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提起自己的父亲的时候,谢棠攥紧自己的拳头,犹可忍耐。 没关系,从小到大,被人提起早亡的父亲或是被骂野种的经历多不胜数,她早已习惯了。 哪知他们还想来抢自己的画本,谢棠宛若被触碰到了逆鳞,一句“滚开”脱口而出。 李汉果然被触怒,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说着就要打她。 就在她以为今日在劫难逃之时,从天突然降下一道黑影来,一把扫帚“啪”的一声就打在了李汉面容狰狞的脸上。 被偷袭中的李汉倒退几步,脑子嗡嗡,脸却火辣辣的疼,而他身后的小弟们和谢棠都还处于懵圈状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孩提着一把扫帚,插在了她和李汉等人的中间。 还是李汉率先反应了过来,瞪圆眼睛盯着面前的女孩,怒不可遏道:“哪里来的畜牲敢打老子?” 那女孩在他的盛怒之下毫无惧色,悠然转着刚才偷袭李汉的武器,道:“只是一个过路人,看到这里有人在作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李汉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孩,和自己的妹妹差不大的年纪,连个子也比自己矮三分,不知她哪里来的勇气行侠仗义,嗤笑一声:“小妹妹,看你是女孩子,我们不欺负女孩子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刚才你打我那一下。赶紧上一边玩去,不要妨碍哥哥们做事,不然连你一块打。” 说着,要上前把曹闲月推开,继续作弄谢棠。 “今天这件事我管定了!你们要是还敢欺负我背后这个人,先问问我答不答应!”女孩柳眉倒竖,气势腾腾地说道。 她明明岁数也不大,浑身散发出来的气魄却足够摄人。 即便她要比李汉矮上三分,但她勇敢的身影投到谢棠的眼中却高大无比。此时的谢棠怎么会不知女孩这是在保护自己,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在外人眼里,她还是个男孩,一个男孩怎么能让女孩保护自己,于是她抖干净身上的灰尘,昂首挺胸的挡在曹闲月的面前,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道:“你们…你们…不能欺负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啊,忘记说了,本文纯属虚构,如有巧合,那就是我穿越了。
第7章 玉衡 曹闲月差点没有笑出声,眼前小豆丁一样的人,刚才还被人欺负的哭唧唧,现在反而要保护自己?是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她刚想拍拍挡在自己身前的小肩膀,让他一边去,就听对面的李汉与自己身后的小弟得意洋洋说道:“没想到就这么一个野种,还有人保护他。” “大哥,我看他也只是一个只会躲在女孩背后打哆嗦的胆小鬼。”他背后的小弟迎合道。 “算了,今日本大爷就大人有大量,先放了你一次,下次再遇见…”李汉昂着下巴,鄙夷地看着谢棠。 话还未说完,一把肮脏的扫帚就落在了他张开的嘴巴上。 “既然你的家长没有教育好你,那我就替你的家长好好教训你一番。”曹闲月拉开架势,扫帚如急雨一般落在李汉的身上。 李汉被打的措手不及,想要还击却被曹闲月的扫帚压制的毫无反抗的余地。 “快救大哥!”他身后的那些小弟见状,立刻叫喊着围了上来,一边企图抢夺曹闲月手中的扫帚,一边拉扯着李汉往后撤,但曹闲月既然敢出手救人,自然有以一敌百的本事。 手中的扫帚一横扫,直接给包围她的小痞子,一人一扫帚。再挥舞几下,地下的尘埃都被她扬了起来,呛得那些小痞子咳嗽不止,乃至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终是李汉先受不了了,叫嚷着自己带来的人快撤。临走前,他还不忘恶狠狠地瞪着曹闲月,喝问道:“你有本事就留下你的名字来!” 曹闲月见他们要溜之大吉了也不打了,放下扫帚,掷地有声回应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花木兰是也!有本事,你就再来找我!” 花木兰是她上一辈子在某款游戏里最爱用的角色,她当然不会傻到告知对方自己真正的姓名让人好告状,所以当对方要她留下名字的时候,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浮现了这个名字。 李汉也是不学无术,一时之间竟没有发现这是古人的名字,气咻咻道:“花木兰!我记住你了!后会有期!”说完,就带着自己的小弟们灰溜溜跑了,像生怕曹闲月从后头追上来一样。 曹闲月目送着他们跑的没影子,才将扫帚戳在地上,不屑地哼了一口气。就这些小兔崽子,还想和自己斗,回家再多吃十年大米再来吧。 “谢…谢谢这位姐姐。”耳边突如其来的感谢声,打断了曹闲月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就见方才从那群小兔崽子手下救出的小孩对自己端正的行了一礼,头都要扣到地上去了。 曹闲月没有拒绝,只是身子往边上微微撤了一步。她不喜欢古代这些乱七八糟的礼仪,但她不可能说服每一个人都不对她这么做,所以久而久之她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你是哪家的小孩…”曹闲月一顿,想到了自己现在外表也不过十岁,不能表现的太成人了,于是语气一变,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围着你欺负?” 那小孩在曹闲月面前显得有些拘谨和紧张,攥紧自己手中的蓝本子,语无伦次道:“我叫谢棠,他们都是我在学堂的同窗,本性就喜欢欺负人…” 曹闲月仍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将他上下一打量,道:“看你这么小,就一个人跑到这偏僻的地方,不怕家里人到处找你?” 她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人跑到了这里来。 对方一看就是性格内敛的小孩,此时面对着曹闲月也是支支吾吾的,道:“我听说灵犀寺里有一副吴画圣的文殊维摩菩萨像,慕名而来瞻仰,后又被这寺中满墙的壁画所吸引,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这里…” 曹闲月一挑眉,看来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迷路到这里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巧合? 她好心的多问了一句,道:“那你也是一个人来这灵犀寺的吗?” 谢棠抿紧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点点头。 “知道回去的路吗?” “知道。” “既然如此…”曹闲月毫不客气地拍拍他的肩头,道:“赶紧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我也要走了…” 曹闲月说着就把手中的扫帚归置回了原位,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准备继续探路。 她还未走出几步,忽闻背后又是一声“姐姐”。 她困顿的转身,谢棠依然站在原地,却又对她合手一躬道:“谢棠还是要感谢花姐姐救命之恩,将来要是有机会,谢棠定当涌泉相报…” 曹闲月几乎要笑出声,什么花姐姐,她就随口那么一说,一个、两个竟都当真了。 灵魂是二十岁多的成年人,又面对比自己小的人,曹闲月好不容易忍住笑,又不免用大人的口气说道:“我不是什么花姐姐,我是‘草’姐姐…” “‘草’姐姐?”谢棠一时不解,就又听曹闲月说道:“大恩不言谢,只要你能记住我的名字,就当我们相识一场了,不用说那些客气话,走了!” “诶…”等谢棠总算想明白“此曹非彼草”时,曹闲月早已没了身影。 她凝望着曹闲月消失的方向,抱着怀里的画本,久久失神… - 曹闲月七绕八绕终于走出了灵犀寺的迷宫,回到山门前,正好迎面撞上找她找的正着急的曹大郎曹郁。 “幼卿,你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不见你,还以为你丢了!”曹郁急匆匆跑到她的面前,一下子就抓住了曹闲月的手腕道。 明明是个秋高气爽的天气,他的额头上却是因着急而逼出的汗水,道:“吓死我了你!” 不说一声就走开,这的确是自己的错,曹闲月抱歉的说道:“我看墙上的壁画好看,看着看着就给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对不起,大哥。” 曹郁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见她知错了,也没有打算追究,只说道:“下次不许这样了,现在的世道,坏人很多,你要是真的丢了怎么办?” 他愈说愈担心,干脆把曹闲月紧紧牵着,不让她再到处乱跑。 曹闲月不惯让他牵,何乃曹郁人高马大,她又小胳膊小腿的,哪里争的过他。 曹郁转身带着曹闲月往回走,不无遗憾的说道:“找不到你的功夫里,素宴早就开始了,眼下要再去,已是来不及了。” 曹闲月不以为然道:“那就下次再来一趟好了。” 曹郁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去买些炙猪肉就回家…” 要知道灵犀寺内有一处烧猪院,掌勺的虽然是和尚,但却炙得一手好猪肉,在徽京内远近闻名。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要带点东西回去给父母尝尝了,曹郁是这样打算的。 说话间,迎面的人群里挤出了一男一女来,一看到曹郁和曹闲月,两人眼睛俱是一亮,相偕着径直走到曹郁面前,道:“曹兄,你找到你的妹妹了?” 曹郁也看到他们了,当即笑逐言开道:“好不容易找到的,多谢赵兄和嫂夫人方才帮我一起寻人。” 他口中的赵兄,身材伟岸,穿着一身和曹郁一样的襕衫,端是一幅文质彬彬的模样,但站在他身侧的女子,更加吸引曹闲月的注意。 她比自己的丈夫略矮一些,宽额杏眼,鼻梁高挺,皮肤白皙,耳戴着珍珠坠子,衬得云鬓如墨,虽称不上绝色,但一颦一笑间却自带一股温婉动人的风情。 她像一道静沉的秋水,又像一卷徐徐展开的书,光是站在哪里,就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无妨,我夫妇二人来此也是凑巧,能帮曹兄寻妹妹亦只是举手之劳罢了。”那个赵兄客气的回应道。 曹郁笑道:“我对赵兄和嫂夫人的嗜好早有耳闻,不知这趟来此,有没有寻到二位喜欢的金石碑文?” 金石碑文?曹闲月心里咯噔一声,紧接着又是咯噔好几声。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眼前的这二位,该不会是… 不是吧…不是吧…曹闲月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呼吸紧张了起来,腿也有些发软。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崇拜一个偶像很久很久,有一天那个偶像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 这时面前的赵夫人注意到了曹闲月的目光,好奇的问道:“曹妹妹,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曹闲月一怔,登时摇摇头。 “那曹妹妹为何如此看着我?”她一笑如春风拂面。 “你是…玉衡居士吗?”曹闲月忐忑问道。 “曹妹妹竟知我的字号。”李希蕴乍然从眼前这个才十几岁的妹妹口中听到自己的字号,颇为惊喜。 另一头的赵易之和曹郁听到两人的对话,也齐齐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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