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温馨,冲散了夜幕的深沉与冷肃。 沈雾身上淡淡的香气随着她拨动秀发的动作,若隐若现地漂浮在空气中。 “好了,你好好照顾猫,我先去洗澡。” 她俩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暧昧,还经历过那疯狂的一夜。 此刻这两个字一出口,实在是撩拨人的神经。 “你?”苏玉尘脊背都僵直了,下意识脱口而出:“去干什么?” 沈雾站在浴室门口:“洗澡。” 末了,她回头,肩头担着如瀑布的波浪长发,眼波带着不加掩饰的风情,补充—— “怎么,你要一起?”
第9章 该睡觉啰 浴室里水声哗哗。 苏玉尘坐在沙发上,肩背挺得笔直,活像一个丰碑。 一块钱窝在她身边,快乐地舔毛。 它似乎见到苏玉尘真的很开心,还打了个滚儿,把肚皮亮出来,大大咧咧地闭上眼睛睡大觉。 和小猫一对比,苏玉尘简直紧张的要死。 她手在沙发面上摸了摸,自然而然就摸到了那撕的破破烂烂的剧本。 “给沈雾的剧本,质量应该都很好吧……” “咳咳!” 苏玉尘清清嗓子,又拿起那个剧本,虽说她怕鬼,胆子超小的,但刚刚匆忙扫了两眼,看得出来是写的真的不错。 说起来,她还没看过影后的剧本呢…… 念及此,她细白的指尖摸索过去,把剧本拖了过来—— [她摸黑上了楼,身体僵硬。这栋楼之所以便宜,是她家楼下这户死了人,是惨死。(沈雾批注:之所以没有人来修理楼道灯管,大概是因为阴气重,也可能是管理混乱,这地方没什么人来。)] (沈雾批注:住在这种地方只有一个原因,穷。) 穷这个字略大了好几个号,苏玉尘觉得胸口中了一箭。 可不是穷么,她看个鬼故事都能躺枪。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噼里啪啦的似乎听得出一片烟雾蒸腾。 苏玉尘强定心神,继续翻剧本。 [她回想:每到农历初一十五,总有怪声,女鬼拖着长长的调子唱歌,把每个音节都拖得很长,曲调诡异,却是一首儿歌。] [她不太在意。(沈雾批注:没办法在意吧?)] 苏玉尘:“……” 行行行,好好好,每个字都像在说我。 呜呜呜。 穷也不是错,错在没有钱。 继续往下看,残了一片,只能跳过去。 [家里的灯坏了……] [她:停电了?] [一个模糊的背影藏在窗帘后面,她冲过去撕开窗帘,抬眼看却是一片黑漆漆的夜幕。] 看到这,屋里的电灯居然闪了闪。 “……” 苏玉尘:不是吧…… 越是怕,眼睛就不由自主往剧本上飘去。 撕的残缺不全的剧本赫然写着:[她坐在沙发上,耳鬓痒痒的,侧过头,鼻尖顶着垂落的的黑发。] 苏玉尘脊背一下就僵住了,因为她感觉耳畔痒痒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耳朵,一下一下的,轻柔却持续。 就像此刻窗外,那种在路边被夜风撩拨得乱摆的树,影影幢幢,张牙舞爪。 苏玉尘缓缓地转过头去,看见趴在沙发靠背上认真舔毛的一块钱。 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去的。 长长的尾巴尖卷翘,正一下一下扫过苏玉尘的脖颈耳畔。 “……” “一块钱,你可真会给我制造效果。” 苏玉尘松了一口气,伸手点了一下小猫咪的额头,才把小东西抱下来,在自己怀里揉搓猫猫脑袋。 突然,她动作僵住了。 似乎有颤颤巍巍吟唱的女声,绕着七拐八弯的调子,钻进了自己耳中。 “有人……唱歌?” 大晚上的怎么有人唱歌,这不禁又让苏玉尘想起刚看的鬼故事…… - 浴室里雾气萦绕,缠缠绵绵升腾着水雾。 完全的封闭空间,一双玉臂在水流下轻轻抬起,莹润的肌肤承载着水流,勾勒出惊艳的线条。 细白的指尖捏在花洒上,轻轻一抬,就把喷着水雾的花洒取了下来。 白嫩的肌肤被水冲刷,蒙上了一层漂亮的水柔粉。 鬓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沈雾眼波流转,手里捏着的花洒举起,开始了每次洗澡的常规环节——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①——” “啪” 一只修长且骨节匀称的脚踩在了浴缸沿上。 沈雾捏着“花洒麦”压低重心,一副摇滚巨星的做派。 ——唯一和摇滚巨星区别的地方在于穿没穿衣服。 “呀啦索,那就是青~藏~高~~~原~!①” 这每一拍都不在调上,每一个音符似乎都拼了命想要挣脱束缚,冲出个七扭八歪的不着调。 ——上帝给她关上的那扇窗就是唱歌。 她一唱歌,扶南就让她闭嘴,公共场合不许开嗓,而且绝对不接唱歌相关的工作。 连某联欢晚会多次盛情邀请都是屡屡婉拒,反倒是营造出十足的神秘感。 声音明明挺好听的,就是唱起歌来要人命。 时间长了,她也不愿意在人前唱歌,只有在洗澡的时候一展歌喉。 好像洗澡的时候唱歌自带混响,感觉唱出来的歌都好听死了。 之后,她又唱跳了一首活泼热烈的流行单曲。 以自己唱歌自己伴舞的《三只熊》结束了这场私人演唱会。 终于谢幕。 吹风机嗡嗡作响,青丝随风翻舞。 沈雾吹完了头发,贴上了透明眼膜,从浴室里出来,一出来就看见苏玉尘神色紧张地快步迎了上来。 沈雾嘴角勾了勾,眸子底有几分成竹在胸的志得意满。 本来还在系最上面一颗睡衣扣子的手也拿了下来。 那一片雪白如锦缎的肌肤就这样带着馨香露了出来,领口延续进去的,是锁骨精致的线条…… 苏玉尘好像完全没看见,捏住了她的双肩,“你刚刚,听见了什么声音没有?” 问完以后,是长久的沉默。 沈雾细白的脖颈有点僵,须臾,她吞了一口口水,嘴硬道:“没听见。” 没想到这个回答,让苏玉尘更恐慌。 “我刚刚,好像听见鬼唱歌了。” “……” “……” “……” 沈雾轻轻磨了磨后槽牙,皮笑肉不笑:“是吗?” “嗯嗯!”苏玉尘连着点了几下头,“是的,太吓人了,那个女鬼感觉是在唱歌,其实一会嘶叫一会怪笑,还有咚咚咚在地面弹跳的声音,我感觉她在被人打。” “……” “…………” 沈雾深吸一口气,“都做鬼了,还被人打,苏玉尘你去做撒旦好不好?” 沈雾拍开她的手,狠狠系上了最上面一颗扣子,“去睡觉了!” 说着,抬脚就走。 “……” 看起来又生气了,苏玉尘犹犹豫豫的跟了两步,结果在主卧门口吃了个闭门羹。 “这可怎么好啊……” - 夜里,一家高档餐厅,刘若萌在门口和助理说:“我和她们私人聚会,你们跟着不方便。” 几个助理眼睛亮了亮:“那我们可以先回家了吗?” 刘若萌眼角夹了他们一眼:“想的挺轻巧,我付的工资可没有你们带薪休假这一条。” “去车上等着去,一会有事我再叫你们。” 几个助理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回了车上。 而刘若萌在推开餐厅门的一瞬间,看见了已经开始喝酒聊天的付沫筝和何芸芸。 “沫筝,芸芸,不好意思我今天收工晚,让你们久等了。” 何芸芸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和付沫筝谈笑,抬眼看见刘若萌的时候,还有一丝意外:“你怎么来了?” 刘若萌尴尬了一瞬间,但是还是微笑着坐了下来。 她一边脱隆重的雪白仿制皮草外套,一边笑盈盈地说:“芸芸忘了吗,我们不是约好了,今晚一起聚会吗?” “哦——”这个哦拖了二里地长音,显然何芸芸这个马大哈也记不太住有这个聚会。 付沫筝端着红酒,瞥了一眼刘若萌,把杯子放下,微笑不语。 而刘若萌立刻笑着说:“沫筝,今天我之所以来晚了,是和您母亲一起拍戏来着,阮影后指点了我许多,我可是学到了不少呢。” 付沫筝微笑点点头。 显然她不太想和不算熟的刘若萌说话。 刘若萌略尴尬,继续说:“阮影后是真的好厉害,演戏也特别好,好得不得了……” 她骄纵惯了,一向都是别人捧着她,哄得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小公主。 现在突然要哄着别人,突然觉得力不从心,说以只会说好,很好,非常好。 “你后面演戏也是,一定会得阮影后真传,一炮而红!” 真丢脸,把之前别人恭维她的话都说出来了! 哪怕她这么努力,付沫筝还是保持着微笑,没有接话。 刘若萌搜肠刮肚,终于灵光一闪:“我今天看见沈雾开车来剧组了,沫筝知道这件事吗?” 一提沈雾,付沫筝果然有反应,她眼睛一抬,眼波下意识变得凌厉。 “去你们剧组干什么?” 要知道她下午给沈雾打电话,沈雾甚至都没有接。 发微信验证消息,沈雾也一直没有同意。 她可是付沫筝,付家的千金,什么人对她不是笑脸相迎,什么偏爱是她得不到的,偏偏沈雾……沈雾这简直是在挑战她! 一提起来,眸色便凌厉锐利,似乎还闪烁着偏执的冷光。 她这个眼神着实吓到刘若萌了。 刘若萌一直以为付沫筝这样的名门千金身上揣的都是大家闺秀的教养,不想这样勾着眼睛瞪人的时候,却如此令人胆颤。 她只能小声嗫嚅:“是,是的,我看见她的跑车了……来接人……” “谁?”付沫筝眉头皱起来,“你说沈雾去接谁?” “苏……苏玉尘。” - 沈雾坐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抱起枕头上的娃娃,摁在腿上就朝娃娃肚子上“啪啪”送了两拳。 “气死了!” 她掐起猪宝宝玩偶几乎不存在的脖子,用力摇晃:“我唱歌有那么难听吗?” “什么鬼唱歌?” “什么鬼挨打了?” “苏玉尘她才是真的魔鬼吧?!” 她正发泄,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叮叮响了两声。 沈雾扔下玩偶,趴在床上摸过手机,解锁一看,微信右上角有个红点提示,红点里标了个2。 细白的指尖给手机解了锁,新朋友那里有红点提示。 这个时候沈雾已经有预感了,点开一看,果不其然,是付沫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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