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阮炘荑每天早上都会以去要保鲜盒为借口去对面的门,然后又以早餐做太多吃不完为由将新一个保鲜盒塞给温惜寒。 温惜寒在接受和拒绝之间犹豫,阮炘荑就用‘邻居间的友好往来’冠冕堂皇地给搪塞回去。 “阮炘荑。”温惜寒斟酌着开口,“明天不要这样了。” “是我做得不好吃,不合姐姐胃口吗?”阮炘荑一副失落至极的语气。 温惜寒有点梗,就是因为太好吃、太合胃口了才要拒绝啊。 阮炘荑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温惜寒心知肚明,但她就是狠不下心拒绝…… 不仅是非常合胃口的早餐,还有她是软软的原因。 “不是。”桃花眼微阖,除了这个两字,温惜寒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阮炘荑不以为意地笑笑,声音蛊惑:“那姐姐,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在追你吧?” 温惜寒微不可察地“嗯”了声。 “那便是了。”阮炘荑往后退了一步,语气轻缓,带着丝恳求,“嘘,我知道姐姐想说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更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好吗?” 阮炘荑,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 温惜寒又一次犹豫了,明明话就在嘴边,但是看着阮炘荑那双清亮澄澈的眸子,她的心依然狠不下来。 重重地掐了下手心,温惜寒对上阮炘荑的目光,神色平淡:“阮炘荑,我有男朋友。” 瞳孔微睁,阮炘荑愣了几秒,似在确认温惜寒这话的真假。 说话之人一脸坦诚,桃花眼里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平淡得像一潭死水。 她不是在开玩笑。 意识到这一点,阮炘荑有些急促地收回视线,什么都没有说,踉着步子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一整天,阮炘荑都相当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阮炘荑一言不发地收拾着办公桌上的东西,动作是肉眼可见的机械。 周萱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关心问道:“炘荑,你怎么了?怎么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撇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又正好看见那位为了躲她,刻意等了一会儿才端着杯子从办公室出来的人,阮炘荑提上自己的包,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我失恋了。” “额——”周萱叹气,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道,“没事炘荑,失恋就失恋,下一个更乖,你这么优秀的,错过你只能说他没眼光,眼瞎。” 恰好出来接水,又恰将两人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温惜寒:“……” 谢谢,真的有被内涵到。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章
第22章 康乃馨是顺带的 阮炘荑装作没看见温惜寒, 提上自己的包,缓声道:“周姐,别这么说, 是我在单恋她。” 周萱一听,说得更理直气壮了:“那他还真的是眼瞎, 什么人呐, 我们炘荑这么好,他居然会不喜欢, 我感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说到这里, 周萱语气里多了丝庆幸,“炘荑,还好你没和他在一起, 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温惜寒目不斜视,神情淡淡,端着杯子走进茶水间。 轻咬下唇,阮炘荑拖着语气喊了声:“周姐~” 知道这个年纪面皮都薄,再有阮炘荑喊得过于的嗔软, 周萱及时止住话题, “哎, 炘荑, 下班了就早点回去吧, 周末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 “嗯。”阮炘荑视线从茶水间扫过,一双好看的眸子垂着,看不清眼底的神色,“那周姐, 我先走了。” 周萱还有点工作没有完成, 笑着同阮炘荑摆了下手:“好, 快走吧。” 缓缓启动车子,在离开公司停车场时,阮炘荑看了眼对向车道,搭在转向灯上的手微微停顿,还是将上抬的动作变成了下压。 那家花店就在公司对面不远处。 阮炘荑停好车,抬脚走了进去。 “您好,需要点什么?”老板娘认出阮炘荑,朝她笑了笑。 “一束洋桔梗。”说话间,阮炘荑眸光在老板娘正在打理的百合花上停顿下来。 放下剪刀,老板娘包好一束洋桔梗递给阮炘荑,并说了价格。 在付款的时候,阮炘荑薄唇微张,欲言又止地问:“那个……你这里能订花吗?” “可以。”老板娘神色柔和,笑盈盈地问,“你想订什么花呢?” 看了眼凝着晶莹水珠的百合,阮炘荑默默摁下付款指纹,“下次吧。”随后抱着那束洋桔梗出了花店。 但才踏出花店一步,阮炘荑就原步折了回来,门口的风铃被晃得铃铃作响。 轻咽唾沫,阮炘荑顿了一下,道:“我再要一束康乃馨。” 从花店出来后,阮炘荑没有回公寓,而是直接回了阮家老宅。 下班高峰期车子走走停停的,阮炘荑到老宅时已经快七点半了。 “小小姐。”程叔体贴地为阮炘荑打开进屋的大门,眉眼慈善,语气和蔼,“小姐在客厅等你。” “知道啦。”阮炘荑抱着花,步伐轻盈,“程叔,麻烦你帮我找个好看的花瓶。” 程叔眼中晕着笑,温声应下:“好的,小小姐。” 阮炘荑进屋时,阮苏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放在腿上的相册。 相册的封面有些老旧,因为时间久远,里面卡着的照片已经泛黄。 阮苏看得很慢,好半天才翻页,她周身气压有些低沉,脸上的神情是阮炘荑看不懂的怀念和复杂。 “妈妈。”阮炘荑轻轻将康乃馨放到阮苏面前的茶几上,小心喊了一声。 “嗯。”阮苏又翻了一页,抬起眼皮觑了眼阮炘荑,目光在她怀里抱着的洋桔梗上停留几秒,什么都没有再说,低头又看起了相册。 “小小姐,你要的花瓶。”程叔拿着一个好看的鎏金玻璃花瓶询问阮炘荑放哪。 “先放这吧。”阮炘荑接过花瓶,轻轻放到了茶几上,并在阮苏对面坐下,“谢谢程叔!” 程叔笑笑,将垃圾桶拿过来放到阮炘荑身边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拆开洋桔梗,阮炘荑简单整理了下枝条,按着顺序一枝枝插进了花瓶里。 见阮炘荑插得细致又耐心,阮苏相册也不看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插花。 “???”甫一抬眸与阮苏形容不出来的探究目光对上,阮炘荑一脸莫名地问,“妈妈,这么看着我干嘛?” “今天天气不错。”阮苏意有所指地丢出这么一句话。 “emmm……”阮炘荑下意识望向窗外,这会天色渐暗,连晚霞都褪得一干二净,哪还能看出什么天气不错。 对此,她只能顺着阮苏的话不尴不尬地接道,“这几天的天气都挺不错的。” 一声意味不明地轻笑缓缓从阮苏喉间溢出,她轻抬手腕,白皙的指尖落在一朵康乃馨上,轻抚花蕊,不咸不淡地开口:“难得见你买花。” 收回手指,阮苏重新将目光放在相册上,若无其事地翻到下一页,语气轻飘飘地,听不见半分嘲意:“这不,天气好得太阳都快从西边出来了。” 阮炘荑:“……” “我没说错吧?”阮苏合上相册,翘着一条腿饶有兴趣地看着阮炘荑。 她的瞳色偏淡,眼神温和,但总给阮炘荑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将最后一枝洋桔梗插进花瓶,阮炘荑压下所有思绪,语气含笑:“看样子,我以后得经常给妈妈买花了。” 阮苏轻笑出声,拿着相册起身,她揉了揉阮炘荑的发顶,低喃道:“软软,你真的和她越来越像了……” “啊?”阮炘荑听得莫名其妙。 阮苏已然收回手,拿着相册往楼上走去,“弄好了就准备吃饭。” 吃饭间隙,阮苏象征性地问了下阮炘荑这两天上班的情况。 阮炘荑挑着好的回道:“还不错,毕竟后勤部嘛,不算太忙,同事好相处,上司不仅人好还长得特别养眼。” “嗯。”阮苏盛了碗鸡汤给阮炘荑,又问,“学校那边呢?” “谢谢妈妈~”阮炘荑抿了口鸡汤,弯着眉眼说,“等过几天把寝室的东西搬完就基本上没什么事了。” 阮苏眼皮微掀,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明晚上叶家有晚宴,你同我一起去。” 叶家晚宴? 阮炘荑眉心微拧,半试探地问:“叶铭哲回来了?” 阮苏小弧度地点了下头。 叶铭哲是叶家独子,唯一的继承人,前两年一直在国外留学,这场晚宴表面上是为他接风洗尘,实则其背后真正的含义早已不言而喻,为叶铭哲挑选合适的结婚对象,变相的相亲大会。 “我知道了。”阮炘荑应得非常不情愿,计划着明天去走个过场就找机会开溜。 阮苏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探究渐深。 第二天一早,在阮炘荑还没起来的时候,阮苏就拿上黑色风衣,准备出门了。 程叔轻声问:“小姐是准备去看夫人吗?” 阮苏呼出口气,眉眼染着丝愁意:“嗯,也顺道去看看她……” 程叔沉默了一瞬,“我和小姐一起去吧,很久没有去看夫人了。”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出市区,最后在郊区的墓园前停了下来。 阮苏穿着黑色风衣下车,在进墓园前还去一旁的花店买了两束花。 一束康乃馨,一束月季。 程叔站在墓园门口,脊背微躬,鬓角的白发异常明显,“小姐你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阮苏点点头,自己抱着花朝墓园深处走去。 将怀里的花依次放到两座墓碑前,阮苏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隔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软软今年二十三了。” “小姑娘长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也越来越像你了……” 身后缓缓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阮苏脖颈微仰,快速擦了下眼角,转身望去。 “姐——”来人正是抱着束小雏菊的温惜寒。 阮苏扯出抹笑,“小寒,好久不见。” 温惜寒轻轻将小雏菊放到康乃馨旁边,同阮苏并肩站着,语气带着浓浓的歉意“姐,抱歉……这么久才回来……” 阮苏低声说:“我还以为你会先回家看一看。” “姐——” 阮苏继续说道:“你才走的时候,软软天天念你,一直问姨姨什么时候回来。后来时间久了,她就不怎么念了。你知道的,小孩子忘性大,有时候我都在想,你要是再不回来,软软会不会把你给忘了……” 温惜寒唇角泛起苦笑:“姐,软软已经把我忘了。” 阮苏闷笑了声,薄唇毫不留情地吐出个“该”。 随即又问:“你见过软软了?” “嗯。”温惜寒解释道,“我现在在黎海集团上班,软软正好是我的下属。” “后勤部?”想起阮炘荑说的话,阮苏狠狠拧了下眉,不赞同道,“那你还不如来阮氏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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