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需要继续说下去,还是暂且回避一下为好。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对方呲她,试探性了开口问道,“君上这是与君后娘娘又闹别扭了?” “言玥,你说吾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吾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 这题拿来问她这么个刽子手,会不会有些超出范畴了。 “臣…” “罢了,罢了。” 看着眉毛皱在一起半天吐不出一句话的言玥,璃榆索性摆手也就不问了。 “方才你说虞国女君在暗中意欲联系九国合围攻璃?” “目前只是遣了暗使互通消息,可他们一旦达成联盟,依照如今璃国情势,恐难自保。” 璃榆右手食指强劲的敲击在桌面上。 “如今最弱的便是越国,赫王这会儿又在那儿,我们以窝藏璃国谋逆反贼的名义直接攻打越国,许能起到震慑作用。” 听了言玥的话,璃榆立刻反驳,“不妥,越国比邻乌国,他们深知越国一旦被灭,护命的屏障便没了,定会出兵相帮,若其余几国趁机顺势讨伐,不等虞国说服,他们自己就会群而攻之,那样会使璃国处于极为被动状态。” 现在她的束手束脚,唯有将宋国公手里二十万的兵马讨要过来,至此,璃国所有兵马才实实在在掌控在她的手里,待平息了各地内乱,才能再慢慢解决十国问题。 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她懂,虞君也懂,对方也就是拿捏住她这一点,想要直接将尚处“婴儿”状态的璃国扼杀在摇篮里。 一想到先皇留的那些烂摊子,璃榆就头疼,暂缓了神思,“福安。” 殿外的福安这会儿正在偷懒,小小打个盹,猛的听见有人唤他,吓得一哆嗦,理了理衣帽,方进去,“君上有何吩咐?” “去宜春宫传旨,让惠贵妃今日侍寝。” “奴才领旨。” 言玥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派去监视南府的人放机灵些,别让人察觉出端倪。” “七弦那丫头虽是江湖出身,但尽职尽责,如今南府只有老夫人一人,她还是看得住的,君上放心。” 说起七弦,言玥有时候也挺烦她那张嘴的,但每每出去执行任务,她不在身边时,又总觉得空落落的。 “永华宫也多加派人手,吾总觉得她在暗中谋划出逃。” 言玥没有说话,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心中为南清捏了一把汗。 入夜,宋知月沐浴完被人抬进了宣明殿。 内殿弥漫着淡淡的白雾,亦如沈婉滢那般,进去便被灌下一杯加了秘药的茶水,不过片刻功夫,人就沉沉睡去。 苍青好想像言玥那样出宫执行任务,天天守在暗处护卫君上的安危委实无聊。 如今竟被君上安排看守侍寝嫔妃。 只看守也就罢了,有没有人能告诉他为何榻上只一人也能胡乱叫半宿。 最绝望的还是每晚君上都召人侍寝,她自己人又不在,留他一个人饱受折磨。 他是个正常男人,不是内侍,如今越发觉得日子难捱。 “君上!” 实在是受不了的他,壮着胆子开口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璃榆。 “何事?” “君上…能不能换个人来值守?” “嗯?” 璃榆不大理解,直至耳边响起宋知月的轻哼声,又瞧见苍青脸上的窘迫,约莫猜到了几分。 “今晚你在外殿仔细候着,明日吾让言玥寻个人替你。” “臣领命。” 靡靡之音听的璃榆心烦意乱的,趁着黑夜行至永华宫外,踟蹰不前。 思虑再三,越墙翻了过去,轻轻推动窗户,发觉推不动。 又换了一扇,还是推不动。 和窗子杠上的璃榆绕到另一边,今夜她还非得翻窗进去。 “君上?” 青辞听到外面有动静,虽然南清告诫过她,在皇宫不会有什么事,但她还是不放心。 掌灯出去,瞧见璃榆,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唤了一声。 被抓包的璃榆脸上略显尴尬,手脚有些不自然的晃动着,眼神也在胡乱飘动,“今夜…月色…挺好,吾四处走走。” 青辞抬首,灰蒙蒙一片,今夜无月。 “娘娘今日身子不适,早已歇下,君上请回。” 这是在她从宫外回来后,青禾转达给她的话。 “既然身子不适,吾进去瞧瞧。” 不顾青辞阻拦,强硬的踏进内殿,蹑手蹑脚的行至床榻旁。 借着青辞手中的烛火,瞧见榻上人睡的很是安稳,立马将碍事的人赶出去。 而后自顾自的褪去衣衫,自觉的爬上了南清的榻。 因害怕靠的太近将人惊醒,只敢躺在外侧边缘。 临近后半夜,南清翻身好似踢到了什么,还传来一声“咚”响。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以为在做梦,也就没察觉出什么不妥,继续睡下。 被踢下滚落在地的璃榆,愣神许久。 她这是被人踹下来了? 随即反应过来,又癫癫儿的爬上去。 这会儿南清因为翻了身,睡的靠里些,外边位置宽敞了许多,璃榆不用挨着边缘担惊受怕再将她给踹下去。 约莫寅时末,南清被热醒,还未睁开眸子便感知到身上有东西压着。 腰间的手不知何时搭上的,睁眼瞧见跟只八爪鱼似的璃榆贴着自己,轻叹口气。 试图将人推远些,这大热天,旁边睡了个火炉子任谁也遭不住。 “清姐姐….” 感受到有人在推搡,璃榆的手束缚的更紧了。 “君上该去上早朝了。” “让吾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磨磨蹭蹭赖了一刻钟,璃榆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放开怀里的人。 这该死的早朝,她总有一日要好好改改时辰,日日这么早去上朝,人都要短寿两年。 略有些怨气的她自己穿好衣服,趁着天还未明,偷摸回了宣明殿。 第30章 宫宴 将人赶走后,南清又小睡了一会儿,待到卯时二刻方起。 因昨晚放了璃榆进内殿,故而青辞给南清梳洗时一直低着头不敢吭声。 “你昨儿出宫,一切可还顺利?” “有人跟随,应当是女君的人,被奴婢甩掉了。” 闻言南清有些担忧,璃榆如今盯她盯的太死,许多事情都不好太过明目张胆。 “国公府的二小姐这会儿对梨园那小生甚是着迷,只要我们稍加推波助澜,便能成事。” “不急,再等等,君上已经折了他的幼子,我们若再对他女儿动手,会适得其反。” 被南清否决,青辞转移了话题,改说平凉军的事情,“南小将军先前举荐的人已经成功安排进宋淮统率的军队,一旦君上动手,可让其替代。” “嗯。” 轻声回应了句,便没有继续交谈,上完妆,请安的嫔妃也陆续到殿外候着。 行完礼赐座后,殿内便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沈婉滢与宋知月可谓是两只战斗力极强的蛐蛐,此时正想找个什么由头发起进攻。 “月贵人的身子可好些了?” 南清找寻了一眼位置靠后的叶新雨,气色不佳。 “劳娘娘挂怀,妾身无碍。” 眼瞧着有人准备借机挑事,南清率先开口,“本宫已经遣人细细查验,昨日走水实乃迎春宫的宫人做事不专心,自己葬身火海也就罢了,还牵连了月贵人。 “惠贵妃,这是你御下不严的后果,因你一直生着病,难免分身乏术,本宫罚你半个月俸禄以作惩戒,可有异议?” 宋知月立马跪地,一脸诚恳的接受处罚,“娘娘教训的是,日后妾身定会严管手下之人。” 对面的沈婉滢脸色难看,本欲发作,南清继续言道:“昨儿你侍寝也辛苦,也别跪着了,起身坐下。” “都是妾身份内之事,不敢辛苦,妾身谢娘娘体恤。” 两人一唱一和,将昨日的事情直接翻篇。 沈婉滢不知甩了多少眼刀子给宋知月,都被对方直接无视掉。 …… 九月初九这日,皇宫各处无不洋溢着喜庆,红绸高挂,不亚于封后大典那日隆重。 这是新君继位第一个生辰宴,也是君后的生辰宴。 但南清自四年前那次十八岁生辰宴过后,往后便再也没有参加过自己的生辰宴。 哪怕先皇为她搜罗了无数珍宝,想尽各种方法哄她开心,生辰这日,她都没有再笑过。 南清原只让礼职司的人按照往年先皇生辰的章程来,不曾想璃榆在暗中嘱咐,帝后同日生辰,此乃大喜,需得大办。 这才有了不亚于封后大典的隆重。 一早璃榆的笑容从脸上没下来过,连着早朝对待朝臣的态度都柔和不少。 连带着自宣明殿至永华宫的途中,赏了一路的宫女和内侍,让宫人一度怀疑自家君上是不是换了个人。 永延殿。 殿内的陈设全部更换过,两侧横梁上挂满寿幛,寿幛上写着对女君和君后的赞美与贺词。 有资格入殿之人按身份位阶的不同,分别设座于御座左前方区域位置,后宫嫔妃位份在妃位之上的立于前首,妃位以下只能落座于两侧角落。 朝廷命官按照品级于大殿中央红毯两侧左右分坐。 内眷则由低矮金屏围于御座右前方的独立区域。 宴会未开始前,青禾迎着南老夫人去了一趟永华宫。 二人于内殿密谈了半刻钟,青辞匆匆进来告知璃榆来了。 因事情重点说的差不多,南清便没有继续聊下去,而是抱着南老夫人小泣起来。 一则是演戏给璃榆看,免得对方瞧出破绽。 二则她也有多日不见南老夫人,心中确实想念的紧。 “南老夫人也在,倒是吾来的不是时候。” 进殿瞧见抱在一起好似正在哭泣的祖孙二人,璃榆略显尴尬。 侧身瞥了眼身后的人,进来时青禾怎么也不提醒她一二。 闻声南清从南老夫人怀里撤出,用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行礼,“妾身过于思念祖母,害怕待会儿宫宴无暇与祖母说上话,故而让人特请了祖母来永华宫叙话,还请君上恕罪。” 璃榆面上一僵,好似被什么抽了似的,有些疼。 迟钝了半刻,“南老夫人难得进宫,姐姐与之续续祖孙情,吾又怎会怪罪,既如此,吾先去外殿等候。” 转身准备出去,南清开口道:“时辰也不早,宫宴那边若让朝臣等太久恐会不好,妾身与祖母日后有时间再续也不迟。” 璃榆没有再说话,看着南清扶着南老夫人起身出来,挪步让了让。 随后出了永华宫,她走在左侧,想牵住南清的手,但又怕南清碍于老夫人在将她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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