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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莉雅的表情依旧和开始时一样，没有任何波澜，一脸平静地走下了擂台。 这条路上不会有任何人的喝彩，也没有真正可以依靠之人，她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从不曾盼望过温暖和喝彩就不会失望。 —— 训练场内，比起往常多了数名巫女，从她们的架势来看显而易见不是为了练习剑技而来。 她们走进训练场后环视了一圈，找见露莉雅的身影后，便直直朝着露莉雅走来。 学生之中因为卡莲温柔的举止和可爱的外表，将卡莲当做吉祥物来看待的绝不在少数。 这六人，恰好每一个都对卡莲抱有好感。
第14章 灵泉共浴1 “好勤奋啊，这么晚还在练习吗？”阴阳怪气的声音飘入耳内，露莉雅转过身，看见声音的来源就知道今天的训练计划泡汤了。 虽然有些惋惜，但也无可奈何。露莉雅将剑收入刀鞘，向着出口走去。 见露莉雅没有回应挑衅，带头的紫发巫女语气不善地大声道：“喂，说你呢？贱民巫女，胆敢无视贵族吗？” 露莉雅蹙起眉头，她实在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争闹上，她必须抓住每分每秒来提高自己的等级，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就算不眠不休地训练，取得第一的机会也依旧渺茫。 第二声呵斥没有得到回应，紫发的巫女拔出了佩剑，向露莉雅跑去，她的身后有人拿出了法杖颂念着冗长的咒语为她施加增益。 察觉到背后陡然生出的杀意，露莉雅拔剑出鞘，回身将剑一横，刀刃相撞发出「兵」的脆响。 震得露莉雅手腕一麻，忙将左手也抬起握住剑柄，勉力与紫衣巫女抗衡。 其余人也在此刻围了上来，未曾脱鞘的巨剑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向露莉雅的右腰斩来。 紫发的巫女加重了手上的力量纠缠住了露莉雅的长剑，使她明知会被巨剑砍到也无法闪避。 带鞘的巨剑斩中露莉雅的右腰，一下子将她击飞出去俩米的距离。 腹腔的空气被强制排出，钝痛从腰间火辣辣地蔓延开来。 “咳，咳。”露莉雅无法遏制地咳了几下，鲜红的热血涌上喉咙，顺着露莉雅的嘴角滴到了训练场的地上，留下显眼的痕迹。 露莉雅撑起剧痛的身体，双手握紧长剑，昂着脑袋用冰冷的目光将在场的巫女都环视了一圈怒呵道：“要打是吗？来啊！” 被那双碧蓝的眸子扫过时，紫衣的巫女不免后背发凉，心生惧意。 好像形式逆转，不是她们围猎露莉雅，而是她们变成了露莉雅的猎物。 紫发巫女将手中的长剑更加用力的握住，像为了壮胆一般高声道：“不过是个一级初阶的巫女，你能打得过谁。” 本来只想羞辱露莉雅一顿，再让她认个错答应退赛就收手。但被挑衅了，这件事就绝不能这么轻松就结束。 紫发巫女一个箭步上前，挥剑便是一个横斩，紧接着从地面跳起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接下来的竖劈上，直冲露莉雅面门劈去。 露莉雅才将长剑举起格挡，就被这这巨力的竖劈砍将手中的长剑给打落在地。 一颗拳头大小的风弹在露莉雅的身后炸裂，剧痛袭来，眼前忽然的一黑，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如风中落叶般飘摇着。 如果在这里倒下的话，所有的悔恨永远都无法弥补。 不甘心，不甘心！ 露莉雅摇了摇头，想要将眼前的黑幕驱走，她不甘心就这么倒下。 露莉雅的巫女服下，那个与教皇缔结契约时出现在后背的纹章冒出了荧白的光芒。 眼前的黑幕散去，露莉雅抬起了手，不知道何时攥紧的拳如雨点般击打在了紫发巫女的身上，如同将背负的重量都打了出去。 因为疼痛，紫发巫女的表情扭曲起来，刺耳的悲鸣从嘴中溢出。 巨剑从背后袭来，终止了露莉雅对紫发巫女的痛击。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其他人的预料，她们根本没曾预料过这位平民巫女会如此凶狠，像一头高傲的狮子会为了捍卫尊严同侵略者死斗。 永远也无法迫使一只狮子低头，继续下去势必会演变到有人死去。 将露莉雅击飞后，她们跑到紫发的巫女旁将她拉住“停手吧，不能再打了，今天的事蕾贝卡一定会追究起来，打得太严重的话什么借口也搪塞不过去的。” 持续的疼痛像锯齿一般啃咬着紫发巫女的理智，让她恨不能现在就杀了露莉雅。 她居然被那个贱民打了…… 居然被那个贱民黑打了！竟然没能躲过她的攻击。她不接受这个事实！ 有一口气梗在胸口，混着被打所受的痛楚酝酿出黑色的憎恶。 只要拥有机会，她就会让露莉雅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 见到一身狼狈的露莉雅，随侍在拉寇尔身边的紫衣巫女便知道来晚了一步。 “还能走路吗？教皇命你进宫。” 时间已经很晚了，太晚回去的话爱操心的蕾贝卡一定会起疑，若是被追问到底的话很可能会暴露身份。 露莉雅沉默了一秒开口道：“我需要先去蕾贝卡的洋馆露个面。” “这不是你所需要操心的，会有人去处理这些事情。在教皇宣见时，你的心里只能想有关教皇的事情，明白吗？” 或许是身上的痛楚，露莉雅没来由的想，教皇的随侍巫女和教皇一样，强硬又傲慢，说真的她讨厌极了。 虽然没有拿下剑鞘，但巨剑的那一下挥击依旧给露莉雅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一大片肌肤都火辣辣的疼，内里的脏器似乎破裂，如被刀绞般绞痛。 去往龙宫的路上，全身的伤口都在刺痛着露莉雅的神经喧嚣着吸引露莉雅的注意力。 露莉雅的唇紧紧地抿着，绷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有冷汗从她的额头沁出，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毫无血色，似乎只要一阵风就能将露莉雅刮倒。 马车行至龙宫就停下了，正当露莉雅准备下车步行去觐见教皇时，马车外传来了紫衣巫女的声音“教皇召见得很急，让她不用下车了。” 停下的马车又动了起来，行驶在龙宫宽阔的石板路上。 趁着将身上破损的衣物换下的间隙，露莉雅仔细打量了一圈自己的身体，左腰处有大面积的淤青，并且肿了起来。 手臂和双腿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擦伤，被风弹击中俩次，无法看到的后背恐怕更加严重。 这是极为狼狈的模样，是最不适宜面见教皇的时机。 露莉雅将全新的纯白巫女服仔细穿戴整齐，忍着疼痛束紧了腰间的系带，只为避免拉寇尔看到里面惊心的伤痕。 长长的走廊上，每走一步都会带动全身的伤口，很痛很痛，露莉雅却一个痛字也没有说出口，她早已不是那会会喊痛的女生了。 每句话都有着存在的意义，当你喊痛却无人回应时，它就是无意义的。 露莉雅不愿将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她渴望变强，也只想变强，强大到可以守护住所珍视的一切，不再被人欺辱。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画有各色杜鹃花的彩绘木门，露莉雅弯了弯嘴角活动着脸上的肌肉，避免在教皇的面前露出痛苦的模样。 哗啦一声，活动的木门被拉到了一边，室内的景色涌入眼中。 露莉雅站在门边睁大了眼睛，愣住了，她有些怀疑眼前看到的是真实，还是因为疼痛生出的幻觉。 眼前的是一方植有花草的庭院，庭院中有一汪清澈的泉水，只着一件红色单衣的拉寇尔泡在水中。 湿透的衣服勾勒出拉寇尔姣好诱人的曲线，散发出摄魂的魅惑，有那么几秒钟露莉雅甚至忘记了疼痛。 回过神后，露莉雅闭上了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巴，亦步亦趋地朝着拉寇尔的方向走去。 走得近了，眼前所见的景象便更加清晰，平直圆润的肩头，月白色的纤细手臂，拉寇尔那头银白的长发完全解下垂落到了水中，在水中轻轻漂浮着。 望着拉寇尔弯曲的龙角，露莉雅忽然想到《约瑟日记》中的记述：龙族的角极其敏感，若以温柔的手法抚摸可以给予莫大的欢愉。 露莉雅吞咽了一下，将视线从龙角上移开，就被那浅蓝色的龙尾所吸引，哪怕是在水中小巧的鳞片也反射着点点磷光，像是稀世的珍宝让人想要把玩。 关于龙尾，《约瑟日记》中是这样说的：顺其鳞片轻抚，捏其尾尖慢揉，没有龙族可以抗拒…… 见露莉雅站在池边久久不动，拉寇尔盯着露莉雅的脸出声道：把衣服都脱了，入水吧。”
第15章 灵泉共浴2（捉虫） 耳中传来的声音让露莉雅更加确信眼前看到和听到的全部都是幻觉。 虽然是拉寇尔一贯的冷清音色，但绝对是幻觉。 否则的话，她为什么会看到那位冷艳绝尘的拉寇尔泡在水中，说出让她脱衣的话呢？ 一定是出了幻觉，才有可能出现这样的场景。 露莉雅想要这样认为，可身上持续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毫无虚假。 很痛，很痛，痛到光是保持笔直都站姿都极其困难。 拉寇尔注视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扫过露莉雅，虽然被对方亲吻过，但是被这样直直地看着……还要脱衣什么的…… 不合时宜的羞耻心涌上了心头，想要捂脸逃开的念头在脑内一闪而过。 露莉雅蜷了蜷手指，僵硬地抬起了手，将腰间的系带解开，用力一抽，长长的白色系带从露莉雅的手中掉落，堆成一个小堆。 比起尴尬和羞耻的当下，身上的疼痛都变得无足轻重了，巫女服外的羽织在露莉雅手中落下，在她的脚边堆出一个小山包。 还剩一件单衣和里衣时，露莉雅停下手中的动作，缓慢地解着长裙的暗扣。 “快一点，还是说你想要随侍巫女替你更衣？” 听见催促，露莉雅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会快点脱的，所以…不用了。”急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最后一件衣服落下，露莉雅以手遮着身体，将脚伸向那汪清澈的泉水。 脚趾才触碰到泉水，露莉雅就下意识地缩回了脚，水很凉，光是一个凉字远远无法说明水的温度。 泉水极冰，像是刚刚消融的雪水，带着冻人的低温。 露莉雅完全无法理解，拉寇尔为什么能在这么冰的水里平静地泡着，就像完全感受不到水的温度，丝毫不在意身体的感受一般。 见到了露莉雅将脚缩回的反应，拉寇尔出声询问道：“水很冷？”不等露莉雅回答，拉寇尔就抬起了泡在水中的右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的一声，深红色的火焰腾地从拉寇尔的指尖冒出，她对着那团深红的火焰轻轻吹了一口气火焰就从她的指尖飘落，落入了泉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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