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她出马和稀泥了。
“筱杉。”陆泠墨见对面的人在出神,轻声唤了一声,“我和你做笔交易如何?”
“嗯?”易筱杉咬断面条问,“你真要开面馆?”
陆泠墨被气笑了,沉默良久,决定把交易换作单向的礼物:“没事,吃吧。”
可她都吃饱了,易筱杉不依不饶地又问了遍:“什么交易?”
......
“什么交易陆同志?”
......
“告诉我嘛,什么交易?泠墨?”
......
“我给你煮面,你让我在这再睡一晚。”陆泠墨听她苦苦哀求,只好回答。
已经凌晨的时间,她倒不会如此狠心把人从这儿赶出去,只是这样?易筱杉狐疑地看了眼对方,今早她虽然有意挽留,但陆泠墨不愿意怎么拦也拦不住的,既然留下了就没有撵人的道理。
“那你随意,我去睡了。”易筱杉站起身,将碗筷收拾进厨房,打着哈欠又回到卧室。
离开客厅时她还能嗅到茉莉浓郁的芬芳。
可怎么也睡不着,尤其是吃过夜宵还洗漱过后,易筱杉觉得自己分外清醒,连哈欠都不打了,索性拿了本杂志在床上涂涂画画。
就在她在杂志侧边画了第五只猪头时,坐在一旁的陆泠墨忍不住发问:“大王,这是猪头寨?”
“大王的事情少问。”易筱杉咕哝,三更半夜她没办法像陆泠墨一样看密密麻麻的文字,一看她就觉得眼睛生痛,画猪头多解压啊.....
“陆同志,你困吗?”易筱杉合起杂志。
“有点。”
“那你在做什么?”
“在思考。”陆泠墨撞见她眼里的疑惑,问,“怎么了?”
“我睡不着......”易筱杉看了眼空调的温度,再看严实的窗帘,叹了口气。
“是不是饱了?”
“嗯。”
“暖么?”
“嗯。”
“很正常。”陆泠墨总结。
吃饱睡暖......易筱杉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反应了好一会才听懂这人在“弹劾”自己!
“我才没有思那什么!”易筱杉反驳。
陆泠墨点头:“那你把一开始问我的话重复一遍。”
“......你困吗?”易筱杉带着怀疑重复。
“不困。”
怎么还改答案了......易筱杉觉得这有诈,但还是蹙着眉问:“那你在做什么?”
“思考。”
“思——”易筱杉正想顺着问思考什么,但思字才出她便猜中谜底,脸通红地钻进被子里,气鼓鼓地说:“不许思......快睡觉!”
过度脑补有损生命健康!
陆泠墨失笑,她是认真地在思考这份礼物怎么交到对方手上,没想到筱杉被她三言两语逗得面红耳赤。
不一会儿易筱杉便微喘着责怪她:“以后不允许吃夜宵!”
真是一天天的蛮劲没处使......
小叶发现这两天老板上班时心情愉悦,不知是阚潭的生意谈下来高兴的,还是说——
“离职?”易筱杉听完小叶的描述,怔了两秒,“你是说她外调的决定变成了离职?”
“二小姐的事情压不住,就连董事会那边也有意见,觉得这件事有损形象。”
所以主动离职总比革职要体面。
给对家当情妇还打胎纠缠,不止是形象的问题了,这件事上升起来都没有让警方介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和隐忍。易筱杉扶额,她原想着搜集到乔芝微损害集团利益的事情,没曾想会牵扯出这样狗血的事情。
而且还不是她提的举报。
易筱杉垂下眼,只道:“我们就忙自己的,让底下的人也别讨论这事。”
“好。”
等小叶出门,她才拨通号码打电话过去:“肖伯伯?嗯......匿名的?我知道......好,我会注意......麻烦了。”
合伙人里有不少是易国刚与陈霏年轻时的交好,虽两人分开多年,但好友依旧有来往,肖伯伯就是其中之一。
乔芝微迟早会来找她的,兴许易国刚也会。
哪位好心人拉着她一块下水了?
原想着乔芝微会多忍几天等事情平复再出现,可才过了四天易筱杉便看到那道身影。
真是沉不住气。
“你先去吃午饭吧,下午我们再继续说。”易筱杉瞥了眼被打落的咖啡杯,对一旁的部门总监说。
陈总监一额汗,点着头走出办公室。
“好定力,这杯子该砸你头上才是。”乔芝微看着地上的碎片道。
易筱杉叹气:“别在我这儿发疯。”
“你回来不就想让我出局吗?手段这么不干净利落?”乔芝微偏着头冷笑。
易筱杉看惯这人疯疯癫癫的模样,回复道:“不是我交的举报信。”
跟预料的一样,乔芝微依旧不信,色厉内荏道:“除了你还有谁?就算没了我还有我弟弟,他的私生子少么?易筱杉,争家产轮得上你吗?照照你自己,你不过他糟糠妻的女儿!”
易筱杉抬起头,看向乔芝微的时的眼光有些怜悯:“你们的家事我不好奇。”
“少惺惺作态!你真清高就不会回来,是不是怨恨我坏你的好事?”
易筱杉站起身拎包准备走人,觉得有些头疼:“随你怎么想。”也不知道乔芝微要疯到什么时候。
她才走两步,乔芝微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对方长甲抠住自己,像是下了死力霎时划出几道血痕,易筱杉吃疼脸上闪过不悦:“你放开。”
“我要你去给我个说法——”
尖锐的嗓音戛然。
不知道哪来的一杯水泼到乔芝微的脸上,溅起的水珠还落在易筱杉脸侧。
“不好意思。”门口的人朝乔芝微说道,又将水杯递回身边的人手里,还是说道,“谢谢你的水杯,不好意思。”
易筱杉一脸诧异地望着一身正装的陆泠墨,半个字也没办法说出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好意思说得那么正经!明明是你泼的水诶!
雾蓝而质地柔软的衬衫配合着黑色半裙,身姿挺拔,她伸手将易筱杉轻轻往身后拉去,看到雪白的肌肤上出现的几道血痕,冷着脸问:“你们保安死了?”
这话对着易筱杉说,但站在一旁的人打了个寒战,这分明是问他的!立即一边给安保组打电话一边给两人让路。
“你怎么在这?”还没走远,易筱杉看她还拿着公文包开口问。
“痛不痛?”
“还行,没什么事。”易筱杉说话底气不足,火烧火燎的确实有些痛。
“等会回车上给你消毒。”
“不用了吧?”
陆泠墨欲言又止抿着唇,易筱杉瞧见她的小表情说:“想说什么?”
某人表情诚恳:“你不怕有狂犬?”
你真的很损啊陆大小姐!
“你还没回答我,来这里做什么?”阚潭的事宜不是陆经理在谈么?
“谈了笔生意,顺带接你吃午饭。”
“谈成功了?”
“嗯。”虽然对方恨得自己牙痒痒。
“那我要吃顿好的。”易筱杉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几道红痕,“得谢谢你的举报。”
陆泠墨点头:“给你赔礼道歉。”
然而易筱杉怎么也想不到赔这么大一件礼,揉着眼睛在餐厅的烛光下反复看了几遍那合同,不可思议地问:“泠墨,你在开玩笑?这是大富翁的模拟合同?”
拿走易国刚一半的股份,加上另外持有的百分之二......给她?!
疯了?!
“乔芝微的亏空短时间内要填补上,我这么做无疑是雪中送炭,也是为自己好,不然阚潭的项目启动哪来的资金?”
易筱杉理清其中关系,又听对方继续说:“有条件的。”
“条件?”没条件也不能要啊......易筱杉坐在高档餐厅的椅子上,恍然想起一副世界名画《最后的晚餐》,难不成这一顿就是她的断头餐。
“第一,算是借你的钱,日后要还,但你与原公司的劳动合同终止,欢迎来阚潭上班。”
噗——您看这个合理吗?易筱杉一口橙汁差点喷桌子上,而且上班还五、六、七......位数,她下辈子还得当牛做马!
“我、我觉得,”易筱杉斟酌了半晌,“不妥。”
“嗯?”
“我为什么无缘无故跟你借这一笔钱?”易筱杉咬着吸管,眼珠咕噜转了一圈面露不解。
陆泠墨回:“为了一刀两断?”她语毕,又等了几秒才说,“为了解气?”
她是这样的人么?易筱杉扬眉。
事到如今,陆泠墨来C市的目的她已十分清楚。心里被压抑几个月的潮水又暗自翻涌起来,和那些人一刀两断?真的能这样么?至于解气......单单是让那几个人不好过,她就舒心了?
糟了,她还真是这样的人。
这辈子易筱杉没对谁抱有这样的怨恨,歹毒更是不存在,如果用这种“报复”方式,她肯定是乐意至极......被狠狠拿捏了。易筱杉腮帮子鼓囊囊的想了足足十分钟,不想兜圈子,叹气道:“我这辈子和白莲花是没缘了,咳咳,老板你看我该去什么职位合适?”
“待定。”陆泠墨的语气平平,但显然对这份回答感到欣喜。
“那我可以提一个条件吗?”易筱杉灵光一闪。
“嗯?”陆泠墨抬眸看去,烛光中能能看到对方月牙弯般的笑眼,一如既往的温和柔美。
“陪我打场比赛?娱乐赛。”
“好。”
“一言为定——”
......
易筱杉吃得真的很饱,按理说吃饱后不会觉得冷,不知道是商场经理抽风了还是商场抽风了,她才进大门就拧着眉,冻得一哆嗦不想逛了。
好在陆泠墨带了外套。
不过外套才穿上,易筱杉便听到对方的电话铃响个不停,陆泠墨挂断了两次等到第三次时才接起,又因为人群吵杂需要个僻静的地方。
易筱杉站在原地插着兜晃了一遍又一遍,望着从她身前路过成双成对的情侣,不安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企图找到什么能缓解自己尴尬的物什。
本还以为是一团废纸,但捏起来又觉得有形状,还绑了根线。
易筱杉好奇地从口袋里拿出那东西。
一个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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