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突如其来,乔禾完全没有准备,整个人都倒退了几步,后背抵在了墙上。 甜心听到那边的动静,扭头朝着那边看了看。 换了别的小朋友也许会被这场面吓到,不过甜心看上去挺淡定的,眼巴巴望了一会儿后,慢腾腾挪动了自己的小身子,背对着二人自顾自摆弄着沙发上的小玩具。 乔禾缓过神来后,轻轻推了推岑亚的肩膀,家里不仅有孩子,还有保姆在呢。 岑亚似乎察觉到了小乔律师不好意思,“好,听你的,姐姐,我们换个地方。” 乔禾眼睛都睁大了,什么换个地方,她的意思是马上停止你这些不理智的行为! 岑亚可不管那些,直接又吻上去,这下乔禾想说也说不出口了,只能被人搂住了腰,一步一步退向了她们的卧室房间。 岑亚请来的保姆是很有分寸、也很有眼色的人,再加之早见惯了主人家的恩爱和甜蜜,即使做好晚餐,她也没有打扰二人,她只是安安静静给甜心喂了饭,甚至到了自己该回家的时间也没有离开,多等了一会儿,直到岑亚从卧室里出来,才将乖巧的甜心交还给对方,下班去了。 一个晚上,乔律师都没理岑亚,一方面是害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岑亚立个规矩。 岑亚安安分分端茶倒水伺候着对方,这才终于在入睡前,得了个缓和的温柔脸色。 乔禾郑重和岑亚约法三章,“这次就算了,但是不能再有下次了。” 岑亚狗狗一样贴过来蹭蹭,“姐姐难道不开心吗。” “开……” 差点又被这家话撒娇耍赖绕进去,这和开不开心有什么关系,乔禾将岑亚的脑袋推开,“有外人在的时候,不可以再这样。” 岑亚知道这是乔禾的底线了,不敢造次,连忙答应下来。 夜深了,房间里安静下来,乔禾和孩子都睡着了,只有岑亚还迷迷糊糊醒着。 她半梦半醒间又想到了岑元今天带着的那枚玉牌,岑亚觉得自己这种反应很不正常,如果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东西,为什么她潜意识里就是放不下,总会时不时想到呢,可若真的是一件至关重要的物件儿,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微妙的感觉似乎在告诉岑亚,这个东西很重要,这是潜意识的预警。 岑亚拼命回想,可是大概因为白天的奔波和傍晚的劳碌,最终她还是有些累了,渐渐闭上了眼睛。 岑亚做了个梦,她又梦到了自己的上一世。 她站在病房门口,里面是她许久不见的弟弟,自从和对方争夺继承权的斗争打响,岑亚几乎就没有再和对方见过面,不是她冷血,她是怕自己真的和岑元见面了,看着对方那双眼睛,听着他叫自己一声姐姐,很多事情,她就狠不下心去做了。 即使后来她成功了,岑元一系被自己排挤出了岑氏,她拿到了岑氏的主导权,这种习惯依旧保留了下来,她以为也许她们之间不要碰面,对大家都好,他们会各自好好生活中这世界的某一处角落,可谁想到,再得到岑元的消息就是他重病入院,即将离世的消息。 她来见岑元,可是走到病房门口她却不敢推门进去。 岑亚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可就在那一天岑亚知道其实自己也很胆小,她无法面对的事情也有很多。 最终岑亚也没勇气推开那扇门,门是从里面被打开的,许昌林从里面出来,看向岑亚的目光好像要杀了她一般。 那一次许昌林对自己说过什么岑亚已经记不清了,梦里边一样,她能看到许昌林的嘴巴不断张合,却听不清他所说的话语,许昌林是想要赶自己走的,就在他要将自己关在门外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岑元的声音。 岑元不怪她,岑元要见她。 岑亚失魂落魄走进去,岑元半靠在病床上,人已经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不同了,可笑容还是那样熟悉。 “姐。”是岑元的声音。 岑亚抬头想要看清楚岑元的脸孔,只是突然间梦境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她看不清岑元的脸,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许昌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个梦境似乎要崩塌了,它们就好像要带走她的弟弟一样,在病床后面的白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个漩涡要将岑元吞噬掉。 岑亚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连忙朝着岑元冲过去,她想要抓住对方的手,对方却躲开了他,只是想要轻轻挥挥,悄无声息,好像是一场无声的告别。 岑亚已经失去过岑元一次,她再也不想体会那种绝望的感受,她努力又挪动身子,向前走了几步,这一次岑亚抓住了岑元的衣襟,但漩涡似乎有更大的力量,要将她面前的岑元带走,岑亚很努力很努力攥住岑元的衣服,病号服上的纽扣崩裂开,岑亚不仅看到了岑元的身体,更看到了他贴身带着的一块玉牌。 玉牌…… 竟然又是这块玉牌,它就带在岑元的身上,只不过细微的区别是,原本该晶莹剔透的玉质,此刻却隐隐透露着血红色,岑亚想要将这块玉牌从岑元的身上摘下来看清楚,可岑亚伸手触碰到它的时候才发现,这块玉牌根本摘不下来,它好像长在岑元身上,而里面透露出来的血红色,就来自岑元的身体,是从他心头渗入其中的血液。 “姐姐。”岑元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其他的话语,就只是一声一声叫着姐姐。 岑亚疯了一样想要将玉牌从岑元身上拿掉,可就在撕扯之中,连接岑元身体的部分忽然鲜血淋漓。 “不。”岑亚呼喊着,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她的声音很大,直接将睡在一旁的乔禾和甜心全都惊醒了。 一片漆黑中睁开眼睛,甜心直接就大声哭了起来,乔禾连忙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摇晃拍抚着,一边开了灯,有些担忧地看向岑亚。 此刻的岑亚脸色苍白,她出了一身的汗,那双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却有些失去焦距。 乔禾与岑亚同床共枕这么久,她知道岑亚经常做噩梦,在梦中挣扎,从梦中惊醒的情况,乔禾不是没有见过,但今天不同,她从来没见岑亚会有这么大反应。 “亚亚?”乔禾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担心地呼唤着岑亚的名字。 可岑亚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05章 从噩梦中惊醒的岑亚,还没有立刻缓过神来,她努力回想着自己刚刚的梦境。 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入睡前一直在思考跟玉牌有关的事情? 岑亚捂着额头,她实在有些记不清了,刚刚的梦,她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她上辈子确实曾经在岑元身上看到那块玉牌,潜意识中的记忆被勾起,所以才会在梦境中反应出来,另一种解释就是她思虑过重,潜意识中将玉牌当做了很重要的关键,所以梦境会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反应出来。 自己上辈子到底见没见过这个东西,为什么玉牌会被自己和岑元临死前与她在医院的那一次见面联系起来…… 岑亚越想越觉得头疼,她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希望记忆能够更清晰一点,正在她反复不断敲打自己的时候,手不知不觉已经被温暖的掌心包裹。 还在抽泣的甜心被乔禾放回小床上,她空出自己的怀抱,让岑亚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胸前。 乔禾身上有好闻的清香,让人觉得很安全。 “我在这里呢,别怕。”乔禾一下一下拍着岑亚,柔声安慰着。 原本激动的岑亚终于在乔禾的安抚中冷静了下来。 有关玉牌的事情,如果她不搞清楚,她大概永远都无法安心睡觉。 岑亚从乔禾的怀中抬起头来,“姐姐,我得出去一趟。” 不等乔禾反应过来,岑亚已经翻身下床,从衣柜中拿出了自己的衣服。 乔禾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岑亚也没有隐瞒,“回家,找岑元。” 说完后,岑亚像是又想起来什么,补充道,“我要回去取个东西,我得求证一下。” 听说岑亚是要回岑家去,乔禾放心了不少,她也没有说什么会不会太晚,要不要等明天之类的废话,她是了解岑亚的,能让她如此劳师动众,必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乔禾的目光在岑亚和甜心之间打了个转,如果家里没有甜心小娃娃,乔禾一定会陪着岑亚一起去,可现在有了孩子,甜心就是她们需要承担起的责任,她得留下来照顾她。 乔禾没有阻拦,她甚至默默为岑亚拿来了手包,放好了车钥匙。 这是无声的默契,但更是乔禾的理解和让步。 岑亚伸手将爱人抱在怀里,用力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岑亚保证道。 乔禾点点头,她尽量奉送一个微笑,让岑亚走得安心。 岑亚出了家门,上了车,马不停蹄赶往了深水巷老宅。 以前无论做什么,她都是有计划、有准备的,可今天不同,一路上她只觉得自己大脑中一片空白,就只知道一件事,回家。 凌晨一两点钟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向着深水巷的方向开去,距离岑家越近,周遭便越安静。 一路狂奔而来,岑亚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回到了岑家,她用自己的钥匙开了门,也不管会不会打扰到别人,径直冲向了岑元的房间。 就在她进了岑元卧室的瞬间,岑家其他房间亮起了灯,她几乎吵醒了所有人,可她丝毫不在乎。 岑元睡得比较沉,岑亚开门的时候他还没什么反应,等到岑亚把卧室灯打开,岑元这才捂着眼睛,惨叫出声。 “哎呀,谁啊。”差点被晃瞎眼的岑元惨叫道。 “你姐我。”岑亚道。 岑元将被子盖在头顶,掀起一点点缝隙,慢慢适应骤然亮起的灯光。 “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岑元问道。 岑亚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掀了他的被子,拽开他的衣领,在他脖颈上一阵摩挲。 岑元又是接连几声嚎叫,“姐,姐,这大半夜的,你这是干什么啊。” 岑亚不跟他废话,摸到了那块玉牌之后,岑亚不由分说,直接将其从岑元身上取了下来。 “哎,哎,姐,那是青姨从庙里给我求来的。”岑元说着要伸手将玉牌接回来,“她给大家都准备了,你想要也不用抢我的啊。” 一听是青姨给的,岑亚的心先是凉了半截,她有些艰难开口道,“你是说,这是青姨给你的,什么时候?” 岑元不解,“就最近,不过说是早就求来的,一直帮我们保存着,这些日子薛征哥不是一直想要带她回家,让她好好安心修养嘛,青姨舍不得咱们,所以就将早些年准备的东西拿给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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