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休学了半年,功课落下很多,加上发热期不稳定,母亲担心她不能顺利考上大学,这才希望她争取一个保送名额。 可她那时候才刚刚走出阴影,就算开着夜灯也做不到和母亲以外的人独处,她没想到主办方所谓的奥赛改革需要分成两天进行,还要在酒店住一晚。 她本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可又怕母亲太过担心,再说只是单独开个房间而已,也不算什么难事,她以为她能处理好。 可是她高估了带队老师的师德,带队老师根本没想着解决问题,只想凭借身份让她服从,还追着她到了前台,故意大声斥责她,试图让她承受不住别人的眼光屈服。 后来看她态度坚决,带队老师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试图挽回局面。可她的挽回只是想挽回自己的面子,也为了避免回到学校不好交代,同样也是在媒体面前装一装祖国的好园丁,虚伪得可笑。 她没义务陪她演戏,就算不靠保送名额,她也一定会考上母亲希望的学校。 她带着气离开了酒店,不是没听到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也不是没注意到那些不友好的视线。 只是她不在乎。 都是些陌生人而已,不值得她在意。 她走出酒店大门,天已经黑透,车辆川流不息,霓虹辉映着万家灯火,酒店的停车场停满了私家车,却没有一辆是她熟悉的。 母亲不知道她退出了奥赛,不可能来接她。 父亲……父亲永远不可能再来接她。 就在那一刻,她突然特别难受。 如果父亲还在,肯定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如果父亲还在,肯定在她参加奥赛前就已经安排好一切,根本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如果父亲还在,即便他什么也不做,只是打个电话过去,抱怨抱怨,哭一哭,心里的委屈也会烟消云散。 可是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不敢给母亲打电话。 母亲被父亲娇惯的任性暴躁,如果知道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闹完又会自责难过,哭一晚上都不一定能缓过来。 不然……给舅舅打个电话?让舅舅来接她? 舅舅知道她的事,除了司机,还会让周姐一块儿过来,只要不是单独和人相处,她就没问题。 她摸出手机,翻出舅舅的号码,打给了舅舅。 没等舅舅接起来,有人从她身后走过,突然揭掉了她的阻隔贴! 她下意识抬手捂住后颈,刚想回头,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熏得她几乎窒息,那是她刚分化的第二年,发热期极其不稳定,非常容易被诱导。 她当时就控制不住溢出了信息素。 一个Omega当众发热会怎样?随便翻翻社会新闻就能看到。 她知道必须马上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或者找家药店买抑制剂。 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发热让她虚软地根本无法行走,她只能蜷缩在路边,拼命把校服抽起来罩住后颈罩住头,抖着手给舅舅拨过去了电话。 舅舅说他马上到,还没等舅舅来,就有人拽掉她罩头的校服,将抑制剂直接注入了她的腺体。 抑制剂可以口服,可以上肢注射,也可以直接注入腺体。 腺体注射起效最快,但是最疼,而且需要专业医护才能操作,不然很容易伤到腺体。 那人手法纯熟,她才刚疼得皱眉,注射已经结束。 那人把自己的阻隔贴拽了下来,贴在了她的腺体,又把校服罩在了她头上,搀扶着她坐到了稍远点的花坛,帮她赶走了被信息素吸引过来了alpha,一直陪着她直到舅舅过来。 她一直昏昏沉沉的,又罩着校服外套,也没看清那人什么样子,只记得反复跟舅舅喃喃“好好谢谢人家”。 后来听舅舅说,给了那人二十万,那人欢天喜地地走了。 周姐吐槽说那人眼皮子浅,攀上她这样的大小姐,不比二十万强多了?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她却觉得这样挺好,还觉得给得太少了,雪中送炭的恩情,再加两个零其实都不过分。 后来她也问舅舅要过那人的联系方式,想当面道谢,舅舅说那人只是外地来旅游的,他并没有要联系方式,她也就没再强求。 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些?她原本在想什么? 对了,她原本只是在想自己这些年已经进步不少,奥赛那会儿就算开夜灯也不能和人单独住在一间客房,可现在她却能开着夜灯和边鹿共处一室,也许再过几年,她就彻底好了。 可喜可贺,只得庆…… 唇瓣突然被碰触,她心脏一颤,刚刚酝酿出来的一点睡意瞬间荡然无存。 这是什么?手指?边鹿这是干什么?趁她睡觉想干、什、么?! 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一把攥住了边鹿的手腕。 “让我逮到了吧?看来流言也不全是假的,一天不内个,你就按捺不住了。” ——你不是特别会装无辜,特别能气人吗?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狡辩? 正常情况下,突然被抓现行,多少都会有些慌乱,她就是要边鹿慌乱,不乱还怎么露出狐狸尾巴? 然而她失望了,边鹿被她抓着手腕,也不挣扎也不慌张的,只是眨了下眼,一脸人畜无害道:“你嘴上沾了脏东西。” 她冷笑:“那你眼神可真好,这么暗都能看清我嘴上有脏东西,该不会孙大圣是你爷爷,你是孙大鹿?” 边鹿微笑:“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个名字寓意不错,不过我妈应该不会同意我改名又改姓。” 哈! “你怎么什么话都能接得上?!” “说明你语言天分高,随便说句话都能让别人接的上。” “少给我戴高帽,你要真憋不住就告诉我,我给你想想办法。” “哦?你能想出什么办法?”边鹿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说来听听。” 苏意气得牙疼。 “我的办法绝对管用!” “那你倒是说呀。” “跳黄浦江!” 边鹿眨了下长睫,“跳江有什么用?再说,干嘛跳黄浦江那么远?京市就没能跳的了?”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只有黄浦江符合你的气质。” “嗯?” 苏意抿唇一笑,狡黠的眼眸像个专干坏事的精灵:“你俩都……黄。” 最后一个字加了飘音。 边鹿睫尖微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得出了声,虽然只有一点点。 苏意:“……” ——我是让你来笑的吗? ——我是在骂你! 最烦这种人,别人气得跳脚她笑,别人冷嘲热讽她还笑,好像别人都是跳梁小丑。 边鹿笑道:“好了,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说得好听,旁边杵着个连自己都不放过的浪□□,她哪儿睡得着? “要不你回去吧。” 她困了。 “好。” “不行,不能回去!” 她连自己都不放过,放她一个人回家她怎么放心?就算不找别人,她“自娱自乐”她也防不住! 不行,绝对不能放虎归山。 边鹿倒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让走走,不让走也不急。 边鹿道:“那你睡吧。” 她倒是想睡,可边鹿在旁边,她怎么睡得着? 想个什么办法呢? 她深吸了口气,微圆的鹿眼瞟了瞟,瞟到了她从家里拎来的手提袋,袋子的提手是两根奶白色的编花绳。 “去,把那两根揪出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猫三花、今天有糖吃~包养议棋~ 感谢飞光 40瓶;happyending、小刑 10瓶;46886978、nono 5瓶;洛子落、半冬 1瓶~给文文浇水~
第18章 互换的第18天 昏暗的小夜灯模糊了病房冷白的色调,清爽的亚麻床单、柔软的鹅枕、淡蓝的蚕丝凉被,苏意像是睡在自家床上,懒洋洋打了个呵欠。 哈欠声回荡在深夜静谧的病房,莫名的竟让边鹿有种穿越时空的错乱感。 不,不是错乱,她的确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六年前。 边鹿看了看手提袋,又看了看苏意,伸手取来了袋子,却没有抽手提绳。 “你要绳子干什么?该不会是想……绑我吧?” 苏意睨了她一眼。 “恭喜你答对了,快点,你不困我还困呢。” “那你睡。” “这么大个你在旁边杵着,让我怎么睡?” “那我回家。”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就像踩了猫的尾巴,苏意没好气道:“回家方便你鬼混?” “那……” “那什么那?绳子给我!” 说了半天,又绕回来了。 她温声道:“你安心睡,我保证不会再碰你……我的身体。” 苏意揉了揉噙着呵欠泪的眼,困倦显然卷走了她大部分的理智。 “安心?我能安心吗?还有,干嘛特别强调这是你的身体?是想说,你的身体就可以随便乱动,哪怕里面住着我?” “嗯。” “你‘嗯’?你还敢‘嗯’?!” 苏意气得呵欠都不打了。 她道:“你讲讲道理,不要这么双标。” 苏意:“我怎么不讲道理?我怎么双标?明明是你趁我睡觉动手动脚,还不承认?” “我没不承认,只是就事论事。” “呵?” 苏意的这一声冷笑非常的有灵性,她突然意识到,不管她怎么解释苏意都不可能相信。 所以就说,她没事好奇自己的嘴唇什么触感干什么? 不过苏意为什么这么纠结这件事?而且正常同性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一般都是自己的嘴上有脏东西吧? 她们可都是omega,而且那还是她自己的身体,苏意怎么会突然脑回路这么清奇? 就算苏意是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可这种时候,苏意生气的点难道不该是她的手指被玷污了吗? 她可是用“苏意”的手指触碰的“边鹿”的嘴唇。 她又想起苏意在别墅门口奇怪的逗留,原本看苏意没事不想再深究的,可现在她又想知道了。 苏意不肯说,那就只能采用别的手段调查。 她之前特别注意过周围的环境,那别墅内部没有监控,院子里却有好几个,别墅门口也有。 等回去查查监控说不定就清楚了。 她道:“当初你让我帮你洗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洗全身的脏东西不算乱碰,擦嘴上的脏东西反倒算?这是什么道理?” 苏意回她一个皮笑肉不笑:“你不是说我不讲理还双标吗?对,我就不讲理就双标了!你,火眼金睛的孙大鹿,马上把那手提绳抽出来给我!”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95 首页 上一页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