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旁人的话固然可畏,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心是否在作祟。” 蚀骇甩下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咔—— 光宁打开病房的门,一股消毒水的气味立刻扑面而来,虽然从小在军医院长大,但光宁依旧很讨厌这股味道——这往往意味着有人受伤或死亡。 “你来了?”牧由的脑袋微微挪动了一下。 “牧由?你醒得可真够快的,”光宁惊讶了一会儿,然后找了个高凳子坐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随你的便。”牧由没那个心情。 “你……行吧,好消息是,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那个袭击者只是为了打晕你,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所以你很快就能痊愈了。” “坏消息呢?” “坏消息嘛,你应该也猜到了,”光宁拿出一份文件,“不管怎么说,你总要为昨晚的事负一点责任,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很长一段时间的封闭调查是必不可少了。” “……我接受。”牧由的表情依旧很淡定。 “那好,我要跟你说一下注意事项以及后面的安排,首先……” “但我还有一个要求,”牧由打断了光宁的话,并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我要去明辞那里一趟。”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然后就是…… “啊!牧由,你能不能别再给我找麻烦了,”光宁被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气得抓狂,“你这样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明辞到时也可能会受你的牵连!” “牵连不到的,身正不怕影子斜,”牧由倔强地看着她,“况且我也只是去拿点东西,顺便嘱咐她两句话。” 牧由说着,将昨晚的那张纸条攥紧了手中。 “还不怕影子斜呢?你都被坑了多少次了,能涨点记性吗!”光宁无可奈何地提了个折中方案,“你这样,你把要说的话告诉我,我替你去说,顺便在帮你把东西拿回来,行不行?” “我有事要当面问她。” “你大爷的!我真是不想管你了,”光宁只能选择妥协,“五分钟,只能说五分钟,我带人在门口看着,出了什么事也概不负责!” “可以。”牧由点了点头。 “那就穿上外套,赶紧走!” 咚咚咚—— “进来,”明辞用手托着腮,随便向门口瞄了一眼,“成服?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嘿嘿,特使大人今天就要走了,我下午要去开车,就把东西提前拿过来了,”成服轻车熟路地把东西放下,“这些天里多有打扰,实在是抱歉啊!” “哪里,受之有愧,”明辞还是觉得白拿那么多好东西,心里头一直不踏实,“过来,我把钱还给你。” “哎,处长大人这是何意?”成服的脸色瞬间慌张。 “别误会,今天我听说发射基地出事了,牧由也在那里工作,我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明辞把钱塞进成服手里,“最近这段时间,还是别用其他事影响她休息了,包括你的事,我不能帮了。” “嗨,这有什么的,”成服又把钱退了回去,“就当是打点下关系,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嘛!” “不,不行,我不能无故收别人的东西,”明辞见他坚决不肯收钱,又转头把那一袋零食递了回去,“你要是不要钱,就把东西拿回去……不对,这次怎么这么重啊!” “哎!牧由你走慢点,”门外又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我是说就聊五分钟,不是一共就五分钟!” 嘭—— 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了,而成服也趁着这个机会,将钱与东西一起塞进了明辞的手中,并故意让门口的牧由看得清清楚楚。 “牧……牧由,”明辞看着她一点点阴沉的脸色,莫名地有些紧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成服怎么会在你的办公室里,”牧由的声音压得很低,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你们在干什么?” “我……牧由你别误会,”明辞试图向她解释,但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他只是……来让我……让我帮个忙……顺便就……” “顺便行了个贿?”牧由冷冷地看着他们。 “不是!是……是他……”明辞指着想藏起来的成服,“一切都是他干的,你问他嘛!” “处长大人,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成服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你怎么把我给卖了啊?!” “卖了?什么卖了?” 明辞这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中套了! “哎呦,处长大人,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成服可怜兮兮地哭诉道,“那天你不都跟特使大人说好了,要趁着几位长官不在,把那件事……给……”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明辞马上回过头去,“牧由,我是冤枉的,你看他连什么事都说不清楚,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吗?!” 牧由却没有立刻接她的话,她的眼神紧紧盯着袋子里的东西,“拿过来!” 塑料袋子被撕开,掉落出来的却不是什么零食,反而是一把又一把细密的金沙,其数量之繁多、价值之贵重,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这……”明辞又把其他几个包装袋撕开,但流出来的依旧是金沙。 “金沙交易,我还真是有日子没见了。”牧由自嘲地笑了笑,眼睛却紧紧盯着明辞,希望从她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牧由,我真的不知道,”明辞的脸色苍白,不停地摇着头,“我以为它只是普通的食物!” “今天不是他第一次送东西。” “我……我知道错了,但以往他送来的真的是食物,”明辞不希望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依旧极力向牧由解释,“这真的只是第一次!” “行了,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牧由漠然地摇了摇头,将昨晚的纸条递给明辞,“不如先解释下这个?” “什么,”明辞茫然地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她就在原地愣住了,“这个……这不是我……” 可最后的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因为那字迹的的确确就是属于她,就连一些细节上的小动作,都是只有她才会写上的! “这……” “这是你的字吗?”牧由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确实……是我的字迹……但它真的不是我写的!”明辞继续为自己辩驳,“牧由,你应该了解我,我没有理由做这种事!” “嘁,谁知道有没有呢?”牧由别过头,不愿意再看她,“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任何人。” “牧由……真的不是我……”明辞委屈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认证物证俱在,你的话毫无说服力……罢了,这种事也都是人之常情罢了,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反正我一直都是被背叛的那一个。”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牧由黑着脸走到门口,她的眼神有些悲伤,似乎是在怜悯什么,“至于真的假的,呵~无所谓,我也不想再关心狗屁事了。” 牧由说完,就准备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明辞试图去拉她的衣袖,但却被她无情地甩开了。 “妈的,我刚赶过来就吃了个大瓜,现在还得给你们收拾残局,”光宁让士兵把牧由带下去,自己则把头伸到门口,“把成服给我抓起来!至于明辞你……放心,我会替你查清真相的,如果你真的是冤枉的,我一定按着牧由的头让她给你道歉!” 然而明辞并不关心她的话,她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牧由你是不是傻,”光宁从后面追了上来,边走边训斥这个还在气头上的家伙,“01好几次想要抓走明辞,她有什么动机去跟这种人合作?难道真是为了那点儿钱吗!” “谁知道呢?反正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我也不想管,”牧由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完全不搭理身后的老上司,“这是你们审查处的事情,自己处理。” “嘿,你这个家伙,之前还总求我帮衬她,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你这个……” “站住!” 一群人突然出现在走廊的转折口,他们全副武装,而且都没有要塞的编制,显然是为首那个人的私军。 “01,你又在搞什么鬼,”光宁从后面走上前,“我们要带牧由去做调查,你敢拦路?” “抱歉,光宁,我得纠正一下你的用词,”01拿出一双银手铐,二话不说就直接将牧由拷走,“她现在是帝国的犯人了,罪名——通敌!” “你他妈开什么玩笑?”光宁拍掉01的手,把牧由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我今天真是日了狗了,一件件破事没完没了!” “光宁,你也冷静一点,我也是证据齐全的,”01指了指楼上,“机密档案室,有一只乌鸦哦~” ---- 逐渐步入分线倒计时!
第47章 别离 笃——笃——笃—— 光宁隔着玻璃,一下下地敲着桌面,不知该和对面的人说些什么。 01毫不意外地向将军打了小报告,还把昨晚的锅扣在了牧由头上,再加上板上钉钉的通敌事件,将军也果不其然地发了大怒,并下令将牧由关进监狱,等几天后随专车一同回中央接受审判。 出发之前,牧由就一直被关在这个小单间里,用一块钢化玻璃与外界隔开。 “你应该不是来干坐着看我笑话的,”最后还是牧由先打破了沉默,“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然探监的时间可就全都被你浪费了。” “唉,牧由,不是我不想说,”光宁停下了敲桌面的手,“我只是不知道先说哪条。” “那就先从最难说的开始吧。” “行啊,那就是明辞的事,”光宁双手环抱,显然是一副准备骂人的架势,“她的事我暂时还没开始查,但这大概率又是一次栽赃,你太冲动了。” “……我们还是先聊简单的事吧。” “牧由!你老实看着我!”光宁对她转移话题的行为很愤怒,“我不是想替她说话,但我很在意你的想法。” “我……我承认刚才冲动了,但是……” “但是她收受别人的东西是事实,这就足以说明她没有那么干净,再进一步的推导出,她的道德不足以算得上你理想中的战友,这样与其等着以后发生更让你痛苦的事,不如现在就直接好聚好散,对不对?” 牧由不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个逻辑鬼才,还是不懂什么叫实事求是呗!”光宁忍住了砸桌子的冲动,“你自己说说,除了第一条,后面还有哪条是发生了的?!” 牧由还是不说话。 “你能不能别老是装哑巴?说话!” “光宁,我知道你意不在她,而是在我,但我不能也只想我自己,”牧由拍了拍玻璃,眼神闪过一丝愧疚,“就算没有离间计,成服这种人也是千万不能交往的,这是她必须明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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