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明的眸色动了动,脸上也绽放出来笑容:“还是陆少大气。” 酒过三巡,陆宗沙跟着赵晨明从酒吧里走出来,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拿了赵晨明给的酒店房卡,冲赵晨明摆了摆手,单独走进了酒店里面。 开了房门,啪的一声打开了灯,他随手解开衬衫扣子,脸上带着笑容往里面走,清纯小白花,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欲拒还迎,不过都是把戏罢了。 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脚步顿住了,坐在窗边的人在朦朦胧胧的暗色之中,她抬眸看过来,眸色寒冽,陆宗沙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他酒意有些冷,甩了甩脑袋才反应过来:“陆时年,你怎么在这儿?” 陆时年没说话,却有人上来,压着陆宗沙的手把他按在了地面上。 脸贴在冰冷的瓷砖上,陆宗沙的酒意也有些醒了,扬声道:“陆时年,你想做什么?放了我,不然我让你好看,信不信我让你不得好死。” “这话……”陆时年的语气沉了沉,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宗沙,“你也是这么对顾寄欢说的?” 不只是这样的话,还有更多不堪入耳的话,为了威胁顾寄欢,陆宗沙不知道发了多少骚扰短信,打了多少电话,找人去医院找了多少麻烦。 没等陆宗沙说话,她单手扯住陆宗沙的头发,把人的头从地上掀了起来。 他还因为喝醉了酒,整个人有些懵懵的没反应过来,然后迎面而来就是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陆宗沙的鼻梁骨上。 陆时年这一拳没有收一点点力气,一拳就把陆宗沙打蒙了,他酒是彻底醒了,奋力挣扎起来:“陆时年,你混蛋。” “没有你混蛋。”陆时年说话间,又是一拳落在了他的脸颊上,然后松了手,把人扔在了地上。 陆时年看到祁本华给她的资料的时候,怒意完全压不住,顾寄欢什么都没有说过,她不知道顾寄欢受了多少委屈,顾寄欢每次回家总是笑吟吟的。 她知道,顾寄欢不想让她担心,但也就是这样她更加心疼,她之前分明说过带顾寄欢回家,不想让她受委屈,可结果是让她一次又一次委屈。 林特助从门外走进来,绕开了地上的陆宗沙,眉间轻轻皱了皱,然后对陆时年说道:“陆总,可以收网了,他怎么处理?” “打一顿,打得他不能出门,刚好给我们减少麻烦。”陆时年语气淡淡的。 陆宗沙听到这话,立刻挣扎起来:“陆时年,你这样是犯法的,我出去就去告你,你给我等着。” “是吗?”陆时年轻轻笑了笑,“那你要不要告诉警察,你今天晚上是来做什么的?” 陆时年继续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那小女孩还是未成年,今天的消息传出去,到底我损失大,还是你声名狼藉呢?” 陆宗沙一顿,反应过来:“赵晨明那小子,那小子暗算我。” 他一开始没想着非要对那小女孩做什么,他也不知道那小女孩未成年,都是赵晨明,从头至尾推着他做这样的事情,现在他没法回头了。 他要是报警,就是自己把事情闹大,强.奸未成年这样的名声,他承受不起。 甚至他完全不敢让骆行舟知道,自己有个这么大的把柄在陆时年手里,骆行舟那人是疯子,他只是棋子,骆行舟随时都可以换掉他这个棋子,就像是当初随便扔了陆乔乔一样。 “动手吧。”陆时年语气淡淡的,似乎说着什么风轻云淡的事情,“别打死了,别把事情搞大,我们可是合法商人,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 陆家老宅,厨房里飘出来饭菜的香味,顾寄欢把外套脱了,然后就去厨房帮忙:“奶奶,您怎么又亲自动手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月芳笑着说道,“都是他们洗菜备菜,我就动下手,你上次说喜欢我做的茄子煲,今天又给你做了。” 顾寄欢有些无奈,眸子里是一片暖色:“您要这样,以后我都不敢说自己喜欢了。” 陈月芳现如今算是彻底退了下来,在家里没事做,偶尔会下厨做饭,老人家总是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做饭也是很好吃的,这些年来手艺也没全忘。 陈月芳亲手做的菜,顾寄欢当然要表示喜欢,可这仿佛是陷入了一种循环,她只要夸两三句,这菜过几天就又会出现在餐桌上。 不过,老人家开心,也有事情做,就能不胡思乱想,也算作是一件好事。 陈月芳连声道:“你出去歇着,不用在这里帮我,我就做两道菜,你就别沾手了。” “好。”顾寄欢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出去洗了手,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下来,才觉得终于闻不到医院的消毒水的气味,窝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 陆时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家里萦绕着饭香味道,顾寄欢穿了身柔软浅白色的家居服,棕色的长卷发随意用抓夹挽起来。 她放了手上的东西,洗了手,坐下来吃饭,暮色西沉,正是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候。 顾寄欢吃着饭,跟陈月芳聊着医院里有趣的小事儿,陈月芳听得津津有味,脸上的笑容都浓了些。 这半年来陈月芳的身体状况倒是变好了不少,祠堂拆了,也没再理会过陆家人,只专注过自己的生活,仿佛整个生活节奏都缓慢了下来。 就在此刻,陈月芳的手机响动起来,她看到来电提示,眉间轻轻蹙了蹙:“邓凤仙……居然给我打电话?” 自从当年陆宗沙说出来真相之后,陈月芳和邓凤仙已经站在了对立面,她们两个没有见过面,也没有私下联系过。 犹豫了一下,陈月芳按了接通键,微微沉声道:“邓凤仙,你还有脸来找我?” “陈月芳,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冲着我孙子,他是晚辈,你一个长辈对晚辈下手,也不觉得丢面子?”邓凤仙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陈月芳语气淡淡的,和对面的歇斯底里形成鲜明的反差,“你不是自诩为赢家吗?怎么现在听起来不太好过的样子?” “陈月芳,你个疯子。”邓凤仙此刻的情绪完全稳不住,“你把我孙子的鼻梁骨打断了,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哟,这是哪个看不过眼的替我出的气啊,但不是我说,你那孙子一点用都没有,那么多股份丢他手里,简直是浪费了。”陈月芳并不介意这个时候多捅两刀。 陈月芳之前引以为傲的是陆时年,现在引以为傲的还是陆时年,除了不是亲生,挑不出一点问题,现在她不介意了,亲生不亲生也不是问题了。 邓凤仙现在是气疯了,才会打电话过来,但只是隔着话筒无能狂怒,最后也是邓凤仙被陈月芳的话刺得说不出话来,怒然挂断了电话。 陈月芳放下了手机,看向陆时年:“昨天的事,你做的?” “他对外说自己摔的。”陆时年神色平静地慢慢吃饭,仿佛事不关己。 顾寄欢:“……”作为外科医生,她最清楚,一个人要想把自己的鼻梁骨摔断,需要多高的技巧。 当着陈月芳的面,顾寄欢并没有说什么,直到了晚上两个人洗完了澡,躺在了床上,顾寄欢才又继续追问道:“陆宗沙的事情,是你做的?” 陆时年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她原本是想瞒着顾寄欢的,但她打完陆宗沙之后就意识到,这事瞒不住。 她不想欺骗顾寄欢,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她记得顾寄欢不喜欢陆家人,就是因为这样…… 顾寄欢翻了个身,搂住了陆时年,轻轻笑了笑:“小陆总,敢做不敢当啊?” 她倒是有些无奈,打人的时候威风的劲头不知道哪儿去了,在她面前这么可怜巴巴的。 陆时年只是伸手轻轻笼住了顾寄欢的手肘,顿了一下,才轻声说道:“疼不疼?” 她在问顾寄欢被伤到的时候疼不疼,她今天问于红要了当时的伤情照片,那一大片刺目的淤青,让她只觉得心里难受,顾寄欢受了那么多委屈,她都不知道。 顾寄欢也意识到,陆时年已经知道了,她眨了眨眼睛,凑上去在陆时年的唇上吻了吻,笑意荡漾:“亲一亲就不疼了。” 她想要以玩笑的态度,化解掉陆时年心里的内疚。 陆时年搂住了她的腰身,紧紧把人抱在怀里,在顾寄欢的颈窝轻轻蹭了蹭:“对不起……” 小陆总的声音有些沮丧,顾寄欢从来没见过这么沮丧的陆时年,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狗,可怜巴巴的。 顾寄欢忍不住轻轻揉了揉陆时年的脑袋:“小陆总,明明是你把别人鼻梁骨打断了,怎么自己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被人欺负了。” “他们欺负你了。”陆时年的语气闷闷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很不称职?” 顾寄欢的手微微一顿,她家小陆总在内疚,尽管她用最轻松的态度想要把这件事带过去,可小陆总的内疚却像是怎么都消除不了。 陆时年的确很内疚,不只是为了顾寄欢手上,她知道顾寄欢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诊手术,可现在她的工作环境一团糟,她不知道顾寄欢是怎么每天笑着去上班的。 都是因为和她在一起,都是因为那该死的股份。 可是她又不敢把股份直接拿过来,骆行舟是个疯子,现在股份在顾寄欢手上,他只是威胁,若是顾寄欢给了陆时年,他恼羞成怒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 若是顾寄欢出了事情,百分之十的股份就会落到陆时年身上,这么算起来,短时间之内,股份反而成了顾寄欢的护身符。 她可以让陈月芳待在老宅,然后把老宅好好保护起来,但是她不能这么困住顾寄欢,她是张扬恣意需要阳光的玫瑰,她需要自由,需要实现她作为外科医生的价值。 顾寄欢忍不住有些心疼陆时年,她家小陆总是个心底柔软敏感的人,但偏偏又不把这些柔软敏感说出来,只会压在自己心里。 她搂着陆时年翻了个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时年,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鼻尖,然后倾身沉沉吻了下去,一点一点沉入,浸染两个人的呼吸和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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