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发现她出轨的时候,和她爆发了剧烈的争吵。”景荼语气逐渐变得冰冷:“那时候她说,她就是这样的人,若是我不满,可以杀了她。” “她明确的知道我舍不得,可她后来一而再,再而三的那么对我。我依旧对她心存奢望,我甚至还在打了她之后,跪下哀求她,我说我真的喜欢她,她能不能别这样对我。”景荼忽然嘲讽的语气开口:“然而她却说,她是神的信徒,神会爱着众人,也会赐福于众人。” 沈知言挑了下眉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又是神?” 她脑海中忽然记起了阮珮寒给她发来的那张图片,光华娱乐的那位被收养的少东家褚侃,失踪的时候,他卧室的墙壁上也挂着一张很陈旧的海报,海报中是一张展开洁白双翼的天使的图片,对方却没有头颅。 褚侃、以及陆思琪,他们二人都信奉着那个所谓的“神”。 “多么恶心的发言啊,不,是令人作呕的言论,难道说,她和我上床,是赐福于我,到了第二天随便和某个男人上床,再赐福于他们吗?”景荼嗤笑一声,冷声道:“你说,这样恶心我的存在,她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沈知言明白过来:“所以你真的准备杀了她,你不允许这样的背叛,而你又恨我,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一箭双雕。” “没错。”景荼说完,又叹息了一声,眉头皱了皱:“所以那一晚,在剧组的时候,我故意约她去河边散步,然后把她推下了河,而你就在附近拍戏,那还是一场夜戏,你这样喜欢‘见义勇为’的人——” 她语气停顿,声音讽刺:“我当然给你这个机会。” 沈知言点了点头,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讽刺,淡声问道:“关于那个神,她还对你说过什么吗?” 景荼眸光望向不远处,她明显的察觉到已经有身着黑色警服的人正隐在暗处,那些人身上穿了防弹衣,手中正拿着枪,正严阵以待,似乎等待着某人的命令,便会一拥而上。 景荼把手缓缓的伸向身后。 沈知言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眉心一缩,随后冷淡的眸光落在对方的身上,全身警惕的崩紧,双腿一前一后错开,做出随时闪避的防御姿势。 下一刻,景荼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夜色下,光线并不明亮,那把匕首闪着凛冽的寒光。 沈知言淡声提醒她:“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她暗示:“你也知道,我身后全是警方的人,不要自寻死路吧。” 景荼唇边溢出一个绝望的笑:“沈知言,我活不成了,我杀了沈拓海,也算是帮你报仇,对不对?” “别说为了我。”沈知言冷冷的望着她:“是你杀的人,一切都是你的决定,并不是为了我。” 景荼苦笑出声,她缓缓摇了摇头:“不重要了。” 她说着,举起了那把匕首,做出一副要刺过来的姿势。 沈知言站在原地没有动。 景荼的动作却陡然一转,随后,她手腕翻转间,那把匕首的刀刃已经划破了她自己的脖颈。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呵:“开枪!” 鲜红的血液喷溅的同时。 “砰”的一声枪响。 枪声伴随着风声,在沈知言的耳边划过。 景荼身体开始瘫软下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专案组的人迅速跑过来。 云策队长经过她身边时,停下脚步,语气冷硬中带着讥讽:“沈总,怎么哪儿都有你?” 沈知言没理她。 垂眸望去,景荼唇角依旧挂着那抹笑,她声音很低,语气断断续续。 “她还说……神,无所不知……”
第102章 沈知言再一次被请到了专案组的审讯室。 审讯室内, 一男一女两名警官坐在她对面,有一束很明亮的光直直照上她的脸。 女警官负责问话,年轻的男警官负责记录, 从那二人的态度和神情可以推测, 他们显然已经把她当成了此次案件的重要嫌疑人。 沈知言甚至明确的知道,在审讯室外, 云策警官正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在迅速分析着她的所有回答。 景荼一死,云策对她的怀疑显然更深了, 甚至开始把景荼放火烧死沈拓海这件事和她进行联系起来,云策应该是怀疑沈拓海的死亡和景荼的自杀,都她有关。 “你的意思是, 景荼在临死之前,良心发现, 见你纯粹只是为了坦白当年陷害你强|奸女明星的事?” 女警官坐在她对面,严肃的审视着她,语气冷淡。 “我没有说她良心发现。”沈知言平声回答:“但她主动发消息要见我, 的确是为了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男警官手指点了点桌子, 冷声提醒:“问你什么就回什么!” 沈知言挑了下眉头,勾起唇角, 淡淡的视线扫过去。 对方皱了皱眉头, 不知想到什么, 随后低下头, 继续做着记录,没再说什么。 女警官沉默了下, 正要继续问话,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有一名警官迅速快步走进来,压低了声音在其耳边说道:“她的律师到了。”顿了顿,那人又说:“还有,LK集团的顶级律师团队。” “嗯?”女警官蹙眉,又低声问:“云队知道了吗?” 那人点头,有些愤愤的望了沈知言一眼,小声耳语:“云队说放人。” 女警官望向沈知言,沉默了许久,才有些不甘心的泄了口气,提醒说:“沈知言,近期不要离开沧江市。” 这句话她最近总能听到,听的耳朵都快起了茧子,她站起身来,在两名警官的注视下往审讯室外走。 期间这二人对她的问话都围绕在景荼和沈拓海的死亡上面,甚至怀疑她是主谋,对景荼所提的那个所谓“神”的存在却忽略了,或许这也是云策队长的意思。 云策应该还是不愿意相信执棋者的存在,其实站在云策的立场下,对方的想法并不难推测。 茅竹村那起案子过后,祝大庆一家被虐杀,案子至今未破,而如今景荼在杀了沈拓海之后,也自杀了。 在云策看来,这些死者都和沈知言有直接的关系,甚至说是和她有直接的矛盾,她是最有理由杀害他们的人。 打开审讯室的门,刚迈步出去,站在走廊上一转过身,云策和林雁白正在外面望着她。 云策的目光偏冷,仿若在看凶手,而林雁白和她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无奈。 沈知言停下脚步,云策走上前来,淡淡的望着她:“希望下一次,沈总不会出现在这里。” 沈知言亦是表情淡然:“承您吉言。” “……”云策静静的打量了她一会儿,反而是笑了,她说:“我见过各式各样的凶手。” 沈知言挑眉:“嗯?” “他们哪怕再懂得隐藏……”云策冷冷望着她:“亦或是身后有什么样的背景,最后都会被抓捕归案,我会继续盯着你的。” 沈知言闻言,不禁笑了:“这话在您一位领导口中说出来,着实让我有些震惊。” 云策一怔。 “这并不理智,我劝您还是不要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沈知言望向她,语气诚恳:“比起你想快点破案,我更加想知道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谁。” 云策眯了眯眼,冷眼望着她:“从头至尾,只有你一个人在说,这些人的幕后有人指使操纵,不是么?” 沈知言没应声。 云策张了张嘴,正要继续说点什么。 身穿白大褂的林雁白连忙抓住云策的胳膊,又对沈知言笑着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沈小姐,我们这位云队一向嫉恶如仇,还望千万别见怪。” 沈知言淡笑道:“林四小姐这话就说的中听多了。”她说完,又望向云策,淡声提醒:“只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贸然下定论,这完全不理智,就和没脑——” “沈小姐!”林雁白连忙制止住她的话,同时又安抚着去碰云策的手,笑着对沈知言道:“我送你出去,来来来。” 沈知言从善如流:“麻烦了。” 云策瞪了林雁白一眼,林雁白表情有些无奈。 二人顺着走廊向前走,沈知言想到方才林雁白抓着云策胳膊的动作,脑海中又浮动出云策警官那一瞬间脸颊泛红的表情。 不由得有些好奇,林雁白这人的爱情观,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似乎在她眼里,纵然和范墨云在交往,也依旧不妨碍她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 林雁白一边引路,一边对沈知言道:“云策脾气火爆,有时候让上面的领导都很头疼,不过,她个性坚毅,又不畏强权,又很受领导们重视。” “理解。”沈知言淡道。顿了顿,她又偏着头好奇问道:“林小姐之前,一直生活在港城吗?” “嗯?”林雁白一怔,笑笑:“怎么这么说?” 沈知言笑道:“你普通话说的很好,我在港城长大的朋友们,都没你的发音要标准。” “你这话……”林雁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望着她,玩笑道:“林思梵那小丫头,若是听到你这话,估计要和我闹起来了,我之前确实一直生活在港城,发音好或许是因为老师教的好。” 沈知言也跟着她笑:“她前阵子确实打电话给我说,有人又拿着她发音不准来说事儿,非要让我教她。” 林雁白无奈叹气:“她就是这样的,娇生惯养长大,被骄纵坏了,不怎么体谅旁人的难处。” 沈知言迟疑一声,不解:“嗯?” “她也不管你忙不忙,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似乎全世界都配合她这位小公主。”林雁白耸了耸肩:“之前她为你过生日,你还记得吗?” 沈知言点头:“记得,很难忘的一次生日。” “当时她同我打电话,说给你过生日的事情,最终惹出了祸端来,连累你因为抄袭的事情上了热搜。”林雁白叹气道:“她同我打电话,那时候我正处理一个棘手的案子,实在分身乏术,也便没能帮了你,实是抱歉。” 沈知言无所谓道:“不必道歉,事情都过去许久了,你若是不提我都记不起来了。” “不过就算我插手,怕是也没办法帮你把热搜撤掉。”林雁白歪过头,好奇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针对你的那个人真的存在?那这一次,景荼放火也是那个人做出来的?” 沈知言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再去听一遍录音。” 林雁白默了下,无奈一笑:“你何必这样应付我?我也在负责这个案子……” 沈知言道:“并不是应付,只是如今出了审讯室,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她说着,敛眉颔首:“这一切,还要仰仗专案组的诸位去调查。” 林雁白反应过来,笑了笑,一语戳破:“可我却觉得,你完全不信专案组能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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