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无语的是,昨天我被我妈骗回家,一进屋就看见她和我爸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整得像审犯人一样,气氛压抑得不行。” “我还没进屋就想溜了,我妈直接把我叫住,两人盯着我看了半天也不说话,弄得我更怵了。结果哪知道我在那担忧半天,我爸像是终于接受酝酿好了一样,吞吞吐吐地问我,是不是之前给我介绍的,性别没介绍对……” “然后呢?” 戚璟宁深吸口气,心有余悸地说:“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他和我妈联合起来炸我的。” 戚璟宁家里的情况温惜寒是知道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典型的,相对来说,她父母的思想在某些地方是要偏传统一点,这也是戚璟宁一直不敢和她们摊牌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她单了太多年,一个人一样过得好好的,完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温惜寒听得直扶额,“所以……?” 戚璟宁一副‘我机智吧’的得意语气:“所以我就否认了啊,我敢打赌,我要是那个时候认下来,他俩绝对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到时候就不是逼我相亲,是直接逼我结婚了哎!” “……”一时间,温惜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你还是继续应付相亲吧。” 戚璟宁恹恹地“嗯”了一声,苦着张脸说:“我妈这周末又给我约了一个人。” “还说我要是敢放鸽子的话,就把我扫地出门。” 温惜寒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往好处想想,至少你柜门还没有被踹开。” 戚璟宁:“……” 结好账,阮炘荑拎着满满一大袋吃的从便利店出来。 在她的带动之下,周萱也买了不少零食,准备放办公室里当储备粮。 将袋子换到另一只手,阮炘荑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指尖在置顶对话框上悬停几秒,最后还是摁灭屏幕,把手机揣回了包里。 缓缓呼出口气,阮炘荑从袋子里摸出条硬糖,拆出一颗喂进了自己嘴里。 “周姐,要吗?” 阮炘荑分了两颗给周萱,舌尖一动,嘴里含着的硬糖便被卷到另一边,显得一侧脸颊微微鼓起。 “谢谢。”适逢电梯到了,周萱轻轻挡了下电梯的门,等阮炘荑进去后,她才缓步走进来并摁下要去的楼层,“炘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喜欢吃糖。” 阮炘荑眉眼晕着灼灼笑意,语气轻扬:“因为…吃糖会让心情好很多啊。” 周萱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很适合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颗。” 其实阮炘荑不是很喜欢吃甜的,小时候喜欢吃是因为那位早就忘记长什么样子的小姨喜欢吃;现在喜欢吃,也不过是因为温惜寒喜欢吃…… 回到办公室后,阮炘荑先是将买来的零食整理进抽屉里,然后端着杯子去茶水间接了杯温水,慢悠悠晃回来时,眼角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那间紧闭着的办公室门上。 这会快到一点,聊天的同事少了很多,不少人已经拿出抱枕准备趴在桌子上睡午觉了。 嘴里的糖也在这个时候化了个干净,唇齿间残留下来的甜味有些浓,弄得喉咙微微发涩。 阮炘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才勉强将喉间的干涩压了点下去,如果她的直觉没有出错的话,温惜寒现在应该没在办公室里。 没让打包饭,也没有去食堂吃,所以她是约了什么人一起吃午饭吗? 默默将杯里的水喝完,阮炘荑放轻动静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咖啡,折返回茶水间泡了杯蓝山。 茶水间的落地窗旁摆了张单人沙发,怕打扰到其他同事,阮炘荑索性将窗帘全部拉开,端着杯子坐了过去。 窗边的视野很好,也分外敞亮,阮炘荑翘着腿,敛眉轻轻搅动着还在不断往上冒热气的蓝山。 热雾升腾,模糊了阮炘荑的视线,她耐心地将面前的热气吹开,就着杯口小心抿了一口,除却烫,就是熟悉的酸和苦,以及韵长的回甘,独特又回味无穷。 是咖啡,亦或者是某个人。 阮炘荑窝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景物,默默品着手里的咖啡,不知不觉间,手里的咖啡也慢慢见了底。 她勾着身子将杯子放到茶几上,正准备看眼时间,茶水间突然响起的接水声瞬间就让她警觉起来。 一改前一秒悠闲懒散的坐姿,阮炘荑将翘着的腿放下,腰身微直,淡着神色看向那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温惜寒。 大概是没想到那个窝在沙发上背影慵懒又孤寂、带点低气压的人会是阮炘荑,所以当正主转过身来的时候,温惜寒愣了一下,就快速撤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还在接水的茶杯上。 杯里的金银花在沸水的作用下一点点舒展开瓣叶,温惜寒的思绪也不受控制地开始飘远。 这个样子的软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落寞又心事重重,在温惜寒的认知里,这两个词是永远不会用来形容阮炘荑的,可偏偏,她在今天就见到了…… 蓦的,温惜寒想起了很久之前戚璟宁对她那位好友的评价。 “她嘛,也就比我小七岁左右,看着倒是挺漂亮无害的,第一印象典型的别人家孩子,温婉又亲和,非常的讨人喜欢,只要是她想,和谁都能聊得来。但我总感觉这孩子是叛逆期迟来,或者说是压抑、装乖太久了,让那放荡不羁的灵魂得不到完美释放。” 她当时回得是:“你又知道别人有放荡不羁的灵魂了?” 戚璟宁轻笑着回道:“她现在是我酒吧的合伙人,店里好几个招牌都是她调出来的。不是我吹,我招的那几个调酒师还真不一定能赶上她。” “反正这小孩没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只能说那个能让她释放出来契机还没有到,不然她绝对够——放荡不羁。” 温惜寒不置可否,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她当时以为戚璟宁说得是别人,可谁知道那个别人会是……阮炘荑。 十多年过去,她们都变了太多,和过去面无全非。 而她还被困在以前的记忆里。 在茶杯有八分满的时候,温惜寒关掉了沸水。 阮炘荑一瞬不顺地看着她,眸光很克制,也不开口说话。 缓缓呼出口气,终是温惜寒败下阵来,宛若平常地问道:“不去休息?” “在想事情。”阮炘荑腰身微微后仰,语气听着倒是挺正经的。 温惜寒没接话了,盖上杯盖,转身准备出去。 “等等。”阮炘荑叫住她,“你就不好奇我在想什么事情吗?” “不好奇。”温惜寒没戴那副无框眼睛,没了镜片的遮掩,潋滟勾人的桃花眼一览无余,也让她眉眼间恰到好处的多了几分柔情。 但阮炘荑看得很分明,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清冷平淡,眼中没有一丝起伏。 “嗯?”阮炘荑从包里摸出两颗草莓味的软糖递到温惜寒面前,自顾自地说道,“我在想你。” 阮炘荑看着温惜寒,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表情变化,很认真地继续说着:“我喜欢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温惜寒摇头,拒绝了阮炘荑递来的糖,同时也无声地拒绝了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20 00:00:00~2022-11-27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滅 20瓶;桔橘耶 10瓶;X 3瓶;拾伍、折且、学渣渣、秦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怎么会是她 温惜寒的拒绝完全是在阮炘荑的意料之中,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心口的酸涩依旧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温惜寒。”她第一次喊出了温惜寒的全名。 温惜寒有些意外,敛眉不解地看向阮炘荑。 也就是这么一愣神,阮炘荑快速将软糖塞到了她手上,眉梢微扬,不容拒绝道:“这糖味道挺不错的。” 温惜寒抿唇,想将手里的糖还给阮炘荑。 阮炘荑手腕一转,躲了过去,见温惜寒手跟着贴来,誓要将糖还回来的架势,她索性一劳永逸地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阮炘荑!”温惜寒有点恼,挣了两下没挣开,还被阮炘荑越抓越紧,恼羞成怒道,“你给我放手!” 阮炘荑稍卸了点力,怕自己一松手温惜寒就会把糖全塞回来,她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同她讨价还价道:“我会放,但你答应我收下这糖。” “……”眉心一跳,温惜寒冷声提醒道,“这是在公司!” 话音刚落,阮炘荑就猛地收回手,并往后退了一步,和温惜寒拉开距离。 就在温惜寒以为她终于有了点上下属之间的觉悟,结果哪知道她下一句话就是:“那姐姐的意思是,下班或者没在公司了就可以了?” 温惜寒:“???” 阮炘荑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姐姐,我知道了,我会把工作和私事完美分开的,一定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的!” 温惜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温惜寒被阮炘荑的跳脱整得有点懵,反应过来后,俏脸微青。 良好的教养让温惜寒说不出半句骂人的话,面对如此没脸没皮、蹬鼻子上脸的阮炘荑,她憋了好半天,也只能说出句:“阮炘荑,我们永远都不可能……” 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阮炘荑垂下眼眸,面色如常道:“姐姐这是连机会都不准备给我了?” “这不是给不给机会的问题。”温惜寒眉眼间多了丝肉眼可见的不耐和不忍。 面对软软,她有个太致命的问题,狠不下心。 “那是什么问题?”阮炘荑觉得温惜寒的回答太过敷衍,撇了眼茶水间掩着的门,压低声音追问,“原则问题?” 这话说出来阮炘荑自己都不会信。 如果这能叫原则问题,那么那晚上又算什么?原则之外的问题? 听出阮炘荑在嘲讽自己,温惜寒狠狠地拧了下眉,唇瓣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还有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阮炘荑倾身为温惜寒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故意暧昧地呵了口气,“毕竟那晚上,姐姐的身体,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温惜寒脸色由青变黑,最后由黑变成了淡淡的薄红,像熟得恰到好处的桃子,清甜多汁,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阮炘荑!”只可惜这声嗔骂落在阮炘荑耳中没有一点杀伤力。 “那晚上的事情不准再提!”这句话听起来更是软绵绵的,要是说话的人不要冷着脸就更好了。 温惜寒冷眼朝阮炘荑扫去。 阮炘荑咳了两声,立马端正姿态,并在嘴边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保证道:“好的,除了姐姐,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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