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个真正的帝王,不再袒露半分情绪,再无人能靠近他半分。 皇家的人无情,可沈云扬知他对周长欢是真的动了情。 夏叶躺在军营边缘的一颗老树上发呆,这些日的风波里她不敢想心事,可如今风波已定,她心潮泛滥。 正出神时却被一颗石子打在身上,不痛却刚好让她回神,她瞥眼见树下站的是白虎。 “你要作何?” 白虎冷着脸让她下来,她吐掉嘴里的草茎跳下来后看白虎走到她面前。 他离得极近,她甚至能看得清他脸上的汗毛与胡茬。 他的气息涌入鼻腔,夏叶连呼吸都放轻了。 看她被吓到后无措的模样,白虎坏笑起来,在夏叶抬手打他的那一刻将她拦腰抱起。 “嫁给我!” 他大步的抱着她往将军帐中走,夏叶只是喝道“放我下来!” 只听见清朗的男声开怀“不,这辈子我都不放开你,我不要你做姐姐,我要你做我夫人!” 将军帐内是京都布防军指挥使刘挚,白虎辞了百户之职带着夏叶去沈府找沈涛。 进门前夏叶只问了一句,“你可是认真的?” 白虎举手发誓“认真,比针尖还真!” 随即夏叶便不再犹豫,与他并肩进了侯府。 ----
第35章 解结 夏日是周长欢最喜爱的季节,晚间她在院内躺椅上窝在沈云扬怀里看满天星辰,晨儿光着身子在不远处的石台上爬着抓蚂蚁。 沈云扬摸着周长欢的手挑眉道“过几日便是夏叶与白虎成亲的日子,你可要去看看?” 话音未落便听见周长欢拒绝“我不去,你带着晨儿去玩儿罢。” 沈云扬笑了两声,指着撅着屁股挖蚂蚁洞的晨儿道“你儿子觉得去婚宴还不及抓蚂蚁来的有趣。” 周长欢也笑了起来,“小心他长大了将你扔沟里去。” 听见周长欢调笑自己,沈云扬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住了周长欢的耳垂,舌尖轻轻的勾了勾,周长欢只觉得火就被她这样勾了起来。 空前的羞耻感席卷着周长欢的身心,她想起了昏暗天牢内的凌辱,不禁变了声音。 “不要!” 吓得不远处的晨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周长欢,他丝毫不知此刻他娘亲心里的痛楚与不堪。 沈云扬也被吓到,起身抱起晨儿交给了周夫人的侍女,打发她们离开了。 紧抿着唇又抱着周长欢回到了屋内,将她放到柔软的床榻间,放好靠枕扶她靠好。 她心疼的解下了她的面纱,眼见着那一双桃花眼逐渐变红,她轻轻的伸手揉她颈后的穴位。 周长欢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她,嗫嚅道“或许终究还是不能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你可找两个清白的姑娘或男子……” 明白她意思后,沈云扬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往外面走“好,你别后悔就行!” 看见她离去,周长欢顿时乱了分寸,一把拉住了沈云扬的衣袖,忍着泪不落下,却又不知说何挽留。 回头看周长欢那副被抛弃的幼犬模样,沈云扬原本的怒气瞬间熄灭,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哄她。 “我不要旁人,我只要你,你给的了便给,给不了我不强求,横竖这辈子沈乘云只能是周墨的,周墨亦只可是沈乘云的,你人在我这里,心也在我这里,还不够吗?” 即便如此却也是惹的周长欢哭的更厉害,沈云扬知这些时日粉饰的恬静终究是挡不住内里紧绷的弦。 不止天牢那几日,连同着昭阳殿假死那一日,都在周长欢心里结下了疙瘩。 要想解开这个结,需要她给周长欢过量的勇气与坚决,她轻声诉说着“我赶回京都正听闻沈家满门被屠,不敢信是你的意思,觉得或许另有隐情,可看到一具具焦尸抬出时,我不敢不信,觉得我是天大的傻子。可昭阳殿我饮下毒酒前,本欲拉着你一起死,可终还是不能下手,我不会去拿走你的命,你的命该在你自己手里。” 她的讲述安抚着周长欢的情绪。 她继续道“我醒时已是在一间茅屋内,听白虎说接到夏叶给出的消息他们几个就一直守在乱葬岗,那些禁军胆子小,扔在乱葬岗边上就跑了,他们就把我带了回去喂下了解药。” “那一日皇城攻破我冲在最前,去昭阳殿早已不见你身影,我连问了几个宫人总算问出来你被关入天牢,我去时你便毫无生气的躺在泥泞的地上,我心都要碎了,我带你回周家求周丞相收留,京都之内也就周府较为安全且愿收留我们。” “来了许多大夫道你还剩一口气,醒不醒全看天意,你可知我那时已做好了打算,若你走了,我就随你而去,来世我决不欺负你。好在你醒了,我们还有这般长的余生,熬了许久,生生死死都走过一遭,溺于过去那些阴暗岂不是辜负韶华,辜负一世。” 这一刻周长欢假装着遗忘,她不敢去想那些,让自己沉溺在沈云扬的温情里。 衣衫被沈云扬熟练的解开,她虔诚的吻过那一道道伤疤,醉在周长欢的气息里。 这一夜虽不敢折腾,却是冰雪消融。 被沈云扬这一番亲热,周长欢便也逐渐打开了心结。 “我醒前做了一个梦,我沿着小路走在不知是何的一望无际的齐腰青苗里,沿着路的方向远处有一排高大的树,我就沿着那条小路一直走,想走到树下看一看尽头是何样,可走过去树便消失了,路也没了,我转身想沿原路回去,可来路也不见了,我就孤零零的站在天地间,只有苍白的天与青绿的苗,仿佛被抛弃,被遗忘。” 这梦也正是她迷茫无助的映射,她不知自己可会醒来,不知能否给众人一个解释。醒来分明是该庆幸的事,却被不堪所困,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一个残破的自己。 好在沈云扬是她的心药,原本觉得脏陋的身躯被沈云扬碰过便也觉得并未有那些不堪。 心里凝结的冰霜被沈云扬的融化殆尽。 从早早抱回晨儿的侍女出听闻女儿情绪不对的周夫人来到周长欢的院落,可还未进去便看见面色微红步履匆匆走出来的周芜,她拦住周芜刚想问个清楚就被周芜拉走。 二人在暗处嘀嘀咕咕一番后,周夫人亦脸色微红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一夜后周长欢慢慢的与从前的周长欢无异,也同沈云扬一起去了白虎与夏叶的婚宴,仍带着面纱可举手投足间更多了丝神秘的风情,看的沈云扬满心满眼的欢喜,除了看夏叶姐姐便是盯着周长欢看。 惹来白虎戏谑,“瞧瞧你那眼珠子都要长到周墨身上了。” 她也不客气的回“有本事你眼珠子别长到夏叶身上。” 得来白虎干脆利落的一句,“没本事!” 我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媳妇,不盯着跑了可如何是好。 入冬之时周长欢的腿便好的差不多了,毕竟受过重伤,日后变天难免会难受,沈云扬也请了大夫常为她养护着,她身上的伤已全然长好,只留下一道道微微凸起或凹陷的疤痕,且与肤色一样,不算违和。 锁骨下的两个血洞也只剩下两个粉红色的疤。 周长欢平日里仍是戴着面纱,只有她与沈云扬时便会摘去。 她左脸上两道疤一条从耳下到下颌,另一条交叉着从眼角到下颌。右脸三道疤亦然,交叉着布满了整张脸。 好在疤痕未曾有颜色,看着惊人却不吓人。 又一直用着消疤的药膏,比之从前也留住了七分容颜。 二人商议好过完年便去北疆玩些时日,天南地北的都走一走。 她先带周长欢去见了自己母亲,沈夫人本就心疼周长欢,如今看二人总算修成正果也不曾多说何。 京都经历两场动乱已是变了模样,也是百废待兴,各家店铺都刚开了门,颇有欣欣向荣的景象。 沈云扬牵着周长欢走在大街上,贩夫走卒来来往往的也算是热闹。 周长欢忽的想起来长福镇的那个李家小姐,与沈云扬提起引得沈云扬坏笑“那颗药丸是那时逛庙会随手拿的小栗子,那种坏女人就该吓吓她。” 周长欢看着身边人得意的小模样,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 ----
第36章 终章 很快就进了冬日,二人不喜出屋觉得太冷了些,便在屋内看着晨儿折磨踏雪。 晨儿也是争气,样貌跟周长欢一模一样,脾气却是被沈云扬带的无法无天。 死命拉着踏雪的尾巴,疼的踏雪喵喵的叫着又挣脱不开,又不敢挠他。 最后还是沈云扬把他抱起来解救了踏雪“小兔崽子,怎的不学学你娘亲,打小就安安静静的,你倒是闹腾。” 晨儿撇嘴要哭,手脚乱扑腾的喊着“猫猫……” 沈云扬便把他放到床上,伸手比划了两下“再不听话,小心我揍你。” 她的招式好看,晨儿被引过了注意,咯咯的笑起来跟着比划着。 周长欢笑着看着她二人,恍然想起前年雪中沈云扬的剑舞。 那般苍茫的大雪,纷纷扬扬,她矫健的身姿隐在那片迷蒙的白里,自己实在是情难自禁掏出玉笛为她和着,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若也会武功就好了,便可与她舞在一处,而并非只能借笛声缠绕她身侧。 沈云扬与晨儿打闹,余光瞥到周长欢痴痴的看着自己,乐的扑进她怀里“怎的?被我迷住了?” “嗯。”周长欢不否认。 沈云扬笑意更甚在她怀里蹭着“也好,你们娘俩就乖乖的待在我的坑里。” 听她言,周长欢不禁嫌弃的撇了撇嘴,“哪有人把自己比作坑的……” 还未说完便异口同声的被沈云扬接了下句“不学无术!” 二人相视笑了起来。 正笑的开怀时周夫人正好进来,周长欢与沈云扬都一脸茫然的看着神色不好看的母亲大人,随即周夫人将周长欢在她离开大佛寺时送的那只香囊扔到她面前。 周长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刚想收起来便被沈云扬抢了过去,看内里的那一层被刮破,里面塞着张纸条。 周长欢阻拦不及,便被沈云扬展开读了起来。 “女儿不孝,今生恐难侍奉高堂,母亲万万保重身体,若女儿已不在,您就权当不曾生过我罢,若云扬想不开,您也转告她,让她权当此生不曾遇见周墨。珍重。” 看沈云扬沉了脸,周夫人道“你替我好好的教训教训她这个不孝女。” 说完便走了,留下沈云扬恶狠狠的看着身边笑的讨好的女人。 次日再见周长欢,她那白皙的脖颈间多了几个红肿发紫的牙印。 去岁周长欢生辰沈云扬未能陪她,这一年在周府过完生辰后,便带她去了长福镇。 周长欢本只以为沈云扬是带她故地重游,却不料她特意为自己弄的满城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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