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打断:“你的意思,捐点儿信息素就是大爷了?就可以让人以身相许了?那照你这么说,谁娶不上老婆直接去捐点血捐点骨髓不就行了?这是什么逻辑?” “不只是信息素,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可能在会所站稳脚跟,也根本赚不来那么多钱交医疗费,我……” 苏意冷笑,“看不出来这岑清珂的pua水平还挺不错,这就把你洗脑了?那是不是你喝死了还得感谢她给你提供了便利?” “我跟她非亲非故,她……” “非亲非故?不是包养的小情人吗?这么亲近的关系还叫非亲非故?我看问题不只在岑清珂,主要还在你,你自轻自贱,稍微给点好处就急不可耐跪|舔,难怪别人不把你当人!” 这话够难听了,可她的重点却没有在那具体的骂词上。 她好像回到了上辈子,上辈子的苏意也总是这么骂她,骂的落点千奇百怪,有时候她根本就不理解为什么这也能骂。就像有次骂她的衣服颜色,还有次骂她坐在窗帘底下,莫名其妙的。 但相同的是,每次被骂她都有种被关心的错觉,哪怕骂得很难听,心里也难过,可原本喘不过气的她,似乎又能再坚持下去了。 “对不起……” 她习惯性的道歉,其实根本没听清她在骂什么。 苏意更生气了。 “你跟我道什么歉?你怎么这么喜欢道歉?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 “听清了。” 没听清也得说听清了,要不然岂不是更捅了马蜂窝。 “听清了还道歉?我骂你你还道歉?!” “对不……呃……咳……” ——上辈子我不道歉,你生气,这辈子我道歉了,怎么你还生气? 其实道歉对她来说就像空气一样自然,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就像日式服务的斯米马赛。 但是苏意却因为她的一再道歉冷了脸。 “别低头,别躲视线,看着我!别抠手,那是我的手!气势,能不能有点气势?怎么别人一凶你就一副抱歉的样子?你做错什么了?就算做错了,你现在可是苏意,你就得趾高气昂,错了也是对的!” 错了也是对的? 她深吸了口气,苏意永远都是高傲的、张扬的、不可一世的,偏还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好像她就该是这样,就该高高在上,就该睥睨一切。 她自己怎样都好,可她现在代表苏意,总是道歉的习惯确实不好。 “我知道了,我会控制。” 苏意没好气道:“之前你也这么说!” 说罢,苏意蹙眉看了眼她的拖把。 “这拖把是拖厕所的,脏死了。” “我知道,我先拖干净,再找抹布擦。” “抹布那么小一块能擦干净?再说你打算让我的身体跪下来擦地?想什么呢你?去多买几把新拖把,换着拖。” “保洁阿姨拖地也没见你这么多要求。” “你说什么?” “我说……” “算了你别说了,你就是想气死我好鸠占鹊巢!” 苏意又生气的不想看她,背过了身去。 苏意:“拖完记得喷一层酒精!” 边鹿:“……”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意气哼哼的样子,她的心就会变得柔软,情不自禁想笑。 她逗苏意:“那用不用再买台紫光灯?彻底消消毒?” 苏意:“不用买,我家有,好几台呢,把小的搬过来就行,用完直接扔了。” 啊? 她:“……” 她就不该多这一嘴。 苏意倒是总算心情好了点,眼睛也闭上了,日光下,卷翘的睫毛一簇簇的,浓密又娇俏。 苏意?娇俏? 这两个词居然也有组合的一天? 她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拖地。 病房安静下来,只剩她唰唰的拖地声,窗户开着,临近正午,阳光只稍稍斜在窗下,淡蓝色的窗帘如少女的百褶裙,在风中微微摇晃。 “对了。”刚岁月静好了不到两分钟的苏意突然睁开眼,“让你想的每天10个换回去的方法,你想了吗?” “还没有,没顾上,不然你先想?” “你的任务凭什么我想?” “那等我忙完了再想。” “现在马上就中午了,一天的一半就要过去了,除了想,咱们还要试,你来得及吗?” “那我发个帖子集思广益一下。” 苏意不屑道:“你能不能靠谱点?这是发帖子能解决的问题吗?” “起码可以提供点思路,反正发一下也不费事。” 苏意回头看了她一眼,对她发帖子这件事似乎很是鄙夷。 “我警告你,不准糊弄我,方法一定要有理有据,一天不少于10个,今天推迟到下午5点,明天起每天中午12点前发给我。” 怎么突然有点亚历山大? “好。” 还是发条帖子吧,自己想真的挺费脑。 她放下拖把,言简意赅先编辑了条帖子发了出去,又出去买了新拖把,还顺便捎了午饭回来。 吃完午饭没多久,看守所的警察就、来了,她跟着听了两句,大致就是告诉苏意,一个疗程五天,输完就得回所里,另外,医疗费是他给垫付的,苏意得还钱。 她刚想帮苏意付钱,苏意摆了摆手,摸出来她的手机,翻到支付APP,指纹解锁进了她的账号。 “多少钱,我扫你啊警官。” “之前垫付了5000,你先给我,后续的费用你自己付。” 警察出了收款码,苏意拿着她的手机就要扫,她忍不住道:“还是我来帮你付吧。” “不用不用,我付就好。” ——你都刷了我一百多万了,花你5000你就心疼?我就花! ——再说,给你的身体看病,凭什么刷我的钱? “可是……” 她还想再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苏意滴地扫了警察的收款码,输入了5000,指纹支付。 没付成。 余额不足。 苏意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眼。 “5000块钱都没有?” 一抬眸,正对上警察一言难尽的视线。 苏意尴尬的转开视线。 她苏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 苏意镇定道:“我的钱都存了定期,我给忘了,等我取了……” 她无声叹了口气,上前扫了警察的收款码。 “我上次欠你的钱不是还没还吗?就当还你了。” 说着,她扫了5000过去。 警察满意地收了手机,又叮嘱了几句,大意是别乱跑,这都算在拘留时间里的,跑的话是要延长拘留期的。 送走了警察,苏意还在生闷气。 她走到床边拉了椅子坐下。 “都说了让我来,是你不听的。” 苏意瞪她:“我哪儿知道你连5000块都没有?!” “我卡上从来没超过2000,有了钱不是交学费就是交医疗费。” “呵,还真是霸道总裁贫穷小娇妻的套路。” “别人的霸道总裁可都是很宠妻的,我可没有。” “那就是虐文,先虐娇妻再火葬场。” 边鹿冲了杯温热的蜂蜜水递了过去。 “我都不知道你还爱看这种不现实的网文。”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网文?” “我选修过omega心理学,写过相关论文,所以了解一些。” 苏意来了兴致,抿了口蜂蜜水,觉得还挺好喝,又喝了口,问道:“那你研究出了什么?” 边鹿双腿交叠坐着,裙摆拂动,波浪卷的长发随意绾在了脑后,碎发,长睫,鲜红的唇不需要任何涂抹,娇艳欲滴,日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是开了柔和的美颜,模糊了原本的冷淡,温如柳絮,和如春风。 “其实都是很简单的道理。” “嗯?” “不管omega还是alpha,也或者beta,都渴望被爱。只是omega因为先天生理限制,被标记了就只能服从于自己的alpha,遇人不淑还要接受痛苦的清洗手术,如果不能洗掉标记则会更艰难,毁掉的可能就是一生。所以omega更渴望得到矢志不渝的宠爱,那些霸道总裁爱上我,偏执徒弟只要我,黑化皇帝为我遣散后宫,其实都是这种渴望的具象表现。” “这么说,挺像梦女的。” 边鹿摇了摇头:“并不是,不管是渴望被爱,还是渴望拥有自由的人生,都是因为现实不容易实现,只能寄希望于小说,看着那些爽文、甜文,让他们有勇气面对可能不那么美好的人生,这是他们的自我救赎,是面对现实最后的挣扎,没有人可以嘲笑。” 苏意原本带着调侃的神色暗淡下去,哑声道:“所以现实就没有一点美好的?” “当然不是,也有人梦想成真,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苏意低头喝着蜂蜜水,透明的玻璃杯遮住了低垂的眼帘,水珠顺着杯壁滑落,仿佛她流下蜿蜒的眼泪。 ——你也不快乐吗?苏意? ——明明已经拥有了那么多,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还会不快乐? ——是什么阻扰了你? 上辈子她就觉得,苏意似乎并不快乐。 “这蜂蜜水还挺好喝。” 苏意喝光了递给她。 她道:“主要是温温热热的,喝了胃里舒服。” 她转身去洗杯子,苏意道:“边鹿。” “嗯?” “晚上我跟你去。”畩澕獨傢 “嗯?”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你们两个单独相处吧?想什么呢?” 一句话,刚刚建立的温和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我只是去拿信息素。” “那还用专门约饭?” “岑清珂这个人很固执,之前已经答应过了,如果这次推脱,下次她还会约我,倒不如干脆地吃一次饭,再堵了她后面单独见面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之后的信息素你不打算亲自去了?” 边鹿点头:“对,等快递全部到了,我应该会忙得抽不开身,只能找人帮我拿。” “那你今晚也不能单独去见岑清珂。” 她有些好笑:“为什么?” 苏意振振有词:“你脑子不好使,不给钱的情|妇你都当得不亦乐乎,万一见了她,她再给你灌迷魂汤,你一个没把控住跟她做了不要脸的事,那我找谁哭去?” 她哭笑不得:“我跟她其实……” “别解释,也别找理由,这件事牵涉到我的清白,我是不可能放你单独去的。” “可是……” 苏意不耐烦道:“这样,作为交换条件,五点让你交的10个方法,推迟到晚上10点,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去的,你最好见好就收。” 边鹿头疼。 她这是作了什么孽,一个岑清珂已经够让她棘手的了,这又来了个更棘手的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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