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皱起眉来,是这样的吗?她总觉得胡小桃说的话不是很对,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胡小桃还在那儿等着,林春又赶紧问道:“我们都是女的,成了亲也要变吗?” 胡小桃一本正经地点着头:“不论如何,我们都是拜了堂写了婚书的夫妻,我是你的妻子,你也是我的妻子,亲一下再正常不过。”林春心想,我们不是假扮的吗?可她想起上回不写婚书时,胡小桃的神情来,这一下,这话又说不出口了,只能由着胡小桃,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胡小桃也没再得寸进尺,靠在林春边上,心满意足地合眼睡觉了,若是亮了灯,林春定能发现胡小桃连那耳朵都是红透了的。 日子按部就班,林春日日驾着牛车去镇上,每日早上,牛车上都能带几人,挣几文钱,回来都是独自回来的,但牛车速度比脚程快多了,是故林春回来都比成亲前要早得多。 回来以后,林春也都不会闲着,不是跟刘飞一起去山上下几个套捉点野味,就是陪着胡小桃在地里院里忙活。后来,胡小桃索性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山上,林春去里头捉野味的时候,她就在外头捡捡柴火,割点草,这家里牛和兔子一起吃,家附近的草都快拔光了。 小鸡仔们长得也很快,胡小桃照料得好,一只只都十分肥美,馋得林春直流口水。没有法子,胡小桃只得挑了一只,宰了给林春补身子。鸡不是头一回养,鸡也不是头一回杀,可这半大的鸡就宰了吃,胡小桃还是头一回做,总担心自己做得不好,小心翼翼地将鸡端出来放在桌上,给林春和奶奶都盛了一大碗,一脸担忧地看着林春的脸色。 林春捧着碗喝下一口热汤,满足地叹息一声:“真好喝!”立马拿起胡小桃的碗,替她盛起汤来,盛了两勺,胡小桃便来拦:“够了够了,我吃不下的。”林春懒得同她掰扯,索性站起身来,又舀鸡汤,又夹鸡肉:“你能吃多少,我还不清楚?” 胡小桃实是头一回吃鸡肉和鸡汤,捧着碗,感慨万千,似乎遇上林春以后,自己的日子总有这样那样的好事。她也知晓,以林春的挣钱本事,日后吃肉吃鸡的日子还多着,也不少自己这一碗,可她就是习惯了不舍得,就想省下这一碗,好给林春多吃些。 林春见她吃得小口,又催她:“这汤已经不烫了,你赶紧趁热喝呀,总不是想让我喂你罢。”胡小桃从碗里抬眼瞪了她一眼,林春呵呵笑着,见她吃下鸡肉,又赶紧夹了一块给她:“你别老想着省给我吃,奶奶疼我,以前就有的吃。倒是你,比我还小两岁呢,还总是让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林春一大早赶着牛车去镇上了,胡小桃收拾了衣服去溪边洗。因着林春又是买猪摆酒席,又是买牛车,村里许多人都猜测林春在外头挣到了钱,对胡小桃这瞎猫碰到死耗子的运气羡慕不已,也对她俩亲切起来,看见了也总会主动打招呼。 这不,看见胡小桃过来洗衣裳,立马就有两个妇人蹲到胡小桃边上去了:“你家春子在镇上是做什么的?看着能挣不少钱啊。” 胡小桃深知财不外露,尤其家里实际上就是三个女人,笑着答道:“就是在酒楼里帮帮忙的,挣得不多,她就是花钱大手大脚的。” 那妇人啧啧两声:“那你可得管好了,能挣点小钱,又舍得花钱,别在外头惹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林春在她们心里还是那个不讲理的无赖,只是运气好挣到一点小钱罢了,以她的品性,多半不是安生过日子的。 胡小桃轻声替林春辩解着:“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对我很好的。” 那妇人横眼看着胡小桃:“你可只是单纯,她能对你好,就不能对别人好了?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啦!” 胡小桃不欲再跟她争辩,只能答应着:“谢谢婶子,我知道了。” 另一个妇人凑近了些,用手肘怼了怼胡小桃:“春子夜里怎么样?”胡小桃不明所以:“什么怎么样?”那妇人笑着:“你还害羞呢!当然是你俩睡觉的事。”胡小桃脸上微红,低下头去,不敢叫人看见:“就那样,挺好的。” 那妇人看她害羞,也不多打趣,只劝道:“这男人啊都是那个德行,你也别太惯着她了,有时就得吊一吊她的胃口。”胡小桃还没理解这婶子的话,她想着睡觉时林春乖得很,都是自己缠着她要抱着亲一亲,跟婶子说的一点也不同,但想到,林春是个女孩儿,跟男人不一样是自然的。 头一个婶子显然不认同这个妇人的话:“你别瞎教,他们都还没孩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怀个孩子,把林春给拴紧了,别被别人惦记去了。”胡小桃点着头,没有说话,心想着她又怀不了孩子,该拿什么拴住林春呢?她会跟别人跑吗?听她总想着嫁人,恐怕不会跟别的姑娘跑了,会跟哪个男人跑了。 想到这,胡小桃叹了口气,真是愁人。那两个婶子听了,连忙问道:“咋了?有什么跟婶子说,你没有娘,这些事都不懂,婶子们教你。”这两个婶子倒是存的好心,可惜说的这些,胡小桃似乎都用不上。但叹息声已经被听见了,胡小桃也糊弄不过去,只得问:“我,我也不知别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小春她那样算不算好。” 那妇人来了劲,手上洗衣服的动作都听了,凑到胡小桃耳边轻声道:“在床上,她还听你话不?”胡小桃想了想,林春虽害羞,但也都是由着自己,自己说什么,她也都会照做,便轻轻点了点头。 那妇人显然没料到,轻轻拍了拍胡小桃:“那她还真是个不错的,这事都由着你,那她是打心眼里疼你啊。”还不等胡小桃高兴,另一个妇人赶紧拍了拍胡小桃的手:“你也得上点心,若都缠着你,但也由着你,是个好的,若是不缠着你,小心她在外头有人。” 胡小桃心里咯噔一下,林春还真从未缠着过自己,但面上不显,只点头应着,她觉着兴许是因为林春是个女人,总归是不同的。 但到底还不踏实,夜里,胡小桃就问林春:“你跟刘飞这么要好,该不会想嫁给他吧?”林春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思议:“我虽说要嫁人,但我也是要挑的。”胡小桃问着:“那你想挑个什么样的?”这话以前胡小桃就问过,也不知过了这么久,林春的想法有没有改变。 林春想了想:“比我会挣钱,又能跟你一样对我好的。”胡小桃松了口气:“那你找不着了,死了这条心罢。”林春不服气:“我爹就有这么好。”胡小桃戳了一下林春的脑门:“你爹已经娶了你娘了!” 林春嘴上嘀咕了几句,倒是也没说什么。胡小桃又推了推林春:“那你近来在外头有没有见过什么女人?”林春转头看她:“我成日来来往往的,当然是见过的,还不少呢。” “不是不是,是那种总是见着的。”胡小桃帮林春回忆着,林春便想起一个人来:“啊——最近我不是驾牛车带人么,我们村有个姑娘,就经常坐我的车去镇上。” 胡小桃捏紧林春的手腕:“谁呀?”林春先是痛呼一声,赶紧揉起手腕来:“你手劲儿可真大。”胡小桃又伸手掰过她的脸:“你还没说是谁呢。”林春摇了摇头:“我以前兴许还能认识,这两年都不常在村子里,这些姑娘长大了我都不认识了。” 胡小桃又叫她说一说这姑娘长啥样,穿什么样的衣裳,很快便猜到了,是胡梨花,随即瞪着林春:“她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林春听她提到这个,立马倒起苦水来:“你可不知道,这个叫梨花的姑娘,也不知什么毛病,总是盯着我看,我还驾着牛呢,她总这样看着,我起初还以为脸没洗干净呢。” 胡小桃一听,这还了得?连忙坐起身来,林春赶紧扯着被子坐起来,将她裹在被子里:“多冷的天啊,你就穿着肚兜也敢坐起来,不怕伤寒了?”胡小桃赶紧追问:“她还做什么了?” 林春想了一下:“她昨天带了几个饼子,想分我吃。”胡小桃紧紧盯着林春:“你吃了吗?”林春仰起头:“哪儿能呀!她天天坐我的车,我要是吃了她的饼,我还怎么收钱呐。这丫头心眼真多,还想用几个饼子收买我,得亏我聪明。” 胡小桃愣愣地看着她:“你是挺聪明。她还做什么了?” 林春想了一下,凑到胡小桃边上:“今天她去镇上,问我在哪个酒楼,说要等我一起回去,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我没同意,我跟她说我牛车只拉人去镇上,不拉人回去。” 胡小桃一面庆幸林春是个“精明”的姑娘,一面对胡梨花的行为恨得牙痒痒:“我看她叫什么胡梨花,叫狐狸精比较好。”林春眨眨眼:“你是说她想勾引我?”胡小桃横了她一眼,没说话,躺下了。 林春也跟着躺下:“你气她,干什么瞪我呀,我又没去勾引人。”胡小桃还有些生气:“你以后别拉她了。”林春不解:“为什么呀,这钱不赚白不赚,我单单不拉她,别人还以为我心里对她有想法呢。” 胡小桃只是随口一提,听她这么说,也就作罢:“你怎么我说什么都由着我,她说什么都不听?”林春凑近几分,仔仔细细盯着胡小桃好一会儿,疑惑她怎能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来:“你和她怎能一样?她都没你一半可爱。” 胡小桃心里宽慰几分,脸上隐隐有了笑意:“那你……若是遇上跟我一样可爱的,也会像听我的一样听她的吗?” 林春没想过这个,皱着眉想了片刻:“总不能罢,哪儿有人能跟你一样可爱。”胡小桃终究是没忍住,咧嘴笑着,凑到林春边上,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抱着我。” 已经过了这么多时日,林春此时也已经习惯了同胡小桃这般亲密,听胡小桃这么说,就赶紧将人抱进怀里,胡小桃又凑近一些,两人紧密贴在一起,林春往后退了退:“太近了。” 胡小桃身体没有再逼近,脑袋向前凑,在林春的唇角亲了一下,抬眼看林春的眼里就像一条河,流着潺潺的水。林春低眼看着,觉着这条河淌进了自己的胸腔,将自己的心灌得满满的,也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你亲歪了。” 胡小桃抬手,轻轻抚着林春的唇,沿着她的唇线描摹着一遍又一遍,然后轻轻探进林春的唇里。林春一直看着胡小桃,胡小桃一直盯着她的唇,那眼尾似是染了枫叶的红,林春想说她比胡梨花更像狐狸精,可心知胡小桃现下听到胡梨花的名字定然不会高兴,也就憋着没说。 只是唇上一直作怪的手,有要伸进嘴里捣乱的势头,林春一张嘴,咬住胡小桃的手指,想要吓唬一下她,谁知胡小桃非但没有被吓到,也不挣扎,就让林春咬着自己的手指。 林春后知后觉察觉出不对来,张嘴将她手指松开,胡小桃抬眼瞥了她一眼,林春说不上那是怎样的眼神,那一眼里似乎很简单,又似乎藏了太多的东西。还不等她想,胡小桃已经凑近脑袋,亲在她的唇上,不像往常蜻蜓点水般立马就离开,停留了许久,胡小桃才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靠在她的肩上,那只作怪的手又捏着她的耳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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