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 对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急什么呢,宁言君确认嘲风没有受伤,稍稍放下心来,狐疑之中又是一阵后怕,决定立刻解决危险源,赶紧将锅里的玫瑰饼装盘。 嘲风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诶、你别碰。”嘲风端出一副老陈的样子,原封不动借用了言君的话反来教育言君,“小心,会烫~要等一会儿才能吃。”说着便替她将所有的玫瑰饼装盘,摆到了一边的桌上。 如果说晁公子像个小孩子的话,其实在顽皮活泼之外,也有其温暖懂事的一面呢,就和…和她一样。宁言君目光温柔,称谢道:“好~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嘲风摆摆手,大大方方收下人家的道谢,就好像那一盘美味的玫瑰饼都是她做出来的一样,一点儿也不脸红心虚,还十分贴心地替宁言君包了一个递过去,“热度刚刚好,你尝尝。” 宁言君当然不会与她“抢功”,看着递过来的玫瑰饼,犹豫片刻,伸手接过玫瑰饼,指尖不小心碰到嘲风的手指,让她的心跳提了速。 也正是这一拍乱掉的节奏,让宁言君忘记了疑惑为何刚刚出锅的玫瑰饼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凉到合适的温度,她看了一眼嘲风,又看了看手里的玫瑰饼,稍稍避开某人灼灼的目光,小口品尝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吧?”嘲风期待问道。 宁言君点点头,没有说出声说话。 嘲风心满意足地开心一笑,大概明白她是秉持着那些麻烦规矩,不再打搅人家,还想再吃一个,这才想起绣帕在君儿手里,只得收回手,乖乖等着不再吃了。 宁言君平日里对糕点并没有特别的喜好,更是从未尝过自己的手艺,此刻尝到这温热酥软的玫瑰饼,就好像重新嗅到了满园的春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同了,竟让她觉得比府内、甚至是皇宫宴会上的精致点心都要香甜可口。 在家食量很小的宁言君还是第一次吃完了一个甜蜜的玫瑰饼,吃完之后更觉得心里都暖暖甜甜的,宁言君拿出自己的绣帕擦了嘴角,却见手里嘲风的锦帕上沾到了酥皮的细渣,有些脸红,回头对嘲风歉然道:“晁公子不介意的话…这条手帕我洗好了再还给你可好?” 此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见晁公子了吧?想到这里,有一丝淡淡的悲戚难过在宁言君心底沉淀。 嘲风一听,顿时连吃饼的事儿都忘了,一点也不客气,惊喜道:“好呀!你拿去你拿去!”世越千年,即便用术法洗得再干净,这张绣帕却怎么都嗅不到那种好闻的味道了呢! 宁言君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快,又想起昨日的相遇,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晁公子得了空闲,又会“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呢。宁言君也不再多想,小心收起了嘲风的绣帕。 作者有话说: 系统提示:爱的绣帕-1
第12章 成约花海 …… 两人在酒楼小厨房里又待了一会儿,准确来说,是宁言君静静看着嘲风吃了几个玫瑰饼。 没有了锦帕,嘲风也绝不将就,取了筷子慢慢吃。宁言君倒也没有多想,只道晁公子身份不凡、有自己的小讲究,并没有主动开口去问。 身份在宁言君看来,就是枷锁。言君在父亲的约束下看惯了因身份的捆绑而迫不得已建立起来的“友情”、“爱情”、“亲情”。难得能遇见一个不讲身份的有趣之人,既然对方不说,她也就安然悦然地保持这心照不宣的微妙平衡。 嘲风说了一箩筐夸奖玫瑰饼的话,虽然基本都是在重复“好吃”、“真好吃”,没什么华丽生动的形容,朴素却真诚的夸赞却让言君更开心了,突然觉得就这样默默看着盘子里的玫瑰饼一个个减少也是一种乐趣呢。 内训堂结束的时间将至,两人也不得不结束了今天的“自由时间”。嘲风并没有急着带言君神行离开,走出酒楼之时,宁言君不自觉放慢了脚步,突然开口道:“晁公子,谢谢你。” “嗯?谢我干嘛?”捧着一小纸包玫瑰饼的嘲风顿住脚步,举了举手里的纸包,“因为好吃的玫瑰饼?”她明明把玫瑰饼都送给了自己,怎么反倒和自己说起谢谢来了? 晁公子还真是句句不离吃呢。宁言君莞尔,没有反驳嘲风的话:“嗯~”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对嘲风说道,“瑶华说…园子里的花又开了呢。”分享完自己的小喜悦,言君又迈开了步子。 回眸那一瞬笑靥,让嘲风的心情没由来地达到了顶点,即便早就知晓闺阁外的花园又开了花,她还是像听闻了天大喜讯一样兴奋道:“哈哈,我就说嘛,花落了还会再开!”总算想起今日出来做玫瑰饼的初衷,是用玫瑰饼安慰伤春惜花的君儿呢。 宁言君没有回头,明眸里光彩流转、愈发温柔,点头轻笑道:“嗯。花落了还可以做鲜花饼。” 嘲风小跑两步追上去:“你既然这么喜欢花,不如我们明天去哪里赏赏花、种种花吧!” 宁言君微微扬起秀眉,转头看向嘲风:“明天?” 嘲风重重点头:“嗯!就是明天。”每次说起“明天”,君儿就是这般惊讶而期待的模样呢,看到此刻的言君,嘲风仿佛能追溯千年、直直看进言君身体里的灵魂。 宁言君为难道:“可是,明天——” “你担心内训堂?”嘲风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用怕,那些个凶巴巴的内训恶妇,打晕就好了嘛、像今天一样。没问题的。” 嘲风三言两语堵回了言君的话。今日在酒楼里做做糕饼就已经让言君体会到平日里从未体会过的轻松快乐了,看花种花对于言君来说,绝对就像玫瑰饼之于嘲风一样,实在很难拒绝,只是…宁言君担忧地问道:“可是、内训先生她们不会有事吗?” “怎么可能?我知道轻重的!”嘲风挺直腰板,反倒教育起宁言君来,“何况她们对你那么凶,给点小惩罚不行吗?!我就偏要打晕她们!”说到末处,气鼓鼓的。 宁言君确确实实经常被内训先生“狐假虎威”借着宁大人给她们的权力百般刁难,有时态度极其恶劣。宁言君虽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可是血肉之躯凡人之心,不可能无爱无恨,嘲风一副要为自己出头的样子着实让宁言君心暖,那句孩子气十足的“偏要打晕她们”更是直入她的心坎。 宁言君唇边笑意更甚:“那…好~就谢谢晁公子替我出头了。”又忍不住嘱咐一句,“不过,你、你跃墙翻窗…都要小心。”宁言君想起今晨嘲风在窗户边上窜进窜出的模样,虽然晁公子身手了得,可相府围墙那么高,仔细些总是好的。 长期禁锢于孤独一隅的花儿一旦尝到了自由的滋味,即便未来有可能碾作尘泥,她也愿意为挣脱束缚奋力一搏吧…宁言君压下内心所有的担忧和因为叛逆父亲的掌控而带来的不安,决定随着心意再经历一次这样的自由时光。 嘲风高兴一笑,随口答道:“放心放心。”跳跃性地把话题转回了早先,“我也要谢谢你。” “谢我?” 嘲风拍拍怀里被她宝贝着的纸包:“因为玫瑰饼!” 宁言君回过头来平视前方,眼底的担忧之色彻底化开不见,好不容易才敛住笑意、保持住名门闺秀的风仪,柔声答道:“那…不客气。”再笑,恐怕就要失礼了。只不过任凭她再怎么隐藏,也藏不住言语间那一丝隐隐的俏皮。 …… 两人赶在内训堂结束之前回到相府,嘲风送言君“跃墙”回到内训堂,束缚的氛围包裹上来,雀鸟重返金丝笼,言君很快就抑制住心绪的波纹,完全变回了平日里娴静端庄的相府大小姐,方才被暂时放在一边的烦恼又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宁言君不希望晁枫连坐受罚,压低声音道:“晁公子,趁内训先生还没醒,你赶快走吧。”虽然万分可惜失落,还是重新做了决定,“还是太过危险了…你明天不要冒险过来,我…不想连累了你。” 却见嘲风根本没听她说话,径直上前从背后扶起内训先生,一边念念有词对内训先生怨念极深:“如果不是你这内训恶妇,我们今天就能去园子里看看花的,还罚她跪地上,哼、瞧着挺瘦没想到这么沉!”一边伸指大力点了内训先生后脑一下。 宁言君还来不及发问,内训先生就睁了眼睛,她心里一惊,只能吞下原本想说的话,疑惑和忐忑在心底升起,准备承受内训先生雷霆怒火的同时,也在想如何帮助嘲风顺利脱身。 内训先生拍拍自己沉沉的脑袋:“我这是…?”只觉后脑勺象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棒似的、疼痛不已,她捂着后脑,“嘶——” 宁言君抬起头,不自觉与内训先生背后撇着嘴一脸嫌弃表情的嘲风交换了一个眼神,赶紧收回目光,小心试探道:“先生?” “嗯?嗯…大小姐。”内训先生缓过劲儿来,意识终于回拢,“啊,时辰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显精神不济,和平时凶恶的状态截然不同。 嘲风瞧见言君眼里加深的疑惑,顽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又对着内训先生的后脑做了个鬼脸儿。 隐隐察觉身后不对劲,内训先生转头,就看到一个银花花的残影闪出了半开的窗户,她大脑停滞,回头问宁言君:“刚刚…那是什么?” 内训先生转头那一瞬,宁言君以为晁枫就要暴露,心脏差点跳出了胸腔,谁知那家伙动作迅如闪电,若不是事先知道那个影子是窜出去的晁枫,宁言君恐怕也会和内训先生一样,以为只是眨眼间出现的幻觉。宁言君错开内训先生的目光:“您、您指的是?”难得一次说谎的宁小姐捏住了自己的纤指。 内训先生想揉揉一团迷糊的脑袋,手指触到后脑,疼得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只得把一切归结成自己的幻觉,好不容易才收起龇牙咧嘴,重新端起她那一副德高望重的架子:“没、没什么,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下次…”内训先生连说了两个“下次”,愣是没想起今天到底教了宁言君什么。 “先生?” 内训先生咳嗽一声:“咳,无事。大小姐,老身就先回去了。” 宁言君放下心来,向她行礼:“送先生。”眼瞧着内训先生离开了房间,宁言君快步来到窗边,往窗外望了望,除了闺阁院墙边种的芳草拂动,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呢? “小姐?您怎么样?”目睹内训先生面色苍白地离开,瑶华第一时间就进屋来关心自家小姐的情况了,“瑶华替您准备好了药。您要先沐浴吗?还是瑶华先给您敷敷腿?”说完才发现自家小姐正望着窗外发呆。 瑶华也好奇地伸长脖子瞧瞧,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又唤道:“小姐?” 宁言君拉回思绪,转头一看:“瑶华?”听瑶华又重复问了一遍,宁言君微微扬起嘴角,“今日就不用敷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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