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正值芳龄,颜值巅峰。 不想,纪华清回她一句:“你换一副眼镜。” “为什么?”宋明瑶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这个镜框不配我吗?” “很配你,也很好看,就是给人一种……清顿了顿,斟酌言辞,突然间,顾以柠回过头来,望着她:“斯文败类吗?” 纪华清抿唇,面上松懈下来,是顾以柠说的,是宋明瑶上司,与她无关。 “斯文败类,虽说是个不好的言辞,但是需要一定的颜值,我就当您二位是在夸赞我了。”宋明瑶又推了眼镜,显得十分儒雅,“您二人可以去了。” 纪华清忍不住笑了,她本就不是古板的人,听到这里,说一句:“真可爱。” “纪老师,您说我可爱?”宋明瑶惊讶,“顾姐天天说我斯文败类,您竟然会用可爱两个字,您对我真好。” 顾以柠走到两个跟前,精致的侧脸挡着纪华清的视线,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像是一块浸透在泉水中的美玉。 她挡住了纪华清的视线,纪华清端详她被光线笼罩侧脸。 “她将你当做晚辈,就像是你妈看你,自然是可爱。”顾以柠站在两人中间,冷冷地看着宋明瑶,“你还不走?” 宋明瑶被老板这么一瞪,吓得转身就走,不就夸一句可爱,怎么就发脾气了呢。 小气死了。 顾以柠捧着花,踩着平地鞋,大步朝墓地走去。墓地内有水有绿草,恍若绿水青山。 纪华清默默跟着她,看着周围的环境,猜出这里的墓地价格不便宜。 “这里是你安排的吗?” “对,我安排的,纪老师,记得将钱给我。你死了,就当我孝顺师祖,你还活着,轮不到我孝顺了,所以,这个钱得给我。”顾以柠嘴角翘了翘,“要不然,我们结婚,我这就算是孝顺长辈了。” 纪华清闻言,一脚崴了,疼得惊呼一声,前面的顾以柠及时停下来,不等转身就扶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很凉,纪华清冷得一颤。 顾以柠的手慢慢挪到纪华清的胳膊上,低着头,“能走吗?” “没事儿,就疼了一下。”纪华清惊魂未定,由她扶着,心险些跳到嗓子眼,结婚?现在两个女生也可以结婚? 她没问,毕竟经济迅速发展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她若是问就显得自己很幼稚了。 穿过湖面的风吹来,撂动顾以柠的碎发,半张脸都显出几分冷色,她站起身,松开了纪华清,告诉她:“有些地方,同性结婚已经合法了,纪老师。” 果然,已经合法了。纪华清羞得脸色发红,好在顾以柠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 顾以柠的手机响了,她接了起来,对面还是昨晚那个户籍警,“您好,顾小姐。” “您好,怎么了?”顾以柠将花递给顾以柠,眉眼压得低了几分。 户籍警:“我这里需要您来一趟,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顾以柠说:“下午,我在东来墓地,两点前到派出所大厅,行不行?” 户籍警:“好的,我等您。” 顾以柠挂断了电话,加快了速度,也没有和纪华清说电话内容。 到了墓碑前,顾以柠停了下来,纪华清顺势看过去,看见了父母的照片,他们合葬的。 一瞬间,纪华清的泪水落了下来,顾以柠说:“五年前走的,那个时候你弟弟在里面,我给他们办的丧事,他们恩爱了一辈子,伯父先走的,一个星期后,伯母就没有醒过来,我便给他们合葬了。那时候,周老师他们都来了。” “他们都很担心你,一直盼望奇迹出现,当奇迹出现的那刻,他们又不在了,你活着,是他们最高兴的事情。你放心,他们走得很体面,虽说儿女不在身边,但葬礼来了许多人。” “同学们来了,你的同事们都来,就连一中的领导也来了几个。清明冬至的时候,周荟她们也会过来,一年四季,都有人过来看他们。比你在的时候,也不差。” 简简单单一番话,顾以柠没有邀功的意思,她只是想告诉纪华清,父母离开的时候很体面,女儿在与不在,都很体面。 父母的葬礼,体体面面,是每个孩子都想做的,毕竟人活在世上最后的痕迹,必然是要风光的。 纪华清跪了下来,指尖抚摸着父母的照片,泪水肆意滑落。这时,顾以柠又接了电话,远走几步,声音很冷:“什么事儿?” “你女儿又惹事了,打架了。”顾母叹气,“你说说你不结婚,弄这么个祖宗回来,你想干什么?” 顾以柠不生气,唇角弯了弯,道:“你去学校处理一下,该道歉就道歉,该赔钱就赔钱,等我回来再处理。小孩子打闹,大人要理智,不能被孩子带偏了。你回来别说她,我回来会说她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忌日都过了,我和你说,你都三十岁了……” “我知道了,还有事。” 顾以柠匆匆挂了电话,轻轻一笑,白净的脸上挂着不多见的笑容,打架? 要看什么原因的打架。 随后她打开微信,找到纪宁宁的微信,打出一句话:看到消息的时候,和我说说,为什么打架。 墓地前待了一个多小时,纪华清的眼睛都肿了,顾以柠盯着那张脸,问:“你的墓地在前面,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不用了,我怕晚上做噩梦。”纪华清站了起来,眼尾染着别样的红,透着几分可怜。 她的脚麻了,站在原地半晌没动,倔强的侧脸像是一个上等的瓷器,美丽也很脆弱,需要被人呵护。 顾以柠望着她,她回视一眼,神色微囧,顾以柠眨了眨眼睛,“纪老师,你害羞了吗?”对于这种调戏的话,纪华清主动忽略,顾以柠唇角抿着笑,眼中带着肆意,她朝纪华清伸手:“来,纪老师,我背你啊。” “不用。”纪华清冷冷地拒绝。 顾以柠得意地挑眉,说:“在你父母的最后那几年,我都是以你妻子的身份自居,别人问给谁办葬礼,我说我爸妈。” 纪华清被这么一句话推入大海里,浪潮拍过来,险些将她拍晕了过去,很快,顾以柠走了过来,伸手圈住她的腰。 大庭广众下,又在墓地,纪华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伸手就要推开,顾以柠却说:“你妈妈知晓我们的关系,我告诉她,我是你的女朋友。” “她不会信的。”纪华清红了脸,心中的羞耻被逐渐放大,她低头看着父母的照片,唇角抿了又抿,最后,说道:“就算信了又怎么样?” “她信了呀。”顾以柠低声笑了,笑声似有些冷,并非出自真心。她松开了纪华清,“搂着你的腰,让你妈妈看看,我没有说谎,我真是你的女朋友。” 方才的亲密像是一阵风,飘了纪华清的心口,顾以柠恢复日常的散漫薄凉之色,她转身走了,“去吃饭,我下午去派出所,你说户籍警再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该怎么说?” “女朋友?” “未婚妻?” 纪华清被这么一连串的话说得晕头转向,她刚下飞机还没有24小时,觉得自己实在是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她落后太多。 饶是如此,她还是默默跟着顾以柠的脚步,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先后上车,车里的冷气让纪华清舒服很多,不知从哪里来的电脑,十分轻薄,修长如玉的手在键盘上来回波动,十分好看。 这么轻薄的电脑,小巧又实用,纪华清一眼就喜欢上了。 顾以拧这回没有时间理会纪华清了,吩咐宋明瑶:“我两点去派出所,我自己打车过去,你将纪老师送回去,还有,我晚上约了裴以柔……” 她顿了顿,看向纪华清:“老师一起去吗?” 纪华清摇首,她不想见人,巨大的谜团困住她,她此刻就想躲起来。 顾以柠认真地看着她:“我晚上会喝酒,你不看着点?” 这句话太过直接,让纪华清再度陷入困惑中。 她犹豫不决,顾以柠又接了电话,依旧是户籍警,她说:“你现在就来一趟。” 顾以柠道了声好,挂了电话,“去派出所。” 匆匆赶到派出所,大厅内依旧还有不少人,哭哭闹闹,形色各异,离昨晚过去不到12个小时,许多人滞留在大厅。 顾以柠和纪华清再度走了进去,看到大厅里的人,顾以柠忽而伸手抓住了纪华清的手。 纪华清一颤,低头看着那只手,耳边想起户籍警的话:“你是纪华清的学生,对吗?” “算是。” 户籍警皱眉:“什么叫算是,昨晚你接人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 顾以柠露出最得体的笑容,与户籍警说:“是学生,也是女朋友,将来可能是妻子。”!
第10章 保密 户籍警拿着表格手一抖,随即看向纪华清,询问纪华清的意思。 纪华清被她看得羞涩,低了头,低垂的眼睫染上了一丝不安。户籍警也看到她通红的耳朵,微微一笑,释怀道:“这样就好办多了,不过我需要与你们说一声。见到往日的好友,不要提起飞机的事情,会引起恐慌,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出国也好,还是躲起来也好,都可。” “这件事暂时保密,没有确切答复之前,不要说漏嘴,引起社会恐慌,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户籍警板着一张脸,青涩的脸上带着不容质疑的严肃,“记住了吗?” 顾以柠点点头,纪华清感觉到不安还有惶恐,幸好顾以柠牵着她的手,让她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寄居之地。 她不安,又在庆幸。 户籍警歪头,问纪华清:“既然有人领你出去,后续的事情就直接给你解决。你没有户口了,户口落在哪里,有房吗?有了户口才可以给你身份证,懂吗?” “懂。”纪华清快速回应。 顾以柠低头笑了,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脚下的地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最乖。 户籍警随后看向低头的顾以柠:“顾小姐,你是哪里人?” “景城的人,我的户口在景城,不过我可以将我名下的房子过户给她,让她户籍迁进去。”顾以柠也露出一副听话的姿态,翻卷的长睫下挂着最得体的笑容,“我很配合,你说什么,我说做什么。” 户籍警面不改色地提醒她:“她没有身份,怎么给你过户,我查过她的身份,以前落户的房子在的你的名下,你先给她办户籍,才能过户房子,到时候再把户口迁进去。她目前身份存疑,得给她找个人,就像是孩子找监护人的,一样的道理。为了不惊动景城,您先将户口迁过来,我们直接给她落户。” 这件事知道的人最少最好,户籍警给出最好的安排。 顾以柠迟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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