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绸缎般的长卷发,撩人的红唇,一举手一投足漫不经心间透出来的韵味和底气配得上一切的光环和荣耀。 即便是隔着屏幕,低分辨率的画质,阮今雨依然一眼被衡澜完美的肩颈线所吸引,看着她后背完美的弧线被裙子所紧紧包裹,倘若裙子再开得深一些,就能看到衡澜后腰上两个浅浅的腰窝。 当然,这些外人都看不到。 只有阮今雨看过。 她还知道把两只手掐在衡澜的腰上,恰能摸到两个腰窝的位置。 本地的司机大姐虽然不爱追星,但却都听过衡澜的名字。 司机听到阮今雨点开的视频声音,一面踩着刹车大声地咒骂前面不会开车的人,一面同她说话:“那个视频,我也看了。” “师傅,你也喜欢衡影后吗?” 司机大姐不住点头:“国内这帮演戏的,别的我不清楚,衡澜演戏我是远远见过一次,人是真美,戏也是真好。” 听到司机大姐由衷夸赞衡澜,阮今雨不自觉暗暗高兴,右手暗暗摸了摸左手无名指的位置。 “网上都说衡澜跟那谁,孔萱儿走到一起了,我看你好像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你听说过没有?” “才不是。”阮今雨底气十足地反驳,在衡澜跟谁走到一起这件事上面,她最有发言权。 “不是孔萱儿?”司机喃喃道,“那应该就是现在挺火的韩樱子了。” 韩樱子就是跟衡澜一起上综艺做饭的新晋小花。 阮今雨轻哼一声,嘴巴撅起来:“当然也不是她。” “不会吧,我昨天才看了她们一起上的综艺,韩樱子不会抓鱼,衡澜贴心地帮她把活干了,”司机大姐眉飞色舞地说,“那两人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那是综艺剪辑效果,衡澜人好,就算是她的死对头,她也会为人家分担任务的。”阮今雨争辩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司机问,“你倒是说说,衡澜的绯闻对象哪个才是真的?” “衡澜跟一个小艺人在一起了,特别宠她,悄悄领证了!衡澜还亲自下厨煮粥给她吃。师傅,这事你知道吗?” 司机哈哈一笑:“你是看的哪个八卦公众号?一听就是编的,难道狗仔钻人家床板下面了吗?” 阮今雨一笑,她可不在床板下,她在床上,在浴室里,在沙发上。 司机把她送到目的地,阮今雨说了谢谢。 “你这个小孩倒是很有礼貌。来横店演戏吗?”司机对于亲和的阮今雨有了些好感。 娱乐圈是名利场,有些人浸淫得久了,被吹捧得脚不着地,走路都飘飘然起来。 “对,我来参演一部网剧,不过我们剧没什么流量,也不是大制作。” 阮今雨说话间打开手机,把《大明小仵作》的官方微博给司机看,热络地做起了宣传。 “我们这个剧拍完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三个月以后在网络上播出,到时候您方便的话,还请多多支持。” 司机眼睛有些老花,眯缝着眼睛身体后倾:“我记下来了,有时间的话肯定去看。对了,手机有人发微信给你,怎么名字叫衡澜?” “哦?”阮今雨忙把手机抽回来,看了一眼,果然是衡澜主动给自己发消息,心里很甜,像被夏夜裹挟着花香的晚风吹拂。 司机显然不相信面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会真的有大明星衡澜微信,只说:“微信备注嘛,我懂,我女儿的微信还叫山城衡澜。” 阮今雨附和着一笑。 雨还在下。 她顾不得撑伞,拉着两个行李箱走到最近的屋檐下,打开微信,第一时间看衡澜的消息。 【阮阮,到横店了吗?】 阮今雨回复:【嗯呐,今天横店下好大的雨。】 【照顾好自己。】衡澜发来一个摸头的表情。 【我会哒,姐姐也是哦。】 回完消息,阮今雨才注意到自己躲雨的屋檐在一个倾斜的下坡路上,她回消息的工夫,两只行李箱已经悄悄越狱。 阮今雨手忙脚乱冲了出去,终于在两只箱子触底撞上墙壁前将它们拦截。 一把伞横在阮今雨的头顶,替她遮挡了雨滴,头顶传来闷响。 阮今雨抬头一看,竟然是导演李木风,她如第一次见面那样一身随性慵懒的运动套装,单手插兜,另一手撑伞,伞面向阮今雨这边倾斜。 “导演?”阮今雨有些意外。 “担心我的天选女主跑掉,特地来接你,”李木风道,“回什么人的消息?这么专注?” 专注到连两个硕大的行李箱跑掉也毫不自知。 “很重要的人。” 阮今雨说完,注意到导演另一侧肩膀被雨打湿了,于是抬手将雨伞扶正。 李木风送阮今雨去酒店的路上,两人聊着对剧本和人物的理解。 李木风越发觉得自己这次选角是撞了大运,面前的阮今雨没有背景,但为人聪慧一点就通,眼下虽然寂寂无名,但假以时日,得遇贵人,必定扶摇直上,贵不可言。 第二天,雨过天晴。 剧组举办了开机仪式。 蹭了别的剧组场地,扯了块红色横幅“《大明小仵作》开机仪式”。 剧组没钱请媒体,也就是助理用手机拍了张合照放到官微上。 两个女主演都不是流量,也没背景,是有些铁粉,但还没放暑假,铁粉们赶不过来。 隔壁剧组的站姐顺手给她们拍了几张路透图。 开机最后还有个上香环节,拜拜的时候,阮今雨双手握着三支巨大的香,有点小迷糊,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拜,还是导演与她并肩站在一侧,细细地教她。 李木风剪了狼尾发型,而阮今雨的眼神一看就是单纯无辜。 剧组人员也将这一幕拍下来,打趣是腹黑大灰狼和她的白兔小娇妻。 李木风是个好导演,虽然对阮今雨多有偏爱,但美术出身的她对画面的追求近乎苛刻,从不妥协。 第一场拍的是活埋戏,在黄昏时拍摄,要的就是那一抹夕阳余晖。 阮今雨第一次参与拍摄,而这场戏是重头戏份。 即便她作为一名新人演员表现得还可以,但李木风一直没表示出满意。 “还有二十分钟太阳就落山了。”摄影师提了一句,也是在不满地发牢骚。 另一个女主演抱臂站在摄影师身侧,冷冷地望着阮今雨,她是专业院校出身,只因为看中这个本子才来参演,对阮今雨这种偶像爱豆十分就看不上,丝毫不掩饰厌恶,看到阮今雨一些表现不好的地方时不时地闷哼发出冷笑。 阮今雨自己也很懊恼,她想要做的更好,但一直找不到方向。 李木风走过来告诉她:“想一想你陷入绝境,人生最无助的时候。” 其他人都以为阮今雨演不出来,蜜罐子里的爱豆,有什么人生体验? 谁知再开机时,大家都发觉这次阮今雨的眼神中好像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连另一个科班出身的女主演都有些意外,看得出来阮今雨软萌外表的下面,有一些沉淀。 阮今雨被埋在齐胸的沙子里,陷入了回忆,被染红的座椅,火光里的人影,模糊不清的债主,沉重的确诊书,刺骨的冷风,打不通的电话,凡此种种,一桩桩一件件,像钉子一样,刺入她心脏中。 她呼吸不过来,在绝望中呼号,眼神中迸发着强烈的求生欲,双手仿佛沾满鲜血从地狱的边缘里爬出。 沙子没入她的口鼻之中,她全然没有半分娇气,将一个陷入绝境的无助少女演绎得淋漓尽致。 连刚才对阮今雨十分不屑的科班演员,此刻也充满了敬佩。 李木风望着镜头中最后一抹余晖下挣扎的少女,终于喊了一声“卡”。 随即一行人立即奔过去,将深陷沙坑的阮今雨拽出来,随行医生马上上前为她检查。 阮今雨抹了抹嘴巴,顾不得自己爱豆的形象,只问李木风:“行吗?我好像进入状态了,要不要再来一条?” “可以!”李木风拍拍她的肩膀,赞扬的眼神抑制不住。 阮今雨去医院就诊,到晚上的时候感觉好了不少。 第一次被肯定的兴奋,她抑制不住地想要跟衡澜分享。 也许发消息给姐姐吗? 可是,感觉好久没听到姐姐的声音了。 阮今雨靠着酒店的床坐着,一颗心止不住地跃动,手指在屏幕上徘徊许久,终于按下语音通话。 衡澜的微信专门给她设置了来电铃声,是一首欢快的英文歌,听着就仿佛坐在午后的列车上,温柔的阳光从面庞上掠过。 “任何时候,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是衡澜曾经对她许下的承诺。 平时,阮今雨不想打扰衡澜,只是今天,小小地行使一下作为妻子的特权,应该可以吧。 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 手机那头始终没有人接起。 也许她在忙? 阮今雨这样安慰自己,心里略带着失望,去按挂断。 只是,就在挂断的前一刻,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是一个陌生女人。 衡澜的手机从不会交到其他人手上。 屋子里的空调忽然间很冷。
第6章 阮今雨握紧了手机,修长的手指不住地颤动,指节微微泛白,话语梗塞在喉头。 她理应是信任衡澜的,她是衡澜的阮阮,是衡澜的小朋友,更是衡澜的合法妻子。 “喂,请问你是?”电话那头的女人不疾不徐又问了一次。 阮今雨的声音抑制不住地轻颤着,她害怕被人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坚定,又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好,我找衡澜,请问……” 陌生女人语气平常地说:“哦,那恐怕你要等会儿,因为……” 那女人压低了声音,唇角上扬,语气中带着一种上扬的挑衅:“她在洗澡。” 阮今雨分明听到电话那一头隐约的潺潺水声在幽闭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对,对不起,我打错了。” 阮今雨仓皇地挂断电话,面色发白。 忽然间,她房间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 衡澜裹着浴巾从卫生间走出来,一眼先看见韩樱子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她。 “没事的,你可以先回去了。” 韩樱子垂下眼眸,双眼发红,兔子一般的无辜:“衡澜姐姐,对不起,我只是敬酒,没想到洒在你身上了,真的是很抱歉,我真是太笨了,什么也做不来。” 说话间,韩樱子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韩樱子的演技比在大荧幕上时更好,可惜,她面对的人是衡澜。 衡澜看出韩樱子的意图,人都想向上爬,动机她理解,但韩樱子的行为,她绝对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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