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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雁担心她，没有挂视频，正好她第一次陪人做手术，心里也害怕。 第37章 你会离开我吗？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于知意的手术就做完了。 护士喊她到小窗口旁边给她确认一眼切下来的组织。 宋寒雁只看到了一团肉，她连忙别开眼睛，转而询问于知意的情况。 于知意被推出来的时候麻药劲还没过，整个人有点恹恹的，抬起眼皮看了宋寒雁一眼告诉对方自己还活着。 宋寒雁跟着护士进入病房将于知意安顿好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跟叶楠打视频呢。 叶楠还在安安静静地开着车，至少是这个时候，她是不希望于知意知道她回来的。 刚坐下没多久，就有值班的护士拿着单子让宋寒雁填。 宋寒雁填完一转头，于知意已经半阖眼睑准备睡觉了。 虽然宋寒雁昨晚没有睡觉，但是现在这么一折腾她也睡不着了。 戚眠现在也没睡，反而很精神地在手机上给宋寒雁发sao话。 大半夜的让宋寒雁搞得跟做贼一样，连忙发消息制止：“别发了，再发你永远也转不了正。” 戚眠这下老实了，不对啊，江芷说多发发可以增进两人的关系。 宋寒雁这边还有事，她得守着于知意，敷衍戚眠赶紧睡觉。 “赶紧睡觉，我小姨生病住院了，我要在医院照顾一下。” 戚眠也很体谅她，不过还是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那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姐姐？” 叫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而且是自己主动要求结束聊天的，给她点甜头怎么了。 宋寒雁自我说服完了就走到阳台，按住录音：“姐姐～赶紧睡吧～” 不得不说戚眠是有恋爱脑的潜质的，好哄就算了，这一声姐姐把她迷的五迷三道的。 天知道戚眠趴在床上反反复复听了几遍。 宋寒雁都快困死了，她还要时刻关注于知意的睡姿，生怕对方一不小心就压到了伤口。 好在这间三人的病房还只住进了于知意一人，宋寒雁到旁边病房凑合一下也行。 叶楠到了直接打电话过来：“我到了，在哪，我自己上去。” 爱情真是一个伟大的东西，反正宋寒雁是这么觉得的。 叶楠上来之后于知意早就睡着了，两个小情侣肯定是要黏黏糊糊一下，宋寒雁再待下去不合适。 她说了一下注意事项之后就回去了。 H市的深夜也格外吸引人，许是在烂泥堆待久了，宋寒雁格外喜欢这种繁华的城市，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有的时候宋寒雁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于知意给的，但是她又觉得，如果没有于知意，她就是下一个于知意。 而且于知意也告诉过她，聪明的人会利用身边一切正当的手段向上爬，不是吗？ 想到戚眠自信璀璨的笑容，宋寒雁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和她在一起，宋寒雁也觉得自己慢慢变得真实，就算未来两个人没有走到一起，宋寒雁也会记住她的。 市中心就是繁华，宋寒雁走夜路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尾随。 ＊＊ 戚眠在听完宋寒雁发来的录音之后并没有睡觉，她爸身体不好，戚眠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得努力接管公司才行。 不仅仅是为了父母，还为了宋寒雁，那么有野心的她，也不会希望未来的另一半吃软饭吧？ 戚眠很聪明，学东西也快，但是年轻人很少能沉得住气，戚总不敢把公司交给她。 没过几天公司的股东们就要换选，管理层会迎来大换血，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戚总叫她等着别趟这趟水。 可惜戚眠的忧愁不能跟宋寒雁说，她怕对方担心。 江芷就更不用提了，天天跟她后妈还有父亲的情人们斗智斗勇，平时也只能百忙之中跟她聊聊感情了。 ＊＊ 宋寒雁早早就起了，最近失眠总是不好，她觉得自己就是欠的，往戚眠怀里一躺睡得比猪还香。 于知意那里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医生说在排气之前禁止进食，昨天她也是跟叶楠提过了的。 自己吃完早饭之后还不忘打包一份给叶楠。 咪咪还在窝里睡觉，宋寒雁羡慕极了。 “死丫头就是命好，天天吃最好的猫粮，睡最香的觉，看最美的人，做最靓的猫。” 宋寒雁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夸了，一天美好的心情就从这里开始了。 于知意早就醒了，麻药劲过来疼的她睡不着，一会哼唧一声，又嫌疼又担心叶楠睡不好。 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本来外面温度适宜，一进来只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意。 在医院里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家庭，走廊的尽头一对夫妻正打着地铺，医院里明明有十块钱一张的陪护床。 一楼大厅的座椅上传来哭声，宋寒雁听不懂她的方言，从安慰她的人的话中可以判断，对方是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 明明，明明有母亲愿意为了自己的女儿不远万里来到H市求医，她的母亲就不可以。 宋寒雁喜欢乱同情别人然后内耗自己，为了保护自己，宋寒雁匆匆进了电梯。 “哎呀，团团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于知意小声问道，旁边的叶楠累极了，到现在还没有醒。 “你怎么没有怪我把你住院告诉小姨娘？” 于知意躺床上玩手机转移注意力，避免自己一直注意着伤口，但是又不敢刷视频，怕声音吵醒叶楠，只能看无声的。 “哎呀，已经来了有什么可说的，过去的事情不要想，半夜楠楠跟我说，她爸爸还问我怎么没来呢！” 于知意脸上露出微笑，她跟叶楠谈了十几年了，叶父终于有了退让的表示，同性恋人能得到对方家长的认可，怎么不算是一件幸事。 “好在我准备了礼物让楠楠送过去，不然真的说不过去了。” 宋寒雁也为于知意高兴，突然想到了自己，戚眠的家人会不会同意呢。 “你会离开我吗？” 宋寒雁发完之后就后悔了，不舍得她的人自然不会离开的，终会离开的人再强求也没用。 她开始思考自己发这句话的意义，她想要什么？戚眠的承诺？承诺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是行动赋予了它价值。 宋寒雁又默默把消息撤回。 第38章 把你耍得团团转 病房窗外就是绿化，但是这个楼层太高了，一眼望去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 八点过后医院住院部慢慢热闹起来，一个慢性阑尾炎患者住到了于知意隔壁。 对方怕是个东北人，一来就跟宋寒雁唠上了：“姑娘。你哪旮沓滴？” 宋寒雁轻声回答了她并示意对方还有人在睡觉。 叶楠还是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问：“老婆，几点了？” 于知意这会刚刚忍着疼痛闭上眼睛，宋寒雁替她回答了：“八点半了，时间还早，你要是困就再睡会，保温桶里有早饭，小姨不能吃，别喂她。” 早晨的阳光暖暖地照进来，叶楠缓一会才点头。 “我去问问护士还有什么注意事项，昨晚她说的我都告诉你了，那个护士叫我今天再问问，你看着小姨别碰到伤口。” 叶楠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想的却是果然还是老婆眼光好，挑的培养人心思细腻，平时不显山露水，一到关键时刻面面俱到。 走廊里聚集了不少人，人生百态在医院就能看得差不多了。 宋寒雁出去一趟又回来，把护士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了一遍。 叶楠真佩服宋寒雁的记忆力，这么长一段话听一遍就记住了。 隔壁床的患者被拉去做手术了，叶楠一个人坐在于知意的床边哄她， 过一会护士托着托盘换药，于知意疼得在帘子后面直叫唤，明明昨天叶楠不在的时候她还能一脸平静地走上手术台。 护士换完药之后一脸无语地看着把头埋在叶楠怀里的于知意：“伤口不能碰水，在排气之前不要吃东西。” 宋寒雁捏了捏口袋里的身份证，跟叶楠说了一声就去了楼下。 ＊＊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任何事情都是不顺的，宋寒雁上楼的时候不想挤电梯，在楼梯口摔了一跤。 于知意好不容易可以吃一点流食了，叶楠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喂。 中午戚眠约宋寒雁吃饭，临走时还问叶楠要吃啥。 “随便吧，清淡一点，我担心你小姨看了想吃到最后闹脾气。” 戚眠很快就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拉着宋寒雁的手：“怎么了，宝宝？” 宋寒雁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跟你说了。” 说话说一半真的很让人愤怒，但是戚眠足够尊重宋寒雁。 “好啦，别难过了，看到我有没有开心一点？” 戚眠趴在宋寒雁的左耳小声说。 “你再说一遍？”宋寒雁认真地说。 戚眠倒是怕了，不敢乱说话惹宋寒雁。 吃过饭宋寒雁打包了一碗面带给叶楠，于知意吃的流食可以去食堂买，医院食堂的饭菜只适合病人吃，一点味道也没有。 戚眠买了果篮和两箱牛奶死皮赖脸地要去看于知意。 “怎么了？就算我不是你女朋友，也是你最好的朋友，看看你最亲的亲人怎么了？” 宋寒雁不依她她就赖在地上不走，把自己的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 这一幕引得来往路人不断侧目回头，宋寒雁只好松口：“去去去！起来！别再这丢脸！” 医院里提着礼物来的人不少，但是戚眠年轻的脸庞配上一堆东西倒有点引人注目了。 电梯一个老奶奶问：“小姑娘，你大包小包的要见谁？” 戚眠一点也不带怂的：“啊，见我未来对象的家长，不是还没在一起嘛，我得上点心。” 宋寒雁捂住脸面壁思过。 老奶奶呵呵一笑：“这年头女追男都不新奇了，这男生一定很优秀吧？祝你成功！” 老太太的思想开明，但没有足够开明，戚眠追的是女生。 正好电梯到楼层了，宋寒雁赶紧拉着戚眠下去，戚眠还不忘感谢老太太：“谢谢你，也祝你身体健康！” 到了病房门口戚眠有点紧张了，“宝宝，你到时候会为我说话的对吧？” 宋寒雁不理她，开了门就进去。 隔壁患者刚做完手术跟于知意一起哼唧，宋寒雁一进来成了全场焦点。 “小姨娘，你的午饭，我带了鸡蛋面。这是我好朋友戚眠，听说小姨住院了正好来看看。” 戚眠把东西放在地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小姨们好，我是戚眠。” 叶楠上下打量了一番，从床底掏出一个凳子：“你好，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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