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嘉,你这破鞋能不能收好啊,我闻着直犯恶心。” 付南嘉是最先进来的瘦削女生,听到如此恶劣地指责也什么都没说,麻利下床把鞋放进桌子下边挡好,又爬上去。 祁诉的视线重新看向徐章彤——这个人的名字……耳熟,但又没那么熟,且不说以后的发展怎么样,只看现在的跋扈,恐怕没人带的话,很难有什么成绩。 那个付南嘉她倒是有印象,圈里常见的演技在线,但因为得罪人所以没戏可接类型,后来反倒是做电商出了名。 这两个人都不是,那江惟听呢,她什么时候回来? 鉴于下午在班级也没看到她,祁诉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不在学校里。 “江惟听怎么还没回来,不会长成那个样子还有人愿意和她约会吧?” 徐章彤的刻薄打断祁诉的猜测,她厌恶地看向徐章彤,心里不爽,也没打算憋着。 “背后这么刻薄别人不好吧。” 徐章彤一愣,镜子也不照了,在椅子上转过上半身笑:“别滥好人,一会儿你看见她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祁诉,从头到脚全都是低调轻奢风格的穿搭,手里捏着的手机也是不久前才发布的,即便是脖子上的项链配饰也是她早就想要的那款。 还有那块表。徐章彤眼眸微眯,一眼就识别出它的价格。 果然是有背景的。她做此总结。 祁诉不理会她的轻蔑口吻,江惟听对她而言有极特殊的意义,因此就算她长得再难看,她也会优先选择站在她那边。 注意到她的目光转变,她冷哼一声:“把你的眼睛从我的表盘上拿开。” 话说的直白难听,徐章彤攥紧了镜子,臊着脸冷哼一声转回去,阴阳怪气。 “从开学到现在呀,我们江大学霸可是不少人打听,每次我都劝,可那些人不听,非要自己碰钉子,这又来一个。” 祁诉的眼神犀利而冷漠:“嘴如果是烂的就闭上,别把恶臭的味道散到外边来。” 徐章彤气极起身:“你说什么?” 祁诉转回身,不欲再理会这个跳梁小丑一样的人,徐章彤已经走过来,还没说什么,门就被大力推开。 江惟听回来了! 祁诉怔了片刻,然后起身看向门口的人。 165的身高,180的体重,是那个白白胖胖的女孩。 这是……江惟听吗? 江惟听一下午都沉浸在没能再见祁诉一次的低落中,这样的低落使得她的心情更加颓败,可她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分明听到了祁诉的声音! 也是因此她才激动地推开门,果然,那个人正站在她面前,比她要高出半个头,正安安静静看着她。 江惟听眼中的灰败逐渐焕发出光彩来,她甚至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小胖子,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步。 “祁诉。” 祁诉一怔——“你,知道我的名字?” 江惟听很想说,就算不看见你,只听到你的声音,我也能确定是你。 以这么澄澈的声音,说出那么戳人肺管子的话,也只有你才这样。 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现在是第一次见面,这么说太让人怀疑了。 “你的……床头卡。”江惟听总算找到一个好理由。 祁诉扭头看看自己的床头卡,算是接受了她这个说法。 两人聊的有来有回,这让还杵在一边的徐章彤十分不快,轻慢道: “江大学霸这不是回来了?你自己看,我不算背后刻薄吧,她自己不就这配置么?” 还真是江惟听。 祁诉重新打量着江惟听,不得不说,现在的她和上一世祁诉接触过的那个江惟听,确实有很大出入。 江惟听的名字妇孺皆知,那张漂亮的面孔在各家的电视上都有停留,魔鬼身材更是不用多说,代言过的奢侈品多达几十种,从头到脚简直无一处不精致。 可现在,就连祁诉印象里最为欣赏的,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睛,似乎也起了一层雾,空洞的,苍白的,叫她看不真切。 只有她眼尾被脂肪挤压遮挡的泪痣,叫祁诉能窥见几分故人的影子。 江惟听顿觉有些难堪,对祁诉来说,这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自己。 第一印象就被如此破坏,她忽然有些后悔主动舞到祁诉眼前。 她应该以更美丽的样子出现才对的。 祁诉看到她眼中的自卑和胆怯,对徐章彤更无好感,转过身问:“你话总是这么多的吗?她是什么配置,凭你怎么看得出来?” 江惟听愣怔地看着祁诉的侧脸——祁诉执导多年,圈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她的脾气,高冷淡漠,向来不会对无关的事多加置喙。 怎么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她? 难道是……祁诉看这种圆滚滚身材更顺眼吗? 徐章彤的舌尖舔了下嘴唇:“你什么意思,跟我作对是吧?” 祁诉占据身高优势,气场更不用说,从小就锦衣玉食的气质不是徐章彤可以相提并论的。 她并不会把徐章彤放在眼里,但她几次三番出言伤人,祁诉就不免要说几句公道话。 “你的眼光该放得更长远点。”祁诉盯着她,“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抬得太高,你还不够资格让我作对。” “新来的,你说话小心点!”徐章彤一脚把江惟听的椅子踢到一边,木质椅急速摩擦地面,声音尖锐刺耳。 紧接着,付南嘉迅速把床帘拉得结结实实。 祁诉把视线移开,并没有和泼妇吵架的兴致。反而是过来查寝的韩老师路过,见此情景训斥徐章彤几句。 “喊什么呀?大晚上的光听你吵,什么新来的旧来的,这儿是北山,不是你们家羊圈,充什么老大呢!” 徐章彤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五颜六色,低声下气地道了歉坐回去。 韩老师白她一眼,面向祁诉的时候口吻明显缓和不少。 “祁诉同学,跟我出来一下。” 江惟听有些不安地看向祁诉,后者略她一眼,和她擦肩而过。 江惟听全部的视线都跟着祁诉往外走,那人却忽然转过来,似乎有些不太习惯似的掉出一句话。 “一会儿就回。” 她说完似乎才放心离开,江惟听愣了一秒,心里顿时涌起无数喜悦! 她!她刚刚是在干嘛?是在跟我报备吗? 喔!对别人那么凶,对我这么小声地交代! 祁诉的内心戏远不如她的精彩,她只是觉得第一次见面,自己说的话却没几句好听的,简直和她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就算不是和江惟听吵,但也难免会影响自己的第一印象,恐怕不做点补救,往后也会不好相处。 她跟着韩老师走到外头,韩老师宽慰她: “那个徐章彤是个走后门进来的,外形条件不错,她姑姑是教声乐的老师,为人最令人不齿,这个徐章彤也不是个好人。” 祁诉点点头,客气地打官腔:“谢谢您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韩老师闻言更是主动:“没事,她再找茬你就联系我,我把她换别的宿舍去,刺头多了,还治不了她?” 说完这个,她又指着对门空着的单间:“这就是我下午的时候和你提过的单间,白总已经交过费用了,在校期间,这间宿舍你可以随意用,这是钥匙,一共两把,都给你拿着。” 母亲已经交了费,还有利于她自己的方便,祁诉毫不客气地收下。 和韩老师道别之后,她脚步一转,去咖啡店买了杯无糖咖啡。 她向来不喜欢喝这种东西,但…… 刚刚似乎吓着她了,看她一动不动的样子,大概是觉得自己很凶吧。 再者,第一次见江惟听总不能两手空空,这个也没多少热量,她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她一路猜测着上楼,还没进门,就听见徐章彤正发疯。 “江惟听,你下次能不能别在我学习的时候坐旁边啊,光都被你挡完了!” 祁诉眼底蓄起乌云,推开门直直望向窗边。 徐章彤和她对视,刚吃了瘪也长记性,收回后头的话,转过去做自己的事。 祁诉没再理她,把手里提着的无糖咖啡放在江惟听桌上。 江惟听的反应很慢,隔了两秒才转回来,看见给自己买的饮品,高兴得感觉都不用吃药了。 对上视线,祁诉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她的性格不是多热情的类型,要让她主动活泼地交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因此面对江惟听的眼神,她有些无措地解释:“无糖的,一点糖都没有。” 江惟听眨眨眼睛,内心被惊喜填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给我吗?” 祁诉点点头:“喝不完可以丢掉。” 江惟听似乎反应总是慢半拍,她高兴地把咖啡拿在手里:“谢谢。” 祁诉看到她眼神中的迟滞,心里有些纳闷儿,但什么都没再说,微微颔首,回到自己床上。 徐章彤目睹这一切,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祁诉,怎么偏偏就对江惟听感兴趣?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吧,就这么热络了? 江惟听也是,明明之前还是一副死人一样的状态,恨不得踢两脚都反应不过来的,怎么今天好像活了不少? 哼,看来以前就是像诗锦说的一样,看不起她们这些艺考生吧? 现在见了有钱的主,不还是拿出舔狗样子来,还好意思瞧不起谁? 她越想越觉得是真的,冷笑一声:“真能装,舔女。” 江惟听知道她在说自己,她并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现在她可是在和祁诉做舍友!她们还住得这么近!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让她振奋? 反而是祁诉,闻言扭头刀她一眼,察言观色的徐章彤马上闭了嘴。 第5章 祁诉每天都是出去给她觅食的 接下来的几天,祁诉的课程都比较紧。 戏导和表演的课程大多不重合,除了理论知识,就是经典影视剧鉴赏。 虽然祁诉上一世对这些知识烂熟于心,但她总怀着温故而知新的态度,想要从嚼烂的知识里翻出点新东西来。 江惟听只能每天晚上才能看到祁诉回来,她大概是真的在祁诉那里有优待,因为除了第一天的奶茶,祁诉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带点东西回来。 有的时候是水果,有的时候是无糖面包,有的时候是酸奶。 江惟听总觉得祁诉每天出去就是专门为她觅食的一样,这个认知让她偷偷开心了好久。 祁诉却对江惟听的观察日甚一日,她发觉江惟听似乎总是在发呆,她住进来一周,江惟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发呆。 她发呆的样子也和平常人不同,她的眼神会更哀伤,动作也像定格了一样,一般的响动都很难引起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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