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然若有所思:“嗯……” 她当然知道苏以冬的性格,从她们俩人相识,相爱,相认,苏以冬从头到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可她总是觉得帮不上苏以冬什么忙。 “其实我很久之前也有猜过你们俩在热恋。” “啊?什么时候?”锦安然疑惑。 “我向你道歉的时候,”陈傲雪挑了挑眉毛,似乎对这一段记忆有些避讳,“那一次《Haze》的庆功宴,吃饭的时候她的眼神一直都在你的身上从未离开,还要护着你上副驾驶,给我的感觉跟曾经的苏以冬完全不一样。我当时就在想,安然,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苏以冬一直围着你转呢?” “但是后来,你耐心开导我的时候,我才理解,你是一个很会洞察人心的,你比周围任何人心思都要温柔细腻,也很会安慰别人,在你身边待久了,很难不喜欢上你这样性格的人。但是你会给人一种自卑的感觉,害怕去交谈,害怕去实践,总是畏首畏尾。安然,你要勇敢一点,你要相信你很棒,你要相信你值得被爱。” 一路走到楼底,陈傲雪与她道不同,二人分别。 “再见,安然,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陈姐,再见。” 目送陈傲雪坐上车离开,她独自一个人站在芝澜居门口的路灯下,思考着刚才在电梯口的那些话。 她是否真的总是把自己想的太卑微了?身边很多人总会或无意或有意的告诉她,要自信、要勇敢。 ——“安然,爱和甜品一样,不去品尝,是会腐烂的。” ——“安然,你要勇敢一点,你要相信自己值得被爱。” ——“安然,我想您对Soo的感情也是一样的。” ——“安然,不要困囿于过往,要憧憬着未来。” 她曾以为是一个很害怕光的人,在黑暗中沉溺太久了,渐渐地有些遗忘光的模样,可是当那一束热烈的光笼罩在她身边,她迷茫的生活顿时有了方向。 她发觉自己不是害怕光,她是太渴望光了,以至于觉得自己配不上光。 她想着,何不大胆一次,去接近,去了解,去追求那束光呢?自己已经在谷底了,怎么努力都是向上,那就顺着光,变得勇敢吧。 现在想来,庆幸着自己做了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一片一片细小的白点开始纷飞,在暖黄色路灯的照耀下,像是一个个小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 下雪了。 雪越来越大,不一会就纷纷扬扬。“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的境界,锦安然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 她没有带伞,于是连忙收了收神,加快脚步朝地铁站走去。 可在下个拐角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优雅地靠在路灯下,仿佛已经等了她很久,微笑着向她招手。 雪花在路灯的投射下漫天飞舞,为她的登场衬出惊喜的意境。 “你好,亲爱的小锦鲤,”她的声音温柔蛊惑,那是锦安然一辈子无法逃出的温柔乡,“可否赏个脸,与我共赏这场美雪呢?” 那声音揉碎寒风中,飘到了锦安然的耳朵里。 再也抑制不住思念的情绪上涌,锦安然开始朝那边奔去,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她扑进她的怀里,不停的晃着脑袋,任由汹涌的热泪肆意流淌。 “猫猫!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她的声音沉闷,裹着哭腔,落在了无数片雪花上。 “辛苦让你等这么久了……” 锦安然抬头,踮起脚尖,娇纵地搂过苏以冬的脖子,粗蛮地亲吻上去。 苏以冬的眸光颤动,心湖被搅的泛滥。 在路灯与黑暗的缝合交界驻足,在匿名的深夜中交换呼吸,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相拥。 漫天纷飞的大雪将两人的头发点缀的花白,又轻轻飘过她们缠绵的唇间,在晕染的口红中一点点消融、升腾。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所谓永远,不过是任由人们憧憬着的残忍假象,即使是这样,还愿意相信吗? 锦安然当然愿意相信。 永远啊,永远啊,就在此刻,请将我们饮尽吧。 第71章 明媚 “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锦安然心满意足地吻完那期待已久的嫩唇,拍了拍苏以冬头发上的雪,走到她的身侧拉过行李箱。 “本来是明晚的飞机,可是天气预报说明天蓉城有强降雪,所以我提前改签,怕你等着急了。” 苏以冬穿的是一件厚实修身的的黑色棉质风衣,戴了一顶棕色羊绒贝雷帽,脖子上围着一条大红围巾,整个人看起来恬静又温暖。 与她相比之下,锦安然的内衬开领小毛衣,外搭一件褶皱的白色羽绒服,倒是显得有些凉飕飕的。 苏以冬把自己的大红围巾摘了下来,又慢慢地给锦安然系上,动作温柔到了极致。 围巾遮住锦安然鼻唇,上面还有苏以冬的余温和香味。锦安然的脸颊稍稍泛红,垂下眸子,鬼使神差地偷偷嗅了嗅。 雪花落在围巾的艳红上,又瞬间溶解。 两人牵着彼此的手,于雪中慢悠悠的走着。 “猫猫,工作室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去拜访了很多有经验的前辈,学到了很多,已经摸清楚要怎么去做了。” “嗯……”锦安然点点头,不经意地瞥了苏以冬一眼,感觉那本就凌厉的下颚,这次回来之后显得更加锐利。 “你是不是瘦了?”锦安然跑到她身前,不停的打量着苏以冬脸上的每个细节,仿佛要把她剖析干净,“真的瘦了,在蓉城没吃好吗?还是没休息好?” “有一点……”苏以冬的眸光有些黯淡,支支吾吾,“蓉城的口味普遍偏辣,那些前辈又是一个比一个能吃辣,招待客人都是用最辣的食材,我又不会做饭,所以……” “所以连吃饱这种基本的问题都没法解决是吗?”锦安然越听越心疼,唇向下弯,抱怨道:“苏以冬,不枉我叫你一声姐姐,你真是白比我大三岁,照顾自己都不会。” “宝宝是在心疼我吗?”苏以冬凑过去,半开玩笑地问她。 “我怎么可能不心疼!”锦安然看着她嬉皮笑脸,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很严肃的回应她。 “那宝宝现在能不能也心疼一下我的胃呢?我可是每天想吃你做的菜想到睡不着。” 看着平时多有桀骜的苏以冬现在如此受挫温顺的模样,锦安然也不由得有些心湖泛滥:“咳,那我今晚就好好可怜可怜你,给你做一顿丰盛的锦氏料理。” “哦?锦氏料理?”苏以冬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偏过头,“那我能不能在菜单里品尝到小锦鲤呢?” 锦安然听见她的挑逗有些后知后觉,被围巾埋住的半边耳朵也渐渐红了起来,像是朴素油画中的一抹绚丽。半晌她才低着头娇羞地回答她: “你要是等不及的话……当然可以。” - 地铁多坐了一站,直接坐到了两人常去的商业街,出站后,锦安然蹦跶着带苏以冬扑进果蔬超市里。 自从上次从南州回来,苏以冬总是对苏如萱的手艺念念不忘,为了求得再次吃到那样的美味,她下足功课去挑选食材,还答应了帮锦安然打下手。 在锦组长的监督指导下,无业游民苏女士花了高出普通市场价格约百分之十二的价格,拿下了两大包新鲜的食材,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沾满泥土的马铃薯,感觉一碰就要碎的精贵草鸡蛋,一些曾经不认识但是现在勉强能叫出来名字的绿色蔬菜,被卖肉阿姨吹上天的唯一一块限定版超精品五花肉,以及苏以冬看到就打哆嗦的恶魔红果——西红柿。 鉴于食材比较重,又必须要让厨师保持良好的状态,于是旅途奔波劳累的苏以冬还是要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拎着比较重的袋子。 进了电梯,她甚至能感觉自己走进去的瞬间,电梯往下沉了沉。 还好身为一名自封的优秀强势美攻,马甲线不是凭空得来的。 锦安然轻轻哼着调子,熟练地按上指纹开锁。 听到门口动静,小锦鲤立刻从猫窝里钻了出来,朝两人一癫一癫地跑去。 “小锦鲤,我回来啦!你妈妈今晚也出差回来了哦,快去亲亲她。” 暹罗猫智商确实很高,似乎听明白了,蹭了两下锦安然的脚踝,就绕到苏以冬的脚边,先是谨慎地闻了闻,然后用毛茸茸的脑袋从左蹭到右,时不时还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再给苏以冬上气味标记。 “我是她妈妈,那你是什么?”苏以冬被蹭得痒痒,将行李箱推了进去,忍不住询问道。 “我嘛……就是一个被诱拐到它妈妈陷阱里的倒霉蛋罢了,”锦安然从她手上接过袋子,放到了餐桌上,“反正现在也逃不掉了……” 声音的尾调越来越小,苏以冬有些没有听清,连忙凑了上去:“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 接下来,锦安然拉上巨大厚重的窗帘,将整个客厅密封起来,然后于昏暗中,打开了客厅的氛围灯。 她也是偶然一次触碰了多次开关才知道客厅的吊灯可以变成让人欲望翻涌的紫色…… 苏以冬看着的她接下来的动作,瞳孔渐渐紧缩,咽了口口水。 锦安然打开中央空调,随后慢慢宽衣,在客厅先脱下最外面的白色羽绒服,随意扔到了沙发上,再慢慢褪去内衬的灰色开领毛衣,里面嫩白的肌肤一点一点暴露在苏以冬的视野里,直到贴身内衣掉到脚边,最后,一丝不挂的她将苏以冬为她系好的红色围巾一圈一圈绕开,自然地掉落到地板上。 艳丽的鲜红像是欲望悄然坠落,暧昧无声却又波涛汹涌。 她背对着苏以冬,将两只手叠在身后,手心向上,勾引似的朝她摆了摆。 苏以冬感觉身体被这个绮丽曼妙的背影魅惑住,被冲动牵引着走上前,牵住锦安然的手,从身后将她环住,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 “那么现在,想要尝尝前菜吗?”锦安然感受到了苏以冬脖颈处炽热的温度,偏过头,在昏暗的灯光中找到了红彤彤的耳垂,轻轻咬住,“姐、姐?” 苏以冬只觉得情欲上涌,心跳不断的加速,一只手搂住锦安然的后背,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膝盖下,将她又一次稳稳当当的公主抱了起来。 两人的呼吸都不自觉的加重,眼神又默契地对上,如两颗充盈的星球碰撞,破碎,以身为引,潮汐泛滥,将碎裂的小块聚集成环,最终变成希洛极限。 对视是人类不带情绪的精神接吻。 像是海浪翻涌,暴雨倾盆,汹涌热烈。 锦安然搂过苏以冬的脖子,又在她敏感的耳边轻语:“可以先放我下来,我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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