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一张,坐着不好找角度,陆臻澜从坐着的地方一步跳下去,平稳的踩在碎石子上。 “你要不要下来?”陆臻澜问。 “好。”温嘉吟把悬着的双腿抬起往后转。 她们后面是个檐廊,此时坐的地方正是檐廊边上自带的长椅。 檐廊地势要高一些,温嘉吟坐上来的时候是从另外一边的一小段短阶梯走上来的,所以此时她也是想沿着原路重新下去。 谁知陆臻澜直接让她跳下来:“又不高,直接下来也可以,你这样还要绕一段路。” “没事,也就多走几步路而已。”温嘉吟一条腿已经踩在了后边廊檐的地板上。 陆臻澜抬手:“我拉着你,你下来。” 温嘉吟迟疑几秒,垂下眸光看下面:“下面不是很平坦,我不敢。” 陆臻澜有些好笑:“我下来都没事。” “那是你,我不敢。”温嘉吟说。 有这讲话的功夫,都够她直接从另外一边走下来了。 但陆臻澜过来,抬手拉住她的手腕:“这么点高度你也怕呀?” 感受到手腕处的那抹柔软温热,温嘉吟怔了会神,随即跟她聊起:“你小时候,有没有跟人比过跳楼梯?” 陆臻澜站在比她地势低很多的下面,温嘉吟面对她坐,她视线平直过去刚好到温嘉吟的肚子,因而不得不仰眸看她脸:“有啊。” 温嘉吟说:“我以前小时候,也跟人比跳楼梯,一开始从两格跳下去,后面从第三格…到第四格的时候,我就不行了,其实第三格的时候,我跳下去都是鼓足了勇气。” 陆臻澜指腹蹭蹭她的手腕肌肤:“然后呢?” “然后我同学,跟我赌了一包辣条,看看谁能从第四格跳下去。”温嘉吟缓缓道。 陆臻澜问:“你跟她比了?” 温嘉吟回答:“比了。” 陆臻澜掀起视线看她。 “我没跳下去,她跳下去了,我请她吃了一包辣条。因为我直接放弃了,没敢试,我酝酿的很久都没敢跳下去。”温嘉吟偏了下头:“是不是很怂,但我觉得好危险。而且后来,那个人又要跟我比,是比从第五格跳下去,两包辣条。” 陆臻澜:“你跟她比了吗?” “我不想比,但她课间非要拉着我比,说我不跟她比的话,她就不跟我玩了。之后我就又被她拉到了楼梯那里。”温嘉吟慢慢说着:“我们学校的楼梯我记得还挺高的,第五格真的很高,我自然是直接认输了,但是,她是赢了,赢的代价却有点大,她跳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打滑摔跤,额头磕到了旁边墙角,去医院缝了针,我记得当时蛮严重的。” 陆臻澜指尖若有若无的点着她坐着的位置旁边的漆色板上:“那确实挺危险的,小时候没有这个意识。” 温嘉吟问:“你呢?” “我啊…” 天空一片霞红,将陆臻澜头发颜色衬得偏浅了一点。 陆臻澜接着说:“我恰恰好是赢了摔了的那个。” 温嘉吟眨了眨眼:“啊?” 陆臻澜一只手插进发丝,悠然道:“我还跟人比过从第六格第七格跳下来,不过倒是没你那位同学那么严重,我只是崴到脚了,在家休养了好一段时间。” 霞光将陆臻澜发顶照得柔绒绒的,温嘉吟忍不住落手摸了摸,她这个动作让陆臻澜顿了下,随即抬起视线:“嗯?” 温嘉吟收回手,别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你摸我头。”陆臻澜戳破她,又拉她手:“仗着你地势比我高,我摸不着你头顶是吧,你快下来。” 温嘉吟抿唇笑:“没有,只是因为刚才你头顶有片叶子,我帮你弄掉了。” “有么?哪呀?”陆臻澜指尖碰了下头发,又垂眸看地面。 “不知掉哪去了。”温嘉吟眨巴了一下人畜无害的双眸。 “你下来吧,我接住你。”陆臻澜说。 温嘉吟略有怀疑:“你能接住我吗?” 陆臻澜:“能。” 温嘉吟:“你得保证我这样跳下去不会摔。” 陆臻澜:“行。我保证。” 陆臻澜不明白这么矮的高度,得什么姿势跳才会摔。 或许在温嘉吟眼中,这就是会摔跤的高度? 被陆臻澜牵着,反而不方便跳下来,她担心会踩到对方,于是她从陆臻澜掌心中抽出手腕:“你让开一点,不然我会撞到你。” 陆臻澜:“也行,我在旁边护着你。” 温嘉吟也没再迟疑,站起半蹲跳下去,由于下面都是不规则的石头,所以跳下去时还真站不太稳,幸好旁边陆臻澜伸手扶住她,她身体一斜,跌入了对方怀里。 在跌入对方怀里的那一刻,温嘉吟下意识抱住了陆臻澜的腰,陆臻澜被她扑过来的力度弄得后退了一步,但还是站稳扶住了她:“说了不会让你摔。” 对方身上的清香袭绕进她的鼻尖,温嘉吟脸贴到陆臻澜的胸膛,是温热起伏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还听到了心跳。 这样的姿势太过于亲密,尤其是山庄老板与姜釉白陆敬堰就在离她们不远处的地方,随便往这一看就能看到她们俩。 有妻妻身份摆在这儿,哪怕她们看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温嘉吟就是莫名的心热,于是立马从陆臻澜身上起来。 她撩了下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根去,视线从陆臻澜身上转开,站在原地动了动脚踝。 陆臻澜察觉到这一细节:“崴到脚了?” “没有。”经过刚才的接触,温嘉吟刻意不去看对方:“跳下来震得脚有点麻。” 陆臻澜环视了一圈,找到另外一处:“去那坐?” “好。”温嘉吟应道,跟她一起过去。 温嘉吟甫一坐下,陆臻澜便在她的面前半蹲下,她下意识往里缩脚:“你干嘛?” “给你揉揉脚踝,不是说麻么?” 陆臻澜低垂视线,指尖碰在她的脚踝处。 微凉柔滑的触感,像一片羽毛在上面煽动撩拨。 有种说不出的微妙,萦绕在温嘉吟心头,那种感觉,就像她身侧冒出的一根半垂着的狗尾草一样,软趴趴的,风一吹便左右晃动。 “可以了。”温嘉吟弯腰按住她的手腕,陆臻澜停下,站起坐她旁边。 温嘉吟动了下脚,奇怪的是,怎么有种比刚才还要麻的感觉。 她微偏着头,眸光望着前方。
第22章 思绪浮动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殷勤了?” 一开始陆臻澜是下来找角度拍日出的, 但发展到现在,已经全然忘记了“初衷”,只是坐着和温嘉吟看风景。 天空逐渐变得清明, 她们坐了一会儿后,和其他人一起下山,前往吃早餐。 吃早餐期间, 微信群“相亲相爱大家庭”不断有消息弹出,多是大家拍的日出照片。 大家坐在同一桌, 看会手机又聊会天,姜釉白问到陆臻澜, 怎么没有拍照片。 陆臻澜拍了, 不过就一张, 角度没找好,拍得不咋样,因而她便没发出来。 韩熙芳调侃:“你们这一代和我们那一代差别可大了。” “什么差别?”温嘉吟用餐刀将面前的面包片切成两半, 只是下意识的接话。 姜釉白说:“我们讲究的是一个记录,你们讲究的就是个享受当下。” 陆臻澜二姑又道:“享受当下好啊。” 温嘉吟手一顿,撇眼陆臻澜,又敛起神情。 其实她平常出去游玩很爱拍照。 但这次她没有拍, 是因为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握着手机好一会儿,温嘉吟保存了群里几张照片, 着手编辑,想要发一条朋友圈。 她眸光凝在屏幕上,脑海中却不断浮现种种场景。 陆臻澜站在下面仰脸看她时被朝霞染亮的睫毛, 仿若釉上了一层水光的深邃瞳仁里折射出的她的影子, 以及蹲下时乌黑发顶上几丝飘扬的碎发周圈勾勒的浅浅光晕, 都在她心底雾蒙蒙的飘着。 以至于盯着屏幕半天, 手指也没点动一下。 陆臻澜坐她旁边,余光瞥到她在编辑朋友圈,漫不经心问:“你这么努力的思考在想朋友圈的文案吗?” 回过神,温嘉吟指尖从侧边按灭手机屏幕。 “不发了?”陆臻澜分给她一个眼神。 温嘉吟重新划开手机,退出编辑的界面:“不发了。想不出文案。” 陆臻澜好笑:“想不出文案也可以直接发图片。” 温嘉吟一脸正经:“我有强迫症,必须要有文案。” 她不想表现出来的是,刚才发呆根本不是在想朋友圈的文案。 “……”陆臻澜动了动眉梢,没做任何表示。 端起手边的豆浆喝,温嘉吟目光停留在空气某处,再一次的陷入了沉吟。 她跳下来时不小心扑到陆臻澜怀里,以及陆臻澜蹲下给她揉脚踝的场景,其他人在不远处该不会全都看见了吧? 浮动的思绪久久没有落地,等她将手中的豆浆快喝完时,桌上的话题已经从日出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山庄老板几分钟后坐过来,问大家昨晚住得怎么样,韩熙芳说住得挺舒适,唯一的缺点就是洗澡洗得不畅快。 多少度的水温于人体而言才是最舒适的,会因每个人体质的不同而产生差异值。温嘉吟赞同韩熙芳说的,同样点头附和。 吃完早餐回去住宿的地方休息,保洁阿姨正在打扫,重新送来了两套干净的浴巾,整齐的放在浴室门口最上边一层的开放式柜子里。 等保洁阿姨离开,温嘉吟坐在窗边的高脚凳上,双腿悬晃着。 没多久她犯困,趴在吧台休息。 外边的秋风涌进来,拂过脑袋,将几绺头发吹到侧脸贴着。 处在迷迷糊糊的睡意里,尚存的几丝清醒感受到鼻尖被发尾扫得有些痒,温嘉吟懒得拂开,却在下一秒,脸庞接触到一抹温凉,温嘉吟朦胧的想着,风好像小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窸窣传入她的耳朵,她后知后觉的半睁开眼,意识到陆臻澜在她旁边,她温吞的起来,双手枕得有些麻,额头印着一些浅淡的压痕。 “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陆臻澜说话。 温嘉吟瞳孔没什么聚焦的往窗外看了下,又转到陆臻澜脸上,披在肩膀上的外套因她的动作滑下来,温嘉吟条件发射的接住,握在手中,清醒了一下,才看清这并不是她的外套,而是陆臻澜的。 她睫毛迟钝的动了动,重新看向陆臻澜的同时,用手撑着额头:“我坐着坐着不小心睡着了。” “去床上休息吧。”陆臻澜说:“昨晚睡得太晚,今天又起那么早,补充下睡眠。” 温嘉吟应了声”好“,从高脚凳下来,同时将外套放旁边的凳子放好,脚步虚浮的走向床边。 她盯了几秒床,随即捞起昨晚穿过的睡衣,去浴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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