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然盘腿坐在床上,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拥抱她。 她很识趣的俯身迎了上去。 锦安然立刻跳了一下,贴上了她的唇。 “别不开心了,时间还很长,吃完早饭,拉上窗帘,我们再……慢慢来吧。” 绯红爬上她白皙的脖子,衬得格外诱人。 “毕竟白日宣//淫/,成何体统呢?你说是吧?” 还有很多刺激的事情,都想和你体验。 - 早饭后,苏以冬掌控着主动权与锦安然的把柄,从床上一直()到浴室,再从浴室()到客厅的秋千吊椅上,搞得整个房间//…—…靡靡乱乱,一直到睡完午觉才办理完退房 锦安然感受到许久未尝的欢愉,靠在苏以冬的身侧,直飞佛罗伦萨。 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还好,这个时间点相对也比较热闹,所谓早不如巧。相比于米兰,佛罗伦萨的艺术与宗教气息更为浓厚,苏以冬领着锦安然在街边散步,从维奇奥桥直达领主广场,几乎是复刻了一遍很多年前自己的路线。 佣兵凉廊,乌菲兹美术馆,还有走道上卖花的孩童。 各式各样的雕塑展览在凉廊下,远远望去可以感受到很浓厚的人文气息。 苏以冬牵着锦安然的手,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店门口。 Διόνυσος。 狄奥尼索斯。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大暴雨,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看到那个景色。 一点小小的执念,是关于佛罗伦萨的日落。 风铃晃荡,酒吧的风格一直都没有变,老板仍旧那个老板,令人印象深刻的小麦肤色,一边擦着酒杯一边欢迎着两人。 苏以冬朝老板点点头,带着锦安然坐到吧台。 “好久不见。” 苏以冬率先打招呼。 老板有些懵,苏以冬指了指照片墙上那一张当年的合照中的自己,老板瞬间恍然大悟。 “好久不见!” 两人都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这次又是旅游?还是有工作呢?” “旅游,来意大利度蜜月。” 老板显然有些吃惊:“你已经结婚了吗?恭喜,可是怎么不见你的丈夫呢?” 坐在一旁的锦安然突然咳嗽了两声,然后继续沉默。 不一会,老板为苏以冬上了一杯加里波第,目光却被旁边的锦安然吸引,金粉色的短发配上玲珑标致的脸蛋与身材,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坐在苏以冬的身侧,有些腼腆,乖巧可爱。 一直不出声很难让人注意到,但是这副模样却又让人十分喜欢。 苏以冬把正在品尝小麦果汁的锦安然拽到身边,捏了捏她的脸,像是介绍一个奇珍异宝般说道:“这位就是。” 老板很明显的一个停顿,吃惊却没有更上一个档次:“并不在我的意料之外,但不得不说,你们真的是绝配。” 锦安然听着两人的话,蜷了蜷手指,碰了碰自己有些滚烫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小麦果汁的作用,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简单的寒暄后,下午店里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为了不影响老板的生意,两人转移到角落的座位,苏以冬从老板那里借来了两个卡祖笛一组六支装的玻璃盅架。 每个玻璃盅架里都有深色的酒水。 “安然,要不要玩个小游戏?” 苏以冬拿起一个卡祖笛,递到她那一边。 “什么游戏?” “我们用卡祖笛来吹歌曲的旋律,让对方来猜歌名,如果猜不出来,就喝一盅酒,怎么样?” 锦安然没有见过这种小笛子,她拿过卡祖笛,放在嘴里轻轻送了一口气,“噗”的一声给她吓了一跳。 失神过后她哈哈大笑起来了。 “好有意思!我先来。” 锦安然重新试了试音,感觉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发声技巧,然后吹出了一段生涩的旋律。 苏以冬闭上眼思考着,大概半分钟,她选择了放弃,拿起小玻璃盅一饮而尽。 “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 锦安然咧嘴笑了起来:“我只是随便哼了一首以前听过的歌,试试你的涉猎范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那轮到我了。” 苏以冬很明显是祖卡笛的熟手,吹出来的旋律不像锦安然那般生硬。 很舒缓的旋律,很熟悉的感觉。 那首歌仿佛刻进了锦安然的身体里,是让她一直难以忘记的一首。 记忆的某个深夜,苏以冬告诉自己,自己就是那个最正确的人。 她沐浴着月光,感受着爱的暖流,冲动的夺走了苏以冬的初吻。 那是多么羞涩且美好的一段时光。 “Say yes to heaven.(应允天国召唤)” “Say yes to me.(奔赴我的邀约)” 锦安然轻轻将歌词哼了出来。 “我已经对你说过很多次yes了,”她抬眼温柔地看着苏以冬,“是不是在放水?害怕我喝醉?” 苏以冬笑着摇摇头:“印象深刻的东西往往最容易第一个想起来,很有纪念意义,所以我才选择它。” “那不行,太简单了,我也要喝。” 锦安然拿起酒盅,学着苏以冬的模样一口气喝完。 味道甜丝丝的,不像以往任何一次那般灼口,可能是心境发生了改变,酒不再是为了消愁或躲痛的“镇静剂”,而是烘托欢娱氛围的工具。 酩酊了又酩酊后,终于来到最后一轮,还是由苏以冬吹奏。 很慢很慢的旋律,如果轻轻唱出来可能还会吞字,这种慢歌的特点就是能让锦安然到是一首非常非常深情感人的歌曲。 “猜不出来,我投降,”她将最后一盅一饮而下,酒红抑制不住的上涌,语调带着些许淘气,凑到苏以冬身边撒娇,“快告诉我答案嘛~” 这种状态下的锦安然,是最真实的,她不会尴尬,不会害怕,胆子大大的,心思小小的,以这样的氤氲姿态渴望着苏以冬的一切,像是一个未开悟的小懵懂。 苏以冬突然起身,牵住她的手,将她领到吧台附近,随后对她轻语:“你只要点点头,马上为我亲爱的锦公主揭晓答案。” 锦安然没有过多的思考,拼命地点着头。 随后,锦安然迷迷糊糊地望着苏以冬和老板叽叽喳喳的聊了几句,走上身边的驻唱台,双手紧紧握住麦克风。 斜照的点点灯光全部倾泻在苏以冬的身上,吸引了所有的顾客望向这位面容姣好的亚裔美女。 悦耳的歌声缓缓汨过锦安然的耳畔,她恢复了理智,于是酒精随着眼泪一齐落地。 【我也不想独身, 却又预感晚婚。 我在等,这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让我擦去脸上脂粉, 让她听完全部传闻, 将来若有人和我争, 我答应不会默不作声, 她能不能, 能不能, 她能不能, 我能不能。】 四处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热烈掌声,锦安然擦去眼里的泪花,与自己的爱人对视着。 苏以冬她那双曾经让锦安然固执以为有很多压抑情绪与悲惨往事的瞳孔里,其实放着的全是自己的影子。 她一直都是如此深爱着自己,坚定追寻,忠贞不渝。 她能爱我一辈子,她能。 我能不能…… 锦安然低下头,自省着。 苏以冬从舞台的中心缓缓走下场,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与簇拥中,拉着锦安然走出狄奥尼索斯。 穿过闹市与人群,穿过阻碍着她们的一切,逆流而上。 重新走回维奇奥桥,此时的桥梁与水面已经被佛罗伦萨的日落映射的光彩夺目。 苏以冬决定,要为自己的这段时光画上一个句号。 从这里开始,从这里结束。 “维奇奥桥,翡冷翠的动脉,这里是但丁《神曲》的伊始,也是我真正开始寻找你的起点。” 苏以冬和锦安然面对面,站在桥的中心,任由初春的晚风与渐暖的夕阳将她们层层环绕、包裹。 “你从阴影中里缓缓走来,驱散了灰色的阴霾,深情地望向我,撩拨我萌动的心悸,从此,我们的生命线就注定交织在了一起。” “其实我有想过要放弃学习绘画,可直到你的出现,我迫切地渴望想要把一些东西留下来,所以这也是我一直坚持的理由,因为能够一直留下来的,只有艺术与文字。” “当然……还有这颗诚挚的心” 苏以冬后曾以为自己的人生一直在试错,她有过无数的忧虑,忧虑自己找不到锦安然怎么办,忧虑锦安然早就忘记她了,忧虑锦安然会恨她,忧虑锦安然根本不会喜欢女生,不会接受她的取向,会背离她。 在过往的整整十个漫长的酷暑与寒冬,支撑自己的却仅仅只有“找到她”这么一个希望。 至少让我找到她。 …… 至少让我告诉她,我很爱她。 阳光笼罩着佛罗伦萨的每一处,从维奇奥桥到领主广场,也有远处的城市与山脉,此刻将所有人都定格,世界沐浴其中。 春天到了,第十一个年头,所有的一切都将迎来新生。 夕阳漫长的余晖在锦安然的眼底燃烧着,直至沉没、消融,温柔缱绻地慢慢褪色,直到火光殆尽后,浮现苏以冬的窈窕身影。 面容上一半是静谧优雅的黑色阴影,另一半是活泼热烈的夺目绚丽。 小心翼翼的装模作样。 感性热烈的柔情似水。 每个都是她,全部都是她,一直都是她。 那橘黄的光芒变成血橙色,代表着时间即将流逝殆尽,夕阳消失在水平面上的最后一刻,苏以冬俯身吻了上去。 “我会永远爱这翡冷翠的日落,还有你。” 第85章 爱人 隔日,两人坐大巴从佛罗伦萨出发,前往比萨。 在晌午时分拍摄打卡完比萨斜塔的照片后,从乔茉七那里借来的徕卡Q3彻底被装满了,也代表着这趟旅途正式进入尾声。 坐上了前往托斯卡纳的火车,一路上锦安然一直都是兴奋的,她知道下一站的目的,是为了一套婚纱照。 她真的很好奇,以苏以冬的天马行空,会为她设计出什么样子的婚纱。 苏以冬从火车的包厢外走进来,端了两杯热牛奶,坐到她的对面。 火车窗外的景色犹如幻灯片的变化,渐渐开始不断闪烁过绿植与树木,非常有老式欧洲电影中做蒸汽火车的味道。 “应该还有半个小时,我在托斯卡纳的中心预约了一座小庄园,那里就是终点了。” 锦安然知道苏以冬是看出了她的亢奋,于是只能强压自己心里的欣喜,去拿面前冒着热气的牛奶,轻轻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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