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付羽是背对着那些学生坐着的,人来人往也没人注意到她。 “你给我起来!”付羽连忙按住胸口,咬牙切齿的开口,看着目瞪口呆的简单,她恨不得直接开窗把她从三楼扔下去。 简单只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脸色瞬间爆红,她还是穿着她的那双小布鞋,鞋底下的纹路早就磨没了,瓷砖地面又比较滑,她打滑了两次才勉强扶着付羽的胳膊站起来。 那一个瞬间,简单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让一让,前边的同学让一让。”道具组的同学推着一个架子往化妆室里边走。是刚才舞蹈队用的一些道具和移动背景。 那个架子很高,推他的同学根本看不见前边的路,只能靠声喊,有两个换衣服的学生在那边打闹,没有刹住闸,直接朝着架子扑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简单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她回身就把付羽护在了怀里。 巨大的架子全部压下来,砸的她怀里的付羽都跟着压弯了腰。 滴滴答答的鲜血落在付羽银白色的礼服上。 她微愣了片刻,不敢置信的抬头,简单的脸颊已经被淅淅沥沥的鲜血染的模糊不清。 “简……简单!”付羽失声尖叫,两旁的学生也连忙过来帮忙将架子拿开。 简单整个人都脱力的倚靠在付羽身上。 她眼神有些飘忽,但还能分清楚眼前的人是付羽,她有气无力的开口,询问的仍旧是付羽,“你受伤了么?” “没有,我没有受伤。”付羽红着眼眶连忙摇头。 “已经叫了救护车了,很快就到。”付羽扯了旁边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捂着简单的后脑勺,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不用叫救护车,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简单赶忙摇头,她不能去医院。 “你到现在还逞能!你流血了!必须去医院。” 听到外边救护车的声音,付羽顾不得其他,抱着简单就往外跑。 祝枝桥听到消息,也急忙从剧场那边赶过来,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从上了救护车开始,她的反应更严重,头晕目眩,止不住的恶心。 “医生为什么会这样?” “具体的情况还要去医院检过以后再看。现在我们也不敢说。”医生一边给简单处理伤口,一边叫着她的名字,测试她的反应。 好在简单是有反应的,她拉着付羽的手,一遍遍的重复不想去医院。 付羽猛然想起,上次她感冒的时候似乎也很抗拒去医院。 “简单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去医院看看,处理好伤口我就带你回家。”付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你别担心,她对医院有些心理阴影,是神经性呕吐。”祝枝桥轻轻的拍着付羽的后背安慰她。 “神经性呕吐?”付羽回头不解的看着祝枝桥,她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祝枝桥叹了口气,“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我也是在你上次生病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我本来拉着她做检查,但她没有同意,只告诉我她之前检查过,没有问题,而且……她不想让你担心,让我不要告诉你。” 付羽只是拧着眉头盯着祝枝桥,看的后者头皮发麻。 她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些小问题的时候,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和祝枝桥算账!现在真是什么事情都敢瞒着她了,一大一小,一路货色。 祝枝桥陪着付羽楼上楼下折腾的跑,两个小时以后才终于处理完。 简单的脑袋上被架子砸出三个伤口,不过好在都不是特别长,不用缝针,还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并不严重。 医生说观察两个小时,没有问题的话了可以出院回家休养,按时换药就可以。 付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还好人没事。 封奕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会开了一半,急急忙忙的往医院赶。 付羽正扶着简单准备回家,和准备进门的封奕撞个正着。 “简单,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封奕焦急的拉着简单,去摸她被纱布包着的额头。 简单摇摇头,说了句没事,可一动她就恶心的厉害。 “没事就好,我带你回家。”封奕说完就要拉简单的胳膊,想要把人带到眼前。 手刚伸到空中,被付羽侧着身子挡开,“她是为我受的伤,我会照顾好她,不劳封总费心。” 封奕歪着脑袋盯着付羽看了半天,然后又去看简单。 简单本来就靠在付羽身上,此时更是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不看封奕。 封奕点头,说了句行,带着人就上了车,绝尘而去。 祝枝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从坐上车,她都眼睛就在简单的身上打转。 简单此时正全缩在后座,头枕在付羽的腿上,发现祝枝桥盯着她,翻了个身朝里躺着不看祝枝桥。 这小崽子要上天了,竟然当着她的面占付羽便宜。真是人不可貌相现在都学会套路了。而且这简单和封奕的关系好像也不是追求者的关系。虽然封奕知道简单要跟付羽走表现的挺生气的,可上车的时候明明看见她笑了来着。 我靠,这两人不是合起伙来算计付羽呢吧! 祝枝桥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对着后边的两个人说到,“那什么简单你看你现在生病了,没人照顾你,我带你回我家吧!我家有保姆,付羽那里还有个周洲,可能不太方便。” 简单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她也没说话,只是用手拉了拉付羽的衣服,仰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付羽拍了拍简单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小桥,让她跟我回去吧!我照顾不过来,还有阿姨,她不太习惯住在别人家。” 祝枝桥嘶了一声,但无可奈何,显然现在付羽被这个小狐狸精迷了眼,听不进去她的话。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小崽子还真是出乎意料,现在是美人计,苦肉计轮番上阵啊!这些个手段,祝枝桥打死也不信简单自己能想得到,背后肯定有人教她。想来想去,简单能接触到的人也就那几个,准和封奕那个渣女脱不了关系。这笔账她和上次压她的账她都记下了,早晚让她加倍偿还。 祝枝桥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下车的时候快把人家司机的车门甩掉了。 付羽大概能猜出来祝枝桥为什么生气,下车之前她只淡淡的对祝枝桥说了句我有分寸。 有分寸?祝枝桥心说不见得吧!总觉得付羽看简单的眼神也有那么点的不对劲。 付羽扶着简单回到家里,周洲还没有放学,也没到保姆上班的时候。 将简单安置好,付羽去厨房烧水,她不由的有些走神。说实话,她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对简单算好。 不闻不问,她确实舍不得,可像以前那样对简单她又做不到,她没办法装聋作哑,简单的那些小心思昭然若揭。由着她靠近,就是对她的放纵,她的身份工作都不允许她那样做。 “简单,起来把药吃了。”付羽端着水进屋,简单正盯着床头柜上的青蛙罐子里的白色青蛙较劲。 简单哦了一声,慢吞吞的把药吃下去。 “神经性呕吐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词,简单努了努嘴,翻身背对着付羽,用被子把自己盖住。 “简单,出来!我想和你聊聊。”付羽都声音带着些许的严厉。 简单无法掀开被子,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付羽。 “我说了你不生气?” 付羽咬了咬牙,“你先说!”现在胆子真是大了,还学会和她讲条件了! 我看见医院就会头晕目眩,想吐。很多年了,看过医生,是心里问题,只能慢慢克服。 “那你之前在医院照顾我的时候是怎么克服的?”付羽拧着眉头不解的看着简单。 简单又想往被子里缩,被付羽拽住了被子,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看着付羽凌厉的眼神,简单有点害怕。 “我不吃饭的话,就只会感觉眩晕耳鸣,不严重。” 付羽苦笑了一声,怪不得她那段时间的脸色那么不好,瘦的那么厉害。真行,真行啊简单,什么事情都敢瞒着她。眩晕耳鸣都不算严重,怎么才算严重?死了才算么? “这病怎么得的?”付羽抱着胳膊,像是准备审犯人的警察,头上顶着抗拒从严四个大字。 “老师,我头疼!”简单的手从被子下边伸出来,拽了拽付羽的衣角。 “头疼?你不是能忍着的么?这点小伤也不算严重吧!”又跟她来这套!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别以为自己在车上没看见她算计的眼神! 简单抿了抿唇,才慢悠悠的开口,“妈妈去医院是我送去的,很多,很多血,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时候,一路走,一路淌,医院里什么都是白色的,只有血是红色的,然后她被推进了急诊室,再见到她就是在阴冷的太平间。然后我就这样了。” 付羽张了张嘴,她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愧疚的感觉涌上来,快要将她淹没了。如果知道是这个原因,她不会逼简单开口的。那时候她在医院整夜的睡不安稳,噩梦连连,恐怕也和那件事有关系。简单是对医院有阴影,所以她之前在她家里睡在她旁边的时候却没发现她做噩梦做的那么厉害。 简单为了她,就那么挺着在医院陪了她一个月,不声不响。要不是今天这个事情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付羽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以后别再那么傻了,我不需要你这样。”付羽将头转向一旁,心里又酸又涩。 这些年她自己一个人经历过很多东西,好的坏的,她都挺过来了。她早就习惯所有事情一个人扛。简单为什么突然要打破这种平衡,搅乱她的生活。 简单盯着付羽看了半天,轻轻哼了一声,翻身背对着付羽躺着。 周洲放学回来发现简单在她家,高兴的不行,扔下小书包就朝着简单的屋子跑过去。 围着简单嘘寒问暖。小姐姐疼不疼,头晕不晕,渴不渴,饿不饿。 付羽无奈的站在门口,“周洲,你的小姐姐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过来!” 周洲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下来,牵着付羽的手,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比她妈妈强多了。” 付羽要关门前突然听见简单嘟囔了一声。 她回头看简单,对上付羽的眼睛,她立马缩进被子里,翻身背对着付羽。 付羽微微勾起嘴角,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 “吃饭了。”付羽敲了敲门。 简单手中捏着她的破手机,正在努力打字。听见付羽的声音,吓的她一抖,手机直接砸在了脸上。 “没事吧!”付羽连忙走到她眼前,将手机搁在桌子上。眼睛一瞥,就看见短信的备注名字封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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