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去了,养精蓄锐,就为一报。 一个月后的神武榜,这样的一掌她要姬家的每个弟子都得吃下,温然想着,轻轻握住床上人的柔荑,思绪转到了她的身上,目光柔和地瞧她的眉眼,一处一处都是那么精致。 儿时长得便好看,长大以后更是如此出挑,越仔细瞧越是觉着心头荡漾,可看到眼皮下的淡青和略干的唇瓣,不由心又一紧。 就是吃准她不离不弃和好欺负,才敢这样对待,以后,若天下太平了,再让她一件一件还回来,自己都会受着。 想着,温然俯身前去,在李清姒的额头和唇瓣分别落下一吻,微热的呼吸交织,惹得她心尖柔软。 但可惜,这戏还是必须得演完,她也一定要做回当初面冷心狠的武林圣君容绮玉。 柳西尘不在玄玉门住着,距离颇远,心急如焚,不止一次去托伺候她的小丫头去问圣君的恶疾。 她的情噬如何是好。 即使心知圣君此次是为了废后,但自己好歹被溜出来了,能不能负点儿责给遛完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自己也被软禁了... 郁郁寡欢地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盼着圣君来,可忽地,门外的确进来人影,披着狐裘,急匆匆地走来。 这身段,让柳西尘的脸垮了下来,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尽来。 柳南宫可没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剩余的人都站在门外恭敬候着:“西尘。” “你来做甚?”柳西尘没给她好脸。 柳南宫没理会她的话,自顾地问:“圣君可有瞧你的病?” “没...”柳西尘的语气有些委屈,甚至在想这一切是不是柳南宫和圣君串通好的。 柳南宫蹙眉:“那圣君的恶疾是怎么回事?” “这我怎么能知道...你若是来我这儿问圣君的情况,你来错了。”柳西尘面色不悦,原来跑她这儿是为圣君。 柳南宫冷道:“你莫不是忘了那信还是我写给你的?若圣君真是因为你瞧病才生了恶疾,你猜武林会将你如何?” 一模一样的狐狸眸子,柳西尘偏过头去,不吭声了。 “你如今就住在这儿,有圣君在能保你平安无恙,外面的风言风语不必理会,自由我来处理。”说罢,柳西尘铁青着脸,起身将狐裘披给了她,而后就出去了。 柳西尘也没去送,只是不去看也不去说,武林除了让她死还能让她怎样,受的屈辱难道还能比过在当时的柳家? 呵,死又何妨,活着人人见而避之、人人得而诛之,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 圣君对几大掌门皆避而不见,玄玉门从踏进的那一步起,就能闻到一股药味。 所有的侍女和侍卫都面色灰暗,愁思挂在眉间,整个玄玉门仿佛被笼罩在了阴暗里,气氛是那般沉重。 以柳南宫为首的几位掌门坐在凉亭内,容仲夏三兄弟陪在他们左右,全都一言不发,面色难堪。 奇怪的是,柳南宫这次无论如何都算不出圣君的恶疾是否能痊愈了,再加上这恶疾见不得人。 一来二去,更加肯定了那个谣言——圣君染了柳家孽女的情噬。 看来,这一个月后的神武榜,圣君能不能参加都还未定,即使能参加,胜败已然能预见了。 柳南宫一杯接一杯地饮茶,头一次觉着自己这般无能,内心的压抑痛苦无处消散,一面是自己心爱之人,一面是自己的胞妹。 相比下,朝廷倒是一片祥和。 怀王乐不可支地在早朝里提武林圣君的事情,一众大臣面面相觑,低头哑笑,只当他是小孩儿罢了。 “成睚,不可笑人灾祸,朝廷和武林...若武林动荡,朝廷也必会牵扯在内。”武成简语气平和,出声道。 百姓大臣,人人皆知皇帝对王爷的宠爱,朝堂上永不称封号,从来都是唤名字。 武成睚嘴巴动了动,丧气一般点头,行礼道:“遵,成睚谨记皇兄的教导。” 丞相李琛偏头看了眼小王爷,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张君好站在后面,不动声色,握着竹木芴板的手紧了一下,圣君姐姐定要安然无恙才好,早朝毕,她要给圣君姐姐写信问候。 “武林圣君生了恶疾,朕特派几名御医前往容家为圣君诊疗,此等口谕,诸位爱卿没意见吧?” 武成简挑明问道,扫视着诸位的神情。 “陛下宅心仁厚,我等不敢有异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虽是问,但如此口谕也并没有什么好异议的,众大臣行礼,识趣地回。 下了早朝,武成简随意地翻了翻奏折,要么是夸他的,要么就是劝他留个心眼儿,把其中几本奏折丢出去,嘴里嘀咕道:“太水了...没质量的奏折,不如不奏。” 贴身的太监跪在面前,忙把那些奏折都整理好,捧在手中,看到有个人影来,行礼:“奴才见过唐姑娘。” “起来,你把奏折给我,玩儿去吧。”唐一棠头发高挽,发间是一根金簪,透露着随性和凌乱的美。 那太监也不去看皇上的眼神,直退了出去。 “哼,不是不理我了吗...”武成简头也不抬,没好气地开口。 唐一棠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给他按摩肩膀:“气性还这么大啊?” 武成简这才脸色缓和了不少,顺势靠在她怀里。 “小弟弟。”唐一棠故意说。 武成简忙挺直腰板,面对她,义正言辞:“啧!朕不是!” 他是小她不少,但也不至于是小弟弟... “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等我再叫你的时候,你不用鼓着脸反驳,就彻底不是了。”唐一棠继续逗他,戳了戳他的脸。 武成简叹了口气,又躺回她的怀中,闻着她的清香,驱散自己内心的疲惫。 “我听说你要派人去给圣君看病?”唐一棠明媚的脸上多了几分狡黠。 武成简敏感得很:“怎的?想她了?你也要去?” “嗨哟,聪明了啊,我确实想去...”唐一棠轻轻给他按摩着脑袋。 武成简语气生硬地拒绝:“朕不允,想都别想,那容家是何等凶险之地,在这事儿上朕绝不允你。” “切...我又不傻,就算想见她,这颠簸来颠簸去的,倒不如再等一个月...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帮我带几封信。” 武成简盯着她,言语不悦:“又想和她续旧情?” 从她口中,自己得知那武林圣君和废后的私情,那时,两人真是闹得不可开交。 “你有毛病啊?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又开始了,唐一棠无语,一个大男人就这点儿气量。 武成简在她面前,皇帝的架子早就没了,委屈地说:“朕瞧着不像,你给她作画那么多,给朕才画了几次。” “那你也要听我的啊,小弟弟。”唐一棠凑在他耳边,轻吐幽兰,故意暧昧道。 武成简闻言,脸瞬间憋得通红,不吭声了,这女人非要给自己画赤|身|裸|体,还美名其曰为了艺术和审美。 他听不懂,她却说得头头是道。试问天底下,有哪人敢这般对他? 可偏偏,他就只能瞧得上她,包打听给他算过,说这辈子他这个皇帝得被吃得死死的。 ---- 感谢在2023-03-01 20:46:54~2023-03-05 21:5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穿裤衩的大叔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6章 = 两日后,几大掌门都出了容家,一无所获,甚至连圣君的面都没见过,连他们都被如此对待,可想而知,这次圣君的恶疾,有多严重。 以柳家、姬家、莫家为首组织,武林开了一个大会,无非是圣君得疾的日子里,武林要太平,任何门派不得随意寻衅滋事。 虽是这样约定,但柳南宫已预见这一个月内的腥风血雨了。 想来,有些人会在这一个月内动手,圣君殒落,神武榜的榜首自会花落别家,到那时,再推选一位圣君。 一来二去,不仅折了当今的圣君,又能折了容家的威风,还能让圣君的权力落于旁人之手。 如此虎视眈眈的人,并不少。 可柳南宫不在乎谁是圣君,她只在乎容绮玉的安危。 玄玉门,一切都风平浪静,温然手边有几摞信件,一封一封地拆着看,到了张君好那封,眉头皱了皱。 她一出事,怀王倒是开心,这也无碍,可以理解,但随即还有人弹劾丞相,言语激烈,直指丞相权倾朝野、藏祸百端。 “小鱼出现了几条,可...里头还有几个清官。”温然露出一丝笑来,果真娘的法子真管用。 看来,还是她之前药下得太轻了。 茯苓跪在一边伺候着:“主子,要不要去查查这几人?” “查肯定是要查,但不能由我们来查,得要和小皇帝一起查...小皇帝查明,我们查暗,不过,估计查不出什么来...这些人做事从不留尾巴,约见面谈什么的根本不会,只会传信,但估计这信早就被烧掉了。”温然点头,用红毛笔勾了几下。 茯苓不解:“那主子要如何做?” 温然嘴角扬了扬,眉目闪过奸猾。 “他们能传信,咱也能传,不要署名,你就在上面写首谐音诗,意思大概是再给皇帝添把火。” 浑水摸鱼的意思是,先要把水搅浑,然后将鱼呛晕,再乘机将鱼抓起。 茯苓立刻会意:“诺。” “她今日吃药了?”温然继续瞧着来信,忽地问。 茯苓知晓她问的谁,莞尔一笑:“是,李家小姐今日吃药了,和巨蚕蛇蛋聊了一会儿,就在房内绣起了花儿。” “什么花儿?”温然来了兴致,眼睛闪烁,她倒是忘记那人还会女红了。 茯苓想了想:“回主子,是...五瓣的红花,无甚格局,及其简易。” 温然闻言,就知道那是小红花了,可这般是在取悦自己啊,怎的,她是不生自己的气了? “嗯,吩咐厨房,每日炖点儿补气血的汤,给她端去。” 茯苓点头:“诺。” 自回了容家,主子对李家小姐的关心,永远嘴硬心软。 可怀揣了疑问,温然哪能定心看信,起身就去了正房,她得去看看,到底还生不生气了。 李清姒靠在床头,目光平静,专心着手中的针线活儿,这幅贤惠小女人的场景,真是难得。 听到脚步声,也不去抬头,仍旧将注意力凝聚在手下。 “你是要表扬本君?”温然挺了挺腰,拿起她绣好的一块儿,果真是小红花,总共有七八朵,心底软了软,问。 李清姒抬起眼睑,微微勾唇:“圣君说笑了,只是绣来解闷儿而已,无甚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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