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冰冷,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得床,疲惫的灵魂被唤醒了刻魂入魄的记忆,明明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体,却仿佛还记得那些可怕的记忆。 胃液在翻涌,口腔泛着酸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吐,手脚冰凉地走到边鹿身后。 岑清珂正神色不自然的和边鹿说着话。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你也是过来探望边鹿的?” “对,我正要出去给她买早饭。” “这么早……你该不是昨晚陪床了吧?” “对。” 岑清珂的神色越发有些诡异,像是极力想掩饰什么。 “原、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 边鹿道:“也不是,只是她是因为我才无照驾驶被拘留,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观。” 岑清珂神色微微放松,原本大约是措不及防遇见边鹿,太过紧张,注意力都在边鹿身上,这会儿才看到边鹿身后的她。 “边鹿?你怎么下床了?” 边鹿听到回头,属于她的眼眸迎着晨光黑水晶般剔透,清晰映出她惨白如纸的脸。 边鹿伸手搀扶住了她。 “你怎么无声无息像鬼一样。” 她踉跄了下,呕吐的欲望减轻了不少,可胃里还是火烧火燎的疼。 “你才是鬼,鬼混的鬼。” 边鹿并没有理会她的一语双关,只蹙眉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你管我?”她冷哼:“算你运气好。” “我运气好什么?” “你运气当然好。” ——你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无数个把你从我的身体里赶出去,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如果不是岑清珂跟你不够亲近,看得出来你还没用我的身体跟她鬼混过,我真会把那些方法付诸行动。 边鹿搀扶着她想回病床,她却摆了摆手,眼神示意了下洗手间。 身体渐渐回暖,可胃是真疼,她已经没力气再说话。 她进了洗手间,捂着胃皱着眉,听到边鹿在外面说着去喊医生,回手反锁了门,忍着虚弱难受先解决了下生理问题,忍辱负重地把边鹿的身体擦干净,靠在洗手台一遍遍洗手。 她脏了,她的灵魂脏了,虽然隔着纸巾没有直接碰触,但她还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从来不敢去问边鹿是怎么用她的身体解决这种问题,她没办法不让边鹿吃喝,也没办法跟着边鹿上洗手间,只能揪着洗澡的问题发泄。 边鹿大概觉得她矫情毛病还多,那就让她那么觉得吧。 她低头捧了几捧水,没用洁面乳,就那么一捧一捧接连拍了好几捧在脸上,冰凉的水让她清醒,她彻底平静下来,不愿回想的记忆压回灵魂深处。 她按着洗手台,看着洗漱镜里边鹿的脸,原本就楚楚可怜的一张脸,这会儿苍白的更加脆弱,唇上那唯一透着的一点粉红,将那脆弱点缀的更加动人,真的是美若天仙,病如西子,水珠挂在长睫,一滴滴的仿佛在哭。 她看着看着,突然垂下了长睫,水珠滴进水池,啪嗒,绽开一朵透明的花。 她不喜欢边鹿的脸,一点也不喜欢,omega不应该长这样一张脸,只会让那些alpha们更想欺负。 omega要比alpha更强大、更自立,不可以软弱,更不可以随意出卖自己。 她不止不喜欢边鹿的脸,她还不喜欢边鹿的随便,不管边鹿是真心喜欢岑清珂还是为了钱,放弃尊严屈居情|妇都是她所不齿的。 边鹿找来医生给她检查了下,医生让她保持情绪稳定,不要激动,太过激动可能会引起胃痉挛,会加重病情。 医生走了,护士过来给她挂上液体,她睨了一眼边鹿。 ——不是要给我买早饭吗?怎么这会儿倒不动了?看来刚才没冤枉她,她是真想跑,只不过撞见岑清珂,就随口说出买饭的托词。 ——这会儿岑清珂在这儿,你又不想走了是吧? “苏意,我饿了,去给我买点饭。” 边鹿还是不太适应“苏意”这个名字,迟钝了一秒才应了声,不过并没有动,而是蹙眉看了眼岑清珂。 ——怎么?这是怕我再得罪岑清珂,怕你换回来之后不好办? “快去,你想饿死我?也不想想我现在这样子是谁害的?” 一旁的岑清珂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开口道:“这可是苏小姐,你别不识好歹。我去买,你等着。” 她冷笑:“你是哪位?一大早真是见了鬼了,不是说以后再也不见了吗?你巴巴地跑过来找我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感谢46886978~手榴弹~包养议棋~ 感谢今天有糖吃、无视若尘~双雷~包养议棋~ 感谢今天有糖吃 80瓶((⊙o⊙)哇一夜暴富了我!);苏夜er、happyending 10瓶~给文文浇水~
第20章 互换的第20天 岑清珂脸色微变,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苏意,而是看向一旁的边鹿,也就是苏意的躯壳。 苏意觉得好笑,她和岑清珂好像不熟吧?岑清珂干嘛这么在意她的反应? 还是说,边鹿昨天真的趁她不在找了岑清珂? 一想到这个可能,苏意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岑清珂在她面前一贯都是进退有度有修养的,可谁知道边鹿顶着她的身体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岑清珂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不露痕迹的就调整好了情绪,微笑道:“看来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你现在生着病,先好好养着,等病好了咱们再谈,我先去给你们买早饭。” 岑清珂私底下的暴躁她可是见识过的,那天明明态度蛮横,今天被骂了居然还能心平气和?为什么?因为“苏意”在场? 而且,岑清珂用的是“你们”,不是“你”? 还有,岑清珂被骂的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反驳,而是看“苏意”? 岑清珂对“苏意”的在意有些明显,超出了她往常对岑清珂的认知。 她虽然一时还想不明白其中关窍,却隐约有了猜测。 岑清珂出去买早饭,病房只剩下她和边鹿。 她瞟了眼边鹿,红唇勾起,皮笑肉不笑道:“不解释一下?” ——你才用了一天我的身体,怎么和岑清珂的关系却比我这个用了21年的还要好? ——昨天我不在,你和岑清珂到底发生了什么? ——解释吧。 她耐心等着边鹿的解释。 却没想到,边鹿规矩地站在病床边,什么都没说,先低头说了句…… “对不起。” “……” ——又道歉,烦不烦?! ——我是来听你道歉的吗?我是来听你解释的! 苏意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 最烦这种随便道歉的,想发火都显得自己好像很没素质,关键还不知道她到底在道什么歉?她做错了什么?真背着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要是真的,那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一笑泯恩仇,从来都不是她苏意。 睚眦必报,照死里报,这才是她。 “我说过,别用我的脸道歉,我苏意从来不道歉!” “我……嗯,知道了。” “还有,别跟罚站似的,累着我的身体怎么办,坐下!” 边鹿拉了椅子过来,抚裙坐下,长睫低垂,声音依然软软糯糯,说出的话却气死人。 “昨晚你让我坐一晚上,倒不怕累坏你的身体。” ——正经解释不说,这种话倒是接得快! 她气结:“我的身体我做主,少当木工。” “木工?”边鹿抬眸看了她一眼,“杠?” “行了,赶紧解释。” 边鹿叹了口气,勾起碎发挂在耳后,左手握着右手,局促地放在膝头,好像下面要说的不是解释,而是“我其实不是亲生的”这种家族秘辛。 “故事有点长,我长话短说。” ——这句话已经啰嗦了10个字! “我……是单亲家庭,很早就没了父亲,母亲因为体质关系不能洗掉父亲的标记,只能长期注射抑制剂熬过发热期。” ——还真是家族秘辛? “你知道的,十几年前的抑制剂并不便宜,效果也不是特别好,我母亲因为长期注射,并发了好几种后遗症,病源性信息素依赖症是其中最严重的器质性疾病,需要匹配合适的信息素配合治疗。” 她抿了抿指尖,抬眸看着边鹿。 “器质性疾病?为什么特别提到器质性?难道还有非器质性的?” 边鹿苦笑:“你还是这么敏锐,什么都瞒不过你。” ——“还是”?说得好像跟我很熟,咱们不熟! 边鹿道:“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在你面前好像总是没办法设防,总是会说错话。” ——这话说得可真好听,难怪就算流言满天飞,还是有那么多alpha、beta对她前仆后继。 她无声嗤笑。 边鹿垂着眼帘,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左手握着右手,右手又反过来握住了左手。 边鹿道:“我母亲精神状况不太好,长期缺乏父亲的信息素抚慰,总会出现幻觉,不过一直在治疗,已经好多了。” 有信息素依赖症,还有精神病…… 她道:“那你一定很需要钱,所以才做了岑清珂的情人?上次还说不是,虚伪。” “真的不是。” 边鹿抬眸看向她,不急切,却坚定道:“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协议,她也没给过我钱……也不能这么说,她两年前给过几次,但是我没要,后来她就不再给了。” “你是想说,你不是为了钱?只是单纯的喜欢她才做她的情|妇?” ——这话说出来谁信?笑死。 边鹿闭眼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和她没有任何金钱交易,她其实是我找了三年多才找到的唯一适合我母亲的腺体源。” 腺体源? 她道:“我没记错的话,腺体源通常是标记omega的alpha提供,信息素依赖症本质就是因为依赖标记自己的alpha才会得病,其他腺体源根本没用。” 边鹿点头道:“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事无绝对,这个世界还是有相似的信息素的,只是匹配度不一样,效果也不一样。” “好,就算是这样,可信息素依赖症并不好治,你说你母亲是单身,你又申请了特困生补助,至少说明你没什么家底,你又说你没拿过岑清珂的钱,那你是拿什么给你母亲交的治疗费?” “我打了好几份工。” 她挑眉,“又要上课,又要打工,还要照顾母亲,你是怎么打好几份工的?” 顿了下,她又嘲讽道:“或者在你眼里,卖|身也算打工?” 边鹿向后仰了下头,红唇抿着,明明是笑着的,却眉眼微垂,透着许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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