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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许知语气稳定地说：“我八点半下班，你哪怕敲了钟，提成也不会算我的。” 齐窈窈本来今晚非要敲的，听许知这么说，立刻歇了这份心思，再冲许知笑得眉眼弯弯，“那我明天来给你敲！” 许知：“今晚我就辞职了。” “你先别辞职嘛，你既然答应会对我好了，我就不会举报你了呀，你完全可以继续在这赚钱。” 许知坚定，“不，我要好好学习。” 齐窈窈：“……” 齐窈窈想了想，歪头看她，不确定地问：“那我给你送礼物？贵一点的，比如手机，电脑，你会开车吗？哦对，你还没十八岁呢。” “我十八了，周岁。” “切~~” 许知深看她这么不信，深吸口气，说：“我等下就给你看身份证。” 齐窈窈的脑回路却跟许知不同，听她这样确定，兴冲冲说：“那你就是比较喜欢车咯？有没有很喜欢的牌子？” “……”许知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她一手拿着这位大小姐的包，一手捏着这大小姐纤细的手腕，总觉得浑身哪哪不对。 偏偏这位大小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送礼物的事。 许知突然打住脚步。 齐窈窈被迫跟着停下，不管是跟随着许知的脚步还是话语，“怎么了？” 许知转头看她，“怎么，你是想要包养我吗？” 齐窈窈一愣。 许知以为这位大小姐听完这话就会意识到刚刚所言以及行为有多牵强多突兀多超标，会及时打住时，谁知看到她深邃勾人的眼睛瞬间亮起小星星大声问：“哇，可以吗？！” 许知：“……” 许知看她，一字一顿：“不、可、以。” 齐窈窈瞬间沮丧下来，哦了一声，又扫眼过去责怪许知说：“不可以你还说……” 许知说：“我是想告诉你，不要做这些多余的事。” “不多余啊，我想跟你做朋友，你对我好，我就要对你好，你缺钱，我钱多得不了的，我就可以给你！” “我不是要饭的。” “我才不给要饭的钱呢，都是骗子。” “……” “许知知，许知知？” “别说话，吵。” “厚，你天天在酒吧这种地方工作，我能有酒吧这个环境吵吗？许知知你很过分诶，你前面才说要对我好。”
第14章 套话 许知不说话，任由身后齐窈窈叽叽喳喳了一路。 她沉默地走进员工更衣间，打开自己的储藏柜拿出包，翻出身份证后递给齐窈窈。 齐窈窈见状才止住话茬，接过身份证来看。 许知的出生年份比她早一年，虽然单看月份，两人只差了半周岁。 但许知知还真是个姐姐！ 齐窈窈看信息的这么会儿时间。 许知已经脱下制服、将其整齐的叠起放进柜子里了，她伸手要从齐窈窈那拿回自己的身份证，“看完没有？” “等等。”齐窈窈的手却往后一躲，“等一下。” 齐窈窈盯着许知身份证上的住址看，上面写的小区她听过，有点熟悉，虽然地段不是寸土寸金，但也算是中档小区，房价不低。 绝不是昨晚那个老小区可以比拟的。 奇怪…… 齐窈窈疑惑地看向许知。 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才搬家？ 许知不知道齐窈窈所想，见她不再盯着身份证而是改盯自己了，就伸手拿回证件放好，“快回去吧，晚上不安全，我也要回家了。” 齐窈窈看了眼休息室外面两个保镖心道我可安全得很，但她嘴上只说：“我送你。” “不用。”许知拒绝：“我自己有骑车。” 齐窈窈于是也不强求，抬手跟她挥挥，一脸清纯乖巧，端出夹子音，“那我们明天见噢知知姐姐~” 许知感到头疼，“说了我明天不来了。” 齐窈窈却说：“来嘛来嘛~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才不会断你财路呢！” 许知看她。 齐窈窈眨巴着深邃漂亮的大眼睛，看上去很诚恳。 许知说：“那你不能敲钟。” “嗯嗯，听你的！”齐窈窈点着头满口答应。 许知回到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大脑昏昏沉沉的，有点身心俱疲的感觉。 “知知，妈妈回来了——” 许知迷糊中听到这话，想应，但没发出声音。 “知知，我看你怎么没吃晚饭？”周为香问话间已经敲开女儿的卧室门，却没在书桌上看见许知身影，她转头，才发现女儿躺在床上满脸潮红。 周为香吓了一跳，快步走进卧室摸她脸上的温度。 温度滚烫。 周为香立刻起身出去找医药箱。 温度计量出来三十八度五。 这可把周为香吓坏了！ 好好的怎么会发烧？ 周为香忙翻出家里备着的退烧药，倒了一杯温水，扶女儿坐起来，“知知，先吃药，吃了我们再躺下啊。” 许知头重、脚轻，很不舒服，她无力地靠在妈妈颈间。 恍惚间闻到了妈妈身上一股很好闻、但以前从来没在妈妈身上闻到过的香水味。 “先吃药，如果烧不退的话，妈妈再带你去医院啊。”周为香温声细语。 许知拿过杯子自己吃药，吃完后昏沉地躺下，她不想妈妈着急，小声沙哑地安慰：“我没事妈妈，别担心。” “嗯嗯，妈妈知道。”周为香温柔地抚摸女儿的脸，触手仍然滚烫，她又起身去拧了条湿毛巾来敷在女儿额上物理降温，然后去煮了一锅皮蛋瘦肉粥。 期间不忘隔十分钟就来给许知量一次体温。 许知虽然高烧，但身体素质很好，吃了药没多久温度就退下来了，也有了一点精神坐起来吃东西。 喝完粥，许知就念念不忘今天作业还没做，要下床。 “你病都还没好。”周为香阻拦她，说：“知识点掌握就好，不一定非要把试卷做了，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妈妈帮你给老师打电话解释。” 许知轻哑着嗓子说：“那倒没事，我明天早上到学校再做也来得及。” 周为香：“嗯，那今天就早点睡觉，好好养精神和身体，好吗？” 许知听话地点点头。 周为香抚摸她发汗的脸颊，看着她说：“乖，睡吧，妈妈陪着你。” 许知闭上眼，不多会儿又睁开眼，“妈妈。” “嗯？” “我真的支持你发展一段新的感情，找一个值得依靠的，可靠的，对你好的人。” “说什么傻话呢。”周为香无奈地看着她笑，语气温和疼爱，“妈妈有知知就够了，别多想啊，睡吧。” “嗯……” 许知不常生病，没什么抗药性，药物作用下很快沉沉睡去。 而齐窈窈看着迟迟没得到回复的微信，百无聊赖间打开自己的邮箱，本以为调查结果不会这么快出来，没想到竟然有未读的新邮件。 点开看，正是“私人侦探”发来的邮件。 里面罗列着三十七份PDF资料，来自黎海市一共六所普通高中里所有叫“许知”的女学生的资料，高一高二高三都有。 齐窈窈看了几页，眼睛就看花了。 她给侦探发去消息——【我有她的照片，发给你，你帮我找找看哪个是。】 【好的齐小姐。】 齐窈窈打开手机相册，为首第一张就是许知。 许知穿着调酒师的制服，在暗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眉目精致好看，气质干净飒爽。 齐窈窈忍不住撑着下巴对照片欣赏了一番。 难怪莉莉对她一见钟情。 这样的女生，就是有种很独特的、吸引人的气质。 不能把许知在酒吧当调酒师的事暴露出去。 齐窈窈复制照片，然后把复制品亮度调高，再进行裁剪，周遭环境实在裁剪不掉的就简单粗暴地用马赛克挡住，确保只露出许知眉眼五官后，给侦探发过去。 齐窈窈打字：【她长得很好看，很好认。】 【好的齐小姐，最迟明晚给您结果。】 【OK！】 许知早上起来就好多了，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 她洗了个热水澡。 周为香已经做好热粥小菜，见女儿出来，拿电子体温计给她量体温，显示36.7℃正常，她问：“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许知：“没有，我已经好了。” “那就好。可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许知说：“可能是压力大吧。” 周为香开导女儿：“学习上不要有压力，你已经做的很棒了知知。” 许知嘴上应嗯知道，心里却想，不是学习方面的压力。突然发烧应该是思虑过重，一是很担心妈妈遇人不淑，二是昨晚或多或少有被齐窈窈的威胁吓到。 如果举报到学校，她稳拿的期末奖学金可能会出现意外，而且，一旦被妈妈知道的话，妈妈肯定会自责，觉得没照顾好她，更会有心理负担。 她不想妈妈那样。 下午，齐窈窈收到了私人侦探发来的新邮件，竟然37个许知都跟照片上的人对不上！侦探问她是否查找的方向有误。 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许知会易容，穿上校服跟穿制服样子完全不一样？ 但也不是啊。 前天晚上自己一眼就认出来了。 齐窈窈打开前一封邮件，把对方发送的PDF资料一个一个看，但没一会儿就糊涂眼花了。 正愁。 齐窈窈眼睛一亮，退出邮箱，给许知发微信消息——【知知，你在几班？我要给你点外卖啦！】 许知在听老师讲高考知识点，下课后才看到消息，给她回复：【外卖送不进来的，别浪费钱。】 YaoYao：【怎么可能，你们学校那么垃圾啊？！】 许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齐窈窈看许知这踢皮球般的回复，以为自己套话失败，要无功而返。 但下一刻，她就看到许知再发来消息—— 许知：【毕竟是非常枯燥，除了读书就是考试，一点娱乐活动都没的学校】 齐窈窈：………… 齐窈窈：？？！！！ 齐窈窈猛猛地深吸一口气，她没回许知，而是立刻给私人侦探发消息：【黎海一中的许知也在这些资料里面吗？】 侦探：【一中？何小姐不是说普高吗，重点中学的话学生资料都很保密，想弄到手，还需要多点时间。】 齐窈窈于是直接说不用查了，给他结了尾款。 接着，她给许知发了一连串的感叹号！ YaoYao：【！！！！！！】 许知看她发过来这么多惊叹，知道她目前还没查出来自己在哪上学，是自己主动说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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