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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还是那句话。 深吸了一口气，沈清言尝试让自己放松了下来。 想着一旦被认出来绝对不可以连累顾星栩。
第2章 看着手持画像的官兵越走越近，都到顾星栩身边时，站了一会，上下比对了一番，顾星栩长相美艳，虽做男子打扮，却也未改自己的妆容，依然是一副女子的模样。 “进京城做什么？”官兵问道。 “探亲。”顾星栩笑着回道，那官兵见顾星栩如此大大方方，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娇羞，以为顾星栩是个江湖儿女。 当即小声提醒道：“近来京城不太平，进去后勿要与人起冲突。” 顾星栩闻言笑着点头，从衣袖里掏出半块银子，想要递给官兵，岂料这官兵看了一眼又小声道：“这就见外了，江湖儿女出门在外都靠朋友。” 见对方并未有要接银子的打算，顾星栩又收了回去，对这个官兵也多了两分善意。 “那就多谢朋友提醒了，我与家妹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顾星栩故意把官兵的视线往沈清言身上引。 那官兵只是瞧了一眼沈清言便挪开了视线。 见沈清言身体身体僵直，便伸手过去把本就靠着自己的沈清言揽入自己怀里，示意她不要慌张。 “你们都进去吧。”那官兵喊道，示意前面守着的士兵可以放人离开了。 顾星栩揽着沈清言回到马车里。 重新回坐马车里，一路驶进京城里，沈清言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般混进了京城里了。 也就意味着自己要跟顾星栩道别了。 “去哪里？”顾星栩看着外面的天逐渐变暗，街边的落叶也被风带起，在空中飞舞着，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街边的摊贩们也纷纷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 沈清言听到顾星栩的话，想到自己舅舅家定国公府说不定也被监视着，她这么直直地去会被发现。 “把我放在永安客栈就好。”沈清言想了想道。 顾星栩也没有过多地询问，直接对着外面的马夫说了去永安客栈，便接着闭目养神。 沈清言的视线在顾星栩的脸上停了好久，一直到马夫在外面喊了一声，永安客栈到了，才收回视线。 “好看吗？”顾星栩睁开眼睛语气上扬地问道。 “什么？”沈清言小脸一红，偷看人家被抓包，只能装傻躲过去。 “我的脸好看吗？”顾星栩想着自己把人送到，自然就得去赴约，这小姑娘现在不逗弄两句，等到下次溜下凡间。 这小姑娘的坟头草都长到人高了。 见小姑娘不说话，顾星栩也不为难她，撩开帘子准备下马车，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句很小声的好看。 顾星栩动作未停，这让沈清言以为顾星栩没有听到，她也没有勇气在说第二遍。 两人走近客栈里。 “一间上房。”顾星栩走到柜台上说道，丢出一坨银子。 沈清言从进入客栈就开始打量起周围的客人，其中一个头上带了一只莲花簪子的女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不动声色地在桌子上敲击了三下。 见对方看了过来后，就改成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 直到顾星栩登记完，让小二带着两人上二楼时，才草草结束。 关上门。 “找到接头的人了？”顾星栩问道，要说一点不担心沈清言安危那都是假话，她虽一心想去老酒馆吃喝酒听戏。 但这小美人的安危也很重要。 沈清言听到顾星栩这么一说，看向顾星栩的眼神变了变又变。 “别这么看着我，你在那桌子上敲了半天就那么一个人看着你，自然是跟你接头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顾星栩示意沈清言不要这么紧张。 沈清言看着顾星栩半响，终于点头道：“找到接头的人了。” 以为顾星栩会问上两句。 结果这人直接大笑出声道：“那真是太好了，京城我也给你送到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沈清言看着此人笑得开怀的样子，把自己送到就这么开心吗？ 不过，的确是自己强人所难，一个人没有办法回京，需要人护送。 “多谢顾小姐送我回京，还请留下住址，他日好回报顾小姐。”沈清言对着顾星栩行了个礼道。 顾星栩摆摆手，留什么住址，等着小姑娘想起找自己的时候，自己怕是已经回天宫了。 “不必，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顾星栩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现在直接飞过去，应该还能让那三两好友不多话。 再晚上一会，怕是耳朵都要被念出茧子。 “这怎么行，他日必要重谢，还是说顾小姐以后都不想跟我有交集了？”沈清言已经知道顾星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说着便红了眼眶，显得楚楚可怜。 顾星栩原本想扯出自己衣袖，赶紧走人，结果看到这个小美人，眼睛红红地软软地看着自己，当即又心软了下来。 “不是我不告诉你，我这人四海为家，没有固定去处。”顾星栩给沈清言解释道。 她要赶在玄微神尊回去之前，赶回来天宫，自然是待不长久。 “……” “好吧，好吧，如果你想起来找我，就去伊州的老酒馆找我，如果我还在哪里的话。”顾星栩这话不算假，要是自己没有回天宫，那她肯定是在那里待着。 终于扯出了自己的衣袖，顾星栩准备开门走时。 却听到楼下铁甲的声音。 不由得回头看向瘦弱的沈清言，这是个什么事，早知道就不多说这几句了，如今让她撞上了，一走了之，也不是她的作风。 罢了，反正都迟到了。 “你的接头人好像被收买了。”顾星栩说完这句，一伸手，捏住了飞进来的箭羽。 瞧瞧生怕射不死里面的人，这箭头还抹上毒了。 回身把沈清言护在怀里，往窗口走去。 院子里的弓箭手一连射了好多箭，一看全在门框上，平日里射靶都没这么准过。 顾星栩掀开一点窗户缝隙。 嗯，窗户下面也有好多人。 硬闯出去的话，势必得伤到凡人，无故伤凡人，被玄微神尊知道的话，少不了一顿责骂，顾星栩想起玄微神尊就觉得头大。 连带着对怀里的小美人也没了耐性。 “闭上眼睛。”声音带着气性，凭什么要仙鹤去站墩子，仙鹤就得去当摆设吗。 想到此处顾星栩拳头都捏紧了，甚至想就这么冲进皇宫去把历劫的玄微神尊打一顿，反正历劫回去都要洗刷一遍记忆看，不让凡尘俗世所困扰。 沈清言以为是自己惹来的麻烦让顾星栩不耐烦了，刚想说自己出去就好，不会连累她的。 就被一只细嫩的手遮住了双眼，接着就感觉自己在天上飘。 耳边也有风吹过，好像不在房间里了。 半响，眼前的手，刷的一下收回去。 顾星栩觉得自己的手心发烫，是被沈清言的睫毛扫到了手心，痒痒的。 “这是哪里？”沈清言看着四周都是芦苇荡。 “不知道。”顾星栩也不知道这里是那里，随便找了个地方转移。 她有想过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反正沈清言的脸上还有自己施下的障眼法，外人看她就跟看一个普通人一样。 可那箭羽在没有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沈清言就开始射了进来。 显然不管里面是谁，必须死。 顾星栩带着沈清言在芦苇荡里走着。 微风吹过。 一点点荧光出现。 是萤火虫？ 沈清言一直在宫里长大，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下迈不动脚了。 顾星栩见状也不着急走了，看着沈清言欢喜的模样，还是个小姑娘，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下得了手的。 看着站在萤火虫那头的顾星栩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沈清言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似多跳了一下。 赶紧摇头，把这怪异的感觉赶出去。 “走吧。”顾星栩走过来，把披风给沈清言披上，夜里风冷。 沈清言早就披过这件披风，对上面的标志性的图案甚是好奇。 “这个图案好奇特，是你自己画的吗？” “嗯。” 顾星栩没有多说什么，说得越多，自己与沈清言的羁绊也就越深。 转头便在周围找起能暂住一夜的建筑，自己是神仙，在外露宿也无事。 但沈清言是个凡人。 走了两步，忽然沈清言指着前面的破庙道：“在哪里暂住一夜吧。” 顾星栩顺着视线看去，倒是真的有一座庙宇，只是很破，她不是很想带沈清言去住，也不知道是那家神仙的庙宇这么破，真可怜。 走进一看，顾星栩希望自己没有来过，居然是仙鹤庙，可怜的神仙原来是自己。 她自己的庙宇。 怎么这般破败了，自己就这么不受凡人待见吗。 看着庙宇里立着的仙鹤像，头顶上的一点红都要没了。 沈清言看着神像上的仙鹤出神，还是顾星栩拉了一下才走到里面去。 轰隆一声，雷来了。 雨也跟着下来了。 顾星栩不敢用神通，生怕雷公电母瞧见给玄微神尊告状，只得乖乖地找了点前人留下的木头，烧了一堆火。 夜深了，沈清言靠着顾星栩的肩膀上睡着了。 顾星栩都在想要是这个软糯乖巧的沈清言是玄微神尊就好，肯定不会让仙鹤去站岗的。 又有一阵冷风吹过，顾星栩怕小姑娘吹了凉风得风寒，把人放到自己腿上睡着，用手把披风压了压。 想着明日把沈清言送到哪里去交差，这么一直带着身边也不是个事。 夜深了，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很是助眠。 清晨的凉风把顾星栩吹醒了，她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回事，看着早就熄灭的木灰烬，怀里的热源让她在没有火堆的情况下都觉得暖和。 等等，顾星栩摸了一下沈清言的额头。 遭了，是高热。
第3章 顾星栩想直接用法力治好沈清言，可又担心会让沈清言跟自己牵扯不清，沾染上因果，一个凡人与神仙牵扯不清，不是自己被发现处罚，就是沈清言命不久矣。 罢了，顾星栩背着沈清言回到京城里，反正有障眼法，就算沈清言的亲娘来了都认不出来。 医馆才刚刚开门，就看见一个妙龄女子作男子打扮走了进来，背上还背了个年岁看来稍小的姑娘。 “大夫，快来帮我看看，她发高热了。”顾星栩裹着披风一起把沈清言放到医馆的病床上。 抬眸就看见大夫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不对，正确地说是看着沈清言。 顾星栩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障眼法，还生效啊，大夫是什么眼光，放着自己这么个大美人不看，要盯着一个脸都看不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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