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凝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惴惴不安。她去药店买了验孕棒,想着各种委婉地说辞—— 毕竟,如果苏晚真的只是因为胖了而被怀疑成怀孕了,而谢凝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跑去问苏晚,结果发现是一场乌龙,那两人岂不是很尴尬? 谢凝想了个馊主意,她打算等苏晚上厕所等时候,偷苏晚的尿去测。 方玲玉搬去吴桐之后,苏晚直接住进了谢凝家里,饮食起居和谢凝一并。除了谢家的仆人和司机,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打扰她们,连江琴也搬离了谢家,住在疗养院专程照顾谢敏贤。 在外人眼里她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实际上她们却已经领先所有同学过上了新婚后的同居生活。 平时为了防止互相打扰,苏晚和谢凝各自在一间房间里自习。但这天晚上谢凝鬼鬼祟祟,非要在苏晚旁边学习。 “你在我身边我会分心,你能不能自己去另一间房学习?”苏晚不满意地说。 “我不跟你说话就是,你学你的,我还能跟你一块学英语,你不是最喜欢跟我学英语吗?哦不会吧?是不是你现在考年级第七了,就开始嫌弃年级第107的我了?”谢凝跟小狗一样,窝在苏晚身边耍赖。 “对啊,我就是嫌弃你,”苏晚理直气壮,“你要是一直考这个成绩,明年怎么跟我上一个学校?” 这一轮谢凝理亏,她识趣地拿着练习题去另一间屋子学习。 两个屋子离得近,等苏晚一起身,谢凝就钻出来了。 苏晚拿着水杯莫名其妙地看她,“你干嘛?” “呃,”谢凝以为她要去厕所,发现她其实是去接水的,谢凝只好说,“我去厕所。” 苏晚接了水回到书桌前继续写作业,过了标准的45分钟后,她起身去厕所,这时候谢凝又跟出来了。 苏晚:“……” 这一次,不等苏晚开口问她,谢凝率先发问:“你去干嘛?” 苏晚满头黑线,“我去厕所你也要问?” 谢凝说:“我刚才去厕所你也问了啊。” 苏晚这一轮说不过她,随她跟在后面,察觉到谢凝不时瞥向她腹部地眼神,苏晚心里意识到了什么。 她进盥洗室,隔着毛玻璃门,她看到谢凝的影子守在外面,于是她说:“西面还有个厕所,你可以去那个。” 谢凝说:“我不想跑那么远,我等你,你该不会上大号吧?” 苏晚冷冰冰地问:“关心这个干嘛?你肚子饿了?” 谢凝“哈哈”地笑,“宝贝你怎么跟我一样了?” 苏晚:“谁跟你一样。” “你真不是上大号啊?”谢凝又问了一遍。 苏晚幽幽地说:“谢凝,你这样子真像个变态。” 谢凝说:“我就是变态,你难道不知道我癖好?” 苏晚:“……” 过了几秒,苏晚说:“你能不能走开,你这样我上不出来。” 于是谢凝在外面吹起了口哨。 苏晚:“……” 谢凝终于听到水声,急着跟苏晚说:“你好了吧,先别冲厕所,等我上完一起冲,省点水!” “据我所知,水费是两元一吨,冲一次马桶大概消耗5升水,也就是两元乘以千分之五等于……一分钱,”苏晚顿住,“谢凝,你身家几十亿,真的要省这一分钱吗?” 谢凝:“……聚,聚少成多,这是节约的美德。” “我不信,”苏晚说,“谢凝,你该不会得了病,想喝我的尿吧?你一晚上鬼鬼祟祟,是不是想喝我的尿?” 谢凝咬着唇,决定豁出去了,她说:“我去亲爱的,你这都能猜到?!你真的太懂我了,我就是想喝,古代皇帝尿还被叫做圣水呢,你这么可爱,尿出来的一定很香……” 苏晚实在听不下去了,谢凝的胡言乱语简直是一种精神污染,她宁愿在医院里解剖小动物,也不想被谢凝的胡话污染! 她拉开盥洗室的门,抬眸看着谢凝,给她递出一样东西。 谢凝愣住,还想多问一句,却慌得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苏晚掌心躺着一块白色的检测仪,正中心的地方明晃晃地竖着两道红杠。 谢凝:“!!!” 苏晚有点好笑,说:“你想要这个对不对?” 谢凝拿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张开双手抱住了苏晚,将她从地板上一把抱了起来—— “你真是太懂我了!我做梦也想不到,这居然是真的?” 谢凝抱着苏晚转了一圈,又改成公主抱将她搂起来,抱着她进了卧室,将她放在床垫上,手里拿着检测仪再次看了看,兴奋地说,“简直不敢相信!我们有孩子了!” 苏晚淡定得很,她能瞒谢凝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此时此刻。看到谢凝这么快乐,她心情也格外舒畅。 两个月胎儿才算是稳定下来,只要不发生大变故,到明年七月的时候,大概就能生了。 苏晚瞒了这么久的消息,谢凝一个晚上就告诉了所有人。 对凌叔,她真心分享幸福,发两道杠的照片给凌叔看,说:“我们有了。” 凌叔发了一个问号,单身多年的他根本不知道两道杠意味着什么,等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吃顿地说:“恭喜大小姐。” 对禾莉莉,她也发了苏晚肚子隆起的照片,说:“明年来吃满月酒。” 禾莉莉以为是谢凝怀孕了,激动地打来电话,问谢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孕吐反应、食欲好不好。她以过来人的经验噼里啪啦跟谢凝说了一通,最后才想起来问:“对了大小姐,孩子是谁的?” 谢凝说:“是苏晚的。” 禾莉莉尖叫道:“苏晚妹妹?!她原来是A?!” 谢凝:“……有没有可能我是A?” 禾莉莉再次尖叫。 对亲弟弟谢清流,谢凝讽刺地说:“以后你的遗产又要少分一些了。” 谢清流回了一个:“恭喜。” 他果然是识趣的,谢敏贤倒台之后他就懂得巴结谢凝了。 第二天谢凝照常去学校,在这所性别混校里,高中生订婚、结婚都不算什么,但生孩子多少还是太超前,因此谢凝和苏晚还是准备继续瞒。 天气已经转冷了,有厚衣服的遮掩,苏晚的肚子其实看起来并不明显,到时候她们还能再瞒两个月,然后给苏晚办休学,在家里复习准备高考。 谢凝高兴了一个晚上,生怕自己忍不住把晚晚的事情说出来,但好在还是忍住了。 苏晚就在她边上,时刻提防着她嘴瓢。 如今苏晚在学校里都是出了名的美女学霸,旁人就算对苏晚有意见,也只会私下里小声讨论,不敢教人听到。就连学校里的匿名论坛,经过周丹桂马楚楚那件事之后,管理员整顿了一番,如今很少有人公然讨论女孩子的是是非非了。 方玲玉一直在吴桐那边住着,刘锦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再加上网上的负面舆论屡次中伤她,她的精神仍处于非常脆弱的状态,倒是老家院子门口的云卷云舒、花开花落,能让她稍微感到安宁。 谢凝终于找了个机会,告诉方玲玉刘锦的孩子还活着的事。 “那孩子现在被之前开枪的警察收养着,前些天我去看了一次,很健康,看不出来先天不足,”谢凝留意着方玲玉的神情,缓缓说道,“那位黄先生还有他的妻子,他们两都是很好的人,黄先生对刘锦有愧疚,所以他想代替苏家父子把婴孩养大,给他送到上大学,以此弥补开枪的过失。” 方玲玉神情触动,欲言又止。 谢凝说:“黄先生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他也希望你能早点摆脱阴影,早日康复。” 谢凝改了黄先生的说辞,隐去了黄先生曾经询问方玲玉是否想要那个孩的部分,以免方玲玉犹豫不决。 那之后,方玲玉心里梗着的那个刺终于松动,听孔平蓝说,她后来终于迈过心里那道坎,收养了一条流浪狗,精心喂养着。 谢凝还没有把苏晚怀孕的事情告诉江琴,不知为何,她感觉江琴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有意地避着她。 但她打算带着这个消息去谢敏贤面前耀武扬威,要知道她的亲爹谢敏贤至今还不知道谢凝是个A! 谢敏贤病重之后,冒出来过几个声称与谢敏贤有血缘关系的人,但都被江琴拒之门外了。 江琴清楚怎么对付这种麻烦——只要他们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和谢敏贤的亲子关系,那他们再怎么说都是徒劳。就算谢敏贤死了,他们也无法从谢家分到一分钱。 如今谢敏贤被江琴牢牢控制着,别说去做鉴定,就是想见谢敏贤一面都难如登天。 她去找谢敏贤耀武扬威的时候,江琴也在旁边听着,她对苏晚怀孕的事情并不意外,还关心了一下孕期。 “六月末七月初的话刚刚好,不会影响你们明年考大学。”江琴点头温和地说。 倒是谢敏贤气得从床上跳起来,拿着鞋踉跄地追着谢凝跑,“你个杂种!早知道这样我应该一早就弄死你!” 他追不上谢凝,蹲在医院的走廊里开始嚎啕大哭,嘴里喊着:“狗东西……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江琴去扶他,他悲恸地抱住江琴的腿,哭着说:“我这一辈子都被她给玩弄了!” “是啊,”江琴冷冷地笑,“多可悲啊。” “如果她是个男的,我肯定还能原谅她……”谢敏贤惶恐地说。 江琴轻哂,“她可不稀罕你的原谅。” 谢敏贤悲痛地抱着头,他终于觉得这一生活得太可悲、太可笑了! 他把谢凝当一个怪物,一个长着獠牙的女人,一个能让omega怀孕的女人,一个社会的败类…… 谢凝当然也不忘记去苏星珩那里炫耀,这个时候苏星珩已经搬出了那套复式豪宅,和苏远复挤在了一间逼仄的出租屋里。 屋里散发着霉臭,苏远复靠在窗户边的单人床上,一条腿缠着纱布,是前些天欠下赌债被人打伤的。苏星珩从厕所里出来,穿一件发黄的背心,剃着平头,皮肤黝黑,瘦得脱了相,他看到谢凝时还有些迷茫,紧接着露出局促的笑容,跟谢凝说:“坐,坐,谢……谢总,要喝水吗?” 谢凝坐在摇晃的二手藤椅上,翘着二郎腿,笑着看他,说:“行啊,你倒一点呗。” 苏星珩洗了一个浅口玻璃杯,倒上了刚烧的自来水。谢凝拿起杯子,看到内壁上结满的水垢,眉头也没皱,就着喝了一大口。 熟悉的硬水味道,涩的舌头有些发麻。 想起来,谢凝也曾经过着他这样的生活,眼前苏远复所在的位置就是当年谢敏贤卧的位置,眼前的苏星珩过的日子,就是谢凝当年过的日子。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近来如何?”谢凝笑着问他。 “挺、挺好,”苏星珩咧着嘴笑,“刚找了份工作,待遇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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