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以情为力量,以理为导向,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跟随。屈婉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资格完全理解陈洛清要贯彻的王道,但她确信陈洛清要走的路和她的武道深度契合。 那么,她只要期待未来远川的新光景,其他的尽全力就好。 我……臣,等着岐山上一飞冲天的凤鸣!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用的。唯一的不同,就是东宫兵士不能入行宫。我们不带将士去时离山。东宫的卫士,效忠我的将军,全部围守皇宫。万一我大姐出了临光殿,不能让她踏出皇宫半步。不过大姐大概不会有异动,保险起见罢了。” 为了保险,就用所有兵力防范。身临其境的险地,却除了屈婉不带一兵一卒。事情的本质没有丝毫改变,明面上看起来竟大有不同。 “是!我明白。天亮之前一切会就绪。只是有一个问题……行宫内以一敌百,我没有十足把握。” “哈……”陈洛清笑起,眉眼都是欢乐:“不是以一敌百。还有一个人呢,她也逃不脱。” “啊,难道是……哈哈哈……那是逃不脱。” “对吧!现在一想,是不是也没多险?” 屈婉再无疑问,踏实地去部署明日了。今晚夜风下多少暗流涌动。暂时还没涌到森严的天牢。囚室一如平日般寂静。卢瑛盘腿坐于床铺,闭目吸吐,照常磨炼内力心法。她内力突破瓶颈之后,这几个月修习不辍。每次静修都是一点点的积累。如今她的修为和击杀庞桃那日比又有精进。只是今晚窗口清风起起伏伏,心意跳跳动动,无法入境。 毕竟那么大个人杵在身前,心乱很正常。 “来者何人?”卢瑛还是闭着眼,装模作样地发问。 “你媳妇都认不出了吗?”来者语气欢快,好似最平常温馨的相逢。 “我媳妇……我媳妇也不能打扰人家练功啊。”没想到媳妇深夜来这,卢瑛强忍笑意,压抑心中惊喜。 “嗨,还练功呢,假忙三十晚上,说得跟真的似的。” “真的是在练功!你不信你就在旁边等会,别说话吵我练功哦,宁息静气很重要的。” 说完真的就片刻安静,只听见吸吸呼呼,呼呼吸吸…… 烦人,这还咋练嘛! 卢瑛要人家闭嘴,自己倒先忍不住,又开口问:“你盯着我看干啥?” “你闭着眼睛也知道我看你!” “我向来都知道啊!” “哎呀呀,我就是唏嘘啊……” “唏嘘啥?” “唏嘘我家这么好一个小火卢子卢家小美女卢女侠,要做妖妃了。” 妖……妖妃?! “啥玩意?!”卢瑛终于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陈洛清春风满面的笑脸。 陈洛清弯腰撑膝,伸手捏在卢瑛脸上:“这些天没见,怎么感觉你瘦了?”长发下的脸蛋细腻白皙,看来小火卢子卢家小美女卢女侠未来妖妃在天牢休养得还不错。 “都说了我真的在练功,消耗很大的……你别转移话题,你说妖妃是啥意思?!诶……诶?!” 既然睁眼了,这功就不练了。但卢瑛没想到陈洛清会这么离谱,有话好好说嘛,为什么一言不合竟把她打横抱起?! “你要干啥到底?!”长发垂下手臂,脸贴在胸口,心跳咚咚传入耳中,卢瑛不由得双手搂住陈洛清的后颈,莫名羞红了脸。 “哎呀,瘦点也好,瘦点我抱得起。妖妃,就是妖妃嘛,不想做妖妃做艳后也行啊。要练功可以找我嘛,房中术也很重要。” “你自己说你说的是人话不?!”真是骄奢淫逸陈洛清! “那就不说了。走。”话音未落,陈洛清紧紧手臂,把卢瑛连人带腿抱稳在怀里,提腿就跑。 惊疑中的卢瑛在与狱卒嬢嬢擦肩而过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明白了自己从今以后会在让三公主怀孩子的基础上再有什么样的传奇了…… 问题是什么妖妃艳后房中术,都不是出自她口啊!冤不冤啊! 来不及跟人家解释,她眨眼就在陈洛清怀里飞奔而去。 “洛清!你要干啥啊……” “带你回家。” “不是还没到一年吗?!” “什么一年,我说过吗?哈哈哈……”陈洛清耍赖不认,放肆地大笑,飞跑着穿过阴暗狭长的甬道,冲破所有无形的阻隔,要抱钦犯回家。天牢外一辆马车静候,陈洛清把卢瑛丢进马车,自己也跟着钻进来。驾车的晋阳来不及跟姐夫打声招呼,扬鞭催马一声驾! 这个皇宫,已经没什么能挡住三公主的马车。 卢瑛错愕地死盯着陈洛清,见她气喘吁吁手忙脚乱抬袖擦汗还要扯出笑容,禁不住按住砰砰乱跳的心,噗嗤一笑。 自己最清楚不过,她媳妇什么时候按常理丢骰子了? “哈哈……” “哈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犹如当日永安城外的破马车里。笑完,陈洛清挪身坐到卢瑛身边,侧身陷进朝思暮想的爱人怀里。 就是想,离得这么近,见不到面还是想。见到面,也是想。 卢瑛抱紧陈洛清,细细抚摸脸颊肩背,不计较妖妃艳后的玩笑。待陈洛清喘匀气,她才问道:“真的回家吗?” “嗯。” “为啥是今晚呢?” “因为……”陈洛清昂起头,笑得果然不像好人:“明天……我们一起,去做大事!”
第一百四十三章 晋阳晋大人亲自驾车, 皇宫里的明眼人都知道马车里是谁,在这风云骤变之初秋都保持缄默。车架畅通无比地出了皇宫,直奔三公主府。到了家门口, 晋阳勒马停下。还没等她绕到后面打开车门, 陈洛清和卢瑛就自己跳下了车。 “姐夫!”晋阳笑着与许久不见的卢瑛打招呼,在月光下咧出一排白牙。从她本身来说,她还是很喜欢卢瑛的。至于她姐胸口那刀, 陈洛清都不计较了, 她自然不会自寻烦恼。深夜驾车, 扰人清梦。为了不引人注意, 她一路选了远离民居平时没什么人走的小道, 驾得满脸灰尘。她抬袖擦拭脸上的尘土, 不由自主借月光打量至从大殿御审后就没有再见的卢瑛。 将近一年的牢狱生活并没让卢瑛憔悴。按理说长时间晒不到太阳, 肤色会呈现不健康的苍白,精通化妆术的晋阳对此非常敏锐。可见卢瑛脸色确实比在永安时白皙多了, 但不是苍白虚弱, 而是水色红润的神采奕奕, 看来是真的在练有益身心的家传内功, 一点没说谎。 当然狱卒嬢嬢的鸡蛋也功不可没。 卢瑛才冲晋阳笑开嘴角,话没应出口, 就被热情招呼。 “驸马过来来!先跨火盆!”阎蓉站在火盆旁拼命招手。陈洛清轻推卢瑛的腰,牵起她的手引她过去。 火盆里的炭烧得正旺, 红彤彤的火焰撩得挺高。卢瑛要不是习武之人,这个火盆还有点难跨。覃半云站在阎蓉对面, 一边一个为卢瑛吆喝开出狱的规矩。 “驸马, 抬脚!一跨火盆驱邪祟,二跨火盆兴家事, 三跨火盆壮身体,四跨火盆旺子……”说到跨火盆的第四好处,覃半云立马觉得用旺子孙来祝福三公主和驸马不是那么地合适,于是她赶紧住了嘴,并催促火盆前傻站瞪着她的卢瑛:“跨啊,等啥呢?” “哦哦!”卢瑛回过神,收起对四跨五跨六跨的好奇,轻盈一跃,跨过火盆。 阎蓉见她轻松跨过烧高的火焰,笑得喜笑颜开,双手互相搓揉,衣服都笑皱了:“驸马果然侠女本色,轻功这么好。” “噗……”陈洛清抿嘴微笑,对阎蓉道:“蓉姐是不是夸得些许有点过了?这点火,谁跳不过?我都能跨过。” 阎蓉大概是丈母娘见姑爷的心态,初见卢瑛怎么看怎么好,当即继续胡说:“您那是□□蹦跶,驸马这是蜻蜓点水。看驸马这盘靓条顺……哎呀,我们在大门说啥呢,快进屋!” 陈洛清又去牵起卢瑛的手,拉她进府。卢瑛一面好奇地打量媳妇真正的家,一面偷偷攀住陈洛清的胳膊,小声嘀咕:“她们都叫我驸马诶!” “是啊,我是公主,你自然是驸马。没叫错嘛。”自封的驸马,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洛清倒说得理直气壮。 “嘿嘿,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还不好意思……你骗人家鸡蛋吃的时候怎么没不好意思?” “我……谁骗鸡蛋了!那是她非要给我……嗯?你知道她给我鸡蛋吃?!”鸡蛋的背后是陈洛清怀了她孩子的谣言。说起来她讨厌所有她认为会给陈洛清带来负面影响的流言,所以并没有提鸡蛋的事。鸡蛋推也推不掉,她只能收下吃掉,想等着一年后她出狱再报狱卒嬢嬢的鸡蛋之情。 “当然知道了。阿琴已经给她儿子儿媳看过。好像两个人都有点问题,现在应该吃到第二幅药了。阿琴说不孕不育不是她的强项,只能试试看……嗯?你怎么的?” 卢瑛愣在原地,瞠目结舌,望着陈洛清忽闪的眼睛好一会才说:“你都知道……” “嗯?” “还有阿琴是谁……” “有琴大夫。” “她叫有琴琴吗?” “有琴独。” “那咋不叫阿独捏?” “你说呢……不觉得不好听吗?” “可是有琴是姓吧,能拆开来叫?” “我这么叫她,她不仅没反对,甚至有点高兴的样子。” “我还说等你忙过这段时间,拜托有琴大夫看看她家的事。没想到你早就安排上了……你啥都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 “嗯。”陈洛清浅笑得意味深长:“我知道的还多呢。” 毕竟妻子在那里蹲起。天牢,是骄奢淫逸三公主最早达成一手遮天的地方。而且诚如她所说,她知道的还远不止这些。 “好吧……”卢瑛只是吃惊,并不害怕,就算她媳妇三头六臂她也不害怕。只要别吹起唢呐跟她讲些午夜鬼谈聊些上一份工作的“趣事”,她就不害怕。 “快去洗澡,蓉姐都帮你准备好了。”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记这茬的!”卢瑛闭嘴乖乖去洗,不提淋浴竹樽的冤枉事。 热水澡一洗,散乱的长发一梳,合身又舒适的衣袍一穿,卢瑛像是剥去一层昏暗牢狱生活的外皮,出落得白净俊俏。卢家小美女现在有了更深内力修为的加持,气质上又添了几分飘逸,属实清秀明朗,英姿勃勃。才穿好梳好,顾不得给陈洛清多看两眼,三公主府的夜宵就煮好了。挽了袖子亲自掌勺的阎蓉来唤正要抱一起腻歪的两人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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