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时, 王瑾玲才从睡梦中悠悠醒转。 依靠在熟悉的温暖怀抱中醒来,她揉揉眼睛,睡意缓缓散去,身边的上官藜一只手绕过她颈后虚虚揽着她, 正在随意玩弄她的头发。 “醒了?” 王瑾玲点点头, 随即想起一事, 邀功般向上官藜坏笑道:“昨晚感受如何?” 上官藜面上似有些闷闷不乐:“我喝多了, 记不太清楚了。” 说完, 上官藜嘴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略微挑了挑眉,行云流水般向她抛了个诱惑力十足的媚眼, 揽着她的手臂又状似无意般收紧了些。 然后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她, 显然是不打算放她走。 王瑾玲眨眨眼睛, 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再试一次?” 翻云覆雨间,当她再一次以温柔的唇舌触碰到上官藜胸前的伤疤时,上官藜忽然轻微哆嗦了一下,急促呼吸下胸口起伏不定, 攥住她手臂的那只手指甲几乎嵌入她的肌肤。 若是放在往日,王瑾玲下意识便要停下,关切询问上官藜怎么了, 是不是伤口疼。 可是此刻她像是豁然开朗一般, 大部分理智被汹涌澎湃的欲念碰撞所控制着。 这使得她不仅没有停下, 反而埋下头更轻柔地舔了舔上官藜的伤处,以舌尖一遍又一遍耐心描摹着那个总共只有四个笔画的字。 待上官藜喉咙里终于忍不住发出呜咽声, 她才俯身轻轻吻去上官藜眼角的泪痕,随后又兴致勃勃地投入到后面的进程中去。 傍晚时分, 盟主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颗脑袋从门边鬼鬼祟祟地探出来,四处张望过后,见四下无人,这才折返回去。 不一会儿,一袭红衣的美貌女子蹙着眉头从盟主堂内走出,一只手扶着腰部,另一只手搭在身旁的王瑾玲手臂上,似乎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走了两步后,眼看她弱不禁风的身躯就要歪倒向另一侧,王瑾玲连忙将她拽回来,歉然道:“对不起,我后来有点头脑发昏了。” 上官藜整个身体的重心几乎都支撑在王瑾玲身上,听闻此言后,有气无力地娇叹一声:“我腰好酸啊。” 王瑾玲顿了顿,正要再次向上官藜认错,忽然又听上官藜附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句:“不过我好喜欢。” 王瑾玲默了默,觉得上官藜这句应当算是对她的夸奖,心中登时便有些飘飘然,于是傻笑道:“没事,我搀着你。” 前方出现两条岔路,王瑾玲正想引着上官藜去走人少的那条路,没想到上官藜却吩咐她走另一条:“我们去万妖谷外围,看看她们的防护结界布置得如何了。” 近日上官藜命众位长老们勤加修炼,学习如何为万妖谷布防,如何抵御妖兽攻击,而不再将对抗妖兽的任务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如此一来,日后倘若妖兽再次进犯,上官藜也不至于独木难支,孤掌难鸣,总归能多些帮手。 王瑾玲听完以后却立刻成了苦瓜脸:“那边人那么多,你真的要这样去见人吗?” “我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上官藜在自己腰上轻揉了两把,直起腰来,笑道,“天下皆知,昨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便是被别人看见了又怎样?” 既然连上官藜自己都不在意,王瑾玲也就腆着老脸豁出去了,当她们两人颤巍巍踏入那处人数众多的地界时,众人的目光立时便被上官藜那一身格外扎眼的红衣吸引过来了。 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接连不断在四面响起,尽管众人都努力控制了音量,但王瑾玲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由脸红了红,偏头去看上官藜,却见上官藜不仅没有害羞的神色,反而还得意洋洋的,恨不得扭着她纤细的腰肢绕场一周,展示给全场的人看。 王瑾玲默默低头,心想,成大事者果然都脸皮够厚,像她就不行,她现在尴尬得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异响,王瑾玲循声望去,只见从远方无人在意之处忽然钻出来一只黑乎乎的东西。 此刻所有人几乎都聚集在另一侧,全都围绕在梧暮长老身旁,听梧暮长老讲解结界该如何布置,根本无人察觉那一丁半点的动静。 顷刻之间,王瑾玲便看见从那处微不可察的缝隙中接二连三钻出四五只小型妖兽,它们获得自由后,立刻便四散逃开了。 她心神俱颤,震惊地张了张唇,正要大声呼喊,眼前红光一闪,方才还靠在她臂弯里的人影已经窜出去了。 “砰砰”两声连响,霎时间狂风怒卷,飞沙走石,气场的剧烈搅动逼得王瑾玲连退数步,若不是她已有了些修为功底,险些就要被上官藜身周漾出的强劲气浪甩飞出去。 她先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再去看时,见身旁零零散散滚落着数十个修为浅的弟子,远处的那群长老们也跌倒了好几个。 王瑾玲却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气,幸好逃出来的这些都是小型妖兽。 小型妖兽虽然也很可怕,但杀伤力远不如大型妖兽强,就连吼叫声都不如大型妖兽沉稳有力。 随即她又有些恍然地想着,从前她哪怕看见妖兽的影子都会立刻落荒而逃,如今在她心目中,居然已经不将这些小型妖兽放在眼里了,想必是因为上官藜的缘故。 因为她相信上官藜的能力,相信上官藜定会护她周全。 在万丈华光的映照下,上官藜犹如嗜血猛兽般杀气腾腾,她一脚便踢翻了离得最近的一头妖兽,又干脆利落地拔剑砍翻了两头,随后一抬手运起内力将结界的那处裂缝补上,最后拎起剩余几个漏网之鱼,一股脑全部都丢回了结界里。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在众人跌落一地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上官藜已经姿态飘逸地关闭结界,只留给众人一个身周散发着灼灼红光的威风凛凛的背影。 风势逐渐平息后,王瑾玲忽然又听见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像是一堆碎石头被倾倒碰撞发出的响声,她向声音来源处仔细望去,目光隐约捕捉到一大块白色的东西轰然倒下的瞬间,但暂时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此刻,上官藜眉宇间压着一团浓重的怒气,体内尚未平复的真气仍有少量溢出体外,不断卷起她脚下的落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她目光威严地扫视过众位长老们,厉声喝问道:“怎么回事?” 长老们都唯唯诺诺地聚拢过来,不敢抬头看上官藜怒发冲冠的模样,最终还是梧暮长老走过去察看了那处破裂的结界,然后向上官藜低声禀报道:“我们在结界附近搭建了一座九层石塔,用来观测万妖谷内的妖兽异动,似乎是在用法术安置石塔时,不慎撕裂了结界。” 上官藜视线轻飘飘地在周围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不远处那堆白花花的石头堆上,她惊讶挑眉:“你说的石塔,就是那堆废物?” 其余长老们大气都不敢出,仿佛上官藜口中的“废物”指的不是那堆石头,而是她们这群人。 梧暮长老只好汗流浃背道:“是,不过刚才……被您的掌力给震碎了。” 上官藜眸中凝着一片厚重的怒气,怒极反笑:“好啊,我叫你们布置结界,你们却做出此等荒唐之事!统统给我去戒律房领罚!” 长老们赶忙低头应下。 上官藜又阴恻恻补充道:“若是这次罚得轻了,下次便由我来亲自动手,明白么?” 待长老们全都乖乖去领罚后,上官藜犹自不放心,亲自检查了一遍万妖谷的结界,又重新修补了一番。 王瑾玲围观了全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其实刚才她脑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念头。小型妖兽对于上官藜来说并不是很难对付,她原本没必要像方才那样全力以赴,用溢出的真气将众人冲撞得七零八落的。 所以上官藜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她想让长老们看清她与她们之间实力的差距,今后长老们才会更加用心地去学习如何对付妖兽。 想到这里,王瑾玲又有点郁闷地继续思索着,上官藜说她腰酸其实也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 从上官藜方才那一套气势非凡的连招来看,上官藜不仅腰不酸腿不疼,反而还神完气足,精力充沛得很。 王瑾玲一直都知道,上官藜向来都是高深莫测的,平日里也很喜欢用各种方式逗她玩,有时候她是能察觉到上官藜在逗她的,但是为了博上官藜一笑,她也不会主动戳破。 可是今天这件事,她心里还是有一丢丢在意的。 耳边突然传来另一道声音:“很失望?” 王瑾玲回身去看,原来是参加完昨日的婚礼后尚未离开的北叹霜。 北叹霜眼珠一转,敏锐地觉察到王瑾玲脸上闷闷不乐的神情,立刻便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她方才也目睹了全程,作为上官藜多年的死对头,她坚定不移地认为上官藜这件事做得很不厚道。 所以她很有必要为王瑾玲出个主意,把失去的夺回来。 “上官藜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一天的时间哪够啊?”北叹霜笑得不怀好意,“至少连续十天十夜才行啊。” 王瑾玲听愣了:“啊?” 北叹霜不再多言,摇着扇子离开了。 虽然十天十夜太夸张了,但是王瑾玲依然决定对上官藜适当表达自己的不满,因此在上官藜修补完结界后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时,她拽了拽上官藜的袖子:“你的腰,好些了吗?” 上官藜皱眉:“什么?” 随即上官藜突然意识到什么,懊恼的神情从她脸上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好多了。” 说完,上官藜正想假装可怜巴巴地挤出几滴眼泪,让王瑾玲不要生气,没想到王瑾玲居然先她一步哭出来了。 王瑾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泪眼汪汪道:“你之前是不是在骗我?” 上官藜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嗓音颤抖道:“别哭了,那你说要我怎样,你要我为你做什么都行。” 王瑾玲立即破涕为笑:“一言为定哦!” 她拽过上官藜的衣袖,随手擦了擦眼泪,兴奋地想着,没想到在上官藜身边待久了,演技居然也会变好啊! 据传,烈火盟盟主上官藜在婚礼举行后的第二日便失踪了,且一连失踪了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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