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了算时间,估摸也就这几日吧。 青山州的事情不难解决,尤其是暗处没有周家使绊子会更容易。 钱橙眼睛亮起来,“那我先不跟阿云说,再给她一个惊喜。” 她光想着给别人惊喜了,司锦悠悠看她。 钱橙嘿嘿笑着走过来,双手环着司锦的肩膀,唇瓣贴上她的唇,声音轻轻软软,“给你给你现在都给你。” 司锦这才环住钱橙的腰,将人边亲边往净室里带。 原本只有水的浴桶里,片刻之后像是多了ῳ*Ɩ 两条灵动的鲤鱼。 桶水四溅,哗啦作响,知道的是两人在沐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桶里打起来了。 也能理解,春意渐浓,鱼儿,也该交-尾了。 - 钱橙到底不是外向的性格,除了开张第一天在店铺里以外,其余时间都很少过去,所以乘云基本是沈柔云跟另一个伙计守着。 伙计负责招待商户跟端茶奉水,沈柔云负责谈生意跟算账。 季静走之前到底是教过她一些真本事,加上沈柔云好学,还单独跟两家府里的账房先生学过一段时间的账,如今虽是边做边学阶段,但是倒也有模有样。 临近黄昏,伙计收拾完店铺就回去了,沈柔云单独留下来处理手头账目。 整日虽不算忙碌,但坐久了难免觉得疲惫,尤其是一抬头店里只有一个人,沈柔云便习惯性的想季静了。 她将账本锁进抽屉里,钥匙放进腰间的荷包中,起身回去。 她这段时间住在司府,但隔三岔五带雅雅回一趟季府,一是陪陪季白山,二是顺道看看院子改的怎么样了。 对于元宵节季静大张旗鼓的“示爱”一事,季白山掩耳盗铃一般当作没看见,半句不多提。 但管家悄悄告诉沈柔云,但凡季白山遇到有说沈柔云不好的,季白山都护犊子一样不客气的当面怼回去了。 沈柔云笑着,心里越发感激季白山的好。 季静不在家,她便带着雅雅时常过去,算作替她尽孝了。 如今已经二月初八,小院都快整改完,季静还没回来。 沈柔云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数着日子记挂着。 沈柔云低头关店铺门,听到身后有马车路过的声响,以为对方过路也没放在心上,直到那马车停在身后,季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沈姑娘~” 上扬调侃的调儿,是季大小姐没错了。 沈柔云握着锁的手微微顿住,呼吸轻到能听见自己胸口的心跳声。 身体几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在季静声音响起的那一瞬,就立马扭过身朝后看。 动作太急,急到珍珠耳坠甩动时打了脸。 季静已经下了马车,站在乘云门口台阶下几步远的地方,双手背在身后,昂脸挑眉望过来。 可能一直在赶路,季静神色难掩疲惫,连身上标志性的红衣在黄昏下都显得不够光鲜,可她眸光明亮,含着笑看过来,眼里只盛着她。 像是一朵仅为她一人盛开绽放的野月季,心动到让人忘记呼吸。 沈柔云粉唇轻抿,当场就红了眼眶,微微垂眸,稍稍别开视线。 季静,“?” 嗳? 季静茫然住,她还等着沈柔云奔跑过来抱住她呢,怎么沈柔云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跟想象中的久别重逢干柴烈火胜过新婚可不太一样啊。 季静还以为沈柔云会想她想到扑过来吃了她呢。 山不过来,那季静选择过去。 她三两步上前,凑头看沈柔云,微微愣住,呐呐道:“怎么还哭了,想我想的?” 她就知道沈柔云会想她! 季静心里得意坏了,心道沈柔云看完她准备的元宵惊喜后,肯定会想她。 但是真看到沈柔云垂眸无声掉眼泪,唇瓣抿着,眼尾红红的,季静又舍不得了,心脏像是被她泪珠砸的轻颤,泛起了酸楚钝疼。 她扯着袖筒微微屈膝给沈柔云擦泪,声音不自觉放轻,可又急着跟她解释: “主要是等青山州知州签字的时候耽误了些时间,这才回来晚了,本来可以早两天就回来的。” “嗯。” 沈柔云抬眼看季静,眼睫还湿着,眼尾像是被桃红色的毛笔细细描了一道,楚楚可怜,又柔弱诱人。 一段时间不见,她似乎又清减了一些,肩背轻薄,腰肢盈盈一握,显得模样越发清丽柔弱。 她眼睛一错不错的看过来,看的季静心里软软的,没忍住轻轻亲她额头。 完了,季静沉默,她发现急着想要干柴烈火的人不是沈柔云,而、是、她、自、己! 毕竟小白花看起来一点都不馋她。 季静,“……” 这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小白花怎么能不馋她呢? 季静选择拿出礼物。 她挺直腰背,退后一步,眉眼含笑,将背在身后的另只手拿出来,“知州府里的,我觉得好看,就问他讨了一朵送你。” 她修长漂亮的手里握着一朵粉白莲花。 季静低头看莲花,顿了顿,脸上露出懊恼,肩都微微塌下来,随即又撑起笑意讪讪看向沈柔云,有些怕她失望,喃喃说,“路上时间长耽误了,花瓣都蔫了。” 她另只手手指轻拨花瓣。 本来,挺好看的。 可是青山州离新水州多少有些距离,加上天冷,花瓣尖尖就蔫了一点。 像极了现在的她,透着股风尘仆仆的疲惫,估计都不好看了,怪不得小白花不馋她。 花不好看还有一个原因。 季静抬眼看沈柔云,又低头看花。 这花她看了一路,一直觉得很好看,保存的也算水灵。 但是下了马车,真正拿起来举到沈柔云面前,莲花的好看瞬间被沈柔云的美貌比了下去,显得一点也不水润。 沈柔云顺着季静的动作低头看莲花。 如今这个季节还没正式开春,外头肯定开不出来莲花。 定是季静急着签字追到了知州家里,然后在人家养花的屋里看到了莲花,这才要了一朵。 只因想送她,只因想让她看看,便小心收着,精心伺候了一路。 跟元宵节的花灯一样,不管是花灯还是莲花,季静都为她用尽了心思。 沈柔云笑着,可眼泪却掉下来。 季静有些慌,想起来以前自己“骂”沈柔云是黑心小白花的话,怕她误会,恨不得当场借一张嘴一起跟她解释: “我不是说你是蔫巴的花啊。等,等开春了,我给你种一池子,像橙子家的满院月季一样,咱家种一池莲花,咱们到时候看刚开的新鲜的,肯定不蔫。” 季静双手握着花,屈膝凑头看沈柔云,小声说,“不哭了,哭的都……” “不好看了”四个字季静昧着良心都说不出来。 她笑着,“哭的都更好看了。” 梨花带雨的,惹人怜惜。 怪不得她刚开始总跟沈柔云过不去,原来是想看沈柔云柔弱的掉眼泪。 沈柔云撩起眼睫睨她,季静眉眼弯弯半分都不怕,甚至站直身子,双手张开把沈柔云抱在怀里。 “府中院子还要两天时间竣工。”沈柔云手环在季静腰上,慢慢将两人间的距离贴的更近。 季静还没反应过来,鼻尖轻轻嗅沈柔云发丝上的清香,纯情的不行,觉得这样就挺幸福了,格外好满足,“没事,我跟你去司锦和橙子那儿住两天。” 司府也是她从小待到大的地方,半点不认生。 司锦当初还没娶妻呢就怕钱橙误会,没给她在锦院留客房,但是司母却给她在主院里留了房间,她去了就能住。 沈柔云轻咬下唇,手指在季静背上轻划,眼睫轻颤低低说话,“那里不太好出声。” 不太好出声? 不太好出声! 季静瞬间精神了! 来了来了,她激动的假装不激动! 沈柔云眼睫上分明还挂着泪,眼底还有湿痕,连眼尾都是哭过的红,一副被人欺负的柔弱模样,可嘴里却说着要吃人的话。 “去客栈好嘛。” 沈柔云呼吸微热,气息洒在季静脖颈上,声音低低弱弱,风一样吹动心底琴弦,“想你了。” 就像是一簇火星子掉在了干稻草堆里,擦的下全燃了。 季静毫不犹豫,先是让人去季府跟季白山讲一声她回来了,又让人去司府跟司家说一声沈柔云今天不回去了,然后直奔客栈要了间上好的客房。 洗漱后,没多久,床板开始发出吱扭声响。 床板晃动,低低泣泣的声音像是砸在鼓面上的鼓点,随着床帐轻轻伴舞,音调逐渐婉转上扬慢慢变了腔调,一场共赴欢愉的演奏才开始啪啪奏响。 季静心想,小别胜新婚,这话一点都不假!
第84章 日子不知不觉到了二月中, 季静回来后没两天静院的修缮也到了收尾阶段。 这几日她一直带着沈柔云住在客栈里,也不提回去的事情,直到院子竣工, 才准备搬回季府。 季白山站在门口堵她,试图指指点点, 但语气又不敢凶: “还知道回家啊?” “静静呀, 你说你,回来就回来了, 是咱家连一间房都没有,还是司府庙小容不下你啊?” “就算这两处你都不愿意去,那你去车行后院也能凑合两天, 怎么就非要住客栈里。” 季静手里抱着账本,见管家迎上来,就将账本递给他, 抬脚往静院走, “住客栈怎么了,新水州的客栈我还没住过呢, 正好感受一下跟别的州有何不同。” 她当然没住过,她家就在新水州, 住处不少于三处, 哪里轮得到她住客栈。 所以这几日旁人看见季府的季大小姐在客栈进进出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怎么了, 季大小姐被赶出家门要独立门户了? ——果真她这种情况, 季家是容不下的啊。 哪种情况,自然是磨镜了。 她季大小姐元宵灯节那日公开示爱沈姑娘, 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连司家五少爷司锦都被压了下去。 那晚话里话外虽没有提到一个“爱”字, 可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季静跟沈柔云两人之间是什么情况。 两个女人搞在了一起,不得要了季白山的命啊。 季家儿子季杰不顶事外出疯玩不在家,如今季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靠季静撑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季白山想给女儿招个赘婿继承季家香火跟生意。 如今好了,季静搞起了磨镜,对方还是险些成为季静继母的沈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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