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昊说,“公司五点还有个会。” “你替我开。”萧千亦说。 毛昊只好让司机靠边停车,自己下车去了公司。 萧千亦掏出私人手机,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爸,”萧千亦的声音回归到了正常,音色轻柔,“刘姨的文件您还是仔细看看吧。” 老爸嗯了一声,“我会的。” 比起一开始萧千亦说起刘海芙的不是时老爸的强烈反应,到现在以及可以平和地接受了,口头上也会答应她他‘会的’,经历了足足四年。 虽然萧千亦认为他未必会去做‘会的’。 萧千亦叹口气,说,“老规矩,下周我陪你去体检。” “我才刚五十岁,”老爸笑了,“身体一向健康,知道你关心我,年底事多,我实在抽不出时间,这次体检往后推推。” “什么事儿都好说,这个不行,”萧千亦说,“你知道我的脾气的。” “你不是挺温柔吗?”老爸声音愉悦,“这几年突然变得像…像个母夜叉。” 萧千亦被他逗乐,笑出声,“您要是乖乖听话,我一定是个乖女儿。” 路上有些堵车,到禾笙庭还差十分钟到三点,萧千亦打开家门,反手关上门,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走进电梯,撸掉扎高的马尾,一头黑发如墨般散开。 电梯到达三楼,萧千亦边脱大衣边进浴室,卸掉脸上的妆容、过浓的口红,进衣帽间径直走到最后面一排。 手指抚摸过与别的衣柜略微显得不一样的衣服,选了一件水绿色长T,刚好遮住臀部,下面穿上一条短裤,漏出一双长而细的双腿。 摘下腕表,时间已经三点十分。 戴上一条和T恤同款颜色的玛瑙手链,镜子里的她看上去居家、亲切又不失风情。 萧千亦下了楼,卞凌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不应该… “叮咚叮咚。”刚下楼,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她不自觉地露出微笑,经过玄关的镜子发现自己的笑容不适合面对现在的卞凌,太过了,笑到眼睛都快没了。 萧千亦换成了浅笑,打开了门。 卞凌喘着气,一脸歉意,“不好意思,第一次坐车过来我没把握好时间,来迟了。” “不碍事,”萧千亦侧身,“快进来。” 卞凌喜欢萧千亦家里的暖气,比律所的空调要好使太多了,这么大的房子,每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温暖。 她换上昨天的白色拖鞋,发现和萧千亦脚上的是同色同款。 萧千亦今天一身水绿色,在这个冬天里看见这样的颜色让人如沐春风。 “我在家闲得很,”萧千亦打开冰箱门,昨晚让钟点工买的东西她已经买了,萧千亦拿出来,“一个人准备学着做栗子饼。” “栗子饼?”卞凌瞬间来了兴趣。 “是,”萧千亦拆开袋子,里面是新鲜的板栗,“我爱吃,就学着做。” 她冲着卞凌眨了眨眼,“你要不要一起?” “啊…”卞凌是挺心动,“我不会。” “我也不会,”萧千亦点开料理台中间的黑屏,黑屏亮了起来,她说道,“栗子饼的做法。” 屏幕上显示出栗子饼的做法。 卞凌看了眼,“好像…还不算难。” “嗯,”萧千亦挑眉,“要试试吗?” “好。”卞凌脱掉棉服、西装外套,已经熟门熟路地戴上了围裙。 第一步是给板栗去壳,这个卞凌很熟悉,板栗烧肉是她的拿手菜,起锅烧热水,用剪刀给板栗一颗颗地开口。 “我要做什么?”萧千亦问。 “我看看,”卞凌看着屏幕上的步骤,“需要高压锅,你找出来。” 萧千亦转身在厨房里寻找高压锅,一个个柜门打开,“高压锅长什么样?” “很高的锅,”卞凌比划着,“跟电饭煲有些像…或者你家电饭煲带高压功能吗?” 萧千亦站起身,看着卞凌,没有开口,但是卞凌知道了她的意思,她应该是并不清楚电饭煲带不带高压功能。 卞凌将板栗放进锅里,说,“我来找。” 厨房里很干净,东西都不在表面上,好在东西收拾的很规整,卞凌在柜子里看见了高压锅。 萧千亦自己也看了看屏幕上的做法,说,“还有和粉,我更不会了。” “你剥板栗壳,”卞凌倒出烫的差不多的板栗,“这个活儿需要你。” “行。”萧千亦笑笑,“这个我可以。” 卞凌转身打开柜门翻找面粉,厨房里的食材工具齐全,她只需要看一眼就找到了摆放的规矩,放锅碗瓢盆的、米面粉的,她蹲下一看,果然这个柜子里有米有粉。 “你比我还熟悉。”萧千亦说。 “都有规律的,”卞凌又成功找到器皿盛面粉,“会做饭的人放东西都会按照用途来放。” 萧千亦看着她只需要扫一眼步骤就知道怎么做,问道,“卞律师这么优秀,有男朋友了吗?” “不优秀的,”卞凌往面粉里放猪油、白糖、开水,说,“就是糊口饭吃,男朋友有了。” 萧千亦撕下栗子衣,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遮挡住眼睛,她揉了揉手指,沾了水的栗子皮贴在她手指上。 “同学还是同事?” “同学。” 萧千亦将手伸进碗里,栗子皮飘了起来,“一定要多了解对方,不能轻易做决定,不然…像我这样想离离不了就很痛苦。” 卞凌抬头,想要安慰一下萧千亦,在这方面她又着实没啥好的经验可以安慰,她仰头看了看厨房的天花板,说道,“这房子是你两的共同财产吗?” “嗯,婚后我父亲和他父亲一人出了一半买下的它,”萧千亦说,“房产证我们俩共同的名字。” 卞凌打量着,这栋大房子地理位置好,房子也漂亮,她得想办法让这房子完全地归属于萧千亦。 “嗡~”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卞凌抬起手,手上全是面粉,她对着萧千亦歪了歪身子,“您帮我拿一下手机。” 萧千亦擦干手上的水,摸进卞凌的口袋掏出手机。 【段亚琴】一个女生的名字,萧千亦帮她接通了放在她耳边。 “卞凌,”电话里响起的也是个女声,对方说话有些支支吾吾,“你在忙吗?” “什么事儿你说。”卞凌问。 早上卞凌帮了她,送她去医院,醒来后段亚琴的质问也在卞凌的预想之中,她把视频给对方看了,在对方的震惊中卞凌也没过多时间和她说太多,没有在病房里多待就走了。 “那个…早上我的住院治疗费是你给的吗?” “嗯,”卞凌说,如果段亚琴不问,她也就权当救人一命不会提,既然问了,卞凌就不会再矫情了,她报出了价格,“加上叫救护车的费用一共是1835元,你给我一千八就行。” “我会给你的。”段亚琴说,“不过…你能不能再借我点钱,我手头有些紧,医生说我要住院观察两天,我…” 她可能是真的羞耻说出口,她们三个出租室友原本是三个陌生人,租了同一个房子才相识,平时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情来往。 萧千亦站在一边听见了整个过程,她看着卞凌,心里知道她十有八·九会同意,但同时,也会有条件。 “需要多少?”卞凌说。 “三千。” “行,”卞凌也很爽快,“你给我手写一份欠条,加起来四千八,等会我给你发一份欠条模板,你照着写就行,写完了我给你转过去。”
第7章 卞凌将做好的栗子饼放进烤箱,180度,时间20分钟。 “不知道好不好吃。”卞凌拍了拍手。 “好吃。”萧千亦回答她。 “还没吃呢,”卞凌收拾料理台上的残余,“您就夸上啦?” “看得出来。”萧千亦靠在冰箱门上,看着她忙活着,“你做事有章法。” 卞凌擦着料理台,手脚麻利,几分钟收拾干净,她打开水龙头洗手,对着萧千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杯子在哪儿啊…我有点儿渴。” “抱歉。”萧千亦收回目光,转过身打开左边冰箱门,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是我招待不周了。” “您招待的非常好了。”卞凌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三分之一,“我还是第一次跟客户这么交流呢…感觉还挺新鲜。” 以往她和客户都是坐在一起面对面,说着正事,说完散伙,跟萧千亦也才认识第二天,全亏了萧千亦的平易近人,卞凌仿佛认识她好久似的。 “我朋友少,”萧千亦说,“卞律师如果不介意,我们也可以交个朋友。” “不介意。”卞凌笑,“跟您这样的人做朋友…谁会介意。” “是我的荣幸。”萧千亦看着她,眼神带笑。 萧千亦直勾勾地盯着卞凌,眼神轻柔有笑意,卞凌吞了口唾沫,拿着矿泉水又喝了一口。 她辛亏是女的,这要是换成一个男的,谁受得了这样的眼神,这不是在放电吗。 不,她是女的她也被看的手心冒了汗。 “叮”微信收到一条消息。 是段亚琴发来的手写借条照片,卞凌看了一眼,没有问题,便直接给段亚琴转了三千块过去。 -谢谢,我一定会按时还你的。 -好。 卞凌回复的直接又利落,忙她会帮,情她也会领,不过想到段亚琴好像并没有家人朋友去看望她,卞凌又不忍心,女生独自一人在外工作,生了病,就连看病的钱也是找她借的。 她给段亚琴拨了个电话。 “你一人在医院可行?”卞凌问。 段亚琴说,“应该可以,就是观察两天。” “嗯…”卞凌想了想,既然段亚琴说可以,那她就不主动说出自己可以帮忙这样的话了,毕竟她也挺忙的,“那你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看见萧千亦还是盯着自己,卞凌扬了扬手,“要不我们坐着聊?” “好,去客厅。”萧千亦歪了歪头。 客厅宽敞明亮,就是过于大了些,沙发很长,坐上十几个人都没问题。 卞凌跟着萧千亦坐在沙发里,萧千亦拿起桌几上的遥控器,“嗡~”一声,客厅的落地窗帘缓缓打开,外面的景色落入眼前。 “下雪了啊。”萧千亦说。 外面飘着很小的雪花,不是昨天的雨夹雪,是纯的雪花,就是过于小了些。 “马上要圣诞节了,”卞凌说,“好像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下的雪。” 加澍市位置不南不北,不像北方那样可能十月十一月就下了雪,也不像南方那样冬天没有雪,加澍市刚刚好,每到年底都会下雪。 “卞律师不是加澍市人吧?”萧千亦看着她。 “我是隔壁省明平市的,”卞凌说,“是个小城市,您可能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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