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过头,便听见李悠锦对着沈漪淡声道:“来把药喝了,还有近期稍微控制一下,不要有太过亲密的行为,你现在伤还没好,注意着点。” 简含之的脸瞬间烧红,僵着身子顿在原地。 沈漪笑嘻嘻的声音又传来,“亲一下没事吧。” “你心里有数就好。” 李悠锦瞥了一眼简含之的背影:“含之站那干嘛呢?” 简含之如同僵硬的木偶一般,愣在原地反应了片刻,随即才转过身走过来,看着那飘忽的眼神,显然还在害羞。 沈漪偷笑了两声,垂眸一看手中苦涩又难闻的中药,笑意瞬间消失在眼底,面露难色。 “李姨,你能不能稍微改进一下这药,好难喝啊。” 李悠锦:“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上次的内伤没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沈漪中了魔血的事情李悠锦并没有告诉沈漪,除了简含之外她对所有人的说辞都是沈漪受了内伤,需要调养。 但她并不知道沈漪早就偷听到自己和简含之的谈话。 这个话题也让简含之暂且放下了羞涩,看向沈漪劝道:“喝药才会好,李姨的医术超绝,这药不会喝太久的。” 沈漪垂下眼眸,深褐色的药汤上映出她的瞳孔,或许是药汤的颜色,显得她瞳色暗沉了许多,不如往日清亮。 她低声道:“要喝多久啊。” 李悠锦:“一个月,至多一个月。” “一个月啊。”沈漪若有所思。 当年那些染了魔血的修士至多七日便会病发堕邪,李悠锦能将时间拖到一个月,医术的确精湛。 “好!那我喝了!”沈漪一手捏着鼻子,仰头将药汤咕咚咕咚灌下肚。 酸,苦,臭,还有点不合时宜的回甘……沈漪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碗五味俱全的药汤了。 药碗见了底,沈漪赶忙捂住唇免得自己吐出来,眼泪汪汪地看向简含之。 简含之不知从那拿出一盘子蜜枣,“来,吃一个压一压。” 沈漪吃了一颗,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含着蜜枣盘腿坐在榻上,显出几分乖巧来。 “对了,我明天会给你开一方新的药方,以后喝两碗。”李悠锦适时补刀,沈漪的乖巧顿时消失,眼尾微微下垂,一脸的绝望。 李悠锦笑了下,呼噜小狗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乖乖喝药,病才会好。” 说完她对简含之道:“有些话要额外叮嘱你,你跟我出来。” 简含之看了一眼趴在小桌子上生无可恋的沈漪,点了点头,跟着李悠锦出了门。 两人将门关紧后,沈漪眼神落在门上,坐直身子,眉间轻拧起。 看了一圈后,掀开了一旁的窗户翻了出去。 李悠锦和简含之正往院子里的小亭子走去,恰巧背对着沈漪,沈漪使了个收敛气息的法术,悄悄跟上去躲在了树后。 片刻后,两人的说话声传来。 “这段时间你要盯着沈漪,不能让她把药倒了。”李悠锦嘱咐道。 简含之:“嗯,我会看着她喝完药的。” “解药的事情我还需要研究些时日,这几日喝的药只能勉强将堕邪的时间延迟到一个月之后,而且还需日日喝才有效,我怕她察觉出什么。情绪波动过大容易加速堕邪的速度,所以你万万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还有,若是二十日之后我还是研究不出解药,那我们便要去一趟神堕之地了,再不去怕是来不及。” “好。” 李悠锦又叮嘱了简含之些事情,但剩下的多是一些对小辈叮嘱,沈漪听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了。
第89章 沈漪前脚回了房, 后脚简含之回来了,而李悠锦跟简含之嘱咐完后就直接离开了。 推开房门,简含之看了眼瘫在榻上的沈漪, 瞬间幻视在太阳底下打瞌睡的小猫。 晒着暖呼呼的阳光露出肚皮,惬意地瘫成一摊猫饼。 真可爱,简含之唇角忍不住翘起。 余光无意中瞥见紧闭的窗户, 简含之一愣,眸底划过疑惑。 方才窗户是关着的吗? 她没来得及多想,沈漪就打断了她的思路。 “之之,你回来啦, 李姨和你说什么了?” 简含之没再关注窗户,回道:“没什么,就是让我盯着你喝药, 免得你嫌难喝把药给倒了。” 沈漪不太高兴地嘀咕, “我又不是小孩, 怎么还担心我把药倒了啊。” 简含之笑了下, 没回话。 转而道:“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沈漪深深看了她一眼,莞尔一笑, “好啊。” * 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的悠闲日子过了三四天,沈漪闲不住了, 张罗着要组团出门活动活动。 可惜春玉楼离不开年悦, 云艺和蓝梦槐更是一堆事务需要她们把关, 朝昭和简无双对这种活动并不是很感兴趣,也委婉地拒绝了。 最后居然只有鹿长生和齐天音答应了。 于是趁着天晴日好, 四人整整齐齐地出发。 直到几人坐上了沈漪的三层豪华帆船飞行灵器,舒适的微风吹拂过脸颊, 秀丽河山,万千光景尽在脚下。 齐天音站在甲板最前方,靠着船橼,目光中略有些迷茫。 半晌,像是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看向舒舒服服躺在摇椅上的沈漪,“我们这是去哪啊?” 沈漪只说出门,她以为最多是周边逛逛,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要去的地方有点远的样子。 “带你们去算命。”沈漪悠然道。 “算命?我们吗?”齐天音就差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开玩笑吗?她们一群修士去算命? “去哪算命?”她问。 沈漪没搭理她,抬起手用手背盖住眼睛,齐天音见此自觉闭了嘴。 身下的摇椅一晃一晃,沈漪舒服得骨头都要酥了,阖着眼昏昏欲睡。 只是可惜出了门还是躲不掉喝药,沈漪躺了没多久就嗅见空气中令人反胃的熟悉味道。 眼睫颤了颤,头一歪开始装睡。 “沈漪?”简含之将碗啪嗒一下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走近了弯腰仔细观察着沈漪。 她又不是没见过沈漪睡着的模样,一眼就瞧出了沈漪是在装睡,也不急着拆穿,反而开始欣赏起沈漪的“睡容”。 还没看多久,装睡的沈漪反而先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略有些控诉地嗔了简含之一眼。 简含之笑道:“醒了?喝药吧。” 沈漪撅着嘴抱怨,“我感觉我该改个名。” “改名?”简含之疑惑她话题突然转换。 沈漪叹了口气,“我天天喝药,该叫沈大郎啊……” 简含之越发困惑了,“你一个女子就算改名,也不该叫大郎啊。” 沈漪目光复杂,“这可就有个典故了。” “哦?” 沈漪长话短说地将这个在异世家喻户晓的故事讲给简含之听,说完颇有些期待地偷偷观察着简含之的反应。 是会义正言辞地批判西门庆和潘金莲呢?还是会情意浓浓地同自己表个衷心呢? 真好奇啊。 “大郎,喝药了。”简含之端起药碗,眼底带着点少有的俏皮,显然是故意闹着沈漪玩的。 沈漪一时语噎,随即佯恼道:“简含之,你现在都敢作弄我了!” “要改名的话是你说的,现在又成我作弄你了?”简含之故意道,“冤枉啊。” “你……”沈漪从鼻腔哼出一声,在躺椅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冷淡道,“是,我冤枉你了。” 沈漪冷漠的背影不似作假,简含之一下慌了神,怕自己真的闹过头。 刚想软下声哄人就发现那道“冷漠的背影”不住地微微颤抖,像是在憋笑。 心下顿时松了口气,随即是涌上来的无奈和微微的恼意。 简含之放平了声线,极具压迫感:“沈漪。” 沈漪浑身一激灵,立马转过身狗腿道:“我喝我喝,我立马喝!” 说完端起药碗一口咽了个精光,皱着脸给简含之展示空荡的碗底,还是没忍住吐了吐舌头抱怨:“真难喝。” 她望着简含之眨了眨眼,“有蜜枣吗?” 简含之没好气道:“没有。” 说完端着药碗就进了舱房,沈漪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捕捉到不远处的窃笑声,她迅速转头抓到了两个“嫌疑人”。 齐天音和鹿长生瞬间哑了声,一个看天一个望地,就是不和沈漪对视。 沈漪似笑非笑道:“你们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鹿长生感慨,“大好河山。” 齐天音附和,“云卷云舒。” 沈漪:……连榆木脑袋齐天音都学坏了。 她一时无语,摇了摇头干脆放过两人,又缩回了躺椅。 见沈漪没追究什么,齐天音和鹿长生对视一眼,俱是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安分得很,靠在船橼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而沈漪躺在摇椅上又陷入了昏沉。 舱房内,简含之远远望着睡着了的沈漪,紧锁的眉间尽是忧愁。 * 很快此行的目的地抵达了,简含之喊醒了睡着的沈漪,降下飞行灵器后将其收了起来。 放眼望去,尽是绿茵草地,不远处几只牛羊埋首于草地中,尾巴一甩一甩。 远处隐约的山脉,山峰隐没在云层之中,仿佛能够直达天庭。 万里碧空宛若触手可及,这儿的风景便是说一句美如画卷也不为过。 沈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大半的身体重量都靠在简含之身上。 “嗯,再走点路就到了。”她懒懒道。 “恩人,我们这是去哪里啊。”鹿长生还是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反而齐天音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是去听璇门吧。” 带她们来算命,又是在这样的草原之上,想来只有以测算天机为本领来开宗立派的听璇门了。 “对。”沈漪应道,“走吧。” 几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多久便瞧见了一座道观一般的建筑,建筑前立着一块大石碑。 鹿长生眼神好,远远地便瞧见了石碑上刻的字,飘逸自如的笔法透着洒脱与不羁。 ——听璇门。 待走近了,几人发现道观内安静得像是无人居住一般,门外也没有任何守卫亦或是门童。 古朴的大门半敞着,透过缝隙能窥见空旷的院落。 鹿长生:“这儿没人吗?” “有人啊,这不是给我们留门了吗?”沈漪指了指露出一条缝隙的门。 齐天音愣道:“这应该是风吹开的吧,这般冷清,听璇门不会迁址了吧。” 沈漪:“不会,来之前我打了招呼的。” 这回轮到简含之怔住,她这几日与沈漪可以说是如影随形,怎么从未见过沈漪与谁“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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