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床上生了半天的气后,她才起来收拾了下。原本是图方便,想在这边做造型,但萧元漓来了这么一出,她就临时改主意了,让造型团队换了个地方。 她准备去找萧沉萸诉诉苦,毕竟萧元漓是半个萧家人,或许能拉进彼此的关系也说不定。 可当她开门时,发现秦荔正站在门口。 她二人实际没什么仇怨,只是齐涟城一见到她就会想起前世的事。 萧玉痕可是萧沉萸的母亲,秦荔竟然毁了萧家的根基,害得萧玉痕走投无路,只能一死了之。 回想一下,前世秦荔好像很恨萧玉痕,不知道什么缘故。 自毕业后,她再没见过萧沉萸,再一次听到萧沉萸的消息,就是她跳楼死亡了。 这件事是程逢的公司报道的,不然谁敢惹那时候的秦荔呢。 据说萧沉萸一直被安置在兰宜的一处别墅中,或许是为了凑点烟火气,别墅设计的像个小区,楼下还有饭店和超市,像一个虚假的世界。 被囚-禁,再自杀,秦荔做了什么,竟能让萧沉萸这样惜命的人跳楼。 很难想象。 毕竟齐涟城在前世经受不住打击,全网黑之后就没出过新歌,调养好身体之后,只偶尔参加一两个节目,全然没有现在这么风光,她就算想知道内情,也没有人脉相帮。 萧沉萸死的那晚,她熬到凌晨三点才睡着,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回到了高三暑假。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 她安排好一切,开学后和萧沉萸住进同一个寝室。 观察了几天,她发现秦荔和萧沉萸的关系依旧那么恶劣,她不敢突兀地道出真相,只能慢慢接近萧沉萸,希望能帮她远离秦荔这个疯子。 然而她的身份又太显眼,校园里也有不少粉丝在关注,她和萧沉萸走的太近,反倒带去不少麻烦,为避免累及萧沉萸,她就搬出寝室。 可是相处越久,她越不敢道明真相。 什么重生啊前世今生啊,都太玄幻了,萧沉萸的状态本来就不太好的样子,再受点刺激,岂不是要出大事,于是她旁敲侧击,只说让萧沉萸小心秦荔。 到了今天,萧沉萸情况好了不少,但秦荔却变得更加奇怪了。险诸福 为什么她要这么接近萧沉萸,她背后到底有什么人,竟然能在前世毁掉萧家。这一次她又会不会做同样的事? 种种疑问压的她有时都喘不过气,每次看到秦荔,她就觉得脑袋要炸了。 秦荔见她神色变换,挑眉道:“群里有人说你的衣服被弄坏了,需要帮忙吗?” 齐涟城脸上就写着个‘烦’字,很不欢迎她的到来:“你?你能帮上什么忙?” 秦荔抬腕看了看时间,“还早,应该不耽搁,要是修复好了,就当锦上添花,修不好的话,无功无过。” 齐涟城不傻,知道她不是好人,怎么会是单纯来帮忙的。 思虑再三,还是放人进来。 秦荔什么目的她不知道,但她可以想办法问出来。 也许能留下证据,好让萧沉萸彻底远离此人。 虽说现在这两人关系没那么差,但秦荔为人善变,指不定哪天就发疯了,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萧沉萸跳火坑里。 钩针金属丝是个细活,秦荔连压花都要向萧沉萸请教,更别提修复这个了。 她只是拿在手里观察,时不时摆个认真思考的模样。 齐涟城暗暗冷嗤,道:“说大话也不怕闪舌头,这是你能干的事儿?也不知道沉萸是怎么被你骗的。” 秦荔面带疑惑:“她怎么会被我骗?” 齐涟城最讨厌她一脸天真的表情,斥道:“你心里清楚。” 秦荔继续气她:“我不清楚,我肯定没有你清楚,你跟她认识四年吧,但我呢,我们从初中就是同班同学,我没想到你那么了解她的喜好。”据她所知,齐涟城和萧沉萸的相处时间并没那么长,完全没到这种地步。 齐涟城拧眉:“我们俩同寝半年,那阵子吃早餐都是手挽手!” 秦荔神情缓滞,眼神变得奇怪,“手挽手?”旋即讥笑:“那我佩服你,你的记性真的很好,观察力也不错。” 齐涟城最受不了别人阴阳怪气,尤其秦荔还是她讨厌的人,就更来气了,踹了下凳子,“那说明我心里有她!” 秦荔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找人跟她,暗地里调查她。” 齐涟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胡说八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卑鄙?我就算再喜欢,那也是要光明正大在一块儿,谁像你?暗地里调查、关着人家,都是你做的事!” 屋内静了一瞬,秦荔眉浮疑云:“关着人家,我关谁了?” 齐涟城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措辞,“我是说,这都像是你会做的事,我才没那么无耻。” 秦荔温和笑道:“无耻吗。”她将钩针金属丝放回床上,婉声道:“做工太精细了,我没处下手。真遗憾。” 齐涟城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她能修,放她进屋只为了问点事,现下看她要走,当时就拦住。 “东西修不了没关系,我有话问你。” 秦荔道:“你说,我知无不言。” 齐涟城鄙夷地打量着她:“你是喜欢沉萸,还是要报复她?” “报复?”秦荔不知道她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当然是喜欢。就算要报复,我也只会报复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有人的不明白什么叫云泥之别,我得让她明白。” 齐涟城不禁怯了一下,眼神躲闪。 外面的人还在害怕那个连环杀人犯,却不知秦荔比凶手更可怕。 “那你自己呢?你就配得上了?” 秦荔闻言,竟笑了笑,和声和气地道:“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 齐涟城一时无言。 以前没和秦荔正经打过交道,所知道的也都由别人转述,或许存在二次加工,此番来沉浅大学上课,她与秦荔很少单独相处,这还是头一次打名牌,不想秦荔是如此不讲理。 她说了算? 她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心里恨得直骂,火气呲呲冒,稍一平复下来,回想前世的一切,又觉得秦荔这话真不像说着玩的,她前世的确将这句话实践了一遍。 秦荔她不就是个双亲亡故的孤女吗,到底哪来这么大能耐。 她能办成那么惊天动地的事,肯定仰仗了谁的势力,要是能查出来的话,她就能提醒萧沉萸好好防备,前世的事一定能避免。 这几年她暗地里也托人查访过,秦荔身上没有任何异常,自秦海业当家后,秦家就和秦荔断了往来,亲戚朋友全都消失了,不然也不至于被萧玉痕收留。她重生时,秦荔已经住进了萧家,没办法阻止了,总不能上门吆喝,说秦荔以后会毁了萧家。那会被当成疯子。 起初她担心秦荔会占萧家的便宜,刚住进宿舍后,就有意无意和萧沉萸提过几句,萧沉萸那时本就不满秦荔住进萧家的事,听了她的话后,对秦荔态度更差了些,她才慢慢放心。 有一回在盛金遇到柴溢云,柴溢云说秦荔在盛金弹钢琴,赚学费。得知这个消息后,齐涟城开始迷茫了。秦荔意外的有骨气,不花萧家的钱。她慢慢愿意相信,可能真是萧玉痕出于种种原因,做主让秦荔进萧家。 认真说来,这不是件好事,因为很难抓到秦荔的把柄了。 人家一个孤女,即便被萧玉痕收留,也坚守底线,不该拿的,一分不拿。 她要怎么让萧沉萸看穿秦荔的本来面目,又要怎么把这个人赶走? 秦荔将她的失神、痛恨与惧怕全都看在眼里,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你好像对我有误解。” 齐涟城眉峰一颤,别过脸走到书桌前坐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行么?” 秦荔不依不饶,迈步走到她身侧:“我跟她之间没深仇大恨,我欣赏她的为人,也喜欢她的处事,怎么会有报复一说?这些警告你更应该对萧元漓讲。” 齐涟城不屑道:“欣赏?喜欢?是不是说久了你自己都信了?” 秦荔默默看了她一阵,看的齐涟城头皮发麻,这才意味深长地道:“东西我修不了,看来你只能放弃这件装饰品了。” 齐涟城本也没相信过她,扬起下巴:“我待会儿还要出门,您请吧。” 秦荔点了点头,道:“这就走。” 出来后,她缓步往宿舍走,经过萧沉萸的房门时,脚步停了下来。 齐涟城的反应很怪异。 怎么会那么笃定她会报复萧沉萸?笃定到……就像所谓的报复真实发生过。 萧沉萸对她也是这样,总有莫名的防备,她只要稍稍提一下‘喜欢’之类的词,做些亲近的举动,萧沉萸就会对她退避三舍。这回要不是有用到她的地方,恐怕就得和她断了联系。 她能感觉到,萧沉萸绝非是厌恶她,甚至这阵子她隐约觉得萧沉萸对她的成见没那么深了,但就因为那天在山上的亲近,她们的关系就又降回冰点,萧沉萸对她除了假客气就是冷淡。 房门禁闭着,她抬手要去敲一下,转念一想,还是作罢,回宿舍收拾了东西,直接去找贝因。 贝因带她去了新址,安排一帮人一块儿吃了顿饭。 秦荔本就话少,一顿饭吃下来,沉默是常事,然而今天,贝因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等其余人离开后,她才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秦荔摆弄着桌上的水果,沉眉低声:“我明天跟她一块儿去洱城。” 贝因不明所以:“不就去独奏会吗?这都要炫耀?” 秦荔摇头,疑虑覆面,“这事好邪门,我暂时没别的思路,你帮我想想看?” 听了她的话,贝因再一次脊背发凉。“诶不是、你真相信什么人外力量?” 秦荔缓缓道:“我不知道。” 贝因强调:“那不科学!” 秦荔直起身,又皱着眉靠在椅背上。“齐涟城她真的很奇怪,她一定知道点什么。” 将刚才的谈话复述了遍,贝因听完后陷入深思。 按着一颗冬枣在桌上打圈,思索着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给你答案。” 秦荔道:“抛开我对齐涟城的偏见,她真的不正常。她总觉得我会对萧沉萸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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