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心里咒骂她的冷血资本家姐姐。 不行,施盈盈的脚长期这么下去是受不了的,就算是机器也要定期维修,哪有一直转的道理?今天必须跟“冰山言”说,让她要么减少施盈盈的课程,要么请一个按摩师傅。 叩叩! 四楼书房没人应门。 叩叩! 还是没反应。 奇了怪了,都十二点了,冰山言没有睡觉,也不在书房,搞什么呢? 难不成趁家里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开房了? 不不不,不可能,冰山言的冰山性格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就算现在公司大了,有很多人打冰山言的主意,但冰山言是绝对不会多看那些庸脂俗粉一眼的。 那人去哪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顾恬恬下楼回自己的房间,却在经过走廊时,发现,方舒的门半掩着。 我去......不会吧...... 顾恬恬一面觉得震惊,一面以捉奸的姿势小鼠前行,偷偷扒在门口往里一望—— 卧室里是黑的,但没有完全黑干净。飘窗上的窗帘没有拉拢,留了一掌宽的距离,皎洁的月光恰好从这一道温柔的留白照入,将室内蒙上一层莹莹的微光。 施盈盈累了一天俨然睡熟,面朝上躺着,睡颜在微光中格外恬静。而她家的一家之主,不可一世不苟言笑冷漠至极的冰山言,正坐在床尾的凳子上,谨小慎微地帮施盈盈按摩脚踝。 “卧槽......”顾恬恬瞠目结舌,脚如生了根一般定在原地,僵硬石化。 顾佩言的手法十分娴熟,一手托着施盈盈的脚,一手用指关节划揉着足底的穴位。等涌泉穴、太冲穴这几个穴位都按过了之后。指甲修剪平整的手指又来到脚趾,每一根脚趾的指根都循环按摩20次,轻柔极了,既不会弄醒被按摩的人,又让整个脚部都放松了下来。 床上的人呼吸绵长,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惬意的哼声,舒服极了。这场安静的邂逅,见证者唯有不忍过多窥探的月光,以及,门口的顾恬恬。 等顾佩言功德圆满地退出来,顾恬恬终于逮到机会:“哟,什么时候学的按摩呀?” 顾佩言被抓了现行,眉头一锁,不耐烦,“最近。” 看她一幅秘密被挖开的表情,顾恬恬更来劲了,“我这几天上课也辛苦,你帮我按按脖子怎么样?” 顾佩言以退为进:“我还学了正骨,要试试么?” “嘶!” 顾恬恬一个战术后退,退到了卧室门口,“谢谢姐姐,姐姐再见。” 姐妹俩以斗嘴的形式结束了一天,无人发现,本来熟睡的睡姿都没有变过的施盈盈,在月色中悄悄睁开了眼睛。她怅然若失地呼出一口重气,翻身,朝向飘窗透进来的月光。 半晌,两腿蜷缩,摸了摸那被按摩的穴位,暖的。 ----- 努力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比想象中快。等到12月初,施盈盈的脸痊愈了。届时,顾家上下才终于看到她本来的模样。 她的长相天生很淡,双目清秀,唇瓣色浅,一对远山眉宁静悠然,笑起来两侧有一对酒窝,五官和骨相都有着一股东方美的含蓄,没什么攻击性。乍一看去,她脸上并没有任何一个部位能让人记住,但整体就是让人看着很舒服,过目不忘。 同时,勾起好奇心—— 这张宛如白纸的面孔,未来会呈现出怎样的画卷,每一步都让人期待。 “现在可以化妆了。”顾佩言帮她收好医生的诊断书,提醒道,“这段时间你也学了很多美妆技巧,可以试试。” “嗯,好。” 施盈盈靠在后座的另一侧,手肘搭在窗边,她穿了一件浅杏色的低领毛衣,外搭的毛呢大衣无扣大敞,衣襟两侧搭在皮质座椅。下.身穿一条淡色短裙,长度颇短,只盖住一小截大腿。 整套装扮,最吸睛的是她腿上焦糖色的过膝长靴,柔软的皮质十分贴合她的腿围,褶皱设计的表皮纹路勾勒出笔直细长的腿部线条。漆皮的材质和尖头的设计让这双靴的主人攻击力十足,膝盖和脚踝的褶皱又让这股攻击力平添几分复古的优雅—— 如今的施盈盈,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穿大号T恤和平底运动鞋的乖乖女了。 她看着远方十字路口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饮料广告,眼中浮起嘲讽:“这款乳酸饮料的代言人本来是白曼妮。” 白曼妮,她前女友的白月光,将她毁容,扔进火海的那个不配为人的人渣。 施盈盈很少提起白曼妮和周晓菱,只是默默将仇恨放在心里,等着浴火重生之后一点一点收拾这两人。今日提了,顾佩言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段视频广告里的明星是最近火的新人,不是白曼妮。 “嗯。”顾佩言想起前不久的内部消息,“她觉得这款饮料的级别不够高端,配不上她的身价,所以单方面解约了。为此,广告商还跟她打了官司,闹得不怎么好看。我朋友接手了这个谈判案,要我去打个招呼么?” 施盈盈摇头,“正常走赔偿流程就好。白曼妮越是风生水起,坐上神坛,之后把她拉下去,才越痛快。” 这个心态让顾佩言十分放心,“那最近再上上课。这些课你其实都学得差不多了。” 施盈盈还不满意:“要学的还有很多。” “比如?” 望着窗外的迷离的眼神骤然凝聚,闪过一丝光亮。她回头,阳光在眸中流转,波光粼粼。 “言姐,教我品酒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即便学什么会什么的顾佩言,在一开始学按摩的时候,也挨了不少骂。 “嗷!”按脚师傅被她按得大叫,“我这个是脚!不是沙包!” 顾佩言被吼得一愣。她为了学到最地道的按摩手法,特地假装一个家庭主妇来按脚机构做学徒。谁知这里的大姐一个个功夫了得,嘴巴更是不赖。搁平时,顾佩言一个眼甩过去,对方就老老实实二话不敢说。 如今,她只能老实勤恳, “对不起,我重来。”
第8章意外之吻,复出前夕(一) 施盈盈喝酒的次数少,尤其手术的这段时间更是滴酒未沾。 其实她本身的酒量不错,本科时,室友失恋,她陪着喝了半斤白酒也不见晕。从前刚毁容,事业跌落云端,她成日成日地买醉,想着喝醉了就好了,也从未醉过。 “这么能喝还学品酒,你确定?”顾佩言对她的酒量有所耳闻。 “能喝不代表能品。”施盈盈的眸子一勾,凑近几分,漂亮的唇线勾起弧度,“还是说,姐姐,你舍不得你酒柜里的那几瓶名酒?” 两人隔着茶水间的吧台,顾佩言站着,施盈盈坐在高凳上,上半身的重量压在吧台。四目相对,一个冰冷淡然,一个沉静魅惑,两种截然不同的目光在交锋处碰撞,烈火撞上冰川,火苗跳动着炙烤冰面,势必融掉一层冰皮。 最终,顾佩言认输地叹了口气,折身从酒柜的最里处取出两支红酒。用启瓶器利落地打开,倒入醒酒器中。 施盈盈的唇角勾出狡黠的笑:“谢谢,姐姐。” 得亏顾恬恬没有看到这一幕,否则她必摇旗呐喊:“老师——校长——冰山言被拿捏了!她被拿捏了————” 暗红色的液体在摇晃的高脚杯中散发着酒液的醇香,握着细脚杯的手指纤细,甲床修长,没有任何美甲装饰却让人不忍挪开眼球。顾佩言坐在吧台内侧的高脚凳,穿着一件灰蓝的缎面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线条,一手搭在吧台,一手缓慢地摇晃红酒杯,酒液反射的光落在冰冷的眸中,带去些许多情。 “第一步,看色。” 顾佩言抬高酒杯,对着吊灯端详了两秒,“酒庄不同,每种红酒的色泽也会有深浅上的差异。这一看,看的是红酒的透明度。如果它的透明度不好,有沉淀或者悬浮的颗粒,证明这种酒是次品。” 施盈盈学着她的动作,对着吊灯看了几秒,“我们这个酒透明度很好,像红宝石,就证明这其实是好酒?” 顾佩言理所当然地提醒她:“这酒3千一瓶。” 施盈盈偏了下头,“也对,3千要是买个次品回来,那不是大傻子了?” “第二部,闻香。” 顾佩言将酒杯靠近鼻子,晃动酒杯的力道加大了一些,“把酒杯端起来,靠近鼻子大概3厘米左右的距离。浅闻一下,记住,只能吸,不能吹,红酒是切忌吹气的。如果倒酒的时间太久,闻不出来,可以再摇一下酒杯。” 施盈盈照着她的话做,对着杯中的酒液轻轻一嗅,果然,嗅到一股醇香。 “嗯,真的有香味。以前我只顾着喝酒,都没有闻过红酒的味道,可惜了。” 关于她酗酒的那段时间,顾佩言不想多听,那段让方舒一点一点变成破碎的布偶的时光,是她心口的一把刀。她费了如此大的力气将方舒变成了施盈盈,便不能回头。 “第三步,品味。” 纤长的手指敲了敲玻璃杯肚,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品红酒跟品茶很像,要少量多次。先抿一小口到嘴里,别急着咽,舌头卷一下,让酒在舌头上滚动两下。试试。” 施盈盈照做,温热的酒液包裹着舌头,让她有了与平日不同的饮酒感受:“有点新奇。” “哪里新奇。” 施盈盈又抿了一口,确认自己的感受没错:“舌尖能感受到一点甜味,但是舌头后面的位置,又会觉得有点涩。” 顾佩言颇为满意地点了一下头,“不错,你的味觉比很多人灵敏。” 施盈盈笑得勾唇:“言姐教得好。” 语罢,她往前欠身,上半身微微一弯,v字衣领往前一荡,什么都没露,却勾得人心口一痒。两支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虽是碰酒,但施盈盈眼睛一直瞧着顾佩言,露出对某件事志在必得的慵懒。 “这一杯,我敬你。” 于是,半杯红酒下肚,干脆果断。顾佩言也没多说什么,将自己的那杯饮下。两人的杯口都沾了淡淡的口红印。 “言姐。”施盈盈的瞳孔一动,问到,“要是我们拼酒量,你觉得是我先醉,还是你先醉?” 对此,顾佩言的态度十分明确:“人过了25要开始养生,我28了,不会让自己喝醉。” 她将空酒杯往前一推:“今天的品酒课就上到这里。如果你还想练,酒柜里的酒随便挑。” 施盈盈垂眸,目光落到杯底残留的酒液,“其实,倒不是品酒。” “还有什么?” “你之前跟我说,要拿下对手最好的办法,是要明白自己哪里最有吸引力。我上了这么多课,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哪里最有吸引力。” 顾佩言没有理她,兴许是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小儿科,连一句起码的安慰和分析都没有。施盈盈看着上楼的背影,耸肩——看来,是她自讨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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