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太师,少师,大公子子启登门劝阻,南仲恐难回过身来将心思放在朝政上。 一切归于平静时,一道消息传去了黄河北。 原是相府嫡子妾室难产了,一尸两命。而在当时孩子养大成人尚且不易,而那生门一关就极难。 何况又是个妾室,所以这事基本上没多少人知道。 治理黄河本就是一桩难事,历来君王都将其视作头等大事,子邺去了两年都没有任何进展。 何故? 黄河一事追溯到大禹时期,因治理有功而成为了五帝之一,可见其重要与难。 只不过大禹所治水患地域极其广,形式也不太好,如今只有这黄河一处水势不稳,时常闹水灾。 治水从不是凭空,熟悉地理与水势环境才好对症,懂其天文季节气候,四季循环,才好下药。 子邺只是一个文学术士,只会从政,哪懂得治理水患。无非懂一个水往低处流的道理。 给子邺打下手的一帮人也都并非什么极其懂水势之人。 两年无果,君主是要斥责的,王都来人训斥了一通,这山芋还是依旧在自己手中烫的很。 近两年来崇城名声鹊起了一个学士,据传此人会占卜,会关星,通晓季节气候变化,测风雨。 也知山川河流,四季循环。 子邺所在的地方恰好离崇城不远。 事情来了,总要解决,子邺赴任就知道这是个棘手的摊子,纵使有老王后在不至于丢了命,但若不治理好这一年多次泛滥的大水,每次都会引来君王训斥,自己想要回朝怕是短时间无望了。况且老王后年事已高,还能庇佑她们兄妹多少年。 两年里没有大事发生,商周围也还算安静。子启与子受同跟在君王身边学习理政。 如今子受已由商容所教授,在群臣中占据上风。 子受时年十二岁,脱了幼时的稚气,多了几分英气。许是不知道是近年来帝乙祈福拜天帝,拜河神多了得的福。小儿子比上两位兄长,长相太不一样了。 仔细看他与帝乙也是不相似的,但是这宫中谁又敢多言几句。 子受才十二岁,竟就与兄长一般高了,额前那大鸟的印子没有幼师那样明显了,但若走近了看还是有的。 商容所教授他,亲民,爱民,多查探民间之事,多体验民间之劳作。 子受爱武,胜过书本。更爱出这王宫下到民间。 “公子,今日商先生不在,早些回去的好。”元长看着这天色渐晚,主子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心里着急了起来。 “不急,城南还未来过,虽不如北,可是稀奇的东西多。” 城北靠王宫,多王公贵族宅邸,故而繁华。南边远离,多是小贵族以及平民,这里也多小家自制饰品。 见惯了青铜玉器,更是连那天子鼎都看过的子受对这些民间不值钱小货感兴趣。 “公子,这儿离得实在太远,若出了什么闪失...” 子受不悦的盯了一眼元长,“你怕什么,万事都有我。日后你也是要做宰的人。” “你瞧瞧这个好不好看?”子受拿起一块雕琢磨制成鱼状的玉问道。 “公子所瞧的定是最好看的。” 子受摇头放下,“最不缺的就是这鱼样的东西了。” 眼睛四处寻找间子受看中了不远处一个铺子里摆在最前头的一只玉簪。 白色切有杂质的地方雕刻的极好,头部是以狐为形雕刻的,狐不简单,身后有九尾。看似做的简单可是作为发饰,人与人之间应当保持的距离一看,便觉得这狐如活的一般。 “店家,您这个簪子怎么卖?” 店家现先是打量了子受,看着未束冠表还没有成年,再瞧瞧这穿着,身边又跟了仆人,想必是哪家公子。 他只摇着头,伸出手指了指门上挂着的几行字与一旁的竹排。 子受一看,这东西还是不卖的。 “我愿意花高价买...一袋贝币?”子受睁大着眼。 店家的反应很快让他低了头,他心里没了低。因为他本来也没有多少钱,又不受官,除了吃穿不愁,他仅有的钱也不多。 既然买不行,那就猜。 这簪子是个奖励物,竹排上两道字题,若都答对可以得到簪子,答对一题只退半。 当然答题先要缴纳钱币。 指了两次竹排,显然缴纳就要一袋贝币。何况他要买。 “公子,这个您想要可以差人制作,这儿摆明是坑人的。” 子受附身仔细看着这簪子,越发的喜欢,“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个送她,她一定高兴。” 元长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从三年前公子您就开始说了,梦里这个女子究竟...值得公子您这样惦记。”元长只觉得,子受除了几个大家小姐,公主外,自家公子接近的女子都可以数的过来。便以为是子受做梦梦到的。 可是子受念了三年,凭空念了三年。 元长不情愿的递了一袋钱,店主人接过掂量了一下才取下上面的竹排打开。 第一块是一幅图。 子受拿起仔细的看着,“一个人,这一大片土地,这边还有一堆...这也是人吗?” 子受皱着眉,凭借这些刻痕来判断,“还有这个...似绳非绳。” 第一道是猜一个动物。 元长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些东西,他见了只开口骂道,“这不是坑人的吗,这一片东西与动物有何关系。” “慢。”就在元长想把竹排换回去要退钱的时候,子受制止了他。 “似绳非绳,乃是锁,天下皆为人,而人分九等,最下等乃是庶民。” “可还有一等,不在九等之列,甚至不视作人。” 子受瞪眼看向店主人,“若我猜的没错,是奴隶吧!” 店主人张了嘴,只是未说话,而是因惊讶如此。这些题,就是来坑一些贵公子的,往往身在上层读了一屋子书的人最不懂这些。 店主人打来了第二块。 是猜一个字。不仔细看这张画,粗看的话和上面那个似乎差不多。 但是那单独的一个人头上多了一横,那锁也没有之前那张那么明显了。田地好像有了划分。 子受咽了口水,皱着眉。 元长见此状就知道了,公子一定是答不出,“公子,咱们走吧,这破簪子有何好,宫...府里多的是的簪子。” 子受没有理会元长的话,还在盯着图苦思冥想。 “一君治万民,民有田耕,奴有归处,亦或者,奴化为民。” “如此一般,可为,仁。” 听此话子受恍然大悟,“原来,这两张图是关联起来的。” “徐伯,您又来坑人家的公子了。” “嗨呀,嗨呀,你呀,每次都是这样,害的我又要换题。”店主人收齐竹排,将那簪子包好递给元长。 “不能要。” 元长接过愣了,“公子,这?” 子受一把拿过簪子递到了身着素长衣少年身前,“题非我答出,故而不能要。” 少年笑了笑推开,店主人开了口,“年轻人,你就收下吧,这些题本就是我用来设计讨生计的,能答出第一题的人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两题全答的,也就只有我这个认的侄儿了。” “原来你不是哑巴!”元长又摸了摸脑袋。 “那,你叫什么。” “我?”多少年了没有人问过他名字,少年笑了笑,“徐齐。” 得了簪子的子受一脸高兴。少年看了颇为羡慕,“这样的簪子,以公子这样的人,恐怕算不得什么,为何?” “在我眼中,喜欢之物才有价值,那不喜欢的东西,即使连城那也是没用的。” 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看着你喜人,又这么聪明,能否...交个朋友?” 见没有回应,元长打量着少年不屑,“我们公子肯与你交朋友,你该感到荣幸才对。” “齐长这么大,好友甚少...” “你应当比我大,那...我唤你齐哥哥吧。” 少年更是一愣。似乎还没有人喊过他哥哥,纵是那年纪比他小的也不曾唤他做哥哥。 子受带着元长回去了北边,少年伫立在原地。 待他们走远后店主人悠长道:“您这趟出门,不亏!” “为何?” 少年听见他爽朗的笑声,便猜到了一二。 “徐易阅人无数,此人,有君王之像!” 少年瞪大的眼睛与这个叫徐易的老人半眯着的眼睛相对。
第27章 倒v开始 “公子, 元长派人打听了,整个王城里叫徐齐的人都在这儿了。” 练武场上站了一排生面孔,各个阶层。 子受放下手中的铜剑一一从他们身边略过, 几个岁数大的不必说, 几个二十左右的他仔细瞧了。 “寻了几月, 就这么个结果?” 元长跪下, “公子,徐姓是六姓之一, 而且多年前就…有遗留也少有在城中的,想必,想必...” 当年的徐氏也是太.祖血脉赐封徐地与宗室齐名共辅天子, 而前些年徐氏一夜被诛杀殆尽, 元长的意思是,徐齐可能不是王城里的人。 “先生告诫过我,举世之才不可多得, 若失才,是大损。”子受不罢休,“继续找。” “以姓氏找人, 如大海捞针。更何况可以虚报。”商容至前行礼道:“公子。” “商先生。” “公子刚才的话...”商容为之一笑。 “先生可是有法子?” “人才可遇不可求, 若是有缘,自当注定, 公子是天选之子, 人或可在等候公子。” 求贤若渴,对于合格的君王, 统治阶层, 任何时候都是适用的。而贤才求明主,也是同样的道理。 商容的话, 点通了子受。 “多谢先生指点。” 商容出了宫后去了相府,在从相府出来,不见了人影。 “子川做事一向阴狠手辣,借吴世齐生母之死让父子成仇,如今他要提拔齐二,又想让齐二安稳在吴府,更想控制下任君主。便借了子受公子的手,好狠啊。” 子淑不动,安坐凉亭内,“商先生也变的愚蠢了?” 商容欲上前一步,抬起的手放了下去,“属下愚钝。” “算不得他借,齐二生母迟早,那吴修又岂是什么君子,纵没有那些事,那对母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可吴修终归只有吴世齐这一个儿子。” “没用的儿子对他吴修来说跟废人有何区别?” “齐二是装疯。”商容辩解。 “可吴修不知道。” 商容说不过,或者是不敢说,“不管如何,齐二这个人终究是危险的,要不要?”他将手比在脖子上一横。 “不用,这样聪明的人,他自会明白一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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