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知言刚说完,迎着对方的视线,她恍然间想到了什么:“啊!天呐!我……” 她立刻低下头,望着自己衬衫上那个明显的口红印,心里直接咯噔了一声。 沈知言:…… 完了。 她恍惚间骤然觉得,这辈子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恐慌过。 她下意识的去看秦清雾,对方不动声色的望着她,明明眼中的笑意未减,神色堪称温和,但沈知言就是吓得不行。 她觉得秦清雾还不如直接生气,与其这么笑着看她,给她一股即将凌迟宣判的感觉,倒是还不如直接和她发脾气。 她慌乱的伸出手,试图去捉对方的手。 然后对方的手刚被她握在手里,秦清雾却眉头微蹙着,一寸寸的从她手里抽离,随着她的动作,沈知言察觉到对方的眸光视线也变得有些冷淡。 “……我知道,这个看起来挺像证据的,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沈知言咽了咽喉咙,心口慌乱的不行,她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眼巴巴的望着她,慌乱的解释着:“她醉的没意识了,然后东倒西歪的,脑袋撞到了我的肩上,这才——” 沈知言说到这里,眉头也跟着皱起来,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心如死灰的叹气:“私密性这么好的包间,肯定没有监控,我……我该怎么和你证明,这就是个误会呢?” 她顿了下,又忽然想到什么,转瞬间开心起来,她立刻去捉秦清雾的手,晃着道:“我记起来了!那时候她朋友们也在,他们肯定能帮我作证的!嗯?” 秦清雾没说什么,却没再把手从她掌心里撤开。 “秦清雾,你能不能先别生气?也先别判我死刑?”沈知言再接再厉,眼巴巴的望着她,小声问:“我……我明天等她酒醒了,我就立刻去联系贺辞歌,然后让她朋友来为我作证,行不行?” 秦清雾:“……” 秦清雾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望着她,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作何回应。 片刻后,她问:“你要让贺辞歌的朋友们来为你作证,只因为我——” 她静默了下,“吃醋”二字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沈知言不明所以,依旧慌乱的望着她,点头:“嗯嗯嗯!” 秦清雾哑然片刻,声音压低了些:“算了。” 沈知言以为她还在生气,因为她发现对方的脸颊似乎更红了。 她连忙自觉的说:“怎么能算了?” 秦清雾没应声。 “我真的是清白的,我必须证明我是清白的,不然我接下来会睡不着的。”沈知言声音越说越小:“就是……虽然看起来不是很清白,任谁看了也挺不清白的。” 秦清雾伸出另一只手,虚空点了点她领口右侧的口红印,对她问道:“这么明显的痕迹,就没有人发现吗?” 沈知言眨了眨眼:“嗯?” 她不明所以:“没有啊……没有人发现,我和贺辞歌喝完酒,就直接从包厢里出来,然后把她交给贺家司机了,她真的醉的不省人事了,我让司机送她去医院打吊瓶了,不然可能会猝死。” 秦清雾轻声应道:“嗯。” 沈知言眨了眨眼,立刻殷勤的小声讨好,摇头晃脑的解释:“我就只和她喝了酒,期间没认识任何人,也没和任何外人说过话的,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酒吧这样的场合,以后也不是很想来。” 秦清雾望向她,认真道:“沈知言,你不需要为了我,限制自己的自由。” “并没有,只是我主动对你表达我的态度。”沈知言笑着看她,真诚道:“如果下一次,我再来这样的地方,见什么人,我会主动告诉你的,这一次是我的问题,抱歉,让你不开心了。” “沈知言。”秦清雾望了她片刻,薄唇轻启,轻声解释:“并没有不相信你,也考虑了是一场误会,只是——” 望着她衣服上的痕迹,仍旧觉得有些介意。 “我当然明白。”沈知言笑起来。 随后,她又用特别生气的语气,故意愤愤说着:“回去就把这件衣服扔了,害的我女朋友不开心,留它何用!” “嗯。”秦清雾唇角轻轻掀动:“可以穿我的。” 车辆一路疾驰,很快到了景颐小筑。 沈知言从车上下来,随后,她和秦清雾一前一后的来到别墅前。 整个别墅区都静悄悄的,夜风微凉,沈知言发现别墅前的小花园里似乎多了几棵小树,树干很细,枝丫上只有几片树叶。 沈知言认出了品种,望着栅栏里的几棵树,疑惑问她:“这是杏树吗?” 秦清雾开了门,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嗯。” 沈知言眼前一亮,后知后觉:“我就在微信上跟你说了一次,我爱吃甜杏,你就记住了?” 而且…… 秦清雾这一次来接她,真的戴了金丝眼镜。 很御。 也是她说过的话。 沈知言快步上了台阶,秦清雾已然走到玄关位置,正在从鞋柜里取拖鞋,随后放到地上。 沈知言随手关了门,一边换鞋,一边对她说:“下回我自己取拖鞋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 秦清雾:“不是麻烦,顺便的事情。” 沈知言怔了怔眉头。 她玩笑的语气说:“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嘛。” 秦清雾神色如常:“互相照顾本来就是情侣间很普遍的事情,你或许可以习惯着适应。” 沈知言愣了下,随后连连点着头,似乎是这样的,她说的好像是对的。 只不过是因为她第一次谈恋爱,所以难免有些难为情…… 进了客厅,沈知言主动走到吧台的位置,随后,她问正准备去二楼的秦清雾:“你要不要喝水?或者果汁?” 秦清雾站在木质台阶下方,唇畔勾笑,调侃道:“沈导的行动力似乎很好。” 沈知言点头,也跟着她笑:“你说的嘛,习惯互相照顾。” 秦清雾眸子里笑意未减:“并不怎么渴。” 她转过身的同时,又想到什么,补充:“帮我去浴室调好温度,可以吗?” 沈知言伸出手,比了个“OK”:“没问题,老婆大人。” 秦清雾迈上台阶的脚步微顿,却什么都没说,起身往楼上走去。 沈知言去了浴室,为她调整好花洒水流的温度,里面光线有些暗,所有的物品都被秦清雾摆放的十分整齐,她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肩上的那抹口红痕迹着实明显。 她沉默了一下,眸光瞥向一旁的浴袍,一共有两件,在墙壁上的柜子里被摆放整齐。 沈知言索性直接抬手,开始解衬衫领口的扣子,衣服褪下来,只余了一件内衣,沈知言侧了下身,望着镜中人的后背。 那上面余了一大片被火烧过的痕迹,乍一看上去,疤痕让平滑的肌肤变成了一片无规则的褶皱,有些触目惊心,也有些丑。 她眸光暗了暗。 随后抬起手臂,拿过浴袍,穿好,把那片难看的痕迹遮住。 “沈知言。”秦清雾的声音在外面传来:“你要在这里洗吗?” 沈知言调整了心情,忙说:“我去楼上洗也可以。” 随后,她走过去,把门敞开,秦清雾手里正拿着两件睡衣,一件是吊带样式,另一件是长袖长裤。 秦清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厚重白色睡袍上:“穿这个睡觉,不累吗?” 沈知言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望向她手中的那件吊带睡裙,丝绸材质,深蓝色,十分轻薄。 她眼神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连忙移开视线,又实在没忍住,问她:“你要穿着这个睡啊?” 秦清雾神色如常:“有什么问题?” 沈知言有些语塞:“……也没什么问题。” 秦清雾:“嗯。” 沈知言:“……” 她硬着头皮,不去看她,随后伸出手,把对方为她准备的睡衣接过来。 她把那套浅粉色的睡衣拿在手里,沉默了下,随后试探性的问她:“那我……我洗完之后,去你卧室?” 秦清雾敛下眉眼:“嗯。” 沈知言:“……行。” 她脸已经热的不行了。 得了对方的答案,迅速绕过她,把门用力推了一下,快步向二楼的方向走去。 她走出去几步,又面红耳赤的冲回来,进了浴室,把她换下来的衬衫拿出来,一起带走。 秦清雾在一旁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动作,望着她烧红的耳尖,故意提醒:“上楼梯的时候,小心地滑。” 沈知言闷闷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 她说着,持续忍着脸上的热度,迅速走开。 秦清雾等她走远了,才关上浴室的门。 片刻后,她静默了一会儿,鼻息间不自觉发出一声轻笑。 二十分钟后,沈知言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 其实她每次洗澡都很迅速,可能是之前在大学住宿导致的,因为室友在等她洗完,为了避免热水用的太多,也为了节省时间,所以养成了迅速洗澡的习惯。 她顺着走廊,来到秦清雾的卧室,房门敞开着,里面只开了睡前灯。 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里面很宽敞,但是也很空,所有物品都很规整,房间的布置都是冷色调,以黑色和灰色为主,冷淡矜雅的感觉扑面而来,像是秦清雾本人给她的感觉。 沈知言掀开被子,钻进被窝,特意把左侧给她留出来。 记忆似乎和上次在游轮上重合了,光滑柔软的羽绒被上,被染了秦清雾独有的草木香,浅淡的好闻气息包裹了全身。 她平躺下来,脑袋搁在枕头上,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了,还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她闭上眼静静等了二十分钟,大脑还是十分清醒,没有丝毫的睡意。 原本为了避免尴尬,她准备在秦清雾回来之前睡着的。 然而眼下看来,这个计划完全不可能成功。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沈知言闭着眼睛,却能听到那人轻缓的脚步声逐渐临近。 那人绕过床,片刻后,身边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对方在她身侧躺下来。 静谧的房间里忽然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就算那人的呼吸声特别轻,沈知言却觉得自己像是出现了幻觉一样,能清楚的听到耳朵里。 “是失眠了吗?”秦清雾的嗓音很低:“怎么还没睡?” 沈知言睁开眼,故作淡定的去关灯,随后她把手臂缩到被子里,故意背过身去:“可能是认床吧。” 秦清雾那边安静了片刻,问她:“那需要为你找助眠的东西吗?” 沈知言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转过身来,睁开眼睛,静谧的夜里,眼前漆黑一片:“你为什么会有那个?是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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