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换衣服,”萧沉萸道:“先失陪了。” 众人笑着目送她。 萧沉萸走到楼梯边后,又转头去看,只见孟久被围住,有人道:“刚刚她说要跳舞欸,以前只有大场子大价钱才能请得动她,现在我们免费就能看,不然把她放了,让她跳一段?” 这人来了劲儿,请示林蛰玉:“林小姐,您觉得呢?” 林蛰玉拿着酒杯,唇边勾着抹耐人寻味的笑,“得问问人家的意见吧。” 孟久使劲挣扎,但身边这几个人的手太结实,肩被扣住,胳膊被抓着,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就像个玩具摆在林蛰玉面前。 而在林蛰玉看来,这还是个不听话的玩具。 “她能有什么意见,到哪儿跳不是跳,”有人鄙夷道:“还拿自己当大牌呢?” 孟久浑身打颤,气急败坏,发疯一样朝着说话的人扑过去,咬住她的胳膊,死活不松口。 现场登时乱作一团,痛呼声和尖叫声混在一起。助理怕孟久的出现会让林蛰玉失态,所以一直在附近观察,闻声迅速赶来。 林蛰玉冷眼旁观,直到孟久被人踹到在地,她才对助理道:“去帮帮忙。” 助理忙去搀住被咬的那位小姐。 孟久用了十成的力道,伤处怵目惊心,看着血肉模糊,很严重。 林蛰玉似是关心地道:“没事吧?先去医院处理一下,我晚点去看你。” 这人感激地道谢,狠狠剜了孟久一眼,由林蛰玉的助理扶下楼去。 林蛰玉环视一圈,对众人道:“差不多行了,你们先过去吧,我跟孟二小姐说会儿话。” 众人都是看她眼色行事,再者都嫌孟久晦气,从前的气出了,现下便不多留。 这边只剩下两人,林蛰玉垂眼看向孟久。 孟久并未起身,保持着被踹倒的姿势,满脸阴翳。 不一会儿,孟久笑起来。 林蛰玉蹙眉,等她笑完才出声:“以前不知道你有受虐倾向。” 孟久面容有些扭曲,抬脸看她,像是无奈般道:“你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我吗?” 林蛰玉不解:“不知道,因为我赢了。” 孟久艰难地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裙子,看到胳膊上被掐出的青紫痕迹,付之一笑,向林蛰玉走近几步,她眼里明光点点,很兴奋,“你赢了吗?蛰玉,将来只要你出现,别人就会想到我。” 伸出手,指尖落在林蛰玉的锁骨,微凉之间,移至心房的位置,“就算我死了,但你代替我活下来了。”又是一阵狞笑。 林蛰玉忍无可忍,捏住她的下巴,对视片息,拿住她的后颈,推着她走向对面的休息室。 孟久踉踉跄跄,门一开就被甩到地上。 明明很疼,但她却很兴奋,只要激怒别人,她就会开心。 关上门,林蛰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真是死不悔改。” 孟久无声地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林蛰玉轻蔑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被这样的人打败过,轻蔑地摇摇头,坐到窗边的椅子上。 “以前你风光的时候,身边的人都劝我,说让我学学你。那真是我听过天大的笑话,学你?学你怎么作死吗?”林蛰玉皱紧眉头,心里到底是快意多些。 孟久站在原处,脸上的笑容冷静到有些可怕。“可是我风光过,不是吗?你呢?” 她一贯是能颠倒黑白,能气死人的。林蛰玉阴着脸,回想这些年的纠葛,真是有理说不清。 她比孟久出道的早,一开始是因为一档音乐节目才被制片人选中,出演了一部青春片就走红了,她的出身和经历都不是秘密,火了没几天就被扒的干干净,但她家庭条件好,亲人之间亦很和睦,当真是被当作公主养大的。 她演技没那么好,但会弹钢琴。 她的钢琴弹得不算特别优秀,但她会演戏。 总之就这么一路登高。 可登高势必跌重。 孟久进圈后,人还没火就开始针对她,抢资源拉踩都是常事,有活动的时候还会打听她穿什么,特意要穿一样的,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通稿,只因孟家的背景,众人都说孟久是真千金,久而久之,她们俩就捆绑在一起,还在各个娱乐小组里有了代号,孟久是真千金,她是假千金,问题在于她从未说过自己是千金小姐。钢琴是她没日没夜练习的,戏剧学院是自己考上的。 最开始被踩的时候,她的好几个代言都中止了,那时以为这已经很过分,哪晓得之后找上来的剧本一个个都被孟久拿走,全网都是黑稿,她的热度只要冲到前排,黑稿如影随形就来了。圈里知道孟久的态度后,很多合作也就告吹了。他们怕的不是孟久,而是孟久背后的孟氏和苟家。 在孟久出事之前,她就快被逼到没有退路,那么大的圈子,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她都不知道孟久为什么这么针对她。 从前幻想着有朝一日清算时,必要问问才行,可真到此刻,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什么重要吗?重要的是孟久已经做了孽,就该死。 “风光?”林蛰玉淡笑:“是很风光,你死的时候排场更大。” 孟久面容狰狞,“你以为能看到我求饶痛苦的样子?别做梦了,我是死是活,你都甩不掉不是吗?”被黑了这么多年,风评早就救不回来了。 林蛰玉忽然觉得今天这一出真是没意义,自嘲一笑,道:“你不会还以为我向以前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吧?风评,口碑,形象,只要肯砸钱,都不是问题,我要是想,随时都能把自己变成受害者,而你就是霸凌打压同行的歹毒货色,你是用多少真金白银把自己砸出来的,我也能。” 孟久笑道:“你不是很清高吗,用钱砸出来的口碑你真心想要吗?” 林蛰玉微微叹息:“我真是高看你了。”真心?好感度是需要慢慢积累的,她只是演员,难道要让所有观众对她掏心掏肺?人家凭什么这么做?“接下来我砸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在我身上泼的那么多脏水我都得慢慢洗干净。”仙著傅 孟久真的很疑惑,“你怎么会这样想?”以前提起澄清的事,林蛰玉总是硬脾气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林蛰玉坦然道:“别人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我被黑是我的事,我就得花钱就得想办法澄清,不然等着非亲非故的人帮我断案?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孟久一脸的不解。 林蛰玉怎么会这么想,她的想法什么时候变了。 刚刚,她看到林蛰玉的时候真的害怕被折磨死,可现在林蛰玉并不那么做,反而让她更恐慌。 一切事实都在告诉她,她似乎做错了。 林蛰玉最后看了她一眼,再未停留,直接走了。 外面,萧沉萸在等她。 见她出来,萧沉萸问道:“聊完了?” 林蛰玉苦笑:“聊完了。你怎么没换衣服?” 萧沉萸道:“我待会儿就走,换衣服返场浪费时间。” 林蛰玉讶然:“那孟久?” 萧沉萸看着她:“放心吧,要是发生什么,也都是她该得的。” 林蛰玉跟随她往外走,“真是痛快,我上辈子真是作孽了,让她缠上算是荒废了好几年。” 萧沉萸问道:“怎么不出出气?” 林蛰玉想了想,道:“看她这样子,我越冷静她越破防,打一顿说不定给她打爽了。算了。”反正刺猬不可能让孟久活着回兰宜的。而她还有清清白白的日子要过。
第94章 关起来。 深夜的洱城灯影魅丽, 幻彩流光交织之下,仿若一个戏剧世界。 有一处最富丽堂皇的大楼至今人来人往,像是整个世界的戏眼, 富丽堂皇, 冰冷奢侈。今夜,有位艺术家在这里办了独奏会,独奏会刚结束不久, 现在正在进行一场晚宴。 外面的人经过时,都忍不住驻足。 虽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也听不到乐曲,可每个人都能想象到那里面的松弛自在,免不了要投去羡慕的视线。 不远处, 一辆低调的MPV车里, 有个女人低声说道:“进去了可没法反悔了。” 这辆车坐着五个人, 车内却安静不已,这个女人率先出声, 打破了诡异的宁静。 副驾驶上的人听了她的话,拢了拢身上的米色华达呢外套, 脸抬起来一些。灯光黯淡也挡不住优越的骨相轮廓, 她的声音含着些许倦意,“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知道。” “曲慧,”最先开口的人说道:“小心一点。” 曲慧默了一瞬, 半晌后才道:“汪姐,我知道。” 晚宴到了尾声, 按照常例是要由一场简单的舞曲来收尾,在这个环节, 甚至是可以交换舞伴的。 前奏播完后,舞池的人基本都两两一对,氛围很是和谐,配以如影似魅的光影,当真要让人误以为此处是天堂。 就在人们交颈低语时,原本舒缓的音乐突然间暂停,一瞬间的寂静之后,舞池上方响起一道凄厉的求救声。 夹杂着拖行、咒骂、骨折的声音。 所有人仰头朝上面看,上方不知何故炸开无数朵血花,如烟花绽放般绚丽糜烂。 原本的撒金粉环节,被替换成炸血花。 凄厉的求救声还在继续,再迟钝也知道出事了,现场蓦然间一片混乱,推推搡搡间,众人拼命往外跑。 孟久闻声从休息室出来,看到外面一片狼藉,大脑都空白了几秒。 慌乱之中,没人搭理她,别人拼命往外跑,她却是逆行着,向舞池中央走去。 满地都是血迹,头顶还是凄厉的尖叫。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幻听了,耳边嗡嗡的响着,她早就顾不上害怕了。 她已经不害怕了。 念及这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她恍然之间明白了,想得到什么并不难,难的是长久。 到今天这个地步,错的是谁? 她自己吗?可她只是走入别人为她织下的网。 孟聂矗吗? 苟步儒吗? 不知道。 *** 萧沉萸连夜赶回了兰宜。 次日,兰宜的圈子轰动了。 萧沉萸早起去食堂时就听关娴转述了一遍。 关娴心有余悸地道:“还好你跟秦荔离场早,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萧沉萸挑弄着盘里的蛋黄酱,问道:“真被勒死的?” 关娴怔忡着道:“真的,活活勒死的。我没亲眼见,但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假不了。孟保壁死的更惨,看过尸体的人都吓失魂了,不敢想象他受了什么非人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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