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人这样说着,就更是好奇这份档案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还藏进了警方的黑名单中。 看来,她才是真正藏起来的弱者。 祝合连着吸了好几口香烟,都没能把语言组织好,过了好久,直到一支香烟烧到尽头,才缓缓开口。 “她是八一二凶杀案的唯一目击证人,是帮助你父亲破案的人,那个时候她十二岁,这个时候,她通过你父亲,成为了警方的线人,一直在暗中提供那个人的一切信息。” “你父亲的死亡原因和二十年前有直接关系,她进入警队的时间比你还长,是你父亲破格提拔的,在你们还读高中的时候,她就已经通过了所有的内部测试,之后一直潜伏在那两个团伙之间,本来我不知道有这个线人的存在,直到我看见了她的档案。” 这番话被说出来的时候,牧之已经愣住,这已经不是她一个法医所能接受的内容。 更或者说,阿也进入警队的时候,她们还在谈着恋爱,而那个人却能瞒着自己去做这么多事。 却在这时忽然想起祝余说过的一句话。 没有人能去真正了解另一个人。 牧之这才缓过来,原来这么多年误会了这人,随着思绪拉回那个高考的夏季。 周末的宿舍只有两人,脑袋上的风扇在嗡嗡作响,窗外还不断有蝉鸣声传来。 阿也趴在平时写作业的桌上睡觉,手机放在作业旁边,牧之想要参考她的三模数学试卷,却被手机传来的简讯吸引了思绪。 牧之没打算去窥探别人的隐私,可那简讯上的备注实在很难让人不引起注意。 她有些好奇地拿过了手机,却在解锁的时候连着输入了好几个对于彼此有着某种意义的数字,结果都不能如愿解锁这台手机。 而在这时,原本趴着的人站起了身。 后者在她站起身的同时放下手机,站直了身体,手掌在不自觉地挠着后脖子,试图想要缓解这尴尬。 “我没想偷看你手机的,就是看见上面的备注有些好奇……” 面对这番话,脸上都是温柔的阿也微微皱紧的眉头,“你在说什么。”她在唇角勾勒出笑意,随后拿过自己的手机,“因为这个信息吗。” 牧之没打算应下的,可是她脸上的温柔又无法拒绝,“对不起……” “没必要道歉。”阿也说着,解锁了手机,一边按着一边回复,“手机的密码是四个0。” 她将简讯中的内容展示了出来,牧之作为正牌女友,顺其自然地接过手机。 简讯中的内容看着她这个一向心平气和的人,都握紧了拳头,短短几行字中充满了露骨的暧昧。 “这又是什么意思?”牧之极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质问对方,结果出口的声音还是带着颤抖。 阿也想要为自己解释着什么,却又无法张口,在几个深呼吸后,才缓缓将话说出口。 “过两天就要高考了。” “我们,分手吧,做回朋友。” 分手的话比预计的来得还要早,牧之以为会发生在暑假,结果是在高考前两天。 没有争吵,没有追问与解释,她把这件事一直压在了心里,自然而然的也就给这位好朋友贴上了渣女的标签。 在牧之的心中没有恨,不恨她在高考前甩了自己,不恨她只是做朋友,更多的是惋惜,牧之比谁都要希望阿也过得好。 原来误会过了十几年没解开,是这种滋味。 牧之缓缓呼出一口气,悄悄抹掉眼角晕开的泪痕。 “她一直都这样吗。”出口的声音已经带着颤抖,她好后悔当初没有和她解开误会,可现在早已经来不及。 祝合微微摇了几下脑袋,“具体不知道,估计连祝余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也能解释得清楚,为什么祝余不知道她的行踪。” “我需要缓一会儿,先去学校吧。”牧之回到车上后,变得安静起来,脑袋就靠在车框上。 所有的一切都来得突然没有预兆,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 自己守护着的姐姐,自始至终都在欺骗自己。 “你现在是在和祝余谈恋爱吗。”问话的是祝合,他见到了牧之身上的纠结,于是扯开了一个话题,“她最近的情绪应该稳定下来了,最近都有在吃药吧。” “没谈,我在替阿也照顾她,毕竟阿也才是她的女朋友,而我只是以阿也的名义陪在她身边而已。” “况且我在追她,她没同意。” 牧之终于正面回答了两个之间的感情,最多算得上朋友,只是朋友。 好不容易又心动了一次,可得不到回应。 ----
第41章 Chapter41(完结) 在上教学楼的时候,牧之拿出了手电筒,对着地上泛着蓝色荧光的痕迹,对身边的祝合解释着。 “凶手大约是从这里一直追着死者,只有小片滴落状的血迹,说明凶手已经刺伤了死者,但死者身上的伤并不严重。” “转弯上到二楼后,凶手已经控制住了死者,从而一路拖拽到三楼,再将其杀害,我从血迹里只提取到了阿也一个的DNA还有她的指纹,凶手没有留下信息。” 两人一并走到三楼后,同时在防火门前顿下脚步,牧之将手电筒放在四楼的台阶上,随后蹲下。 “其实我不明白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她招呼着祝合看过来。 在防火门前,突然出现了大片血迹,其中还有长达将近十米的拖拽痕迹,“凶手应该是在门前将人杀害后,一路拖拽到解刨室完成解刨。” 地上的血迹包括门还有周围,布满了喷溅状的血液。 “祝队,你配合我一下,现在我是凶手。” 她先是道歉,而后一脚直接踹在了祝合的身上,让他倒在门前,模拟着犯罪过程,可一遍又一遍,都达不到实际上的结果。 牧之被难住像陷入了循环,望着地上的满是蓝色荧光的痕迹,皱紧了眉间。 “我要怎么和你解释,为什么解刨室里面没有一点血迹。”凶手是怎么做到在解刨时没有一点血迹,并且还能留下犯罪凶器故意向警方挑衅。 “凶手应该是讨厌血的,不能说讨厌,我不知道要怎么说。”牧之急到快团团转,拼命挠着头发想要解释凶手的心理过程,“首先,我能确定凶手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时间,能和阿也一直周旋下去,甚至能用十几个小时去解刨尸体,再跑到上千公里外的地方抛骨。” 但时间不等人,牧之还未分析出个所以然,就被一通电话打断,打电话的人是个陌生人。 “现在,黎椒自治区,过来。” 祝合不明所以地应下,紧接着带上牧之又跑去了黎椒自治区,“换着开,你开四个小时我开四个小时。”牧之主动坐上驾驶位。 此时,在她心里以及有了最坏的打算,祝余出事了。 来到地方后,天空已经升起了太阳,伴随着蝉鸣声,给人很燥热的感觉。 刚下了高速就被几辆警车带着走,一路上跟到一家会所前,这里已经被层层包围,事态严重。 牧之下了车,见到之前给自己打电话通知自己找到祝余的警察。 “牧法医,好久不见。”年轻的小伙子穿着夏季警服朝两人握手,“祝队,久仰大名。” “什么情况。”牧之先开口问,而后又打量着现在这阵仗,有救护车还有特警队,“恐怖袭击?” “一起精神病而已伤人,目前我们还未能控制嫌疑人,根据监控显示,她已经进去很久了,具体伤亡情况目前还无法得知。” 精神病这三个字陌生又熟悉,让牧之悬着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 最坏的打算,真的发生了。 “她伤人?”牧之为了确定猜想,再次反问对方。 “是,就是她,祝余,在会所内持刀伤人。”年轻的警察以确定的口吻回答。 最先震惊的是祝合,他推开站在自己跟前的牧之,“她是受了什么刺激。”祝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祝余发生这种事,也是他作为父亲最担心的事,之前他的妻子也是这样,在大街上无差别做出伤害路人的事,但好在没人受伤。 妻子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女儿也因为恨自己查出了遗传精神病。 他反思着自己的错误,反思着这些年所有发生的一切,因为害怕女儿会变得和妻子一样,他只能把女儿送走。 但现在,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祝余她平时有在吃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除非……”除非情有可原。 牧之握紧了腰间的配枪,重重呼出一口气,“让我进去和她谈,现在只有我能和她谈。” 祝合见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对着前者微微摇头了,用眼神示意对方不要意气用事。 而她却推开了队长伸出手的手,跟着眼前的年轻警察走到了警方布下的监控前。 她在电脑屏幕里,见到了那个一个星期未见的女孩,她身形憔悴地坐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刀和视频中的是同一把。 浑身的血的祝余将脑袋埋进腿间,恨不得整个人蜷缩起来,她很安静地坐着,没哭也没闹。 “这个位置大概在哪,我进去和她沟通。”牧之再次提出要求,这时祝合又走了上来,“别意气用事,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会对你做什么。” “没事,我心里自有分寸,祝队你放心。”她抽开了手,给人递了一支香烟过去,本来是戒了的。 香烟点燃烟雾缓缓飘起,牧之没吸只是放在警车的引擎盖上,“如果烧完了,我还没回来,就强攻。”说着,拿起通讯设备别再耳后。 在众人的目送中,一个人走进了这所充满血腥味的会所里。 通讯的耳机传来指示,她走上了四楼的杂物间,祝余就坐在地上,满手是血地抽着沾满血迹的香烟。 她见人过来,微微笑了笑,原本毫无波澜的她,在见到牧之后,眼泪泛出泪光。 像在怨她,怎么这么久才来。 牧之见到这样的祝余,心中自然五味陈杂,她抽出腰间的枪,指着祝余,强忍着声音的颤抖和哽咽。 “把手里的刀放下,面对着墙蹲下,双手抱头。” 祝余落下一滴眼泪,捻灭了手指中夹着的烟头,随后站起身,出口的话充满慌张和惊恐。“你把枪放下,别打我。” “再说一遍,双手抱头,蹲下。” 后者第一次没有听话照做,“他们该死啊,他们把阿也弄乱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着,她拿起刀往身后的杂物间里冲。 而杂物间里有什么,所有人的心知肚明。 是几个犯罪头目,是合照里站在周浅身边的三个人。 这时,牧之的耳机里传来开枪的指令,而下达命令的是,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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