穿一些,不过这么久了,这种单薄的料子不可能留下什么信息素。” 唐伏雪看着被子里的那颗脑袋动了动,然后慢慢的探出一个头,她被憋的眼眶微红,慢慢从屏幕底下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把手机拿到跟前,“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唐伏雪作势思考,“被子厚一点,又不能常洗,要不,你这两天先睡我房间?” 虞岁瞥了眼床底下的,从唐伏雪房间偷回来的被子,心虚的眨眨眼,勉为其难道,“那好吧。” 唐伏雪应了一声,“应该是房间里一直都是有我们两个的信息素,你习惯了,这次出国三个月,信息素淡了,又赶上你发热期敏感,这次的反应才这么大,你下次的发热期大概什么时候?我调一调,把那几天腾出来回国一趟。” “不用这么麻烦。” 虞岁把手机放进衬衫的口袋里,摄像头看不到东西,她这才把被子抱起来,趁着孙姨在楼下,飞快的攥紧电梯里。 唐伏雪被子确是信息素更浓一些,虞岁深吸口气,又慢慢吐出去,生怕动静大一点,就会把自己的变态行径公之于众。 她熟门熟路的跑到了卧室,床铺上还有虞岁刚刚在这里滚过的痕迹,她连忙抖开被子铺上去,然后一溜烟钻进被窝。 虞岁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又顺着刚刚的话题跟唐伏雪说,“你来回跑太麻烦了,还是早点忙完早点回来吧。” 唐伏雪的目光在自己的枕头上稍作停留,“可是我觉得,你抱着我,会比抱着枕头舒服很多。” “你真的不想我回去吗?” “但是我有点想见你了怎么办?” “我想亲吻你,拥抱你,和你一起泡澡,敷面膜,听音乐,看着你在我床上醒来...”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身上还穿着我的衣服。” 虞岁被撩拨的头脑生热,她本来就在发热期,唐伏雪还故意说这些话来,来...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恼恨唐伏雪的过分,她红着耳垂,“你...你再这样,我就挂了。” 唐伏雪只是低低的笑,笑声通过电子设备传过来,多了几分异样的酥麻,虞岁并紧了双腿,又听见她问,“乖乖,睡衣够贴身吗?床头的抽屉里有更贴身的,你...” 虞岁是想直接挂断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是把手机按在了枕头底下,她躺在枕头上,听着唐伏雪的笑声闷闷地从那头传过来,虞岁就感觉唐伏雪此刻真得在身边一样。 “乖乖,害羞起来怎么这么可爱,想让人咬一口。” 她没理唐伏雪的打趣,视线不自觉的看向一旁的柜子——这样房间的一切,她远比唐伏雪还要熟悉,她不需要动就能想的出柜子里的样子。 后颈的腺体温度仍旧高得离奇,虞岁面色潮.红地仰躺在唐伏雪床上,外面的大雨还在继续,但她已经注意不到了,她看着眼前的黑暗扭曲变形,像是浪花一样的一层层扑打过来,空气里的桂花香气等过了积分潮湿的粘腻,虞岁半眯着眼。 花朵颤抖着被秋雨打湿,第二天复又艳阳高照。 七月的周末,烈日当空,是个很适合洗床单,晒床单的日子。
第74章 高三 一转眼, 虞岁已经到了高三,又是草长莺飞时。 二月底的最后一天,高三第二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刚刚下来,虞岁是班级第六, 年级二十七。 没有人再会对她的成绩感到惊讶, 又或是觉得她运气好, 她拿到的笔记本越来越厚,越来越贵, 越来越多。 家里的行李箱放不下, 她就把它们整齐的码在床底下的零食箱里。 零食箱里没了零食,藏唐伏雪的那件外套她也挂进了衣柜,卧室里添了一张大大的书柜,书柜底下,靠窗的位置是书桌,原本位置的沙发和茶几被挪到了窗户对面, 沙发成了虞岁的临时衣柜, 茶几则成了新的零食储放处。 那张顶着房顶的高大书柜此刻还略显凌乱,里头放着摩托车头盔、生日的时候朋友送的一些小摆件,虞岁去年暑假的时候做的乐高,还有五六盆小小的, 拇指大小的多肉。 书柜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置物架, 几本看起来毫不相干的图书随意的放在格子里,只有靠近书桌的那几格放的满满当当,是她不学了的文科课本。 书桌的桌面上还放着虞岁上周末在家里做的一套试卷, 下面压着一张演算的草稿, 椅子旁边的废纸篓里刚刚清理过,但之前有一只笔漏了笔油, 在桶下面染了一层蓝色印迹。 床头的位置则多了一排的毛绒玩具,是去年虞岁生日的时候,唐伏雪在抓娃娃机那里抓出来的,床另一头的墙上则贴满了虞岁这三年的奖状,地上是厚厚的毛绒地毯,平时可以窝在这里看书或者做手工。 在墙角的位置,放的是之前唐伏雪书房里的那个软软的单人沙发和一台一米高的、极具设计美感的立式台灯。 台灯是上个月的时候唐伏雪买的,从国外寄回来的,说是为了庆祝虞岁还清了家里之前的欠款。 她们家终于还清债务了! 最后一笔还的是朱文和侯文杰他们的,但是朱文他们那天心情都算不上多好。 自从他们知道虞岁带着唐伏雪去见外婆的事后,三个人的关系就又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就连一向撺掇虞岁向金钱低头的侯文杰,那天对虞岁也只是客气疏离。 疏离其实早有预兆,从之前的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到后来她被带到虞家不能随意出入,他们三个难得坐在一起的话题就只剩了骂虞科。 再后来她到了唐家、再后来她上了学、再后来一周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医院短暂见面、再后来她不再参与朱文他们指责唐伏雪的话题,再后来她会为唐伏雪做辩解...他们唯一的话题没了,虞科早已经是过去式,就像当初担忧的外婆的治疗一样。 他们都是真的、确切存在的,可已经不是虞岁现在生活的中心了,再翻起来只会觉得索然。 所以还清债务的那一刻,虞岁没觉得轻松,她看着朱文侯文杰先后坐着摩托车离开,心里又酸又涨。 她那个时候才忽然意识到三个人的群里已经很久没有发过消息了,但她并没有太多的难过,她只经过死别的痛苦,对于生离还没有太多感知。 她唯一的离别是和唐伏雪,但那是巧克力味道的,苦涩又香醇,可唐伏雪是出国,是隔着半个地球,他们还在一个市里,这根本不算分离,最多算是吵架、算是冷战。 这...这是薄荷味的糖,有些凉,有些刺激,但只是吵个架而已,冷个战而已,之前也不是没吵过架,迟早会和好的。 虞岁确切是这么想的。 虞岁又回到了学校。 周三,学校组织的百日誓师大会正在小广场进行。 今天的誓师大会同时也是高三学子的成人礼,舞台正中间的空地一路连接至校门口,地上铺着红毯,上空架着三道充气彩虹门,正面写着凯旋门,后面分别写着高考必胜、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成人礼的活动之一,就是学生们从校门口那边的彩虹门进来,一路穿过彩虹门,再到自己班级的位置落座。 之后的行动就寻常了,演讲、颁奖、校领导、主任挨个致辞,优秀学生代表致辞... 颁奖正进行到一半,天上下起了小雨,雨势不大,但风很大,吹得场上的布置乱飞。 虞岁后来在王可第一篇文章里看见一句“高中成人礼那天,风很大,吹散了很多人。” 但此刻,大家只是因为老师们追着气球跑的滑稽样子,笑成一片。 虞岁没笑,她家长没在身边,还刚刚经历了朋友的闹翻,这冷雨恰恰贴合了她此刻的心境,悲戚又冷清,她从台上颁完奖就下来翻着随身携带的背诵册,恰好翻到蒋捷的《虞美人》。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虞岁觉得更没劲了,她忽然开始疯狂的想念唐伏雪。 唐伏雪一走就是小两年,中间两次过年的时候回来过,再就是虞岁几次发热期和生日的时候回来过。每次待不了几天就匆匆走了,虞岁就只能盯着她的定位图发发呆。 虞岁还是在手机和书包里安了定位和警报器,连接在唐伏雪的手机上,同时唐伏雪的手机上也安了定位,连接虞岁的手机。 今天有活动,老师还在边上看着,虞岁没拿手机,就只能盯着手表,默默盘算唐伏雪那里是什么时间。 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她掰着指头算,那唐伏雪那边应该还在凌晨。 时差会给人一种穿越时间的错觉,好像虞岁的时间比唐伏雪的时间过得快似的,她每次想到这一点就很兴奋——人说最怕比你强的人还比你努力,她总觉得现在的时间比唐伏雪过得快,那她多努力一点,也能离唐伏雪更近一点! 一想到这里,她所有走神的心思就立马收回来了,这办法在课上用很管用,但现在这种场合...虞岁干脆放任自己的大脑神游去了。 宣誓大会最后以全体师生的宣誓结束,回到教室之后,班主任还宣布,这周五带他们去森林公园爬山踏青! 和别的老师不一样,他们班主任一向是放养的政策,前两年和班里的学生打成一片,后来高三之后,班会的主要内容就是减压。 课间的时候敦促他们出去动一动,体育课监督他们去操场,吃饭的时候也会让他们别急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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