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会的。”姜念笑着应了下,先在她后腰的位置擦拭清洁。 姚染在一旁陪着阮忻,难免目光会扫到边上的人,今天这一出,弄得心不怎么静。 阮忻确实怕疼,听到机器发出的声音以后,很快就闭上眼,哼了起来,“嗯——” 姚染看着,几乎要满头黑线,她只见那针头高速颤着,但压根还没碰到皮肤。 姜念也无奈飘出一句:“我还没开始。” 阮忻“噢”了一声,“那你继续。” 一落针,果不其然,整间屋子里都是阮忻发出的叫声,以及另外两个人的沉默汗颜。 疼就是疼,阮忻也不怕一把年纪难为情,直接喊了起来:“啊~这么疼的吗?比我想象中疼。” 姜念专心致志扎着图,嘴里说着:“是有点疼,坚持一下。” 阮忻还是一惊一乍地喊着,疼得一声都忍不了。 姚染都看不下去了,不禁在边上提醒阮忻:“你稍微忍一下,乱动人家不好弄。” 姜念手中动作慢了慢。好温柔悦耳的嗓音,还这么贴心。 阮忻是个听劝的,于是开始咬唇硬忍,然后,不算宽敞的空间里便充斥着:“嗯~嗯~~~” 一阵接一阵的低吟充斥耳畔。 姚染面无表情:“……” 姜念也听得头皮发麻,客人她见得多了,第一次碰到这么大反应的。她转头对姚染道:“要么你跟她聊聊天,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 “算了,她无聊得很。”阮忻吐槽,然后回头问姜念,“你陪我聊行吗?” 为了转移注意缓解疼痛,陪客户聊几句是常有的事。姜念平时话不少,只是工作时比较专注,稍显安静,但眼前这位姐,明明跟她说些话会更合适。 姜念并不拘谨,“行。” 阮忻话唠,时不时说些话,要消停很多。两个都自来熟的人,随便扯几句就聊开了。 姜念从聊天中得知,对面那家酒吧,原来是阮忻和姚染两个人合开的,快两年了,和自己工作室差不多。 阮忻说:“你要是来找我们,订位和酒水给你打折。” 姜念听了,眼底微妙,“可以直接找你们吗?” 阮忻跟谈得来的人都很爽快:“那当然,不骗你。” 口罩下,姜念不禁扬了扬嘴角,“好啊。” 见俩人越聊越投机,一旁沉静的姚染只觉更尴尬,她很想让阮忻少说几句…… 歇了十几分钟,继续。 熟络了些,阮忻话题也变得大胆放开:“你觉得我的腰怎么样,漂亮吗?” 经常被客户问些七七八八的问题,姜念也算经验丰富,程式化一般熟练夸道:“嗯,很漂亮。” 姚染听到这熟悉的夸赞,想到当时她们在酒吧的情形……还真是会撩人。 姜念性格挺讨人喜欢的,有点儿酷但说话又让人觉着舒服,从来不会让气氛僵硬。 阮忻也不例外,笑得开心,饶有兴致追问道:“那在你见过的女人里面,我能排第一吗?” 姜念有着明显的一顿。 同时顿了顿的还有姚染,仍记得那晚自己被抚得最多的地方,便是腰腹…… “能排第二。” 须臾,姜念低头轻轻回答阮忻。 姚染思绪闪回,眼皮不自然地跳了跳。 阮忻:“第二?你这么严谨的?” 姜念笑而不语,耳畔的一缕头发松落下来,有些遮眼睛,这会儿助理在楼下忙,她自己在工作又不方便弄。她偏头甩了下,发丝很快又垂落。 这样几番,有些碍事。 姚染也瞥见了。 实在是不方便,过了片刻,姜念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坐在休息椅上闲着的姚染,问:“能麻烦一下吗?” 姚染抬眸。 姜念补充说:“头发。” 姚染即刻会意,她坐着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下了手头正在翻看的艺术杂志,起身。 姜念见她朝自己走了过来,但又保持着一定距离,稍显刻意。 姚染用指尖勾住那抹挡了脸庞的发丝,顺着往耳后夹,手指刮过耳根,蹭着耳廓,无意又碰到小巧圆润的耳垂。这一点点的触碰,让她觉得指尖的触觉异样。 泛痒,姜念猝不及防起了些细微反应,她工作时极少有分神的时候,当下她垂垂眼,呼吸悄然快了快。 夹稳头发后,姚染迅速收回手指,如释重负。 姜念抬起头,对她中规中矩说了声“谢谢”。 姚染则时刻保持该有的涵养礼貌:“不客气。” 她们这样,完全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装得都很到位。以至于向来精明的阮忻都没察觉到蛛丝马迹。 接下来,姜念继续扎图,姚染看杂志,两人之间没有了任何交流。 跟姜念计划得有出入,这图一次扎不完,光是割线中途就停了好几次,耽误了不少时间,要到打雾环节,阮忻死活都不肯继续了,说她这辈子没吃过这种苦。 姜念说:“明天过来上色也可以。” 阮忻:“再等几天吧,实在太疼了,受不了。” “那不行,再等几天伤口结痂了,不能弄。”姜念想了想,“如果不急的话,过段时间等伤口愈合了再来上色,会没那么疼。” 阮忻说行,把上色的时间往后推了。 姜念没再接其他客户,文身是精细活,状态很重要,她也不能像个连轴转的机器,得休息。 阮忻去了趟洗手间。 在外面的过道中,姜念恰好和姚染碰上,她们无声对望了一秒。 这是那天过后,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彼此。足够明亮的光线,能将彼此脸庞看得细致。 姚染眼见俩人距离拉进,她原地站不住,想先下楼离开。 姜念却靠近一步,悄悄对她说:“等一下,先别走。” 私密的轻声细语,嗓音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瞬间就勾起了她们之间那点不清不楚的联系。 姚染心紧了紧,对方靠近时,她又闻到了撩人的香水味,虽然和那天不一样,但同样…… 是很适合暧昧调情的味道。
第7章 阮忻这会儿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恰好挡在了两人之间,打破了不清不楚的气氛。 姚染好像没听到姜念的话似的,只是看一眼阮忻,细声催促:“走吧。” 姜念欲言又止,眼底只剩一个漂亮冷淡的背影。她显然是在回避,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 下楼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阮忻瞧见前台柜台上有个摆件,是只憨态可掬的木雕小狗,“怪可爱的。” 姚染一进来也发现了这个手作木雕,画风幼稚,但做工极其精细,和工作室简约艺术的装潢形成鲜明对比,所以惹眼。 阮忻越看越喜欢,指了指,毫不客气地问:“这个能送我吗?” “这……”前台小姑娘为难,又怕得罪眼前这位大客户,只好暗戳戳看向一旁走来的姜念求救。 “这是我们店里的吉祥物,下次阮总来,送一个更可爱的。”姜念婉拒了。 倒不是她小气,要是外边买的玩意,客人喜欢想要,送就送了没多大事。但这只木雕是她自己做的,亲手做的东西总是带点特别的意义,不好轻易送人。 “这样啊。”阮忻就随口问一句,并不在意,离开前她还不忘热情同姜念摆摆手,“那我们下次再约,来时光找我的话,请你喝酒哦。” “嗯,我记着了。”姜念从善如流,对这种邀请向来不会拒绝。 人走了。 姜念瞧见那抹高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不禁在想,下次她还会一起过来吗? 看今天她的反应…… 应该是不会了。 两人再见面,完完全全装作陌生人,像什么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形,也在姜念的意料之中。 毕竟只是一夜情,你情我愿的,睡完“不认账”很正常,又不需要谁对谁负责。 姜念盯着门外夜色,闷声咬咬唇,又抱了抱胳膊,外边刮来的晚风带来一点凉意。 忙完下班。 这两天快累得散架,晚间姜念一回去,直接瘫倒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维持了好一会儿。 许久她翻了个身,懒懒仰卧在沙发。她从包里找出那条断了的项链,摇摇晃晃,在灯光下闪着亮眼的银色。 她今天本来想物归原主的。 姜念盯着手中断裂的项链出了会儿神,物归原主之前,怎么也得先修好吧? 她打开微信的通讯录,平时接触的人多,各行各业的都有,记得也有珠宝行的。 · 周末过后,姚染生活又回到了属于她的正轨,按部就班,无波无澜。 前前后后她休息了快两个月,眼下要跟进处理的文件堆满办公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没空想其他。 她挺享受这种忙碌的状态,或许是因为成年累月这样,早已变成了习惯。 入夜,天空暗了起来。 “姚总,还忙呢?” 进来办公室的女人留着齐肩的中长发,一身职业套装,手里捧了束花。 沈方宜将花束放在桌上,“有你的花。” “谁送的?”姚染问。 沈方宜卖了个关子,笑说:“我送的。” 姚染反应了一下。 “庆祝一下姚总回来。”沈方宜一语双关,她进入誉盛有些年头了,姚染的情况,多少算了解。 “嗯,谢谢。”姚染想想确实该庆祝一下,终于结束了一堆琐事,现在可以心无旁骛了,“方宜,你来得正好,刚好有些事情想跟你对一下。” 沈方宜是誉盛商务部的二把手,姚染休假的这段时间,部门主要是由她负责和决断,她能力不错,人也稳重,把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条。 “不用这么着急吧,一回来就加班?”沈方宜半倚着办工作,“要么先别谈工作了。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气色不太好。” “有吗?”姚染很快敛起低沉的情绪,淡笑了笑,“我还好。” 沈方宜无奈,公事公办,把最近合作的项目进度都大致说了遍。一切都顺利,有两个项目还发展成了深度捆绑。 “没让你失望吧?” “嗯,我一直都相信你。”姚染说着,伸手揉了揉自己后颈,坐久了,肩颈这块儿就容易僵硬。 “难得姚总夸人。”沈方宜笑,她见姚染浑身疲态,于是靠近了些,低声说,“要我帮你捏捏吗?” 一只手碰了过来,姚染下意识躲了躲,立即拉开距离。极其戒备地不让人贴近。“不用。” 沈方宜笑着缓解尴尬,“你还是老样子,不喜欢别人靠太近。” 姚染默然莞尔,她向来如此,可那天……她扶了扶自己额头,不再想。 “姚染。” 姚染回回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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