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第一次被做成这副模样,昨天大半夜过去,眼角的绯色未消,肌肤遍布痕迹,那儿还嘟嘟地泛着水光,甚至可怜地外翻着,露出内侧诱人的美丽颜色。 ** 一直到下午三点,她们才缠缠绵绵地收拾好,换好衣服出门。 坐在车里的白锦徊早就等得不耐烦,还跑去冰淇淋店买了两次巧克力味冰淇淋吃。 见到这两人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珊珊来迟,她不由得嘴上抱怨两句: “诶,不是说好去参观你们母校吗?做什么这么慢啊,真是。” 闻言,容清杳又嗔了洛迷津一眼,拧了拧对方的小腰,“还不是洛迷津太贪玩,在那一直玩游戏,怎么说都不听。” 洛迷津完全不敢反驳,只敢点头称是,“嗯,是我没注意到时间。” “好了,快上车,不然再晚一点很容易堵车的。” 白锦徊无师自通开到了S大的二号校门,也是她们当年最喜欢用来躲掉保镖的校门,因为门口的店铺和树木植物都特别多,遮挡视线算是一绝。 洛迷津她们下车,刚从侧门进去没走两步,就听见香樟树后传来一句兴奋的女声。 “洛迷津,你是洛迷津对不对?”说话的人仍旧穿着一袭白色棉布裙,为了防风多披了一件针织外套。 “啊,我是,但我好像不太认识你。”洛迷津不露声色地往后小退了两步,在记忆中搜寻来人的情况。 “我是你的同班同学,总穿白裙子的那个,你记不记得我?” “我们是不是电脑课坐在一起过?” “对啊对啊,还有大一的时候,我们去参加临市的暑假实习,我还想叫你教我下围棋呢,哇,你跟大学时候一模一样都没有怎么变哦。” 洛迷津笑了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同学搭腔,“还好吧。” “你和……”老同学余光看见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容清杳从不远处走过来,“那是容学姐吗?” “是她。” 洛迷津回身望着容清杳不自觉露出微笑。 “你们两个……”这位老同学欲言又止,目光复杂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我们怎么了?”容清杳敛眉,显然是认出眼前人,正是那位很钟情于洛迷津的同学。 “你们两个终于……在一起了吗?” 洛迷津沉默片刻,稍长的刘海遮住眼角,“你怎么知道的?” “发生那么多事情,你又退学了,还有你在机场那些事,之后你们洛家……我当年也是猜到的。”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洛迷津回头看了眼隐没在傍晚余晖中的绝美女人,轻轻笑道: “过得很好,从没这么好过。” “那就好那就好。”这位老同学低下头,神经质地重复了好几遍,就又长久沉默了下去。 “嗯,没什么的话,我先过去了,再见。” “等等,洛迷津。” “还有什么要紧事吗?” “如果有空的话,”老同学长叹一口气,保持笑容邀请道,“我们找家咖啡厅聊一聊,关于以前,我有话想和你说。” 洛迷津侧身看向容清杳,征求对方的意见,女人含笑点头,优雅大方,“好啊,正好很久没回来,和老同学聊聊也是很好的。” “谢谢容学姐,”白裙子女生眼神闪过一丝愧疚,默默跟在几人身后往学校一家装潢繁复的咖啡厅走去。 “你们先坐,我去点餐,”容清杳的视线在洛迷津身上一闪而过,看似温柔体贴地对她们说道,实则偷偷掐了洛迷津一把。 引得洛迷津在咖啡桌下面连忙发短信讨饶,又得了容清杳好几记眼刀。 白裙子的同学犹豫好几息,还是下定决心般地和盘托出: “对不起对不起,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愧疚,我欠你一句抱歉,尤其是听到你退学了的消息。” 站在不远处点餐的容清杳面容肃穆,把手里的咖啡杯和勺子转来转去。 见状,跟过去的白锦徊笑出了声,故意调侃道: “怎么,你家洛迷津遇见以前的大学同学,你就吃醋了?醋罐子。” “我才没有。” “嘴硬呢,你就是看人家对洛迷津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人海中还一眼认出人来,你这种小心眼儿的人肯定受不了的。” 容清杳抿抿唇,决定不和白锦徊一般见识。 “哟,清杳,我来之前就查了一下你们学校的论坛,上面很多给你家洛迷津表白的旧帖啊。你要小心了,说不定这些学妹还会迷上她的。” 容清杳乜了幸灾乐祸的白锦徊一眼,只专心点餐不与争辩。 咖啡桌旁,洛迷津疑惑地问: “你欠我一个道歉?” “其实这真的很难以启齿,我当年很快就后悔了,又不敢告诉你们,”白裙子同学神色纠结,“当初那位岑夫人发现你们的事情,是我,我不小心说的。” “什么意思?” “我说去外地工作实习的时候,你们两个住在一起天天形影不离,好得和一个人一样。那个岑夫人就……” 她也是后来到处打听才知道洛迷津退学的原因,是洛家发现了她和容清杳的恋情,逼她分开和别人订婚,在洛迷津拼死反抗后,又把她送到了戒同所。 而容清杳学姐明明已经确定要保研本校了,也被洛家用权势阻止了,当时本市的大多数公司和学校都不接收容学姐。 逼得容学姐不得不远走他乡,远赴国外。 她后知后觉是因为自己多说了那几句话,引起了岑夫人的疑心。 “岑夫人就怎么样?” “当时容清杳学姐也出了事情,”白裙子的同学顿了顿,苦笑道,“现在看到你们这么好这么幸福,我也心安了。” “她具体出了什么事情,你能详细和我说说吗?” “容学姐没告诉你吗?” “没有具体说,”洛迷津其实也猜到了,容清杳当初肯定受了很严重的伤,不然不会不来找自己。 这位老同学大概也能猜到容清杳的想法,毕竟洛家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再告诉洛迷津除了徒增她的愧疚,又能有什么好的呢? “岑夫人就怎么样?”洛迷津紧接着追问。 “当时事情闹得还很大,岑夫人有精神分裂症,她在你家那一带突然发病,发狂一样地将容学姐推下四五米的高台,导致容学姐头部受伤,失血昏迷了十几天。” 老同学见洛迷津脸色阴沉得厉害,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只说出容清杳被及时救治,之后并无大碍的情况。 “我也知道这么多了,所以现在看见你们两个都平安无事,感觉很欣慰。” “谢谢你,谢谢,真的很感谢。” 通过这些只言片语,洛迷津几乎能够拼凑出当年所发生的种种故事。 爷爷至始至终都在欺骗她,她的妥协没有换来容清杳的幸福结局,只让她们白白错过了七年。 她那天在机场就算没有失声,也见不到找不到容清杳。 好像这七年的分离是注定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不,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没有我说的那些话,岑夫人未必会发现你们的事情。之后也许你也不会退学。” 洛迷津低垂着眼,摇摇头,她想不管怎样或早或晚,她和容清杳都会有这么一遭。 “我只希望你们现在能过得幸福。” “谢谢你。” 这位白裙子的老同学没有喝咖啡,在容清杳她们回来之前就告辞离开了。 见咖啡桌上的气氛那么沉默,白锦徊开玩笑似的问了句发生什么,就听见容清杳开口说道: “七年前,她就给我道过歉。” 洛迷津接过卡布基诺,怔怔地看着容清杳。 “我那位名义上的继母,已经得到了惩罚,她心心念念的儿子成了废物,岑家的家产一分也得不到。” “岑夫人最近搬去了我家的疗养院,”白锦徊托着腮笑得不怀好意,“我当然有拜托护工们好好照顾她。” 明白这两人不希望自己陷入过去的痛苦情绪中,洛迷津打起精神来,喝完自己的咖啡,紧接着和容清杳一起当着东道主,带白锦徊逛了半个校园。 临到傍晚,天公不作美隐隐有打雷下雨的征兆,才约好明天再继续逛。 和白锦徊分开之后,她们行走在朦胧的路灯下,雨丝如织,周围起了薄薄的雾, 其实已经隐隐猜到容清杳当时出了事情,受了伤,但洛迷津万万没想到是那般的惨烈。 “学姐,谢谢你爱我。”洛迷津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这么句肉麻的话来。 容清杳倒是非常受用,“小笨瓜,那些都不怪你,不用说谢谢。” “但我就是想说嘛。” “其实,我想过,不止一次,“容清杳的目光微微变得幽远沉痛,“如果我没有受伤,应该会更用力找你,会蹲守在你家,会去找知问,也许会做出更好的应对选择。我们也不会失去这七年。” 只要想到洛迷津在那样可怕的地方,被那些人强迫着戒掉“同性恋”,就连她们之间用来通信的明信片,也被家里人恶意篡改内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多么绝望。 洛迷津拼命摇头,她想说不是的,容清杳已经做到最好了。 这世上不会有人,再像容清杳那样爱她。 不会在她自己都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时候,毅然决然远渡重洋,不为名利金钱,只为了有一天拥有足够力量,来拯救她。 想起容清杳之前说不要她再难过的话,洛迷津趁着四下无人,悄悄牵上女人的手,“学姐,回家我们要做什么?” 心里的伤感渐渐退却,容清杳一下就想歪了,捏捏洛迷津的手指,“睡觉,什么也不做的那种睡觉。” “哦,也可以,”洛迷津根本不掩盖自己的失望,“睡觉前能一起看个电影吗?” “什么电影?” “你的。” “不行,那很奇怪。” “那我再找找。” 回到家里,容清杳严防死守,一个人去浴室洗完澡,再去书房处理了半小时工作。 “学姐,学姐,快来。” 听见洛迷津叫自己,女人丰醴的红唇勾了勾,步伐娉婷轻盈地上楼,推开门说道: “做什么,一点时间都舍不得和我分开?我跟你说,今天晚上你必须规规矩矩的,休想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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